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小屋裏傳出男聲
“不要叫我‘小紅姐’,人家才19歲啦!”胖小紅說話的時候手裏依舊不停,甚至都沒有瞄上我一眼。我盯着胖小紅那一雙明顯與年齡不相稱的粗糙的手,尋思了半天,叫了一聲“小紅師傅”。
對於這樣的稱呼,胖小紅倒沒有反對,大概是沒有時間理會我,隨便應付說:“我們這條線30多個人,就你和‘凱子’兩個男的,不過他最近請了假,正好你頂替了凱子的位置。”
“凱子?誰是凱子?”胖小紅說我“頂替了凱子的位置”,這讓我感覺很不爽,挪動了兩下屁股,想要從座位上站起來,又怕太過引人矚目。
“就是‘張凱’呀!平常我們都習慣叫他‘凱子’,或者是‘凱子哥’。”不得不說胖小紅真是一名好員工,我這麼跟她說話都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又干坐了一會,胖小紅才想到把面前的零部件分給我一部分,讓我也動手,干坐着有點不像話。
我盯着面前的中性筆零部件發了一會呆,心說本帥也是正規全日制大學畢業,卻要在這裏幹些毫無技術含量的活,組裝這些中性筆,想想都覺得很詭異。但事已至此,退縮太丟人,尤其不能被郭淫威恥笑,轉念又想到來這裏之前的決心,再看一邊的胖小紅飛快的動作,覺得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不能示弱,這樣一番心理活動之後,竟生出一些較勁的豪情來。
打定主意之後剛要下手,胖小紅突然轉向我,隨手拿了幾個部件,看樣子是要履行她“師傅”的職責,給我做示範,這讓我有發自內心的不以為然。胖小紅一邊講解,一邊雙手在胸前擺弄着,還特意強調讓我朝她看過去。
胖小紅不但胖,身高也不是很突出,所以坐在同樣的凳子上,我的視線要高出一頭,形成了居高俯視的格局。師傅有命,自然要遵從,碰巧的是胖小紅的上衣有些寬鬆,尤其衣領比較低,於是自然而然地褻瀆了師傅不很優美但相當雄偉的胸部,便下意識地移走了視線。
胖小紅見我不認真聽講,便拿出了師傅的派頭,死活逼我看過去,這讓我哭笑不得,心說,師傅,你這是讓我看你的筆,還是看你的胸?
小紅師傅終於講解完了,我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一方面是胖小紅胸前的壯觀實在亂人心神,另一方面中性筆辦公學習的時候經常用到,結構也不複雜,更換筆芯也是常有的事,組裝起來不過多了些步驟,自認為並沒有什麼難。
胖小紅示範完就又不理會我了,在我埋頭苦裝筆的時候突然詐屍一樣叫了起來:“小涵哥哥,你在幹什麼?筆不是這樣裝的啦!”不得不說胖小紅這樣的語調有些肥膩,能讓人食慾大減。
胖小紅一面命令我看向她的胸,一面在胸前的台案上擺弄着,同時講解說:“這些零部件擺放的位置,是很有講究的啦!筆筒放在左後側,筆芯放在中間靠前的位置,筆尖帽放在右後方,筆帽放在右前方,這樣擺好之後,首先左手拿起筆筒,同時右手拿起一根筆芯,兩隻手配合快速插進這個小洞裏面,然後用右手拿起一個筆尖帽擰上,再用右手拿起筆帽套在上面,最後用左手放在左前方的位置擺好,方便最後裝進包裝盒,完了之後開始下一次裝筆。”
單論裝筆,胖小紅的確很專業,有跟她的體態不相稱的輕盈,動作麻利而又自信,以我這樣的高智商,瞬間便領會了裝筆的訣竅,對胖小紅的好感度也增加了不少。
少婦郭領我進來,大概是十點半左右的樣子,裝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筆,時間到了十一點四十,胖小紅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她富態的身體,用賣萌的語調說道:“小涵哥哥,到吃飯時間啦,走吧,我請你吃飯!”
