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當然不能保證,但就算真的要鋌而走險,摘取可用的器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動手術的環境,還有運送的時間都有嚴格的要求,醫院的手術室可無法隨意進去,醫院裏的東西和設備都是有管制的。」
他當是電視劇嗎?隨隨便便都可以找到地方進行手術。
「多謝蕭醫生的解釋,我聽明白了。」
夏元熙勾唇睨視,一副把人當百科全書來看的踐樣。「這樣說起來,相較之下只是偷偷帶出藥品應該比較容易吧?」
蕭朔青心臟緊縮了一下。「你問這些要幹什麼?」
夏元熙露出令人不安的笑容。「我只是想知道醫生能不能從醫院裏帶出處方藥品,譬如安眠藥。」
一聽到「安眠藥」三個字,蕭朔青關上醫藥箱的手不小心被夾住了,其中一根手栺頭被邊緣割到,冒出血珠。
不管是不是他,都和他脫離不了關係,人在心中有鬼的情況下才會不斷犯錯,無法保持平常的冷靜。
看了蕭朔青慌亂的表現,眸色一冷的夏元熙暗暗決定派人二十四小時跟監,查出蕭朔青平時做了什麼,和誰接觸。
華芊芊把一切看在眼裏,總算明白了夏元熙的用意。
原來陷阱在這裏等着蕭朔青。
「有安眠藥?那也給我幾顆,我最近常失眠。」臉還腫着的苗青萍覺得她壓力太大了,想吃顆葯助眠。
蕭紅玉立刻吐槽,「你也不怕吃死了,一睡不醒,瞧你現在的狀況最好時時刻刻保持清醒,也不知道蜂毒是不是真解了,我有一位朋友的女兒到山上去玩,一群人頑皮去玩蜂巢反被蜂蝥,送醫治療說沒事了,可以返家休息,可是天一亮人死在床上。」才十六、七歲的小女生呢。
苗青萍又惱又驚的怒喝,「蕭紅玉,你得我死呀!嘴巴那麼賤的詛咒我。」
「口去!不識好人心,我是關心你,少了個人跟我鬥嘴多寂寞。」看不慣她笨手笨腳的蕭紅玉搶過蕭朔青最後開給她的消腫軟膏,擠出一坨往她臉上的小腫包抹去。
平日吵歸吵還是一家人,鬧幾句口角是練口才,誰也不當真,吵過、鬧過仍是妯娌,還能當仇人不成。
看過兩人面不和卻同心的相處,華芊芊無聲的笑了。
「這個蜂巢是被人移過來的。」
在華芊芊最喜歡的月桂樹旁,有顆比籃球略大的蜂巢,在苗青萍被螫了之後,華芊芊就吩咐傭人去找人來摘除,卻發現蜂巢不掛在樹上,而是在盆栽樹木之間,不知道被人用什麼方法摘下,放進溫室的。
「誰這麼無聊丟個蜂巢進來,也不怕在搬運過程中自己先被螫死?」虎頭蜂可是兇猛得不得了。
「你不知道是誰嗎?」看着蜂巢被運走的夏元熙忽然回過頭,居高臨下的望着還想自欺欺人的女人。
「你是指蕭朔青?」
「他的嫌疑最大。」不是主謀也是知情者。
「動機呢?」她是有懷疑他,可卻想不透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
「我?」又跟她扯上關係了?
