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賭氣離開

回到家裏，二丫媽的話一直在耳邊揮之不去，晚飯桌上，我問爸爸：“爸爸！你說做好人是不是特別難啊！”

爸爸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巴里，慢慢的嚼着：“這看怎麼做了？”

媽媽說：“兒子！想做好事啊，一點也不難，完了你把碗幫媽媽刷了，你幫媽媽把地掃了，然後呢，再幫媽……”

“哎呀！媽媽！別搗亂了，我跟爸爸在說正經事呢！”我打斷了媽媽的話。

爸爸用筷子敲了敲媽媽的碗邊：“對！我們兩個男人在討論正經事，你個女人家別瞎摻和！”

媽媽嘀咕了一句：“有啥正經的！”然後埋頭吃飯。

爸爸一本正經的說：“兒子！跟爸說說，做什麼好事你覺得難了？”

我放下碗筷：“就是吧，我知道誰要欺負誰了，我去告訴人家，人家不僅不領情，還說我挑撥離間；還有我說她將來去做什麼什麼不好，最好不去，結果人家不僅不聽，還認為我別有用心。”

媽媽又沉不住了，停下吃飯：“你說起這事我還想問你呢，你真看出小強媽懷的是男孩？”

我氣極：“媽——”

這次媽媽直接阻止了我，對爸爸說道：“就這件事讓小強媽媽說出去了，你是不知道，有好幾家懷孕媳婦子，都想過來讓咱家阿貴看呢！”

爸爸一聽事情嚴重了，問道：“真有這事？”

我也害怕了，對着媽媽說道：“媽！你得趕緊把這件事給我打住，我就是隨口一說，蒙的，我可不知道你們女人的事！”

早晨，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我擔心那些懷孕的媳婦們找上門來，悄悄起床了，躡手躡腳從廚房拿了一塊冷餑餑和一塊兒鹹菜出了家門，首先去了最近的肥子家，還沒有開門；接着去了狗三家，狗三也在睡覺。

我不想去小強家，一大家子都是糟心的事，孩子哭大人鬧的，只能讓我感覺對不起他們，好像他爸爸之所以今天這樣是我造成的。

我在村子裏走了一個圈，結果一個夥伴也沒找到，反倒引來一隻狗，這隻狗一看就是個狼狗串兒，耳朵是立着的，看上去很兇狠，對着我“汪汪”的叫，但是，我並不怕它，我把手裏的餑餑掰碎了，一邊走一邊引逗着它，我把它引到一顆大槐樹下，這時候，它已經不再敵視我，而是搖着尾巴跟我撒歡了。

既然沒有夥伴，跟狗玩會兒也不賴，我一會兒往前跑讓它追，一會兒停下來，讓它打滾，最後，索性騎在他的身上當馬騎，我扯了一根柳樹條子，趕着我的坐騎玩的正歡，不知什麼時候，我們村萬元戶的兒子元寶站在了我的前面：“阿貴！你偷我家的狗”

我低頭看看胯下的黑狗，對元寶說道：“有這麼偷的嗎：是你家狗犯賤，給本大爺當坐騎，這是他的福分。”

話還沒有說完，元寶喊了一聲狗的名字，黑狗哧溜一下子從我的胯下跑出去，搖着尾巴討好它的主人去了！

我收攏腿，站直了身子，睥睨着他：“真是個不識抬舉的傢伙！”

元寶不樂意了：“你說誰呢？”

我找到一棵比較光溜的樹，懶懶的拖着長腔兒說道：“誰答應說誰！”然後，我把腿盤上樹，開始往上爬，元寶三兩步跑過來：“你偷了我的狗，你還欺負它，我要還回來。”說著，伸出拳頭，打在我的屁股上。

這是純粹要找茬打架的意思，我可不怕，管你千元戶還是萬元戶，我又不花你家的錢，我從樹上轉身騰空而起，直接把他壓在了地上，掄起拳頭就打。

我這招兒是在高二的時候學的，那時候農村人在城市裏上學挨欺負，我就偷偷地買了本功夫書，試着練了幾招，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元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嬌生慣養，細皮嫩肉，幾拳下去，就變成烏眼青，我雖然說起來只有十歲，但是我知道我已經十八了，我並不想給我爸媽天天惹事，所以，手下留情，他剛一求饒，我就住了手。

站起來的時候，我還拉了他一把，說道：“帶着你家的狗乖乖的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元寶很聽話，喊了他家狗的名字，捂着眼睛回家了！

狗走了，我更加無聊，於是爬上樹，索性找了一個伸展的樹杈，把腿放上去，閉着眼睛休息！

太陽儘管起的遲了些，但，還是喚醒了我，我在樹上伸了一個懶腰，心想：這回肥子、狗三他們該起床了吧。

我正準備從樹上下來，忽然走過來一個背着筐的人，我屏住呼吸，不想讓他看見我，他徑直走到樹下，連頭都沒有抬，大聲喊道：“阿貴！下來！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