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好,這次放過你,下一回可要好好彌補我。」男人知道對方心意已定,而且還有要利用她的地方,不能就此撕破臉,便展露濕柔體貼的笑容同意了。
「好,等我。」她做了個撩人的姿態送周代負走了之後,男人堆滿笑的臉倏地一沉,面色陰沉的將桌上的東西掃落一地,粗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挑起他的火就想走,真以為他非她不可嗎?
男人大口的灌下一口冰水,又去洗了澡,換過衣服后柃起車鑰匙往外走。
二十分鐘后,他敲開另一個女人的門。
接着他沒說一句話的奔向主題,動作較以往更粗魯狂野,似乎有種奮不顧身,要將世界毀滅的彪悍。
完事後,男人自行去冰箱取了瓶啤酒,拉環一拉開,仰頭就灌,清涼的液體滑入咽喉頓感舒暢。
「你怎麼來了?」女人上半身的衣服還在,但脖下全裸。
「想你呀!」男人說起膩死人的甜言蜜語完全不用錢,信手拈來。
女人嘴角發澀的揭穿他的謊言。「少把我當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哄,你身上有其它女人的香水味還想騙我,是不是那個女人沒讓你盡興,你才想起我。」
想着自己是個備胎,她心裏很不是滋「你們女人就是想得多,你也不想我做的是什麼工作,要輪班,我剛從值班室回來。」
哪來的味道,她有狗鼻子不成,他出門前才洗過澡,又噴上有松香味的古龍水。
男人笑着走向女子,不算溫柔的用兩根手指頭扣住她的下巴,先是輕輕地一掐,接着加重力道,讓她仰頭看他。
「我想殺了她。」女人的語調充滿恨意男人一怔,以為她說的是從他住處離開的女人。「殺人要受法律制裁,你想被捉去關?」
「有我沒她,我容不下她。」要不是她她不會失去一切。
「別太衝動,要考慮清楚,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賠上一生。」他還用得上她,不想她太早自毀。
聞言,女人卻激動的撥開男人的手,還不小心打中男人的臉。
「什麼叫無關緊要,有華芊芊的存在他永遠也看不到我,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我要她死,死得乾乾淨淨,不會有一而再的幸運,逃過一劫。」
「什麼,你想殺芊芊?」他的手惡狠狠的扣住她揮動的手。
手腕一痛,她卻瘋狂大笑起來。「捨不得嗎?我知道你捨不得她的財產,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只要她死……」
女人都這麼不可理喻嗎?一個兩個都這樣!男人的眼充滿血紅色,推倒女人再次佔有她。
「哈啾——」鼻子好癢。
一隻古銅色大手伸了過來,覆上女人額頭,量量她的溫度,發現沒發燒又躺了回去,伸手摟住滑細蜂腰。
「不是有人在想我,有人在罵我。」
耳朵癢是遠方的親友想念,惦記着,鼻子發癢是別人在偷罵你,說你小話,老一輩的人都這麼說。
「你人緣變差了?」
在很多人眼裏,她是討人厭的大小姐,人人都愛錢,但仇富,一個人越有錢越叫人痛恨。
因為,大家都會想,為什麼擁有那些錢的人不是我。
「呿,都是被你拖累了,你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叫人退避三舍。」
雖然她先前對身邊的人都有所懷疑,總是保持距離,擺着架子,但也不至於被討厭吧?被捶胸的男人不怒反笑,從上下起伏的胸腔發出低沉笑聲。「好,是我連累你總成了吧!」
「沒誠意。」她不滿。
「那這樣的誠意呢!」他身一覆,壓上女子光滑的裸身,雙手和唇忙碌的滑動和品嘗。
「住手……住手,夏元熙,你這個混蛋精力還有多旺盛,沒完沒了……」她以為她喊得很大聲,其實虛軟無力,因為她已經被一頭野獸翻來覆去啃了好幾遍。
夏元熙臉上在笑,語氣卻裝得可憐兮兮。「我憋太久了,你要有同情心,同情身心倶遭折磨的男人。」
「到底誰遭折磨了,你好意思說出口,也不想想我是第一次,你還狂風暴雨般那麼狠。」
