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奪權
我抬眸瞧去,只見一個穿着官府的老臣站了出來。
我瞧着他一臉正義,臉上對我全是厭惡,他憤憤不平的站出來,語氣毋庸置疑道:“這我樓邪到現在從未有過後宮干政的情況,如今即使你拿到了國璽和鳳印那又如何,這後宮是永遠不能干政的,請貴人回宮!”
他說的話又中肯又帶着氣場,以至於其他的文武百官都隨着他的聲音和他一起下跪了起來,然後齊聲道:“請貴人回宮!”
我冷冷的一笑,這些老頑固就是這樣,自己又不敢獨自出面,只能讓別人出來說話,然後又跟着別人附和。
我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
慢條斯理的問道:“這位想必就是那位剛正不阿,兩袖清風被百姓稱之為好官的江飛塵大人吧?”
他低着頭,聲音正義凜然,“不錯,正是老臣。”
我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由於笑的很費勁,以至於我都有些直不起來腰,我緩緩道:“江飛塵大人很有趣不是嗎,一方面在百姓面前樹立起好官的形象。一方面又在這其中中飽私囊暗渡陳倉,江飛塵大人真的是玩的一手的好牌。”
他聲音沉沉道:“不知道貴人再說些什麼,不過這朝堂之上確實不是貴人應該來的地方,還請貴人回去吧。”
他居然還跟我裝傻,我拍了拍手,道:“小虎子,帶上來!”
就在眾臣們有些詫異的時候小虎子老老實實的帶上了一個婦人,這婦人滿頭銀絲,眼神滄桑,頭髮散亂,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爛爛,走上前來,本是愣着的,等到她走近之後直愣愣的盯着江飛塵,就如餓狼看見了羊羔,瞬間就撲了上去,死死的抓住江飛塵,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壞人,把我女兒還給我!你這個禽獸,你這個敗類,還我女人,你不是人!”
我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沒有任何錶示。
那江飛塵一腳踢飛了那婦人,皺眉道:“你是哪裏來的乞丐,你在滿口胡言什麼,我根本沒有見過你的女兒!哪裏來的瘋子,怎麼出現在這個聖潔的朝廷之上,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帶下去,瘋婦!”
我手一揮,道:“慢着。”
然後走上前去把這個婦人給扶起來,安慰道:“沒事,在這裏,沒有誰可以動你,你可以大膽的說出來,這位叫做江飛塵的人對你做過什麼!”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唇,似乎在思考什麼。
我道:“你放心,你大可放心大膽的說出來,相信我。”
她看了我一眼之後便憂心忡忡的說道:“這個叫做江飛塵的人是一個大魔鬼,前年賑災的時候,本來朝廷已經撥款了幾十萬兩銀子,是可以賑災的,至少能保證災民的溫飽,可是這個禽獸來賑災的時候,居然說朝廷的官銀被山賊劫了,還留下幾千碎銀!”
“而且要領取賑災物資,還要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他歡樂,我的女兒才七八歲,就被這個禽獸……”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表情痛苦,淚流滿面,道:“我的女兒才七八歲,娘要是早知道。這個禽獸……要是早知道這個禽獸,娘也是萬萬不會為了一口吃的而把你給葬送給這個禽獸的手中的呀……”
她哭的有些歇斯底里,泣不成聲,最後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哭泣。
我緩緩走到江飛塵的面前,冷聲道:“江飛塵大人這些年沒少利用賑災這個名義到處中飽私囊,而且最讓人覺得人神共憤的是,江飛塵大人的府邸里飼養了不少的女娃吧?”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江飛塵的眼神一沉,然後臉色劇變。
我此言一出眾臣愕然,似乎沒有想到江飛塵居然是這樣子的人。
他似乎還想掙扎,猛地站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一個女流之輩上朝堂也就算了,還敢在這裏污衊朝廷老臣,就憑藉這一條罪就應該把你這妖姬拉下去處死,而不是聽你在這裏妖言惑眾。”
我哦了一聲:“是不是我妖言惑眾,大家一看便知。”
我怒斥道:“現在,錦衣衛,去把江飛塵大人的住所給我統統搜索一遍。”
然後我轉過身坐在龍椅上,喚來了一杯茶,然後道:“我已經說過了,如今我代替皇上上朝處理朝政,你們說我禍國妖姬也好,說我後宮干政也好,現下皇上的兵馬在妾身的手中,各位老臣們還是稍安勿躁為好。”
江飛塵惡狠狠的咆哮道:“你這個賤婦憑什麼搜本官的府邸,你沒有這個權利。”
我喝茶的時候一不小心被他這句話給哽咽住了,嗆了一聲,然後把一盞茶摔倒地上,語氣莊重的說道:“權利?哦?是嗎?妾身需要什麼權利,江飛塵,妾身就告訴你,你在這朝廷之中暗結黨羽,早就罪該萬死,還有謊報災情,中飽私囊已是死罪,皇帝念你是老臣,不與你計較不代表妾身會讓步與你,如今皇上卧病在床,妾身就要替皇上清除這朝堂之中的敗類!”