「你記不記得他發現被叮的是三夫人後就說‘怎麼是你!」,臉上寫滿意外和氣惱,似是在說:‘怎麼會是你被螫,你為何笨得被螫?’他是不高興的,因為他興沖沖的來是為了你。」他說得有些泛酸,都嗅得到酸味了。
「我是有察覺到這點,但我還是不太瞳……」她被螫對蕭朔青有什麼好處,輕一點自行抹葯就行,嚴重些送到醫院治驀地,她想到什麼,抬頭望了夏元熙眼。
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悟色,他頓時抱緊她,「他是針對你設下這個陷阱,你經常出入溫室,最有可能被螫的人是你,如果你傷勢輕微,他身為家庭醫生,自是義不容辭來照料,一日來個幾回,或是乾脆住下,能把你們的距離拉近,培養感情。」
他一頓,又說:「反之,你若像三夫人那般全身被螫,以你的身分可能不入院做全天候的觀察嗎?定是入住最高規格的彖華病房。
「到那時他身為你的主治醫生,接近你的機會更多了,他可以繼續想辦法擄獲你的心,要是攻勢一直無效,他說不定會嘗試一些實驗性的療法,要讓你想起過去,恢復成單純天真又好騙的華芊芊。」
誰知道那傢伙會嘗試什麼實驗療法,如果在治療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太可怕了。
倒抽了口氣的華芊芊臉色微白。「果然是人心險惡,這麼惡毒的計謀也想得出來,他不怕我真被螫死了嗎?」
「所以他來得很快啊,打破以往的速度,而且把需要的藥物都準備好了,他一來便能立即注射,千鈞一髮之際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能不對他增加一絲好感。」就連華正英聽到這件事,大概也會默默為蕭朔青加分,他出現的及時,那是多大的恩惠。
蕭朔青長得俊逸,且能言善道,風趣幽默,本來就很討女孩子歡心,如果再加上救命之恩,縱使心有所屬或者冷靜理智的女人,也會因此而產生一些好感。
「的確很周全,為了掩人耳目,他連毒蛇血清也帶來了,表示他是做事周全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夏元熙聽了她的話卻是不以為然,蕭朔青犯了個不該犯的錯,身為醫生的他應該知道血清要低溫保存,可他居然隨隨便便和一般針劑放在一起,密封的醫藥箱內是相當悶熱,容易造成血清變質。
「好在你沒事,有人替你受過。」夏元熙倒也不多說,朝她頭頂一吻,又有些不滿足的勾起她下巴,深深落吻。
一會兒,兩人才氣息不穩的分開,華芊芊的V領被拉開,小露香肩,形成誘人的風景。
「三嬸的確很倒霉。」她好笑的說著。
順着領口,他的視線落在不算深邃的小溝,若隱若現的雪白給人無限幻想空間,他壓根沒聽到她說了什麼,只下意識的說:「我想要你。」
她怔了怔,一下子沒趕上他跳躍的思緒,不是剛講到蕭朔青的陰謀害到三嬸嗎?
怎麼又變了話題?
「你腦子被燈架砸了嗎?沒找到害我的兇手,還有空在那邊想這些五四三的?
到底分不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男人就只會用下半身思考,慾望升起就不管其他的事了?
「這是兩碼子的事,和我們要不要在一起無關。」他摟住她的纖腰,往自己懷裏一帶,讓她感覺到身體其部分的不安分,叫囂着要和她合為一體。
「我們有在一起嗎?」她故意裝胡塗。
夏元熙的目光一沉。
「華芊芊,你敢說我們沒在一起?」
「喲,威脅人呀!你可真神氣啊,大哥。」她什麼不大,膽子最大,還沒怕過人呢!「真正的威脅還沒拿出來,你要試試嗎?」
他直接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昂然上,她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它的碩大。
「夏元熙,你太胡來了。」這孩子變壞了。
掙不開,抽不回手的華芊芊只覺臉頰慢慢的熱起來,她是見過他小時候的小小熙,那時不過女人的食指大小而已,她心裏還同情他長得這麼小,以後怎麼給女朋友幸福,誰知長大后居然這麼雄壯威武……
可是他這麼放得開不表示她一定要配合,她還在適應他女朋友的身分呢!一下子就奔回本壘,她實在有點難接受,應該要按部就班慢慢來。
華芊芊自認是慢熟的人,她的熱情不好點燃。
「還有更胡來的,你讓我憋壞了是你的損失。」他鬆開手,放了她一馬。
夏元熙今天突來的舉動意味着他快忍到極限了。
男人肯為你忍,那是因為他愛你,不過忍過了頭便會大爆炸,吃虧的還是女人。
她苦笑着,頓感一個頭兩個大。「我會兒還有客人。」
「誰?」訪客他都要過濾的,他怎麼不知道?
其實自從華大小姐「失憶」后,她的生活就變得不太一樣,不再到處逛街,做SPA,除了到基金會去,周末多半整天待在半座山大的宅子裏「學習」,如今她可是用功的學生。
傭人們都說這叫愛的力量,有個帥氣直逼金城武的家庭教師,也難怪她捨不得離開,不再到處亂跑。
所以她以前那些交好的姊妹淘已經很少往來了,只除了一、兩個熱情得叫人拒絕不了的閨蜜,但為了避免露出馬腳,她還是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