她現在全身都痛,尤其脖和大腿,酸軟得根本抬不起來,只能任人宰割。
他吻了吻顫抖的小紅莓,無辜的眨睱。
「我哪曉得你是初次,自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先把你拿下再說。」
夏元熙的語氣有幾分微不可察的得意。
他利用女友要籌辦募款一事將人載到住處討論,說著說著就往床上去,他猴急得像十七歲少年,馬不得馬上成事,她半推半就,有些遲疑卻又不想他再忍。
誰知道夏元熙興沖沖的進入竟遭到阻礙,華芊芊痛得大叫,但是夏元熙根本停不下來,一發狠的沖向最深處,在華芊芊的淚水和怒火中,他完成了兩人的第一次,身心舒暢的擁着她。
等到發現床單上有血,兩人才明白剛剛的痛是怎麼回事。
過去的華芊芊在外面的風評是愛玩,男性朋友多,大家都以為她有經驗,不料卻是如此,華芊芊一臉煩悶,不敢相信她會犯了這種低級錯誤,她自己的身體竟然不清楚,未免太胡塗了。
而夏元熙不知饜足,抱着她又親又吻,可一親一吻又上火了,他翻身一壓再吃一遍,一整晚下來也不知折騰幾回了。
「還怎麼舒服怎麼來,那我的感受呢?達到目的就想甩掉是不是。」又不是沒有以後了,那麼拼幹什麼。
華芊芊心中有着不快,捶了他幾下就沒力了,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只能軟綿綿的癱在床上。
他低笑地翻過身,讓她趴在他身上,手指溫柔的撩開她覆額的濕發。「我哪敢,我把你當唐代古瓷般收藏,不讓人看見你被滋潤后的美麗,你是我的,你是我夏元熙的女人。」她不會知道他有多麼激動能擁有她,他好像經歷了一世紀的風霜,才終於盼到她朝他走來。
這是夢裏才有的景象,他不想醒。
「瓷器易碎。」真是個傻瓜,她心頭又酸又軟。
「所以才要好好的藏着,不許人碰觸,只有我能常擦拭,維持瓷器的光滑和潤澤。」他說著又動起手,時輕時重的撫摸她牛奶般的肌膚。
「我是人,不用藏。」她不像瓷器那般易碎,走過生死的女人更強大,無畏北風呼嘯。
她不是溫室里的小白花,華芊芊昔日的嬌弱已被剛強代替,柔中有剛,細膩中又蘊藏着堅軔,她就如梅花,能夠經歷霜雪而綻放。
「那就把你折成小紙片,放入口袋隨時帶着走。」
嗯!這點子他喜歡,把她放入人群太危險了。
「夏元熙,你這麼文藝腔我不習慣,人最好能折成紙片,寫了名字的紙那叫靈牌,你就那麼見不得我好呀!」
他沉下臉,大手往她嘴上一捂。「胡說什麼,你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溫度,抱在懷裏是溫曖的,我在幾次的大火併當中都沒被砍死,表示我福大命大,壽祿齊全,你至少要再陪我六十年,等我先走了你才准死。」
看到周桃花面目難辨的屍身,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停止了,猶記得她還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在他身後鞭策,才幾日不見便先走一步,這讓活下來的人多寂寥,心如槁木。
他的痛,是說不出口的。
那種痛到極點的絕望,比當年父親落下的拳頭還要叫人痛徹心腑,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還要活着,他為誰而活?有什麼意義?他唯一的支柱不見了,他的心空了。
人沒心如何能活。
「小熙,我嚇壞你了是不是?」
生與死只在一瞬間,而對他來說卻有如一輩子那麼長。
夏元熙只是抱緊她,用無聲的動作回答她。
「以後不會了,我會更珍惜這條小命,用它來做更多的事,幫助更多的人,我要用一已之力點燃世界的光亮。」
她想她做得到,她有很多人的支持,千萬的微光聚攏,便會連成一片光海。
以前她樂在工作,最喜歡賺錢,而今她有花不完的錢,賺錢反而沒那麼迫切,所以她可以細細琢磨,用心規劃,將所學貢獻出來,有錢、有人、有腦子,何事不成。
不過前提是得把想害她的兇手揪出來,此人不現形,她的背後就有個巨大的黑色暗影,伺機等着將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