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與念師的對戰
見到眼前的肖康一點反應都沒有,柳慕白心中大急,他身子一躍,就朝着凌清乘坐的馬車奔去。
到柳慕白想走,肖康急忙跟上,他可不想浪費這個向柳慕白髮難的機會。
“怎麼回事?”發現整隻隊伍都停滯下來,凌清從馬車中伸頭出來詢問。
“敵襲。”
就在柳慕白剛要回答時,一道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柳慕白轉過頭去,只見一名身着淡藍色長衫,手持白色羽扇的青年文士,從身後奔來。在他的身後跟着五名身着盔甲的長劍士。
青年男子沒有停留,繼續朝前方奔馳而去,當青年男子與柳慕白擦肩而過的那一霎,兩個人心中都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視線相交,柳慕白心中一震,原來這個青年男子也是一名念師。
“他也是感覺到了嗎?”回想剛才男子的話語,柳慕白不禁低頭自問。
“哪裏來的埋伏,簡直一派胡言,柳慕白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擾亂人心。”肖康一心想要找柳慕白的麻煩,以至於在聲音傳來,他立刻就想到柳慕白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見到來人是青年文士,凌清神色一變,直接破口喊道:“有敵襲,所有人戒備。”
凌清的話音剛剛落下,只見無數羽箭黑壓壓地從密林中拋射而出,羽箭在空中帶出一道道恐怖的破風聲。
不遠處的山林間,煙塵滾滾,殺聲震天,號角聲、戰馬嘶鳴聲、衝殺聲,交匯而來,隆隆作響,整個大地彷彿都在晃動,也不知有多少騎兵正席捲而來。
噗地一聲悶聲,就像一根尖刺的錐子刺破濕布,第一根羽箭準確無誤地射進一名護衛的胸口。
“敵襲!”
“舉盾!”
見到從天而降的羽箭,東林商會的護衛們暴怒的吼叫聲急促響起。
無數根羽箭開始散落到隊伍之中,被護衛們用盾牌擋住,猶如雨點拍打地面的聲音在隊伍中響徹。
從天而降的羽箭本就是偷襲而來,如若偷襲成功,那必定對東林商會造成極大的傷害。但因為柳慕白的一聲怒吼,整支隊伍護衛的神經早已緊繃,一見到從天而降的羽箭,提前就做出了準備。
從天而降的羽箭來勢洶洶,但真正造成傷害的卻沒有多少,除了一些倒霉蛋被羽箭貫穿外,其他人並無太大損傷。
但是這些羽箭只是開胃菜,對於整支隊伍的護衛來說,真正的敵人是那些正朝着眾人飛奔過來的馬賊騎兵。
而對於柳慕白這些修行者來說,真正的敵人是那些躲藏在馬賊騎兵身後的修行者。
兩邊密林里的敵人已經涌了出來,東林商會的護衛拿起手中的武器,便迎了上去。
密林的外圍頓時響起陣陣刀鋒相撞的碰撞聲,護衛與馬賊雙方不時有人倒下,刀鋒入體,劍鋒割喉,鮮血從每個倒下的人的傷口處噴涌而出,染紅了那一片片正生長得嬌艷欲滴的青草。
柳慕白沒有動,但神念卻早已破識海而出,籠罩在整個戰場之上,他在找一樣東西,他相信,這樣東西很快就顯出原形。
沒有等太久,柳慕白的神念便找到了這樣東西,那是一把無柄短梭,漆黑如墨,薄如蟬翼。
那把短梭猶如閃電,不斷在空中飛舞着,前一刻還在密林之中,下一刻便來東林商會的護衛身旁,短短時間內就產生無數的變化。
短梭速度極快,飛舞在空中,化出一道道黑線,在黑線行進的軌道上,無數東西被整齊地分開。
高速飛馳的短梭的目標很明顯,那便是除了馬賊之外的所有人。
這一片薄如蟬翼的短梭,猶如一道嗜血的黑線。嗤地一聲,這條黑線劃過了一名護衛的脖頸,擦過了他的下頜,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這道血痕淡不可察,彷彿沒有存在過,護衛將長劍從一名馬賊的身上拔出,才察覺到自己的脖頸有些發癢,他一手提長劍朝着另一名馬賊沖了過去,一手不斷擦拭着脖頸上的血痕。
可是才剛跑出兩步,他脖頸上的血痕卻瞬間放大,霎時之間,無數的鮮血從血痕處噴涌而出。
護衛的手緊緊捂住自己的頸部,卻如何也捂不住噴涌而出的鮮血,他不甘地睜大雙眼倒在地上。
墨色的短梭在空中不斷迴旋,不斷在人群中衝刺,軌跡難以預測,難以捕捉。短短時間內,又有三名護衛的性命被短梭帶走。
看着短梭在空中飛舞,柳慕白神情變得異常平靜,他雙手緊握住斷劍的劍柄,靈力湧出佈滿了斷劍的劍身。他眼睛盯着那抹墨色的飛影,識海內的神念在不斷探測着短梭的軌跡。
