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藏污納垢
“雖然這個推測你很難相信也很難接受，但是不得不說，這是目前最符合邏輯的設想。如果你想讓馬軍不白死，就得幫我們找出真正的兇手。”江笑楓神情嚴肅，同樣站起來道，“你剛才說，是副總裁吳秀思提拔你的。我要你再次老實的告訴我，你和吳秀思之間，有沒有其他的利益交換，你懂我的意思？”
“你是說潛規則或者是我送他好處？”鄒麗娜搖搖頭，“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一直以為吳秀思副總裁很看重我，我確實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層含義。”
看來，吳秀思是必須要見一面的。當然，江笑楓非常想弄明白，馬軍為何是卧軌自殺。如今，只有鄒麗娜或許能告訴一些真相了。他讓鄒麗娜再仔細想想當初馬軍的一些行為，甚至於愛好，終於，一個回憶閃現，鄒麗娜認真道：“我記得馬軍說過他很喜歡詩歌，他曾經還用本子寫了幾首詩，我無意中看見后，還鼓勵他在公司年會的時候朗讀。但是他當然不願意了。”
“他或許是故意讓你看見的。因為他就是需要得到你的認同，這樣才能獲得你更多的關注和關心。你還記得他喜歡的是什麼類型的詩歌嗎？”
“這個？”鄒麗娜認真思索，閃回一段回憶后，立馬道，“海子，對，我聽他說過，他喜歡海子。”
“海子？”明白了，徹底明白了。江笑楓臉上閃現興奮之色，馬軍卧軌死亡的原因找到了。
鄒麗娜是馬軍心中的依賴和想要接近得到關懷的人，所以，他對鄒麗娜進行的反饋是真實的。那馬軍喜歡海子，也是真確的。作為傳奇詩人的海子，當初就是卧軌自殺。
如果說其他受害者在畏懼領域死亡，那馬軍則很可能是因為大腦不清晰，加上被人引導后，產生了對偶像的模仿。這便是真正的維特效應。當初張國榮自殺后，有部分粉絲模仿去自殺。這便是典型的心理案例。
幕後者對於人心的掌控非常完美，所以，他引導馬軍模仿自己的偶像死亡方式，這點一點不困難。
由此可見，當年江笑楓分析受害者在自己畏懼領域死亡時一直想着幕後者從事說教職業，就是這個錯誤的邏輯，導致很多思路不通。如今，隨着馬軍死亡方式的出現，江笑楓將曾經錯誤的思路徹底摒除，找到了真正的通道。
那，既然吳秀思提拔的鄒麗娜，就得問明白吳秀思為什麼提拔鄒麗娜。吳秀思背後的利益交換，則很可能揭示幕後人的身份。
他想直接和吳秀思見面，但是現在吳秀思不在公司。為了抓緊時間，江笑楓決定親自去找這位副總裁。
到了卓越會所，江笑楓正好看見外面停放着一輛保時捷。先前鄒麗娜已經告訴了江笑楓，吳秀思的座駕就是保時捷，顯然，這人就在會所之中。
找到前面的服務生，江笑楓剛剛表明自己警察的身份，忽然聽見旁邊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再一扭頭，發現剛剛就站在大廳里的三個男人掉頭就跑。先前剛剛進來的時候，江笑楓就發現這三人鬼鬼祟祟，這會有這樣的反應，讓江笑楓本能的追了過去。
那三個人到了路口就分頭跑去，江笑楓多年的經驗很輕鬆就判斷出哪個傢伙最好抓，便立刻跟着一個跑的跌跌撞撞的傢伙進了巷子口。前方就是死胡同，看着那傢伙一臉懵逼的回過頭，江笑楓叉腰道：“跑啊，繼續跑啊。一聽見警察就跑的比兔子還快，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
那人咕嚕咽着唾沫，當下左手還死死的捏在口袋中。看見這個樣子，再看着這個傢伙神色有些詭異，同時雙眼凸出，更重要的是，那手背之上還有一些針孔的痕迹。江笑楓瞬間明白，這傢伙是個吸~毒的，而且，他口袋裏應該就有毒品。
“呵，心虛成這樣，看來剛剛入行啊。剛才那兩人是跟你交易毒品的吧！”
被江笑楓一問，那貨更加慌張，用手指了指后，他猛地從身上掏出一把水果刀指向道：“別過來。放我一條生路，我也是逼不得已。”
“吸~毒的都說自己逼不得已。怎麼著，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不僅吸了，還參與販賣了？”
“我只是為了還錢。我也是被人脅迫的。如果我不幫他們販~毒，我就得被那些人打死啊。”那人說著更加激動，揮舞匕首不說，雙眼都瞪紅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坐牢啊。放我走，放我一條生路。否則，我就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江笑楓哭笑不得，就這種站都站不穩的戰五渣小人物拿着一把匕首就能威脅自己？
