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孩兒不肖
“楚兒……”秦瀟瀟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背影，眼角忍不住滴落一滴眼淚。
“娘，楚兒回來晚了，孩兒不肖，讓娘受委屈了。”秦楚轉身，看着掛滿淚痕的秦瀟瀟，心中一痛，膝蓋一沉，跪了下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楚兒，你沒有讓我失望。”秦瀟瀟欣慰地看着秦楚。方才秦楚含怒一擊，爆發的氣勢已經達到了通玄六段，再進一步就要成就武師了，這讓秦瀟瀟驚喜不已。
“楚哥，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一道柔嫩的嬌軀撲入懷中，帶着絲絲清香，秦柔伏在了秦楚懷中，緊緊地抱着秦楚，低聲地抽泣着。
“柔兒乖，不哭，楚哥這不是回來了嗎。沒事了，沒事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還得到了獸丹，我可以順利通過武練了。”秦楚拍了拍秦柔可愛的腦袋。
說到這，秦楚猛然想到，連忙問道：“對了，娘，武練的時間過去了嗎？”
秦瀟瀟溫柔一笑，捏了把秦楚的臉頰，笑道：“沒呢，今天是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太好了，還來得及。”秦楚鬆了口氣，撫了撫秦柔的秀髮，說道：“娘，柔兒，我先把你們送回家，再去學院報道。”
“嗯。”秦柔面帶羞澀，離開了秦楚的懷抱，與秦楚一起將秦瀟瀟扶起，三人往屋外走去。
看着秦柔紅撲撲的可愛臉蛋，秦楚不由心中一動，畢竟兩世為人，秦楚很少見到秦柔這樣清純可愛的女孩，而這一年裏，秦柔對秦楚更是關愛有佳。
在原來的秦楚記憶中，秦柔是秦瀟瀟的養女，與秦楚並非親兄妹，但原來的秦楚一直都把秦柔當作妹妹看待。而來自地球的秦楚，卻帶着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思想，一年的時間裏，或許對秦柔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柔兒真漂亮。”秦楚伸手掛了一下秦柔可愛的瓊鼻，打趣道。
秦柔被秦楚一調侃，頓時臉色通紅，看了看一臉笑意的秦瀟瀟，狡黠一笑，嬌呼道：“楚哥身上真臭！難聞死了！”
秦楚頓時一愣，用力聞了聞，果然奇臭無比，在天柱山脈裏面呆了七天沒有洗澡，不臭才怪，於是大感尷尬，低頭不語。
……
……
今天是武練即將結束的日子，天武學院的演武場上已經站着十來個武師，一個個表情嚴肅，是即將進入天柱山脈尋屍的隊伍。
在拓炎鎮，能夠一次性擺出十個武師，這樣的陣容，也只有天武學院有了，就算是木家、柳家、唐家三大世家，武師數量也絕不超過一手之數的武師。
武師，擁有凝璇境的實力，在拓炎鎮是一等一的高手，受人尊敬。鎮子毗鄰天柱山脈，人口眾多，傭兵團更有數十個，其中武徒如雲，但武師卻少之又少，整個拓炎鎮的武師，也不超過五十人。
之所以武師如此稀少，正是因為成為武師的難度很大。實際上，只有成為武師，能夠凝聚玄氣，使用武技才是真正的武者。但是能從武徒晉陞為武師的人，卻是百中無一。
想要從武徒晉陞為武師，就必須將體內玄氣在丹田處凝聚成一個氣旋，周而復始地旋轉，吸收天地玄氣。這是一道分水嶺，天資強弱就由此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天資聰穎的人，能夠在有生之年凝聚氣旋，成就武師，從此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未來的修鍊就順暢許多了。但天資薄弱的人，或許終其一生，都只能夠困在通玄境上。