他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錦衣衛回來,抱拳道:“現已經查清楚,江飛塵府邸里確實養了一些六七八歲的小女娃,這些小女娃。經過宮中嬤嬤查驗,已…不是完璧之身!”
我從龍椅上走下來,走到江飛塵的面前,緩緩道:“怎麼樣,江飛塵大人,這番話聽見了嗎?”
他面如死灰,嘴唇緊抿,半晌之後開始哈哈大笑道:“哪個男人沒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即便是如何那又如何,現下皇上沒在,本官也輪不到你這個小小的後宮貴人來處置本官。你說的話,難不成有人聽嗎?真的是讓本官笑掉大牙,哈哈哈哈!”
看着他如此囂張狂妄的樣子,我淺笑,淡然若斯的說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人押下去,押去大牢,擇日妾身會來給他定罪的!”
他目光一凝,直直的看向我,質問道:“就憑你?憑什麼?誰敢動本官?後宮一個貴人沒有這麼大的權利!”
“是,妾身沒有。但是這個呢?”我拿出息兵符。
他臉色一變,問道:“這個你哪兒來的?”
我笑了笑,“這就不勞煩大人費心了,如今息兵符,國璽,鳳印都在妾身的手上,如今還有妾身調不動的兵馬嗎?來人,給我把這個大逆不道的禽獸押下去!別髒了朝堂這種聖神的地方!”
很快,錦衣衛上前來架住了江塵飛。
他表情猙獰道:“你這禍國妖姬,居然同時拿到了息兵符,國璽和鳳印。呵呵呵呵,如今樓邪國被你這妖物所控制,我樓邪必亡!我樓邪必亡!”
我看着他表情如此猙獰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
他表情恐怖的盯着這四周的大臣,瘋瘋癲癲的拉住了其中一個,大聲喊道:“凌大人,救我,救我啊,凌大人,你的府邸裏面養了那麼多男寵,難道不應該被抓嗎?嗯?”
隨後又抓住了一個老臣。凄厲的喊道:“救我呀,張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呀,快出來阻止這妖女!”
我瞪着錦衣衛惡狠狠的說道:“還等什麼,快點給我把他押下去!”
在他瘋瘋癲癲之際,被錦衣衛給強制拖了下去,只是拖下去之後還他的聲音回檔在大殿內
妖女不除,樓邪必亡!
我挑眉看着眾臣,微微道:“現在還誰不服?”
大殿內一派安靜,彷彿一根針掉下來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我瞧着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意見了,我緩緩的說道:“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們就先退朝吧。”
在眾目睽睽之中,我淡然如斯的下了龍椅轉身離開。
回到朝陽居的時候,芮思茵和崔秀婉早就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瞧見我之後,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來,拉着我問道:“朝歌,朝歌你今日是不是代替皇上上早朝了?”
我眨眼睛問道:“怎麼了,不行嗎?”
崔秀婉長大眼睛,問:“可是自古後宮不得干政!”
我抬抬手,不屑一顧的說道:“去他的狗屁不得干政!”
“我先去面見皇上,晚上再和你們說道說道,對了,小虎子,你過來!”
我帶着小虎子,拉到一邊問:“東西弄來了嗎?”
他眯着眼睛一笑,道:“自然弄來了!喏,這是給你的!”
我接過他手上的黑色小香囊放入懷中,然後急匆匆的離開。
公子墨成此時此刻正躺在龍榻上,我走進去,皺眉呵斥道:“誰把窗戶開的這麼大,不是說了嗎?皇上現下是不能吹風的!”
守宮的小婢女趕緊低着頭,支支吾吾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娘娘奴婢知錯了,馬上關上!”
來到公子墨成的身邊,他瞧着我來了,便道:“你對宮女那麼凶,是朕讓他們打開窗戶的。”
我道:“皇上如今是受不得風寒,其實妾身也是想責怪皇上的,怎麼能這般肆意的傷害自己的龍體呢?”
