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絕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絕睜開眼睛，感覺到全身一陣刺痛！

“石絕。”

“英傑師兄！”石絕掙扎着叫道。

“躺下，你受的傷可不輕，要不是小師妹給了你一棵玉露丸救下一條性命，只怕你已經死了。”黃英傑說道。

“小師妹？”

“李妍凌小師妹，宗主的孫女，大師叔李維漢的女兒。”黃英傑說道。

“李妍凌？！”石絕努力地把這個名字記在腦海里。那張模糊的臉又出現在眼前。

“我讓人把你送到絕劍城去？”黃英傑說道。

“師兄，為什麼？”石絕激動地說道。送出去？讓自己離開宗門？不行，好不容易才有一口飯吃。

“我也要走了，現在把你送離宗門最安全。”黃英傑說道。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石絕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離開。

“隨便你。我要走了。”黃英傑說道。

“師兄，這是你給我的兩本書。”石絕把書遞給他說道。

“留着吧，留個紀念。”黃英傑說道。

“不用，我都記下來了。”石絕說道。

“什麼？……”黃英傑又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天賦非常好，可惜上天不幫他。但他又不方便對石絕多說什麼。

“你看得懂嗎？”黃英傑想了想問道。

“看得懂，只是力量不夠。使不出來。”石絕說道。

“石絕，龍泉大陸的武力考核分兩大類。一類是武技，一類是力量。必須要兩項指標達到同一個等級以上才能確定你的武力等級。講究的是武技和力量雙修，平衡發展才是王道。沒有足夠的力量是無法支撐強大的劍術。”黃英傑耐心地解釋道：

“力量的考核分為三種檔次：牛、象、龍。低中級凡品以牛力來計算，十牛為一象。高級凡品以象力來計算，聖階力量的本質發生了變化，叫做力量化龍。因此以龍力來計算。十象之力為一龍。

力量的來源有兩個辦法。其一、學習練體和真氣功法，純陽功法就是一門真氣功法。其二、以藥物練體，通過提升身體強度達到提高力量的目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輔助功法和武技。如身法、步法等。在龍泉大陸除了習武一途之外，還有制器和製藥兩大聖宗。如果你的武力前途不好，可以選擇制器和製藥兩門技藝，大成之後在這個世界的地位也很超然。”

“謝謝師兄。”石絕說道。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隱隱感覺到了宗門的變故。不過他還是有點捨不得離開宗門。他感覺到自己喜歡上武術了。

“自己保重，我走了。”黃英傑點了點頭黯然離開。當他知道內情之後就知道是石絕挽救了宗門，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寸步不離地照顧他。本來還想把他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但看來石絕並不想離開。又不能向他說明情況，所以只有放棄他。

石絕掙扎地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他的8號柜子，從裏面拿出他的東西打好行裝。會不會離開也得要做好準備。

背着行裝走出宿舍。發現整個初品區已經空無一人。離開了，真的都離開了！為什麼？莫非與自己送來的信有關係？

“石絕，怎麼還在這裏？”周天佑一眼看到石絕大聲說道。他應該是留下來的弟子之一。所以也沒有離開。

“天佑師兄。”石絕忍着身上的疼痛叫道。

“快走，我送你下山。”天佑說道。

“我昏迷了多久？”石絕問道。

“三天了。我馬上送你下山！”天佑說道。

“出了什麼事？”石絕問道。

“是你傳來的情報，四大宗門進攻我們絕劍門，我們只能選擇血戰。你不懂武術，留下來只有送死。”天佑着急地說道：“你落籍的事情我還沒有去聖堂辦理，你還不屬於我們絕劍門，只要活着出去，四大宗門不會追殺你的。”

“謝謝師兄，我……我是絕劍門的……”石絕咬牙說道。

“我背你！”天佑背起石絕沖向主道。這個時侯已經沒有時間去感動了。

在這個演武台上已經集結了大量的弟子。都在做迎敵準備。

“天佑，你幹什麼去？”一個人走上來叫住了背着石絕的天佑。

“我把他送下山。”天佑說道。

“來不及了，四大宗門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計劃。他們提前發動了攻擊。目前絕劍城正在血戰。送下去也是一個死。”

“石絕。往山上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最好是找一個山洞藏起來。”天佑只好放下石絕叮囑他道。

石絕忍痛往山上爬去。不要說速度了，他像是螞蟻爬一樣，每向上爬一級台階都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如果不是他從小就養成了堅韌的生存意志，只怕早就停下來了。

……

幾個時辰過去，石絕終於看到山頂了，但離山頂卻有仍然非常遠。山下已經傳來激烈的戰鬥聲音。

完了，登上山頂已經沒有時間。必須要改變方向。

不遠處有一個支脈。對，就從支脈走。下山路沒有登山費力。現在他的體力已經全部透支。

懸崖！這是絕路！石絕呆住了。

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死！對於他來說不是經歷過一次。心中早就已經淡然。他站在懸崖前，看着延綿着的絕壁。如劍削的絕壁，都像蘊含著劍意一樣。

橫看成嶺側成峰，從這個方向看就明白了絕劍門的真正含義。先祖把這裏作為宗門之地是有深意的，有利於對劍法的領悟。

石絕忘記了生死，深深地被眼前的奇景所吸引。他乾脆坐了下來，凝神看着懸崖上一道道劍形的巨石。

太快了，已經殺上來了！主道上已經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一個身影向他這個方向掠了過來。石絕站了起來冷靜地面對着前面兩個殺氣凌人的刀客。

他沒有拔劍，他還不知道如何去拔劍。退，在強大的氣勢面前他只有退。眼睛裏除了不甘還有恨意。

對於絕劍門他還沒有什麼感情，他來到宗門內真正意義上只有一天。但這一天讓他了解了另一個世界，享受了另一種生活。這已經不是感情，而是有一份恩情。雖然他差點就死在了宗門內，但也是宗門內的人救了他的命。

受盡過凌辱的他，不恨。他只感覺到一種恩情。對於對他有恩的宗門的敵人，他也恨！恨他們的暴行，恨他們奪去了自己到手的好日子。

不甘，他還不想死。經歷過那麼多生生死死，活到了現在。雖然他對生死已經看得很淡然，但並不說他想死。在他的意識中有一種比任何人都要堅韌的生存意志。

有意志有什麼用？還要有實力才行。他現在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停地退，已經退到了懸崖邊上，他一隻腳已經懸空，但身體仍然是筆直的。就象懸崖上的劍形巨石一樣筆直。石絕不懂這些，是潛意識，是他的意志讓他保持着這種姿勢。

一個刀客揚了揚手。一道勁風撲向石絕。

“呀！……”石絕的身體倒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