在拓炎鎮，有武師坐鎮的傭兵團或者世家，那絕對是常人不敢侵犯的。若非如此，秦楚如此廢材，秦柔如此誘人，又怎能安然成長至今？
“為時七日的武練即將結束，學院眾長老已經統計出至今未歸的弟子，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入山尋找未歸弟子，不論是死是活，都要有個結果。”
演武場上，一個濃眉大眼地中年人，站在高台之上大聲喝道，此人乃是天武學院首席武師吳石！
學院的尋屍隊伍只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實際上則是入山獵殺蠻獸，取獸丹，尋靈草，以做學院之用。否則，未歸弟子真的葬身天柱山脈，屍身早已被蠻獸吃了，現在去找又怎麼來的及。
“接下來，我報一下未歸弟子名單！武陵傭兵團成員曹剛之子曹虎、雪狼傭兵團成員龍昆之子龍飛……秦家秦瀟瀟之子秦楚！”
“等等！秦楚在此！”
就在這時，秦楚的聲音遠遠地在演武場另一邊傳來，只見一身破爛、極為狼狽的秦楚正手捧一枚獸丹，快步奔來。
“秦楚？”吳石一頓，一躍下了高台，幾步來到了秦楚面前。
“吳長老，對不起，弟子回來晚了，這是獸丹！”秦楚恭敬地對吳石行了一禮，將手上的獸丹遞上。
“回來就好。”吳石和藹一笑，接過獸丹，打量一會兒，頓時臉上升起不可思議的神色：“這是水竹蛇的獸丹，其玄氣濃度，是在這七天取得的。水竹蛇是四階獸卒，你是如何獵殺的？”
秦楚連忙說道：“弟子運氣好，入山後遇上一條水竹蛇正與雷豹激戰，後來雷豹被水竹蛇咬死，而水竹蛇也受了重傷，弟子一路尾隨多日，終於等到機會，將其獵殺，取得獸丹。”
吳石沉默一會兒，才把獸丹收了起來，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秦楚：“這是一顆聚氣丹，當是通過武練的獎勵。我會將獸丹上交院裏，並將你的信息同時上報，從今以後你就是天武學院地屆弟子了，好好修行，爭取早日成就武師。”
此刻秦楚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通玄六段，丹田內更是有氣旋虛影，玄氣內斂，吳石看不出秦楚實力也屬正常。
秦楚結果瓷瓶，恭敬地行了一禮，才說道：“謝長老，弟子告退。”
……
……
離開學院，秦楚心情大為放鬆，想起懷中的五聖訣，立刻迫不及待地往家裏跑去。
一回家，秦楚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見秦瀟瀟與秦柔都沒什麼大礙，就回到房間，在床上盤坐下來。當務之急，是快些吸收更多的天地玄氣，凝聚體內，只有突破到武師，才能讓秦家多一分保障。
靜下心來，將五聖訣在身前攤開。
“天地玄氣皆有其屬，如金，木，水，火，土……”
第一頁，短短百來字，描述了五聖訣的修鍊方式。
五行之體，若想修行，就必須同時攝入五種不同的屬性，而五種不同的屬性有些相生，有些相剋，水火不相容。
這樣的體質，不僅修行速度比常人慢了不知多少倍，更是容易走火入魔，越往後的境界，五行之體的缺陷就越體現出來，當體內的玄氣凝聚到一定數量，必定發生把控不了的情形。
而五聖訣所記載的修鍊方法，恰恰解決了這些問題。
“吸收五種屬性的玄氣，通過五聖訣將其融合為一種混沌屬性的玄氣，再凝聚在丹田……”
半個小時匆匆過去，秦楚將五聖訣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閉上眼，消化一番，才豁然開朗:“太好了！果然是奇書，變廢為聖！將五種玄氣變為一種玄氣，雖然修行時間很長，但這種混沌玄氣絕對比別的玄氣強大！”
這麼想着，秦楚便立刻按照五聖訣的吐納方法進入了修行狀態，果然片刻時間，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玄氣就在秦楚的皮表覆蓋了起來。
五聖訣吐納方法的吸收速度，比以往學院給的功法不知快了多少倍，只是運轉了短短一刻鐘，就將以往一個時辰才能吸收的玄氣吸入了體內。