他道:“無妨。”
我勾起嘴角,“皇上,如今這丞相的羽翼已經被我折了一半,如今就是要去丞相那裏把權給奪過來。”
他瞪大眼睛瞧着我,問道:“這件事不必要你去做。”
我道:“但是我是最適合做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嗎皇上,現下朝廷裏面都私下說我是禍國妖姬,說樓邪要亡國了,嘻嘻,皇上,你說我這個惑國妖姬做的怎麼樣?”
他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輪廓,問我:“朕有些不懂,你為何要如此幫朕?”
我一邊給他喂葯,一邊緩緩道:“因為妾身愛着皇上,所以為皇上做這些事情並不算什麼幫。”
他坐起身來擁我入懷中。
他緩緩道:“你知道,朕對你。只是因為你身上有洛朝歌的影子。”
他看不見我的表情,我微微一笑,道:“沒事,妾身知道,其實長得像而已,皇上不必覺得對妾身深懷歉意,妾身是自願的。”
他手探入我的身子,我有些遲疑的喊了一聲:“皇上,您不是有傷在身嗎?”
他淡然如斯的說道:“無妨。”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我的本能沒有讓我抗拒,又或者其他什麼。但是我確實沒有阻止他,任憑他抱住我,然後與我血肉相融,他在上面眼眸深邃的看着我,他道:“朝歌,朕真的好喜歡你,從小開始便喜歡你。”
我知道他每一次和我巫山雲雨的時候總是會把我當成洛朝歌,我有些時候也在想,若當他發現我就是真的洛朝歌的話他又會如何,是痛心疾首的痛斥我這些年的欺騙,還是會怎麼樣。勃然大怒?或許我不會在去想這些,聽着他在我耳邊低語也未嘗不是一種解恨。
想要卻得不到,只能通過相似的人身上找快感,他很可憐不是嗎?
等到他熟睡的時候我起身,我看着他,或許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他的側顏看起來才會這般安靜。
我轉身離去,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仇恨的種子早就已經在我的心裏根深蒂固了。
我不知道到了那日我會不會拔掉這顆種子,或許會,或許不會。
去看丞相之前我還是先來到了鳳儀宮。我決定看看我的老朋友。
雖然這裏已經被禁足了,但是依然不妨礙它的富麗堂皇,這座鳳儀宮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冷清的冰山美人兒,我推開門,花春嬌就坐在大殿裏面,她瞧見我了之後也沒有之前那般火急火燎,也沒有我想像的那般大吵大鬧,而是平淡的說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朝貴人呀。”
我走上前去,莞爾道:“怎麼樣,這鳳儀宮裏面的日子過的還算有趣嗎?”
她道:“還不錯。有吃有喝,還不必操心後宮的事情,哪裏不好?”
“那就好,我先走了。”
“慢着!”
她突然站起來,高傲的像一隻鳳凰一般,略帶着些得意的神色說道:“朝歌,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麼樣子的目地,但是,本宮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朝廷大部分都是本宮的人。即使現在本宮失去了鳳印被禁足與此地,但是很快本宮就會被解禁,然後重掌鳳印,到時候便是你朝歌的死期。”
我瞧着她如此高傲的樣子,我真的不忍心打擊她,可是,我並沒有惻隱之心,我道:“可能你不知道,你父親花別鶴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江飛塵明日午時三刻,處斬。”
我聲音不咸不淡。仿若在說一句很自然的話。
她臉色一變:“你不必來激我,他可是朝廷命官,即使要動他,皇上都得三思而後行,更何況你,你一個後宮嬪妃還妄想拔了我爹的羽翼,你以為你是什麼?”
“是嗎?明日之後我會把江飛塵的頭顱帶過來給你瞧瞧。”說完之後我瀟洒的離開。
我聽着她在身後摔東西的聲音,我聽見她歇斯底里的聲音,現在都已經受不了了嗎,或許應該把情緒留到揭開我身份的那一天,不是嗎,花春嬌?
第二日我穿戴整齊,來到丞相府。
花別鶴雖然已經癱瘓了,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依然很精神,當他看見我之後,便冷冷的嗤笑一聲:“今兒個不知道什麼風,居然把貴人給吹到老夫府上了,嗯?”
見他已經不會詫異了,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我道:“我希望丞相把自己手中的兵權交出來,也免得我們兵戎相見,丞相一年半載都沒有上過早朝了卻對朝政很關心啊,每一道奏摺都需要丞相過目呢?”
