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陰差陽錯
青離耳朵聽到青予說的,眼睛望着執拗的金鈺,旁人成個家,滿是喜悅,他卻前怕楊休過來生事,后怕李純中途來找麻煩。
如今說好了今日大喜的,現在還沒喜上就憂起來了。
內憂外患的青離抿抿嘴,把背轉頭的金鈺拉了身邊,她再往外掙,便壓的緊點,最後實在沒有計議,就用青予才剛說的話來擋一擋,“今日只娶妻,至於李純,成親后再說她。”
金鈺再說不,青離有些不快的話先出了口:“白叔叔上座,儀式繼續。”
靜靜過來的楊休聽到金鈺全說的,再是她堂上的重重心思,她這是要做賢妻,還是只說些好聽的話,表明她是個允許夫君納妾的賢妻。
楊休觀察到禮成,金鈺走的每步,並不是那麼愉悅,他也不愉悅,南宮甯把他抓了出來,“十弟,若是兩人行了周公之禮,這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南宮甯挖心挖肺的又說:“你真的不喜歡她了嗎?”
楊休透黑的眼珠閃了閃,觸碰金鈺時,她還是很巴他的,眸光再亮了亮,他對她,喜不喜歡,他還懸着不知,但心中還是不願看到她和那條蛇有瓜葛。
他歪頭瞧着精心裝飾過的洞府不是喜房,改了這執天宮,已是明着告訴他,青離在防着。
呵,楊休一聲冷笑,防着,越是防,他越是要將人帶走。
南宮甯凝着正常了點的楊休,卻不知他是像山大王那樣,直接將人劫走,還是以他夫君的身份,中斷了這門他不承認的親事。她無聲笑起來,只要她十弟幸福了,怎麼都行!
轉而再想到,要是崑崙來靈界要人怎麼辦,南宮甯摳摳頭,有娘在,娘能說和的。
南宮甯這麼一想,心情舒暢的呼了口氣,抬起眼,楊休抱着個女子跳入了執天宮。
楊休想幹嘛?
南宮甯瞧他進去了,再出來,去吃酒了,還很開心的給白澤添酒,又給尹洛和尹河東斟酒,最後把上喝的不少的新郎官,“離弟若是不介意,我倆喝一次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青離把吃酒才現身的楊休洞穿那麼看着,他出來定沒個好,不喝,又顯得崑崙掌門沒雅量,雙手捧了酒杯,回禮這個曾經又過去的存在,眾人皆注視下,明明白白的亮出他已是金鈺不二的夫君。
青離酒下了肚,就把席前的事交給了白澤,然後輕輕拍拍青予,“你楊叔叔難得過來,替為父好生待客。”
青予點點頭,朝楊休迎了上去,“酒還多,楊叔叔和小侄繼續喝酒。”
楊休看了眼長指上的納物戒,藍色寶石的光澤,閃耀出奪目,抬手勾了青予的肩,以前不生分,現在親近,三杯下肚,就更近了。
青予不討厭楊休,喝酒的爽快,就更不討厭了,反倒是有些喜歡知進退,不擾亂爹迎娶娘的喜禮。
這一日,他和姐姐等許久了,想想以後可以正大光明叫青離爹,聲氣也足,就有說不出的蜜甜在心裏頭。
青予吃上他娘愛吃的棗泥糕。
雙雙也愛吃。
楊休看着桌上的棗泥糕,有種熟悉的感覺,自己也銜了塊,嘴裏吃着甜甜糯糯的,然後再吃了半塊,覺得更好,就吃下不少。
情不知,三人同好這口的舉動,望在旁人的眼中,心裏有了些些思量。
尤其,楊休和青予都穿了白,雙雙也穿了白,有仙府的在議論,倆長大的孩子,是崑崙掌門的,還是神女前夫的。
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楊休的笑和雙雙的,兩人都是細着眼那樣,還真有幾分形似。
也在細微看着的南宮甯,耳旁驚出一個小孩的聲,“爹,棗泥糕很好吃嗎?怎麼他父女父子,都喜歡。”
孩子的父親蹲下來說:“棗泥糕是甜的,吃下后,心裏也是甜的。”
楊休把很輕的聲音聽了耳中,抬看青予和雙雙都吃了半盤子了,還是很喜歡,他也喜歡。
他嘴裏的棗泥糕忘了吞,眼睛盯着青予的,有種親切在眼中流淌交融,有種每次見到有人欺負青予,他都很憤怒,很難控制魔性的衝動,要殺死那些人的決絕。
而他看了其他孩子被揍,是旁觀一眼,拉開了事,卻不曾控不住心,甚至他的乾坤扇,每每遇到青予,都與它格外親近。
楊休沒再吃棗泥糕,改成思考,他是不是誤會了金鈺,是不是自己哪兒真錯了,就一直都想不明白,天黑都在想,還是南宮甯拉了楊休下山,邊走邊說:“鈺兒的事,十弟你如何做。”
南宮甯始終放不下。
楊休望着看不到頂的昆崙山,“我不知喜不喜歡她,便帶回魔宮,慢慢的想。”
“這個……”,南宮甯一時不知如何說,眨眨眼轉了話說:“十弟若是不喜歡,難道要雙手奉還給崑崙?”