秦楚緊閉雙眼，細心地引着五種不同的玄氣往神庭而去。神庭，是五聖訣中才載有的穴位，位於丹田上方，是人體最為堅固的地方。五聖訣將五種不同的玄氣引入神庭融合，只因為避免玄氣融合時暴躁的波動傷到丹田。
五種不同的玄氣都慢慢進入神庭，一接觸的瞬間，轟地五種玄氣就開始四處亂撞了起來，一股刺痛鑽心地傳來，秦楚的臉色瞬間煞白，血氣上涌，接着“哇”地一口血便吐了出來。一不注意，五種玄氣立刻就從秦楚的神庭穴消散了。
好一會兒，秦楚才緩過氣來，抹了把額頭的汗珠，無奈道：“想不到玄氣融合竟然如此痛苦。在還是在神庭，若在丹田，想來我已經廢了。只有忍痛強行將玄氣融合再送入丹田才行了。”
“楚哥，吃飯了。”屋外傳來秦柔溫婉的呼喚。
抬頭看了看窗外，只見日已當空，中午了，秦楚連忙應了聲:“好，馬上來！”
將五聖訣細心藏在床底，秦楚擦拭了下嘴角，就走出屋了。
秦瀟瀟手藝絕佳，一桌飯菜色香味俱全，多日都靠麵餅支撐的秦楚食指大動，風捲殘雲一般狼吞虎咽，看得秦瀟瀟和秦柔都是掩嘴輕笑。
吃飽喝足，看着大美人與小美人吃都沒吃，飯菜就被自己吃完了，秦楚不由老臉一紅:“那個……我餓……”
“噗嗤！”
秦柔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楚哥這麼能吃！”
“娘，楚兒出去下！”秦楚連忙喊了聲，落慌而逃。
……
……
出了家門，漫步在拓炎鎮鋪着青石板的路，秦楚心中掂量着，先把藍心蓮賣了，便往長春堂走去。
長春堂，葯香幽幽，大門建築風格含蓄，秦楚走到門口，頓了頓，才走進去。
“小哥是要買靈草靈丹么？”
剛一進門，就有一名打扮地頗為嫵媚的女子迎了上來，媚眼一掃秦楚的穿着，眼神中有了一絲不屑，態度也變得不熱情，平日裏在長春堂出入的可都是一些大家子弟和有頭有臉的人物，而秦楚一看就知道是個窮酸樣。
“我有一株藍心蓮想要出手。”秦楚對女子的不屑絲毫不在意，走進大廳，說道。
女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咯咯……小毛孩，一品低階靈草，天柱山脈外圍罕見的很，就算是常出入天柱山脈的通玄四段高手都很難得到，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哦。”
的確，天柱山脈外圍靈草很是罕見，那些常年出入天柱山脈的武者隊伍一次或許也只能找到一兩株，這女子不過是長春堂的迎客之人，實力也僅僅通玄三段，都無法感應秦楚的實力，將秦楚認為是普通人一類了。
秦楚無奈一笑，從懷中取出藍心蓮，在女子面前晃了晃，說道：“這便是藍心蓮。”
女子掃了一眼秦楚手中的藍心蓮，狐媚的眼睛眯成一道月彎兒：“不可能的，你別拿一文不值的東西忽悠……”
說著，女子的表情慢慢凝固了，轉而變成了一臉的驚訝，呼道：“果真是藍心蓮！這怎麼可能……”
“小姐，我可以賣了么？”秦楚略帶笑意地看了眼女子，問道。
“可以可以！”女子連連點頭，這時候才正視起了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許多的少年，轉身從櫃枱里取出一張卡片，說道:“藍心蓮是用於煉製一品中階凝旋丹的必備藥物，長春堂願出2金幣收買，小哥滿意么？”
“嗯，這個價格很公道。”秦楚的心裏價位就是0金幣，多了金幣，自然很是滿意。
“這是一張儲卡，裏面有230枚金幣。其餘的10枚金幣是小女子對小哥的冒昧賠罪，希望小哥能夠接受。”女子將卡片遞給秦楚，還衝着秦楚拋了個媚眼。
儲卡，是天武大陸各大帝國用於存儲金幣的容器，其內有一個特殊的空間，用於存放金幣，只要捏在手上，心念一動就能取出金幣。但這種儲卡下了特殊的禁止，只能夠存儲金幣。
“那怎麼好意思呢。”說著，秦楚飛快地接過儲卡，生怕女子會後悔一般，同時將藍心蓮遞了出去，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