第1章 特殊偶遇
踏着北方厚重的積雪,我一個人往那所大學所在的方向前進,厚重的行李箱在雪地上印出一道道痕迹。
人群里我好不容易才拖着行李箱上了火車,把行李放好后,我鋪好了床躺下來,剛戴好耳機打算躺下去的時候,就看到一抹鮮紅色來到了我的床前,我抬頭疑惑的看過去,一個穿着大紅色羽絨服,留着大紅色長發,戴着一頂洋白色毛線帽子的女生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我。
我被她盯得實在受不了,於是清了清嗓子問:“那個···你有事嗎?”
她搖了搖頭,歪着頭看着我說:“就是覺得你好眼熟。”
我腦袋裏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遇到了一個花痴女流氓,而且看上去不是很好搞定。
說完話她就爬上了我對面的卧鋪,我不再理會她,只是把鬧鐘調好,脫掉外套蒙頭就睡了。我的睡眠質量不太好,一般都是在淺睡眠與深睡眠之中徘徊,所以我需要非常充足的睡眠時間,也正是以為這樣,我中學的老師給我的評價大多都是睡神。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什麼在盯着我,一個激靈,我醒了過來,剛轉身就看到了那個滿身大紅色的女生直直的看着我,見我醒來,她問:“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感覺喉嚨發緊,於是我搖頭打算再睡一會,剛閉上眼睛,她就說:“你去過北京嗎?”
我睜開眼睛,突然感覺氣氛有點詭異,於是看了看其他卧鋪上的人,年輕點的或是玩手機電腦,或是睡覺,年紀大點的大多數都在睡覺。這個點幾乎沒有人在吃東西,也沒有人說話,而這個女生卻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她面前還放着一堆食物。
她微笑着說:“我叫滁一美,你呢?”
我也坐了起來,把早就已經停掉音樂的耳機扯下來,披上外套說:“梳彼澈。”
滁一美微微一笑,問:“你是去xx大學的嗎?”
我盯着她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她忙說:“你別誤會,你說了名字我才敢肯定是你,畢竟兩個多月沒有見到你了,而且你也高了很多,我是你隔壁班的同學,你可能不認識我,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別人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我把耳機繞好,放進背包里,淡淡的說:“是嗎?”
滁一美打開一瓶牛奶向我遞了過來,我愣了一下看着她,滁一美說:“我剛才熱過了,你喝這個牌子的牛奶吧?以前經常看到你買。”
我翻開被子下床,接過她的牛奶說:“謝謝。”
其實我沒有固定喝哪個牌子的牛奶,我也不經常喝牛奶,只是我的前女友個子很矮,總是抱怨自己長不高,為了讓她心寬,所以我經常給她買牛奶,而學校里的超市牌子一般都比較單一,而我又是一個對品牌沒有要求的人,所以就那一個牌子,那一種牛奶我買了一整年。
滁一美自己打開了一瓶牛奶,見我下床,她讓了一下身子說:“過來坐。”
我回過神來,也沒有推脫,就坐在了她邊上,滁一美看着我說:“你有什麼打算啊?”
“不知道。”我喝了一口牛奶看了看她。
滁一美笑着說:“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麼你明明是這裏人,還要跑那麼遠去讀書。”
我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滁一美拿出一個盒子說:“你有沒有打聽過我們學校的事情啊?”
我搖了搖頭,她轉身從被子裏拿出一個電暖袋塞到我懷裏,說:“暖暖手,聽說我們學校附近死過很多人誒。”
我抱着她給我的電暖袋,有些疑惑的問:“喔,你怎麼知道,你是南方人?”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對啊,你怎麼知道···哦,不是,我的意思是,難道你不是嗎?”
我笑了笑,說:“那你是來探親的嗎?”
滁一美說:“呃···是。”
我悶聲喝着那瓶牛奶,滁一美看着我說:“你好像對我們未來待的學校很不感興趣嘛?”
我瞟了她一眼,然後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牛奶,接着把空的瓶子往桌子上一放,揚起嘴角說:“謝謝你的牛奶,暖和多了。”
說完我就把電暖袋放在她的床上,站了起來,正在我準備回自己床上的時候,她說:“你對我就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嗎?”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她有些失望的低下頭說:“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呢。”
我有些尷尬,因為我跟弟弟長得有幾分相像,心說她不會是弟弟欠下風流債的對象吧?
