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拿錯了
蘇謹背着小依走出來的時候,警察把在場的人都拷了起來。
莫強回過頭來看着小依,眼裏有哀求的神色,他被警察抓走毫無疑問是要坐牢的,憑他的爛賭,混高利貸,嗑藥就得關上個好幾十年,他不想自己的後半生就在那冰冷的鐵牢了度過,所以他用哀傷的眼神向小依求救。
小依別過臉去不看他,從他說要把她給劉老大的那刻起,小依心裏就種下了恨的種子,平時他再怎麼打她,罵她她都可以忍,痛一痛就過去了。他是她的親爸爸,再怎麼也是愛女兒的,她總是這麼安慰自己。可是今天她的爸爸要把她給那個不像人的人糟蹋,她就對他徹底失望了,也許親爸爸除了給了自己一個完好的生命外什麼都不是。想着想着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心裏一陣酸楚。
到警察局做了些筆錄,警察就對她說可以回家了。家?家這個字對她來說太陌生了,那個支離破碎的家也叫家嗎?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了。
小依低下頭,默不作聲,她現在無家可歸,那個本來就破舊的家已經被那群混混給砸了。現在大晚上的宿舍的門也早已經關閉了。
“我來帶她回去。”蘇謹走過來,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地說道。
小依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帥氣的蘇謹,他說他來帶她回家?她是產生幻覺了么?
蘇謹走過來抓起她的手臂就往外走,他很氣憤吶,已經大概了解了情況,這個丫頭的爸爸賭博欠了高利貸六萬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一個人去天真地想救她的爸爸,還拿冥錢來糊弄人家。以為生活是過家家嗎,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想想白天的時候這個丫頭吞吞吐吐地說找他有事,想必是想找他借錢,借就借吧,六萬塊錢而已,平時泡個澡就不止六萬,六萬對他來說簡直比牙縫還牙縫。再怎說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她要多少都是理所當然。這個丫頭怎麼就是想不明白呢?
小依的手被他拉得很痛,她不敢作聲,痛就痛吧,任他拖着走,頭低得很低,平時皮帶的抽打比這個痛百倍她都能忍過,更何況這個。
蘇謹拉開寶馬後座的車門就把小依塞進去,她個子小頂多一米六的身高,還那麼瘦,拉起來就像拉着個布娃娃,沒有分量沒有重重。對,既然結婚就應該選這樣的,沒有宏偉野心,只要生活簡單就好的女人,不怕背叛自己。
女人能滿足男人的慾望,乖巧,能生孩子就行,不給自己製造麻煩就行,何必要對她傾注感情。
他把車子開的很快,小依一顆心都懸起來,她不敢看他,乖巧地坐在後座,低着頭,他要帶她去哪,不會又想對她怎麼樣吧。她這顆小小的心肝受的創傷太多了,她不想再那麼撕心力竭地掙扎了,她真的太累了。
一路狂飆,不一會兒就到了蘇謹住的公寓門口。
開了門,打開燈,小丫頭低着頭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她的餘光大概掃了一眼房間,豪華氣派得一塌糊塗,燈光亮得一塌糊塗,光是氣勢就把她壓得踹不過氣來,她哪敢進去。
“還不進來!”蘇謹看着那個氣啊,遲鈍,怯弱,連房子都不敢進。在他面前就這麼卑微,那在土匪面前潑辣,豪放的氣勢哪去了。
小依被他吼得瑟縮了一下,低着頭踩着碎步挪進了屋子。
蘇謹丟過來一件浴袍,“快去洗澡!”
小依拿着浴袍,踩着碎步小跑着,矮油~浴室在哪裏,她那個急啊,再不快點,蘇謹又要吼她了。
蘇謹看看急得跺腳的小依,深吸一口氣,他那個火啊,見過遲鈍的,沒見過像她那麼不知東南西北如此遲鈍的。
“那邊是浴室。”他認了,指着東面的門說道。
“哦~”小依膽怯地向他指的方向跑去。
洗完了澡,小依坐在銀白色軟綿的沙發上,掰着手不知所措。
蘇謹從浴室走出來,用干毛巾擦着自己濕漉漉的頭髮。
小依迎面看過去,他眼前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深邃幽黑的眸子越發顯得帥氣,臉剛毅刀削般的輪廓透着一股強烈的男人味,性感的薄唇弧度優美,身材高大健碩,英俊帥氣,一不小心就看忘了神。
蘇謹沒理她,徑直朝書房走去。小依扁扁嘴,把人家帶回來,還這麼冷漠。今晚她就睡沙發吧,這沙發比她家的床還舒服。
小依鬆軟下緊繃的身體,準備躺下,這個身體早該休息了。
“把這個擦下。”隨着好聽的男性磁性聲音突然橫空飛來一個東西,小依本能地接着。
“把身上的傷擦一下。”蘇謹看了沒看小依,有走回了書房,他想起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文件還沒有處理。
“哦~”小依答應一聲想也沒想擰開蓋子,擠出小盒子裏面的藥物,應該是藥物吧。
哦~碼噶的,這是什麼東西啊,黑乎乎的,還泛着一股臭氣,小依趕快捏住鼻子,看看產品說明,還是全英文的,幸虧她的英語學得還算過的去:用於男士補陽活血,腎虧。使用方法,塗抹於腳底掌心處,按摩數分鐘,直至看藥物侵入皮膚。哦~買噶的,這個男人太邪惡了,自己玩女人玩得腎虧,還拿這個給她抹,嫌他腎虧么?她又不是男人。
蘇謹從書房走出來準備給自己倒杯咖啡,一出來就看見那丫頭,捏着鼻子,扭曲着臉,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手中的葯。
莫名奇妙,他走過去搶過來一看,刷的一下他的臉不在那麼臭了,白的像殭屍。自己怎麼也犯糊塗拿錯了東西,都是被這個遲鈍的丫頭害的,都把遲鈍傳染給他了。本來是拿的雲南白白藥膏的,怎麼拿錯了東西。
“這個不是我的。”是幫朋友從美國帶回來,還沒有機會給他。他在幹什麼,解釋么,他一定是瘋了,幹嘛要和她解釋?
“哦~”小依的臉紅了,羞愧地低下頭。
蘇謹看着她那個樣子,簡直無語,這小丫頭又想偏了。
他拿着藥膏走向書房,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來,“明天不用去學校,陪我去趟商場。”這不是徵求你的同意,這是命令,他蘇謹做事一向是這麼威嚴不容反抗,你人都已經是我的了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去商場?為什麼?”小依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