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改造

神域……

聽到約翰的話，顧行心中毫無波動。

作為跟多洛莉絲這個可以稱作“神”的高維存在戰鬥過的他，本身在意識類能力上也有着極高的造詣，左狂所留下的《論意志的作用》這篇信息，以他目前快接近80%的腦細胞活性，都才只解讀出了第一篇“意識本質”，其他的內容都還沒能解讀出來，約翰現在的情況也敢稱“神”？

約翰現在的情況，頂多就算是局限於美洲大陸這一帶的局域因果網，別說跟真正的意識上的高維生命相比，就算是左狂和天機老人這兩人都沒法比。

顧行雖然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高維生命，但僅僅依靠參照就能多少窺探一二。

左狂和天機老人，都是能夠看到因果線的存在，他們都受困於這個世界，無法突破第二態，不敢稱“神”，更何況現在的約翰。

當然，局域性的因果網，那也是因果網，確實比顧行現在的意識層次要高上一些，並且約翰這個人，顧行跟對方接觸過一次，印象中是一個運籌帷幄，戰略性目光深遠的人，這樣的人留着，對他並沒有任何好處。

一念及此，顧行腳下邁出，眼中殺機畢露。

但約翰好像早就察覺到了顧行心中所想，在顧行腳下邁出步伐的剎那，約翰便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白惡魔，你殺了我，這裏立刻就會被那些國家以核武器轟炸！”

乾脆利落的話語，讓顧行腳步一滯。

約翰繼續說道：“美洲大陸被我集合了大批意識類奇異的力量，形成了‘意識磁力電波力場’，能夠干擾到地球外的衛星監控這片區域，並且中斷這片區域的所有通訊，核武導彈這些投射到這裏，我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干擾起定位通訊，將導彈反投擲回去或在別的地方引爆。這些，都需要我跟我頭上的‘聖荊棘冠’來配合完成！”

說到這裏，約翰再次抬手，只不過這次是指向了頭頂所戴的金色荊棘頭冠。

他笑道：“你殺了我，我的意識湮滅，便沒辦法再控制‘聖荊棘冠’對這龐大的意識進行約束和控制，到時候這片龐大的意識就會徹底爆發開！屆時，首先就會失去對這片區域的遮掩，讓地球外的那些各國所發射的衛星監控到這裏的情況。其次失去通訊干擾，導彈、核武器等能夠鎖定這裏，進行精準打擊！到時候美洲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類，包括普通人類和奇異在內，以及這片大陸上的所有生物都會因為核武器的投放也走向滅亡！而一旦動用核武，這片大陸幾千年內是不可能再適合人類居住了，輻射污染也會蔓延開來，人類正式進入世界末日！”

“當然，我知道這些你都不在乎，無論奇異或者普通人類，你都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但你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應該不是要殺我的吧？”

說到這裏，約翰忽然低頭，看了一下腳下。繼續笑道：“你來這裏主要是準備找他報當初聯合耶穌、路西法一起圍殺你的仇的吧？如果你現在就殺了我，讓這裏失去了遮掩，你想做的事就可就難了，到時候人類那邊朝這裏投射核武，你就算可以讓撒耶帶你傳送離開，但撒旦他本體巨大，生命力之強比起你也絲毫不弱，最關鍵的是他擅於藏身地底，就算是核武也殺不了他。有頭頂這片‘意識磁力電波力場’幫你遮掩，你可以盡情的去報仇！怎麼樣？我這個提議不錯吧。”

聽完了約翰的話，顧行站在原地，沒有動手，而是淡淡的看着約翰，問道：“你不是跟他一起佔據的堪薩斯城么？但聽你的語氣，好像很希望我能夠成功報仇，鬧翻了？”

“哼！”

聽到顧行的話，約翰臉上頓時浮現出一臉恨意，他冷哼道：“我跟他當初確實是一起商量好出世在這亂世佔據一席之地，但自從我用‘聖荊棘冠’打造出這片‘意識磁力電波力場’后，他竟然就將我困在了這裏！”

說完，他目光看向了左右兩手，身下所坐的黃金樹座，恨聲道：“這張座位就是他專門用來困住我的，你別看我外表像個沒事人一樣，但其實他的樹根已經順着我毛細孔，鑽入了血肉之中，把我的身體改造成了半人半樹！這樣的生命形態並非我自主進化，所以養份也需要他供給，一旦他停止供給養份，我體內的這些樹根立刻就會轉變汲取養份的方式，從我的血液里汲取，一直把我吸干為止！你說，這樣的合作，換做你你會怎麼樣？”

“哦？”

聽了約翰的話，顧行眉梢一挑，不由重新開始打量對方。

將人體改造成半人半樹，撒旦的這種能力還真是不多見，竟然能夠改變生命形態。

隨着重新打量，顧行很快發現，約翰的身上確實有很多從黃金樹座上延伸而出的細小金色樹根，像爬山虎一樣爬滿了約翰全身，讓約翰的體表出現了一根根青色的紋理，看上去有點像一根根青筋血管，但顧行眼中，卻能夠隱約看到裏面散發著撒旦身上所具有的信息。

“既然他停止養份供給，你體內的樹根就會汲取你的血液為養份，一直把你吸干為止，那你還希望我殺了他？”

顧行相信了約翰半人半樹的話語，但他再次神情淡然的提出了疑問。

對此，約翰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如果能成功殺了撒旦，他的意識消亡后，對這些樹根的控制就沒有了，到時候我可以運用意識，散發虛假的神經脈衝欺騙這些樹根，說白了，撒旦現在雖然變成了樹，但他的意識形態還是人類，對樹身的控制還是人類的傳遞神經脈衝形式。”

“是么。”

顧行聞言，不置可否，同時人也轉身，慢慢飄飛了起來。

他被約翰說服了。

他如果真的先殺了約翰的話，事情確實會像約翰所說那樣，往比較麻煩的方向演變。

所以，他決定暫時先不殺約翰，等殺了撒旦以後，再殺約翰！

一念及此，他飄飛到了高空的，來到堪薩斯城的上方，漠然的俯瞰着下方這座城市，意識擴散下去：“撒旦，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動手把你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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