滁一美並沒有繼續為難我,她只是笑了笑,說:“那下火車的時候一起走吧?”
我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就回床上了,說實話,這個女生給我的感覺並不怎麼樣,按道理說,女生火車上就算見到熟人也不會這麼直接搭訕,還邀請對方到她床上坐,南方人不像北方人那麼熱情,南方人感情往往是比較淡漠的,她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也說不出是因為什麼。
接下來的一路上滁一美除了吃東西,睡覺,就是看着我發獃,也沒有其他的不正常的舉動,有時候我被她盯得幾乎要換一個車廂,但是還好,後來她也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很熟。
火車快到站的時候我就起來收拾東西,發現原來跟她談話時候她拿出來的那個盒子現在已經好好的放在我外套的口袋裏,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的床鋪,滁一美還在酣睡,即將到站了她還沒有一點點要醒的意思,我打開那個盒子,裏面是一塊玉佩,還有一張紙條,我把那個盒子合上放在一邊繼續整理東西,整理好了東西,坐在床上等火車停。
火車終於到了,我拿好行李打算走,看到她還沒有醒,於是我拿起盒子放在她枕頭邊上,然後輕輕地扯了扯她的枕頭,滁一美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她爬起來跟我說了幾句話,就開始收拾東西,在滁一美還在埋頭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就已經走了,出了火車站我直接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出租車,司機彈了彈煙灰,用粵語問:“年輕人,去哪裏?”
我用普通話回答:“xx大學。”
司機啟動了車子,說:“50文。”
我用粵語問:“50元是不是包上樓?”
司機乾咳幾聲,說:“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啦,收你30啦。”
我說:“20。”
司機說:“哎呦,年輕人,你這樣我們沒辦法做生意的啦。25啦,25。”
他從後視鏡里看我,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用普通話說:“我不想多說。”
然後他搖了搖頭,就開車了。
一路上司機都沒有跟我說話,到了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他問:“年輕人啊,你去那裏讀書啊?”
我反問:“不然我是去賣刨冰嗎?”
司機呵呵了兩聲,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吃父母的用父母的,出門打的,餓了吃飯館,一買就買名牌,還看不起我們這些勞動人民。”
我也呵呵了兩聲,說:“您言重了,雖然我確實有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但是我可不是吃父母的用父母的,出門就打的,凡事要名牌的那種人,而且我也是勞動人民,不可能看不起勞動人民。”
無意間我把凍僵的手放到了口袋裏,卻發現一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那個盒子。
我愣了一下,急忙打開了那個盒子,果然還是那塊玉佩,紙條也還在,我搖了搖頭,打開了紙條。
上面寫着:靈性之物,勢必認主。
這時候司機突然用普通話說:“這間學校可不是很太平喲,年輕人。”
我還沒緩過神來,司機就笑嘻嘻的轉身看着我用粵語說:“到了,年輕人,拿齊行李哈。”
雖然心裏很鬱悶,但我還是把盒子塞到口袋裏,付了錢下了車,沒有再多問什麼。
看着那輛出租車揚長而去,我心裏開始打鼓,滁一美說我們學校死過很多人,而這個司機又說我們學校不太平,看來這間學校確實有些玄乎。我拿好行李走進了校門,沒走幾步,行李就被人抓住了,我回頭,看到一個標準南方男生正嬉皮笑臉的看着我,說是標準南方男生,是因為他瘦瘦的高高的白白的看上去甚至有點弱不禁風的。我轉過身一看,他身邊的兩個男生正抓住我的行李箱。我心想難道這就遇上打劫的了?
那個男生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身高180+,而這個男生比我高出了一個頭,南方男生長這麼高確實蠻讓人意外的,在我的潛意識裏,都覺得南方男生都是個子小小非常秀氣斯文的類型的。
他看着我壞笑着說:“你是新來的學弟吧?長的不錯嘛。”
我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碰上打劫的沒多大問題,可這劫色就不太好說了,況且這是一個爺們被另一個爺們劫色的事情。
他直接摟過我非常爽快的說:“哎,以後你就是我的新老婆了啊,說吧,老婆,你宿舍第幾?我送你過去。”
我甩開他的手,皺着眉頭有些嫌棄的看着他說:“我異性戀。”
他愣了一下,說:“我去,我也是啊!”