不說還好，一說，江笑楓就懶得更他廢話了。直接走上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你特碼有種就往這裏扎啊。”
那人沒想到一個警察竟然這麼做，也是慌了神，可是被步步緊逼，最終還是啊的一聲，什麼也不顧的扎了過去。
這點手段完全就是毛毛雨，江笑楓眼疾手快，身子一側，又是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閃到身側后，馬上又是一腳直接踹在那人的屁股上。
就那麼一下，匕首已經落到了江笑楓的手裏，又在那人踉蹌摔倒在地后，他又馬上衝過去，對着趴在地上那人就來了兩腳：“我讓你動刀，我讓你吸毒。你特碼還想上天啊！明知道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還作，你作死了，你家裏人跟着你倒霉！”
踹完之後，他一把將那人反扣手腕后，用力的頂在牆上，用手掏了掏對方的口袋，果然從衣袋之中，一包粉就在那裏。把那一包粉在那人面前晃了晃，江笑楓道：“你別告訴我這是麵粉啊。人贓俱獲，你打算去牢裏照顧一家老小了。”
“警官，求求你給我個機會，我真的是逼不得已。而且，今天真的是我做的第一票。”那人聲淚俱下，身體更是顫抖。
看這樣子，離尿褲子也不遠了。
能聽到警察兩個字就嚇得立馬跑路，這人絕對是個生手，這一點不用懷疑。而生手選擇在卓越會所交易，這必然是有人教過他們的。
江笑楓把對方臉轉過來，逼問道：“想要機會，就得看自己的表現。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在卓越會所販毒的。”
那人猶豫不語，被江笑楓馬上推了一下：“得，現在就去警局，把牢底坐穿。”
“別別別，警官，我說，我說，但是你前往別告訴任何人是我說的。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和我家人的。”
“你把那些人全部交代出來，就是對你和你家人最好的保護。”
將那人鬆開，江笑楓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后，靠在一角道：“說吧，還等着五一啊？”
咕嚕咽着唾沫，現在被堵在這裏，那人明白跑不掉了，唯唯諾諾間，只能道：“我叫馬同才，原先就是在卓越會所上班。我這人好賭，在外面欠了賭債，有次手腳不幹凈想偷錢還錢，被發現后開除了。要債的人逼得緊，我又一時半會找不到路子賺錢還錢，只能求助在會所和我混的不錯的朋友田蒙。田蒙見我欠的債太多，又沒一技之長，就問我敢不敢做大的。我後來才知道，他是讓我幫忙給客人帶毒~~品。我以前就覺得他在會所做事鬼鬼祟祟，到那個時候才明白，原來他早就幹這一行了。卓越會所有幾個老顧客一直是癮君子，他們就在這裏進行毒~品買賣。”
“今天是你第一次做？”
“是我第一次單獨跟客人交易。田蒙帶着我做過兩回。第一次單獨做，我實在是怕得要死。而且今天田蒙有事正好又不在會所，我根本就心裏沒底。剛才一聽到警察兩個字，我真的鬼使神差的就只想跑。警官，求求你，放我一馬。你放了我，我絕對不幹了。”
“第一天單獨做事就碰到這麼多意外，你這運氣還去學人販~~毒，不死個十回八回都算你賺了。”江笑楓夾着香煙指着道，“先別跟我哭慫，我再問你，你知不知道田蒙的毒品是從哪來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田蒙說他也只是一個跑腿的。”
“那他為什麼現在自己不做。”
“他說他有其他事情要做，以後毒這邊把卓越的單子都給我。”
“忙？”江笑楓看着馬同才那慫貨，只能笑這人真的蠢到家了。那個田蒙絕對精明，讓馬同才幫自己出貨。一旦出了問題，因為他既不是毒品源頭，又不是直接交易人，要找他的麻煩很難。
卓越會所有很大問題！吳秀思經常出沒在這裏，而這裏也經常有毒品交易，這裏的水很深。江笑楓沒打算把馬同才馬上送給警方，因為，這只是一隻小魚。如果打草驚蛇，反而不利於很多事情的開展。
索性，他擺擺頭，道：“滾吧。”
“什，什麼？”馬同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難道還想讓我帶你去警局參觀一下。”
“不。不。謝謝警官！”
馬同才掉頭就跑，聽到後面喊了句：“等會。你給我聽好了，我逮住你的事情，不準跟任何人提及。否則，我就真的要請你去警局慢慢玩了。另外，你再幫我去做一件事情，有機會問問田蒙，卓越集團的這幾個高層中，是不是也有人吸毒？問話的時候機靈點，別特碼太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