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安頓

16.安頓

我看着捧着我的筆電很開心地擼“生活大爆炸”的皇甫燦,露出了一絲笑容……我下載了美劇看完一遍就很少重刷偏偏又捨不得刪,把硬盤塞得滿滿的屯積癖還是有好處的,你看……果然有用。

黃書郎則盤腿坐在陽台上打坐——他說是跟他爺爺聯絡……

這種相隔千里靈魂交流的事在古人眼裏一定很神奇,在現代人眼裏——話說買部智能機用微信聊天不好么?要是有WIFI的話都不用花流量……說到這裏我是不是應該接個寬帶……話說這房子的裝修風格是十年之前的,雖然是很經典的實木中式風,也顯得有些老舊了,稍微改造一下會不會很好?還有牆壁是不是太單調了?壁紙?硅藻泥?牆漆?電視……第一個該換的就是電視,電視空置了十年也不知道能不能開機了……雖然我很少看電視……但是現在的智能網絡電視很好啊……

就在我神遊天外已經從裝修房子神遊到了該不該繼續上班的時候,黃書郎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了,背着手走到我面前,低頭看我……

“呵!”個子高了不起啊!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說你長得像吳彥祖,你身高都超不過一六零。當然了,這話我是不敢說的。

“我爺爺說那道符咒應該是有人用言靈指尖血畫的,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毀掉。”

“言靈……”我想到了四叔,他跟我同為言靈,可四叔為什麼要害皇甫燦呢?“皇甫燦,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我想了一下才想起四叔的大名,“鄭天翼的?”

“不認識。”皇甫燦搖了搖頭。

“你懷疑這件事是你四叔做的?”黃書郎說道。

“你還認識別的言靈嗎?”

“認識。”他很認真地說道。

“誰啊!”

“我想想看啊……”他抬頭看天掰着手指頭數了數,“活着的只有你跟你四叔了。”

抬扛啊大哥!“你跟我抬扛啊你!”

“不是啊!人類里有些言靈能力低微的人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能力的,比如你同學XXX,他不是常被人說成是烏鴉嘴嗎?他是有一點點言靈血統的,只不過說他是烏鴉嘴的人多了,他自己也信了,就真成烏鴉嘴了。”

“誰?”

“你同學……”

“我同學你怎麼會認識?我都記不清名字。”

“你認得的人我都認得。”黃書郎說道,“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在這裏安寬帶?”

“是。”

黃書郎攤了攤手,“那就安唄,裝修就不用了,這屋子挺新的,省點兒是點兒……你做生意太差勁了。”

有一個厲鬼做免費保潔,確實屋子挺新的,像是昨天剛剛裝修過,不過……“我做生意差勁兒?”

“那個原先生……你再降二十萬他都會把房子賣給你,還會負責過戶稅費,可你非要給他八十五萬……再加上房產交易稅……”

我瞪着他……“我告訴你,下次你要是有這樣的建設性意見,最好在我付錢之前告訴我!要不然就永遠別說!”市價三百多萬的房子,我八十五萬拿下,他還要我怎樣?

我們倆個吵得太大聲了,皇甫燦暫停了美劇扭過頭來看我們……“最近夫妻吵架都這樣了?”

“誰跟他是夫妻!”我將槍口掉轉射向皇甫燦。

“你們倆個啊。”皇甫燦指着我跟黃書郎。

“我們倆個連同類都不是好不好!他是黃皮子!我是人!”

“那有什麼。”他聳了聳肩,“我說老黃啊,跟女人吵什麼啊!別吵啊!這種事家裏掌柜的做主,你消停地在一邊獃著就天下太平了,否則……”

黃書郎沒說話,走到一旁生悶氣去了。

我也扭過頭不理他。

皇甫燦看我們倆個這樣,又扭過頭繼續看自己的美劇,一集看完之後才重新抬頭,“話說……那道符不能劃掉也不能砸掉,用什麼東西蓋掉不行嗎?”

“什麼東西也蓋不掉,除非……”黃書郎看着我……“除非她修練十年一邊念正確的符咒一邊用中指指尖血將符咒毀掉。”

“你會穿越嗎?”

“不會。”

“不會就別放屁。”我都被黃書郎傳染的愛懟人了,不知道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非常放鬆,像是跟他認識了一輩子一樣……

“那個……”皇甫燦又小心地提意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你不是學者……”我看着他,他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又變紅了,嘴唇也變成了鮮艷的紅色……“又來!”

我衝過去拍拍他的臉,“醒醒……醒醒皇甫燦!”

他晃晃頭,嘴唇上的紅潤總算退去了,他又不敢跟我眼神接觸了……我真不知道是那個有點八婆的“二亦子”皇甫燦可愛還是這個不敢跟人對視的皇甫燦可愛了。

他低頭看着鍵盤……“黃……黃……黃書郎……你……你有書嗎?”

“有,很多。”

“我想要……學習……”

“學習什麼?”

“我想知道事情,關於我自己……我是無神論……可我現在……我應該多學習,多學習。”

“我去問問我爺爺。”他又到陽台上打坐去了……過了很長時間,他又回來了。

“爺爺說他可以挑幾本入門的書給你,他還說……會送一件法器過來,用法器增強多多的能量,減弱符咒的力量。”

“送?”