聽了胖小紅的話,我瞬間樂開了花,像撿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般,心說還有這等好事,便屁顛屁顛地跟着胖小紅去了公司的餐廳。
貌似胖小紅的人緣還不錯,一路上不時有同事跟她打招呼,雖然多半是挑逗,說胖小紅“真花心”,“又換了新‘凱子’”,胖小紅非但不生氣,反倒一臉的得意,反擊說“有本事也去找”,還說自己雖然人胖了點,但就是招男人喜歡,好煩。
公司的餐廳是福利性質的,自然不比外面的飯店那般奢侈,胖小紅要了最好的飯菜招待我,還加了茶葉蛋和最貴的飲料,讓我有種“吃軟飯”的感覺。
吃完午飯,簡短的休息之後,便又回了車間,一直到下午五點半下班,除了喝水和上廁所,都在一刻不停地裝筆,等到胖小紅宣佈停工收拾現場的時候,才從座位上站起身,感覺渾身酸軟無力,把手停在半空都能見到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
終於到了下班時間,我快步走向廠區的大門,涼風襲面,疲憊的情緒被一掃而空,真是讓人心情舒暢的時刻。等快到大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呂肖推着一輛山地車,便上前詢問哪裏搞來的,原來呂肖他們倉庫配貨員中午還有休息,下午兩點半才上班,所以他中午便有時間回了一趟家。
我和推着山地車的呂肖經過廠區的伸縮門,被趾高氣昂的保安攔住了,要我們出示上崗證,呂肖便解釋說是新來的,沒來得及辦,又說上午剛見過面的,但大塊頭的保安就是不買賬,非要部門領導過來證明。
一陣的窩火剛要發作的時候,王嬌美女到了,問明了情況便要我和呂肖退後,接着一雙妙目便開始綻放出魅惑的光,上去說了不到半分鐘便微笑着沖我和呂肖擺手,示意已經搞定,這讓我不禁感慨,美女關鍵時候還能當“出門證”,能與之媲美的大概只有權力和金錢了。
出了大門,我還是好奇王嬌美女到底施了什麼媚術。王嬌美女“咯咯”一笑,問道:“子涵哥哥,你想感受一下嗎?”在我下意識地點頭之後便湊了上來。
王嬌美女先動用一對電眼把我電得有些眩暈,同時小手扯住我衣服的尖角,扭捏了兩下,用發嗲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語氣撒嬌道:“歐巴,幫幫忙嘛,好不好嘛?”我止不住一陣的哆嗦,從王嬌美女手裏掙脫出來,逃也似的跑開了,看得一邊推着山地車的呂肖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因為王嬌美女與我和呂肖回家的路是反方向,便道別之後打的先走了,呂肖望着絕塵而去的出租汽車,咂了兩下嘴,感慨說:“好奢侈,上下班都打的!”被我笑罵了一句“瞎操心”。
因為呂肖的山地車不能載人,我便讓他先走,走回香山旅社不過十多分鐘,就當是散步舒展一下筋骨。呂肖尋思了一陣,大概是靈光一閃,說我可以坐在前面的橫杠上,我死活不願意,怕別人說我“性趣”不正常,不愛美人愛搞基,但拗不過呂肖的熱情,只能皺着眉頭上了他的車。
為了避免阻擋視線,我趴在了車把上,短時間內並不是太難受,但呂肖騎起來估計會很彆扭,但興緻很高,大概是覺得很新鮮,於是猛蹬了兩下,耳邊便響起了呼呼的風聲,停了一會呂肖非讓我用手機放些音樂。
就這樣一個**用山地車的前杠載着一個傻叉,還放着劣質的音樂,穿梭在各種四輪的盒子中間,總感覺畫面有些詭異。
突然記起來很小的時候家裏有一輛鳳凰牌大自行車,每次父親要載我出去的時候,我都死活不肯坐後座,因為前杠上視線好,還要不老實地來回晃動。如今那一輛大鳳凰早被當做廢鐵賣掉了,父親也早已載不動我。
“涵哥,你是搞文字的,有沒有覺得這樣的場景很有詩意,有沒有想作詩?”呂肖呼呼的風中突然的喊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丫看着車!兩個輪的別老跟人家四個輪的搶道,再這樣騎下去我真要‘坐濕’了!”
呂肖很放縱地大笑了一陣,又叫道:“涵哥,你說咱們這樣騎行,週遊世界怎麼樣?”
“那你吃啥?喝啥?睡哪?”聽了我的反問,呂肖像被扎破了的皮球,山地車也跟着慢了下來。我突然有些後悔,不該這樣打擊他的豪情,不過香山旅社也的確快到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呂肖便把我卸在了香山旅社的衚衕口,重新跨上山地車時激情又高漲起來,“嘔吼”叫了兩聲,猛蹬了兩下絕塵而去,跟平常狀態下安靜的他判若兩人。
進了熟悉的香山旅社,我心情大好,還一反常態地跟房東大媽打了招呼,即便對方並沒有給好臉色也不生氣,想像着沈雅彤這個時候在做什麼,該不會是已經做好了晚飯,等我一起享用吧?念及此意淫出了一陣的溫馨。
滿心期待地來到小屋的門口,手已經握住了門的把手,卻僵住了,隱約聽見小屋裏一個男聲哀求道:“彤彤,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