他哈哈一笑,道:“老夫是丞相又是國丈,為國家為樓邪出力義不容辭,況且老夫是因為殘疾所以才不方便上早朝,朝貴人真是厲害啊,昨日上朝威風的很。”
我淡淡一笑,“並沒有很威風,所以丞相是打算,自己把兵權交出來,還是要妾身來幫您呢?”
他緩緩道:“雖然在皇宮裏面你是朝貴人,但是在這裏,這裏是老夫的宅邸,貴人想這般明目張胆的奪權,未免太過於狂妄了吧?”
我早就知道這丞相如此老奸巨猾定然不肯輕易就範。
就在這個時候他拍了拍手,瞬間我的四周以及房子上都站滿了侍衛,我被包圍了。
我挑眉道:“來找丞相這件事情定然不能太馬虎,夏至,驚蟄!竹青,雪煉!你們可以動手了。”
我說完之後,頭頂上的侍衛們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平衡從房樑上掉了下來,而且都發出了一身慘叫。
我靠近花別鶴,近乎撩撥的語氣說道:“我說。花大人,今時不同往日,有大權在手也不代表可以活的很久,不是嗎?我想要你的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花大人說是吧?”
他皺着眉頭道:“這個聲音怎麼這般熟悉……”
我淡淡一笑,湊近他的耳脈,微微的說道:“水月歌。”
他驀地一驚,道:“是你?居然是你?”
我笑的極為妖媚,道:“自然是妾身呀,不然是誰?”
他幾近失控大聲喊道:“來人,快來人,快。把這個妖女給我抓起來,快!”
我挑眉笑,“那就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動作敏捷的躲開了蜂擁而至的士兵,同時藏在暗處的夏至驚蟄等人也跳下房梁,護在我四周。
我大聲喊道:“丞相真是膽子大,居然膽敢在天子腳下養自己的士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小虎子,把這個有叛國之心的丞相給我抓起來!”
頓時,守在禁衛軍們全部統統闖了進來,是以。我早就派小虎子帶着御林軍守在外面,如今局勢已經成為了定局,丞相再也沒有翻盤的希望了,我猶如一個勝利者靠近花別鶴,冷冷的說道:“如果你不想你的女兒死的很慘的話,就自己把兵符交出來,那本就是皇家的東西,懂了嗎?”
他怒斥道:“想都別想,你這個妖女,不得好死!”
我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不得好死的不知道是誰呢。”
我看看時間似乎已經不早了。我抬起眸子對着小虎子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我說話自然是算話的,我說要帶着江塵飛的腦袋自然是要戴着江塵風的腦袋,我讓小虎子把江塵風的腦袋給用黑色的布包好,然後漫步走到鳳儀宮,門口的侍衛見了我也是膽怯的行了個禮,我推開門,來到花春嬌的面前,直接把黑布拿過去丟到花春嬌的面前。
頓時,那一刻血淋淋的腦袋就這樣直接從黑布裏面滾了出來,那頭顱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好像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般,花春嬌毫無預兆的尖叫了起來,她痛苦的看着我,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居然敢殺害朝廷命官?”
我覺得好笑,問:“朝廷命官還是草菅人命?這樣的敗類根本不值得做朝廷命官,不過只是個蛀蟲而已,懂了嗎?還有,你的爹……”
她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站起來惡狠狠的看着我問:“你把我爹怎麼了?”
我道:“也沒有怎麼樣,只是先抓起來而已,你不要驚慌。”
她咬牙切齒面色猙獰道:“朝歌,本宮沒有想到你野心這麼大,如今居然還控制了皇上,控制了整個樓邪國,本宮之前以為你只是想要奪寵,沒有想到你居然心腸這麼黑?”
“嗯,我沒有說過我是個好人呀,不是嗎?花春嬌,比起狠毒我又及得上你萬分之一嗎?你殺害你的青梅竹馬,還挑斷她手腳,這些事情做起來比我狠毒多了吧?嗯,我和你不過只是一類人,你並沒有權利看不起我妾身。”我微微的說道。
她眼睜睜的看着我,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事情?你到底是誰?”
我找了個座位優雅的坐下,緩緩而道:“若我說我是洛朝歌,你信不信?”
聽到這裏,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是洛朝歌?洛朝歌早就死了,你不可能是她,就是她不死也是個殘廢!她現在應該在閻王殿吧,哈哈哈哈,你是她?笑死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