我冷冷的看着他,然後突然用力一扯我的行李箱,那兩個男生就摔在了地上,他先是有些驚訝的看着兩個倒在地上的男生,隨即微笑着說:“學弟你誤會了哈,我真的是異性戀啊,不過呢,所有長得帥的都被我收作老婆啦,這是一種保護方式,你不要在意啦。”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樣,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聳了聳肩說:“你可以不相信我啊,不過我覺得比起她,你會比較相信我。”
我翻了個白眼正想走,他突然拉住我,趴在地上的兩個男生也都爬了起來,這緊張的氣氛讓我停下了腳步,我隨他們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個非常胖的女生帶着幾個女生走了過來,我冷笑幾聲,心說這種貨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校園霸王什麼的吧,實在太遜,在我們以前的學校不可能活過第二天。
他發現了我的輕視,在我耳邊輕聲說:“重要的不是她,是她的背景,她是整個學校里唯一能跟我大老婆抗衡的人。”
我有些戲謔的看了他一眼,說:“大老婆?你到底幾個老婆?”
他笑着看了我一下,說:“其實也不多,放心,有了你,其他都是浮雲!”
我甩出一副懶得理他的表情,那個女生走了過來,看着那個男生拉着我的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說:“帥哥,幾班的?姐姐帶你去宿舍吧。”
他上前一把摟住我肩膀,說:“不好意思敏姐,他已經被我收了,你來晚了。”
女生一挑眉,說:“你把他收了?”
他點頭,得意的笑着正想帶我走的時候,胖女生說了句:“那就吐出來。”
他臉色微慍,說:“敏姐,那不合規矩吧。”
女生說:“我要定他了,你吐不吐。”
他冷冷的說:“恕難從命。”
就在我感覺他們倆要打起來的時候,邊上傳來了一個聲音,“浩,怎麼了?”
原來這個男生叫浩。
所謂的浩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放開我朝那個人奔了過去,他說:“軒軒老婆,想死你了,你怎麼來了?”
軒是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皮膚比較白皙的男生,他的五官組合得很好,看起來很舒服,而且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軒看了我一眼,說:“張敏也在這裏啊?你們幹嘛呢?”
浩立刻撒嬌說:“老婆,我都收下的人,敏姐卻要我吐出來,你說我吐不吐比較好啊?”
軒笑了笑,看着張敏說:“這樣不好吧?張敏。”
張敏冷哼一聲,說:“珞晨軒,這跟你又沒關係,你來湊什麼熱鬧?”
珞晨軒推開浩,說:“說得好像跟你有關係似的,新生到來本來就是我們學生會的來為他們服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樣強行拉攏別人好像不合規矩吧。”
張敏被珞晨軒說紅了臉,她有些氣憤的指着我說:“不管怎麼樣,他,我要定了!你到底給不給!”
珞晨軒看着我,然後堅定的說:“不給。”
我感覺張敏全身上下的肥肉都在抖動,我估計她發起火來光是用肥肉都能壓死好多人,我心裏納悶,雖然中學一直各種名頭往我頭上安,我好像是有點小帥,但我沒那個自信可以作孽到這個地步。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我又一頭霧水的時候。那一抹熟悉的火紅色映入眼帘,滁一美拖着比我多出兩倍的行李一路小跑着過來,氣喘吁吁的看着我說:“梳彼澈,你怎麼走那麼快?都不等我!”
她氣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然後看着張敏跟珞晨軒,說:“敏敏,你是專程出來等我的嗎?太感動了!”
她說完就往旁邊走去,抱住了張敏,珞晨軒看着我,浩扯了扯我的衣袖,說:“認識的?”
我搖頭,說:“不算認識。”
張敏跟她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時候,我們已經趁機開溜了。
去宿舍的路上,浩說:“我就搞不懂了,張敏為什麼非要你不可,難道你是這一屆最帥的?”
珞晨軒無奈的看了浩一眼,然後瞟了我一眼,說:“你叫梳彼澈對吧?”
我點頭,他眉頭輕挑,說:“那個滁一美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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