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來了瘋狗
來的人是潘氏的三個閨女,各自領着她們的小閨女。
走在前面咋呼着,要趙玉全去給趙滿屯家砍柴,趙小柒眸光冷下來,那一巴掌,她可不會忘,趙來娣!那她身後的倆就是趙玉翠和趙金娣。
來者不善,她該如何……腦袋裏快速運轉,是裝傻受辱還是迎面對上。
趙來娣見趙玉全傻愣着,似聽不懂她說話似的,氣憤,吼着,“不是讓你去砍柴嗎!你傻了還是聾了!”
“砍柴呢。”趙玉全慢吞吞說道,斜睨着那晾曬的茅草,他還正割茅草呢。
“可不是砍柴!讓你去給娘砍塊肉,你有那本事嗎!娘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如今連把柴都沒得燒,養你有啥用。”趙來娣的嘴如同機關槍一樣向趙玉全掃射,他如何招教的住,立即繳械投降,“我…我這就去。”
唉,這個爹呢,他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像喪家犬一樣落荒而逃,怎麼可能還顧的上她。
再一想,怕啥,有啥魑魅魍魎,來吧,姐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強,等姐踩着銀子站起來的時候,讓你們後悔的找哭的地方都沒有。
“死丫頭,你傻杵那,死眼皮啊,見人不知道張嘴,你還真是賤人!”趙來娣再開口,還是滿嘴噴糞。
忍住,忍住,趙小柒深呼,衝著另外倆人低聲喊道,“大姑,二姑。”
趙玉翠扯下嘴角,鄙夷打量四周。
趙金娣則虎着臉,“我們都來了,咋不見你娘?”
趙來娣則已喊起來“李玉花,李玉花,死屋裏啦!”邁開腿就往屋裏闖。
屋裏趙小玖不由得就一哆嗦,“娘,娘……”
“我娘和小虎小山找野果去了。”趙小柒跟着過去接腔,“家裏沒啥吃的,摘些野果充饑唄。”
哼,趙來娣自傲的輕哼一聲,這家裏比她家窮,這下她心裏平衡了。
趙小柒讓小玖去燒水,趙小玖眼神瞄向幾個人,身子不敢動。
“快去,燒些熱水給姑姑們喝。”再不出去,小玖可真被嚇出個好歹來,趙小柒輕推她一下。
“誰喝你們的水,臟死了!”張小月尖聲說道,“我們是來看你生的小野種。”
趙金娣吟吟笑着,她並不覺的閨女說的有錯,對着站門口穿着靚麗衣裙的女孩說道,“雨煙,你也過來瞧瞧。”
杜雨煙一臉嫌棄,“屋裏臭死了,”她才不過去,弄髒她的衣衫她們又賠不起。
趙小柒臉色發青,握緊拳頭,娃醒了,她得照顧着,她忍!
而看過倆娃的張小月和李小菊已經吵起來。
“像!小野種像,像程小寶!”
“不像!不像!”
“像!”
“不像!”