楊休淡然的瞥南宮甯一眼,心裏壞想的是,喜歡就重娶做他太子妃,不那麼喜歡,身體有需要,就做側妃,反正,辛苦一場,不會空着回去。
“本太子的,即便不喜歡,旁人也別想拿去”,佔有欲強的楊休說。
南宮甯撇撇嘴,朝那罩在夜幕里的昆崙山也看了眼,走了。
昆崙山這時安靜了下來。
青離去喜房,真喝高了,還有兩分精神的推開門,兩個婢女守着頂了喜帕的女子,有些睡着的樣子。
青離輕輕的喚,“鈺兒”,靠近了,在她身旁更輕的說:“讓鈺兒等的久了點。”
喜帕下的人一震,揉了揉快斷的脖子后,聽到門關上的輕響,還有青離繼續的說話,“能和鈺兒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今天高興。”
然後那手摟着了妻子,合巹酒兩杯都齊齊到了嘴中,壓着她的掙扎,撬開那方微微反對的嘴巴,渡了半過去,自己吞了半,心情澎湃起來,熱意也更甚。
熱意的青離取了如意秤,要好好看看妻子,透窗的風變緊,撲滅了鴛鴦成對的紅燭,自己也暈的厲害,有雙手扶住了絆着凳子的他,才免他出醜。
黑暗中,懷中充滿溫實,顆顆豆大的眼淚流了他手上,唇嘟上了他的嘴,青澀的索取,嘴裏也有些咸澀順入了他舌尖。
那咸澀灼的青離心裏凌亂。
青離抱着她,回應她的溫柔,要喊鈺兒的嘴被壓實,衣襟也被挑開,細細的手貼了肌膚,有些抖的環了他的腰,把眼淚鼻涕流了他身上,整個身子同掛他身上去了。
“悶蛇”,顫抖的聲夾着哭泣吞沒了一方口中,她哭的更厲害,雙手也很無措。
可事情走到今日,李純也不求多的,就想要個孩子,和青離共同的孩子,然後離開這,和孩子一起過。
李純這個凡俗的想法在不着衣的身子被陡然觸碰到時,有些退縮的念頭冒出來,又堅強起來,回應他的吻,讓他的手撫過她發顫的每寸肌膚,躬着身子忍受襲來的痛,擰着眉頭感受突破她青澀的堅硬,最後難忍耐的咬着他的肩哼哼,退縮的直躲他。
熱熱的吻安撫着她的害怕和恐怖,時而把她裹進溫柔和甜蜜,時而卷她入驚濤駭浪中。
李純想着這人是青離,自己取代了金鈺,得以承寵,劃過眼角的痕迹,沒落入胸前,吸進青離嘴裏,想推開他,伸出的手,壓了一旁,再也無力推開。
是錯是對,註定下來,李純都要走下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李純拖着勞累的身子離開了崑崙,去到忘情海邊,楊休在那兒,金鈺靜靜睡在他身旁,她驚駭的目光要避身走掉,楊休眼中捕捉到她,飛出的乾坤扇擋着她的離開。
“你要去哪”,楊休好心的問過。
李純捂着嘴,一雙淚眼看着楊休,聲聲叫着楊大哥。
這時漲潮上趕的海水湧上岸,悄悄兒濕了她的繡鞋,然後是娟襪,鵝黃的裙裾也被風吹的揚開,着染了兩朵檀心的紅梅,楊休過入眼底,捂着劇痛的腦袋,自責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把李純送去,不是傷害了救了他性命的恩人嗎?
李純拉開楊休捂着頭的手,反勸起楊休來,“純兒是自願的,楊大哥別怪自己。”
楊休紅着眼圈望着亂蓬蓬着頭髮,衣裙也鄒巴巴的李純,看出是忙匆出來的,“你這是要去何處。”
李純抬起的兩手,手背擦擦濕濕的眼睛,磕磕巴巴的說:“楊大哥,楊大哥,純兒想去你的魔界。”
“你不是喜歡那條蛇,就這樣走了,甘心嗎?”,楊休高了不少的聲音夾了怒其不爭。
“悶蛇不喜歡純兒,純兒留下也是惹人嫌,純兒不要惹人討厭,不要礙他的眼,不要讓他知道,不要讓他知道.......”,越說越激動李純,激動到最後,暈歪在了楊休展開的臂彎中,粉嫩的小臉都是淚了。
深深鎖着眉毛的楊休,先把暈沉的李純妥當送進鳳羽鮮少住的無痕殿,抹抹額上溢出的細汗,再把金鈺萬分珍視的摟進了他的寢卧,放平在席床上,已是過了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