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一家團聚

來到大秦已經半年有餘，大半的光景都花在了練功上，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要學的東西太多，每天都把自己弄的很疲憊。娘還想教我刺繡，女紅之類的手藝，都被我推掉了，我對針線活一點都不感興趣。

“姁兒，女子不會針線活，將來出嫁會被娘家嫌棄的。聽娘的話，就抽出你一丁點的時間來學好不好？”

“不好，姁兒將來要嫁個大戶人家，什麼都有下人來做，不就都解決了嗎！娘你放心，女兒將來一定讓娘過上好日子的。”娘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在說什麼。

現在快到年底了，外面的天氣已經變的很冷了。每天屋子裏都放個炭盆來取暖，有時候味道太嗆人了。娘說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冷，外面都已經白雪飄飛了，下了很厚的一層。

我突然想到了北方的小鐵爐子，記得小時候上學，學校的條件還不是太好，是在平房內上課。一到冬天就會生起火爐子，暖呼呼的。一到下課，一群同學圍坐在火爐旁，講故事，說笑話。

我腦子裏飛快的閃過鐵爐子的構造，我決定為家裏添置一個鐵爐子。我奔回房間，迅速地照着記憶畫出了設計圖紙。再根據所放的位置，設計出了爐筒的長短距離。一切搞定。

我朝父親的房中走去，向父親身手說道：“爹，給姁兒五兩銀子行嗎？姁兒想去買樣東西。”

“姁兒你要這麼多銀兩買什麼去啊？要不要爹陪你去買？”

“不用的啦！姁兒都是大孩子了，我自己有能力的。”

爹還是很不放心，但還是把錢給了我。去悄悄帶上圖紙，一路向城西的鐵匠鋪走去。

遠遠的，我就聽見了青銅鑄造的聲響。走進一瞧，師傅正在鍛造一把青銅菜刀。見到我一孩童，只當是過來玩耍的，連理都沒理。

“師傅，打擾一下您，我想在您這鋪子裏定做樣東西。不知師傅能否接下這單生意？”

鐵匠師傅聽完我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道：“小姑娘口氣還不小，這還沒有我接不了的活。你出去打聽打聽，我的手藝可是這方圓百里最有名氣的。你要做什麼？拿出圖樣我瞧瞧。”

我掏出圖樣，恭敬的交到師傅手中。只見鐵匠師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道：“這是什麼東西？我鍛造過無數件青銅物品，卻從沒見過此等物品。”

“這是火爐子，您就說您能照樣子給我鍛造出來嗎？不行的話，我再去別家看看。”

“別呀！我只要有這圖樣，啥都能鍛造出來。只是這價錢嗎！要高一些。”

“多少銀兩您開個價。”我開口詢問道。

“四兩銀子。”師傅開價道。

“好，成交。先付您二兩定金，三日後我來取，一併付齊。”我拿出二兩銀子交到師傅手中。

“小姑娘辦事果然爽快，三日後我一定將這火爐子打造出來。”師傅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禮貌的向師傅道了別，走出了鐵匠鋪。師傅目送我走出了好遠，可能在他看來，我的言談舉止已經超出了我這個年齡。

想着三天後，我們一家都不用挨凍了，我心情格外的舒暢。一路上，哼着小曲朝家奔去。我剛到門口，就看見了一輛馬車停在了院外，正往屋子裏搬運着物品。看來家中是來了客人。

我從一旁擠了進去，正迎面撞上了一位公子哥。只見他十八九歲的模樣，長相俊朗，腰間還佩戴了一塊上等的好玉。這並不稀奇，因為古代男子都以佩玉，顯示其個人的地位，就像現代男子戴名表一樣。

我和他撞了個滿懷，我很氣憤的望向他。只見他一下子把我抱了起來，猛的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還笑嘻嘻的說道：“姁兒都長這麼高了，越來越漂亮了。”接着又親了一口。

看着這位公子哥一臉堆笑的模樣，我趕緊用衣袖拭去額頭的口水說道：“你快放我下來，你這人怎麼這樣煩人呢？我跟你又不熟，亂親什麼？在我沒發火之前，趕緊在我眼前消失。否則別怪姑奶奶我不客氣了。”

“姁兒你說什麼話呢？我是你大哥啊！你怎麼了？”

我剛要爆發出來的火氣，瞬時憋了回去。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大哥啊，你回來了。剛才姁兒沒看清楚，一時情急，不好意思啦！真是抱歉的很。”

我客氣的拉着大哥的手欲往屋裏走，可他卻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娘聞訊趕了過來，我一見娘旁邊的另一位公子哥，我就斷定那一定是二哥了。因為這位已經自稱大哥，那另一位就不用說了。我飛奔着跑過去，撲進了二哥的懷中。嬌滴滴的說道：“二哥，姁兒都想死你了，你也不會來看我。把姁兒都忘記了吧？這回回來，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我瞬間又變成了幼稚的孩童，把大哥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二哥蹲下身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純金的手鏈，戴在了我的手腕上。我喜歡的不得了。

“姁兒，這是二哥特意為你定製的，喜不喜歡？”

“好漂亮啊！謝謝二哥，你對姁兒真是太好了。”我在二哥臉上啵了一口。

“都快進屋吧，外頭多冷啊！”娘關切的招呼我們回屋去。

二哥疼愛的抱起我，我擺弄着手腕上的金手鏈，高興的合不攏嘴。我偷偷瞄了一眼失落的大哥，想想剛才那麼對人家，心裏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待回到屋子裏，我徑直走到了大哥身旁。