突然,他的身形猛然衝到一名護衛的身旁,斷劍揚起,一道劍芒對着護衛的脖頸重重斬去,濃郁的靈力湧出讓那名護衛的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而後護衛驚愕地發現,一道墨色的黑線剛一飛到自己的肩頭處,就被那斬向自己的劍芒擊飛出去,落入到一旁的枯葉中。
一道輕微的響聲從枯葉上傳來,那道墨色的短梭彷彿失去力量,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見到這道短梭掉在地上,那名護衛臉色一變,感激地向柳慕白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向另外一個敵人衝去。
柳慕白看着枯葉上那道一動不動的短梭,神情緊繃,臉上佈滿不安的神情。因為他發現,那柄短梭雖然已經掉落在地,但上面覆蓋著的神念卻沒有消失。
果不其然,短梭上覆蓋的神念猛地一增,而後那道短梭突然往枯葉中一沉,一下子就消失在柳慕白的視線中。
短梭雖然消失在柳慕白的視線中,但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因為地面上枯葉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猶如一條貼地而走的長蛇,朝着柳慕白遊走過來。
短梭在地面上飛行,撕開堆積多年的枯葉,墨色的光影朝着柳慕白就貫穿過來。柳慕白靈力運轉起來,對着那激射而來的短梭就斬了下去。
短梭彷彿有眼,在柳慕白的斷劍即將斬過去的一瞬,突然自下而上在空中翻轉起來,虛晃一下就朝着柳慕白的後腦沖了過去。
見到自己的的攻擊落空,柳慕白在心中暗道不妙,他精神緊繃到極點,識海內的神念悉數漫出,頃刻之間,一道神念交匯而成的網就出現他在的腦後。
唰!短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腦後,就在短梭距離他的後腦不足一拳時,柳慕白的雙眼猛然睜開,他周圍的空間裏,時間彷彿靜止,那柄短梭便懸在空中如凝固一般,動也不動。
柳慕白轉過身,雙目緊緊盯着就在自己眼前的短梭,神情有些嚴峻。當短梭與神念相撞,他才感覺到從短梭上傳來的力量多麼恐怖。
感覺到前方有阻礙,短梭立刻在柳慕白的面前震蕩旋轉起來,覆蓋在短梭上的神念又增大了幾分,想要衝出這股阻礙。
但是柳慕白卻沒有給它任何機會,心念再動,瀰漫在他周圍的神念猶如一張無形的大手將短梭包裹起來,短梭彷彿陷入了泥潭。
明白自己陷入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那道墨色的短梭開始在空中劇烈地抖動起來,想要逃離出去。可是在在柳慕白的控制下,它就像一隻落網掙扎的魚,根本逃不出去。
柳慕白翻身盤坐在地,望着被自己控制在面前的短梭目光平靜地像一面湖,而他的神念就彷彿是湖裏的水如絲如縷。
見到短梭還想掙扎逃走,柳慕白臉上露出一股冷意,既然都來了哪裏還能讓它走,這種變換難防的殺器,一旦屠殺起那些不是修士的護衛來,簡直就如砍瓜切菜一般輕鬆。
將神念一分為二,化着一把無形的刀,直接斬到那柄短梭之上,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一股嘶鳴聲。被這一刀斬中,那柄短梭掙扎得更加厲害,但卻始終無法掙脫柳慕白的神念之掌。
神念之掌狠狠一握,直接將附着在短梭之上的神念悉數震碎,原本掙扎着的短梭頓時變得平靜下來,靜靜懸浮在空中,柳慕白神念一松,那柄短梭立刻掉落在地。
就在短梭落地的同時,在東林商會前方不遠的一處戰場上,一名正控制着四柄墨色短梭的老人不由地發出了痛苦的悶聲。
而後老人下意識地朝着東林商會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眼中浮現重重殺意,“敢留下老夫的東西,老夫待會讓你連骨頭帶肉都吐出來。”
“沖!”一聲暴喝從老人的口中傳出,而後在他身旁翻飛着的四柄短梭,立刻爆出一道黑芒,朝着前方一名身着淡藍色長衫的青年人刺去。
而在他的身旁,一名壯漢正與五名身着盔甲的長劍士戰在一起,雖然以一敵五,但那名壯漢卻臉上卻始終一副輕鬆的模樣,而將他包圍在中間的五名軍中劍士,身上的盔甲早已被壯漢的拳頭擊得破碎不堪。
將掉落的短梭撿起,柳慕白身形猛地暴起,佈滿靈力的斷劍開出一條血路,整個人急速朝前方奔去。
與短梭交戰的時候,他已判斷出使用短梭之人所在的位置就在前方,這麼可怕的敵人一旦讓他捲土重來,整個營地根本多少抵抗的能力。
他要去將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