黃書郎從他那個跟多拉A夢口袋似地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根繩子,用繩子在陽台上盤出一個圈,蘸着硃砂畫了一道誰也不認識的符文。

過了一會兒,一陣白芒閃過,圈裏出現了幾本書跟一個長條盒子。

“微信不能做這個吧!”黃書郎道。

我抬頭不說話了,對了,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他看了眼我神秘地笑了笑,我幾十G的資源啊!雖然沒有什麼羞羞的內容,但也包括一些很邊緣的美劇啊……比如蛇蠍美人什麼的……刪除,刪除,在大腦里刪除……

他拆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一枝支看起來很普通的毛筆,“這是什麼?”

“這是我家老祖留下的一枝毛筆。”

“哦……”

“你不知道所謂的狼毫指的是黃鼠狼的毛吧!這是我老祖親自剪了自己的毛做成,送給一位至交好友的,他的好友用這枝筆考中了狀元。”

我從他手裏接過那枝筆,筆上用小篆寫着我不認識的幾個字……

“這幾個字是‘一鳴驚人’,我家老祖親筆手書篆刻。”

我想起奶奶某天夜半給我講的故事,古人視狼毫為頂級的制筆材料,反而成就了黃仙的學問,論起筆墨涵養少有能與黃仙匹敵的,偏偏也正因如此,黃仙的皮毛受人追捧,不知有多少因此喪命,這真的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那個狀元是誰?”

“忘了。”他拿着筆像是一陣風一樣的走到廚房,在廚櫃裏翻出一個不知道是第幾任主人忘在那裏的小碟子,用水沖洗了一下,用紙巾擦乾遞給我。“血。”

“指尖血?”我看着我自己的手指,這才意識到指尖血的意思是要采我的血。

“用這個應該行。”他又口癟癟的口袋裏掏出那把刀了,他第一次拿出來的時候我沒有細看,這次距離跟我這樣近,我終於有機會看清這把刀了,刀的顏色是黑的,漆黑漆黑的,只有刃口是閃亮的金屬色,刀把是某種動物的骨頭,上面嵌着一顆沒有經過打磨的紅寶石……

“這是……什麼刀?”

“這個是蒙古刀,前任主人好像是哪個蒙古王……吹毛斷髮削鐵如泥……”

“我去找針。”削手指也很利索是吧?

他乾脆把我的手一把拽過去,刀子輕輕一劃……媽呀……其實不是疼,是木……他把我血擠在碟子裏的時候才有點疼,最疼的時候是他放手的時候……

真……真疼啊……要不要縫針啊……我疼得都顧不得踢他兩腳報仇了,太疼了……

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像藥膏一樣的東西,“抹上吧。”

我單手拿藥膏抹上了,更疼了,鑽心的疼,十指連心啊……過了一會兒不流血了,也不疼了……“這是什麼葯?”

“我爺爺給我的,放了幾十年了,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你見過找打的黃鼠狼嗎?就是他!我上去一頓狠捶,他把碟子舉高,“你找我沒關係,碟子打碎了你還得再挨一刀!”

我惡狠狠地瞪着他,“你最好保證這招有效!否則我要殺了你,拿你的毛做眉筆!”

黃書郎吹着口哨滿不在乎地到浴室關上了門……過了不知多久,天都快黑了他這才滿頭大汗地從裏面出來,“應該有效果了。”

我們一齊看向皇甫燦,他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紅色,嘴唇也是鮮紅鮮紅的,眉眼間帶着一絲媚態……

“沒效果!沒效果!完全沒效果!”我使勁兒踢了黃書郎兩腳。

“我覺得有效果。”皇甫燦說道,他的聲音也變得娘兮兮的,“過去天黑的時候……我比早上時還要嚴重,除了殺人之外腦子裏沒有一絲清明,現在……我雖然變了……但我知道我是誰……”

大哥,你說你知道你是誰的時候,要不要拋媚眼撩黃書郎啊!跟你相比我是漢子……純漢子……

第二天我用我的二手捷達從出租屋裏搬了出來,路上順便到營業大廳預約了安裝寬帶和網絡電視,從網上買的無線路由和網絡電視也在路上了。

安頓好之後我去公司辦理了離職手續,從經理室出來,我看着忙碌的同事們,我不知道這裏面誰是四叔的人,或者整個公司都是四叔的人,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被控制只能反擊,如果皇甫燦的事跟四叔有關……

劉哥忽然叫住了我,“鄭多。”

“劉哥。”我轉頭看向他。

“你上次跟我打聽的房子,你家親戚買了嗎?”

“買了。”

“唉呀,你家親戚賺到了啊!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也打聽那套房子的事,他要以市價交易……”劉哥看了看我……“要不然我把他的電話給你?”

“不用,我知道規矩,要是做成了不會耽誤你業績的,我問問我遠親,要是他打算賣的話會聯繫你的。”我正想看看是誰想要買房呢。

“好!”他答應了一聲之後有些擔心地看着我,“那房子……沒問題?”

“沒事兒,就是傳說而已,再說我遠親也不打算住,就是為了孩子上學……”

“那他……會不會同意賣房啊。”

“應該會吧,他買得挺便宜的,誰跟錢有仇啊……對了我有件事想麻煩您。”

“說吧。”

“我在老家有套房想賣,你跟咱們公司在我老家的老總挺熟的?”

“熟!你等會兒把房子的信息給我,明天把鑰匙送過去就行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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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黃書郎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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