“大哥你別生氣了，剛才都是姁兒不好。也許是大哥太久沒回家，姁兒都有些生疏了。”

“那姁兒怎麼對你二哥記得那麼清楚？瞧你對你二哥那股親熱勁。”大哥有些吃醋的說出了這段話。

還是娘心疼我，忙過來替我解釋道：“澤兒，不要錯怪你妹妹了，姁兒今春生了一場大病，高燒數天才退，醒了之後，連自己都忘記了。郎中瞧過，說是暫時性的失憶，記不起你也是正常的。別生你妹妹的氣了。”

聽娘說完，大哥這才露出笑容說道：“是我錯怪姁兒了，這回我不吃醋了。大哥也給姁兒帶了禮物，姁兒快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大哥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木盒，我眼睛都放射出了貪婪的幽光。輕輕打開盒子一看，呵呵！是一副翡翠的耳墜，正閃着碧綠的翠光。我喜歡的不得了，我忘乎所以的在大哥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大哥你真好，這禮物我超喜歡。”

我樂顛顛的跑到娘的梳妝枱前，將耳墜戴了上去，臭美地擺弄了一下髮型。娘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瞧你妹妹才這麼大點，整天就知道照鏡子臭美啦！”

我當什麼都沒聽見，繼續照我的鏡子。娘看到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高興的忙去張羅飯菜。爹則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我能猜得出爹的心思，想想爹逼着兩個哥哥學習技藝，他們都半途而廢了。這些年，爹的怨氣可能還沒消呢？果不其然，只見兩個哥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給爹請安。爹則愛答不理的，兩個哥哥也不敢多說話，一時氣氛僵硬的很。

我走下妝枱，裝作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走到了爹的身旁說道：“爹你看看，姁兒的耳墜漂不漂亮？還有這金手鏈，這都是哥哥們送我的禮物，姁兒喜歡的不得了。”

只見爹的表情迅速變得寵溺起來，溫和的說道：“我的姁兒戴什麼都好看，學什麼都用功，比你兩個哥哥爭氣多了。”

這話說的，不禁讓兩個哥哥羞紅了臉。看着這尷尬的場面，我忙去解圍。

“哥哥，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吧？快來給姁兒講一講外面的奇聞軼事。”

聽我這麼一說，兩個哥哥忙站了起來，拉過我的手說道：“姁兒想聽，哥哥們就給你講，外面的故事可精彩了！”說著忙拉着我走進了內室。

這兩個人到了內室，一起齊鬆了一口氣。這也難怪，就爹的那副表情，的確讓人夠壓抑的。

“兩位哥哥，妹妹我可是替你們解了圍，不知兩位有何表示啊？”

兩位哥哥頓時一愣，只見大哥從懷中掏出了一包糖果說道：“饞丫頭，早知道你有這一手，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真是個小人精！”

我“呵呵！”的得意地笑了，回了他們一個鬼臉說道：“這還差不多，算你們聰明。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了，我正和爹學習祖傳的技藝呢！爹對我很滿意，估計以後不會再逼着你們學習了。”

兩位哥哥聽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大哥有些激動的說道：“姁兒你年紀這麼小，就有這般毅力學習技藝，哥哥佩服你。我們都不堪忍受，才會離家去經商，就是都吃不了這份苦。如今你能得爹的真傳，爹以後就不會再逼我們學藝啦！妹妹你真了不起，說想要什麼？哥哥明天就給你買。你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聽你的。”大哥激動的表述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姁兒不需要什麼東西了，只需三天後，兩個哥哥和我一起去取樣東西就行了。”

“啊！就這麼簡單！”兩個哥哥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不解的看着他倆異樣的表情。心想：“我的要求還不夠嗎？”

隨着娘的一聲“開飯了！”我們三人一起整理了一下衣服，開心的一起去吃團圓飯。爹只顧着給我夾菜，一點都沒顧及兩個哥哥的感受。哥哥們可能早就習慣了，對這不公平的待遇竟然視而不見，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

“澤兒，釋之，這次回來能住多久啊？”娘關切的問道。

“爹娘，孩兒這次回來就不走了。近來外面不太平，生意也不好做。孩兒不打算再出去了，這樣也能在父母跟前盡下做兒子的孝心。”大哥回答到。

娘高興的給哥哥們夾着菜說道：“不走了就好，省得爹娘在家為你們擔驚受怕的。澤兒年紀也不小了，過些時日，尋門親事，澤兒也該成個家了。”

“澤兒一切聽從父母的安排。”大哥爽快的回答了。

這時我才發現爹露出了些許的笑容，大哥趁機為爹斟滿了酒，爹終於和哥哥們冰釋了前嫌，暢飲了一翻。這個家從此有增添了幸福的歡笑，這也是我最期待的事情，一家人能夠團聚在一起。

“爹，我也要喝酒。”我拉着爹的衣襟懇求道。

“不行！姁兒太小了，再說哪有女孩子家學喝酒的？不成體統。”爹表示堅決的反對。

“不喝還不行嗎？”我邊說著，邊迅速端起大哥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這酒真水對的多，太不夠味了。”我喃喃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對什麼都感興趣呢？真拿你沒辦法。”爹無奈的說道。

兩個哥哥不禁失聲大笑了起來。這樣的團聚在我心裏是彌足珍貴的，我倍加珍惜的享受着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