“……”
“好了,你少說一句。”趙金娣把閨女拉過來,斜睨李小菊,“老三,管管你閨女。”
趙來娣一巴掌拍過去,“死丫頭,讓你來就是讓你死心的,再想着那窮小子,我拍死你。”
張小月捂嘴得意的笑。
李小菊哭着跑出去。
趙玉翠站門口伸頭向外瞅,“老三,看你閨女往那跑了,還不死心呢。”
“都是你這個賤人。”和程小寶家住一塊,趙來娣把氣撒在趙小柒身上,一巴掌拍下去,她還沒反應過來,趙小玖已撲過來,她這小身板咋承受住,嘴角立即吐血。
趙來娣臉色變了變,她打的又不是她,死了也不管她的事,吐口黃膿痰,繼續罵罵咧咧。
“小玖?”趙小柒臉上閃過一抹憤怒,寶石般的黑眸閃着怒火,顫抖着把小玖攬在懷裏,用布擦掉她嘴角的血跡,趙小玖拽着她,小臉滿是祈求,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不想忍,她想拿刀拚命。
“姐,你照顧小魚兒。”趙小玖人小心眼可不少,知道拿小娃轉移趙小柒的注意力。
倆小娃趙小柒給起名,男寶花無缺,女寶小魚兒。
趙金娣捂嘴嗤笑,“小野種就是小野種,光有名沒姓,一個叫小魚兒,那另一個是不是叫小癟三。”
“叫小野種,小賤種!”趙來娣撇嘴說道。
這倆小娃才生下幾天,與她們有何冤讎,他們就如此詆毀侮辱,怒意在心裏翻湧,趙小柒目光森然全身帶着戾氣,“你們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看完了,”眼神給了一個滾吧的明示。
“喲,瞪着眼,這是攆我們呢。”趙金娣挑撥,趙來娣立即上竄,“你這死丫頭,不知好歹,做出下賤****之事,把趙家整個臉丟盡,把你娘仨溺死都不為過,天大雷劈的東西,還敢瞪人,再瞪挖了你的狗眼。”
趙小柒沒有開口說話,幽冥般的目光盯着她,有本事你就挖。
趙來娣心一滯,隨即兩眼凶光閃爍,想再打人,可是手愣是抬不起來。
“和一個賤人說那麼多幹啥,走,回去了,別讓娘等心急了。”閨女不耐煩呆這,趙玉翠也心煩了,一個破落又臭的小院,她來都是掉身份。
“大姐說的有理。”趙玉翠是大姐,且還嫁到鎮上,開有鋪子,家境要比兩個妹妹優越的多,趙金娣巴結她巴結的很,“這又破又臭的地方,讓雨煙獃著真是委屈她了,來,來,雨煙,咱先回去。”趙金娣上去攙扶趙雨煙,趙雨煙一把甩開,只顧向前走。
趙金娣呵呵乾笑,推閨女一把,“跟上你姐姐。”
就這麼饒了這賤丫頭!?趙來娣心有不岔,狠狠的罵上幾句,只能跟着回去,一出門見閨女蹲在程小寶家。
嗷的一聲衝上去,“死丫頭,你膽子越來越大,越來越不要臉了!”
“跟我回去!”趙來娣死死地擰着閨女的胳膊上的肉往回拽。
趙玉翠皺眉撇嘴,趙金娣抿嘴冷笑嘲諷。
等所有人走遠,趙小玖強忍着,卻還是忍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湧出眼眶,抽噎着,“……姐,別給娘說。”
趙小柒的喉嚨像哽住了一樣,好半天,把小玖攬進懷裏,“以後姐不會讓你再受任何人的欺負。”她要變強、富強,再有人欺辱她的家人,她就用錢砸過去,砸入到十八層地獄。
“姐!”趙小玖痛哭,趙小柒默默流淚。
接近中午,趙小山趙小虎背着兩筐果子回來,趙小虎發現異樣,問趙小柒,“姐,今天誰來了?”
“幾個瘋狗,都過去了,你也別問了。”
趙小虎把一個野杏塞進小玖手裏,“這個最大,長的最熟,你吃吃,是不是可甜?”
“給姐吃。”她哭過,眼是紅的,低着頭不敢抬起來。
“別,這杏一煮更酸。”
“小虎,你給小山說說,光煮野桃。”其他煮了酸的也吃不了。
趙玉全打完柴回家,小虎剛一出屋門,驚訝的撇一眼晾曬的茅草,“爹,你不是割茅草了嗎?”一上午就割這麼多!?
趙玉全擺擺手,“茅草湊空都割了,”瞅了眼籃子的野果,“你揀些大的,給你爺奶送去。”
聽到給那些人送野果子,趙琪出來,她真想問問他的好爹,你幫他們砍柴了,咋沒留你吃飯?出口還是心軟,“爹,咱中午吃啥?”唉,心裏再氣,咄咄逼人的話她還是說不出口。
吃啥?趙玉全愣了,吃啥他咋知道,目光卻向程小寶家瞟去,一絲不滿的眼神流露眼底。
“爹,你是一家之主,你說吃啥?”趙小柒氣笑了,嘲諷的看着他,欺軟怕硬,人的本性,她爹把這一本性發揮到了極致。
小寶願意幫助他們,那是情分,這個人情得記着、得還,怎麼到了她爹眼了,就變成了本該如此,那不滿的眼神擺明了,如果不幫,那倒是罪過了。
人吶,再老實也有狡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