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章 情之一字,金濡其人

第二百二章 情之一字,金濡其人

她的話讓兔靈眼眶含淚,恨不得痛哭出聲,是啊,金濡會保護她的,可是這樣的保護又能如何,她早已配不上他了,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蜜兒,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保護我們柔雪兔一族,如果一直軟弱下去,就會再度發生今天的事情,姐姐不能一輩子保護你,凌風谷也不會善罷甘休!”

兔靈咬着唇,片刻后,才語氣堅硬地對兔蜜說道。

她不知還有多少時日好活,故而才想着要改變自己的妹妹,自從今天認識了葉蓁和茯苓后,她的性子和觀念也變了不少,但總覺得這樣才更好。

“啊?”

兔蜜聞言,身子都抖了抖,這樣的說法簡直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聽到。

柔雪兔一族骨子裏就是柔軟的,哪裏知道什麼是剛強?

“你一定要聽姐姐的話,不論如何都要使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愛的人,而不是像姐姐一樣,懦弱無爭,脆弱可欺,最後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會祝福你的,一定要好好修鍊,知道嗎?”

兔靈拉着兔蜜的手,殷殷切切,滿含期待地說道。

她今生反正也沒有什麼指望了,就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親生妹妹身上,希望她能保護柔雪兔一族不受外人壓迫欺辱。

“姐姐?”

兔蜜皺着眉,有些不解,有些害怕地望着兔靈。

她從小受到的教導就是與人為善,骨子裏的柔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如今兔靈的話算是給她敲響了一個警鐘,卻依舊叫她茫然到了極點。

“聽姐姐的話!知道嗎!”

兔靈見狀,不禁捏緊了兔蜜的手,厲喝道。

聞言,兔蜜更是害怕,縮了縮肩膀,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卻還是道:

“知…知道了,我…我知道…姐姐”

兔蜜結結巴巴的聲音讓兔靈的心如被刀割,她實在不想這樣逼迫兔蜜,但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要能讓她好好的,這點訓斥又算得了什麼?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兔靈閉上了眼,不再去看兔蜜,揮揮手讓她出去。

兔蜜眨巴着通紅的眼睛,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房間,還不忘將門給關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怎麼了,但兔靈的話卻讓她如雷在耳。

“蜜兒,原諒姐姐,姐姐也不想逼你,但這也是逼不得已啊”

兔靈輕聲呢喃,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很清楚,只要將金珀強迫的事情傳揚出去,那金濡和金珀就會真正從明面上開始對抗爭鬥,這奪位之爭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不僅是一個突破口,還是一個金濡的助力!

試問,一個囂張跋扈,強迫自己兄長妻子的男人,如何能夠成為金鰲一族的王?就算金鰲王已經年邁,他也不可能忍受這樣的兒子繼位。

這或許會是金濡的一個機會,也是她的死路。

正如金鰲王不會容許金珀如此作為一樣,他同樣不會允許她這個擾亂金鰲王族弟子感情的紅顏禍水繼續活着,說不準還會為此波及到柔雪兔一族。

她必須要儘早做好打算,幫金濡最後鋪好路,她才能去死!

當然,這也不代表金濡奪位之戰就一定會十分順利,畢竟金珀之母和那瀾波族也不是好惹的存在,最後殺王奪位也許都會發生。

所以說,這種奪嫡之爭,本就有着諸多困難。

金珀或許知道強迫了她,會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但他也同樣明白柔雪兔一族的性情,一則死,二則苟且偷生,但絕對不會主動招惹麻煩將此事說出來,所以他有恃無恐,兔靈死不死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卻能讓金濡顏面無光!

可惜,他算來算去,卻算漏了葉蓁和茯苓這兩個變數。

如果不是葉蓁和茯苓突然出現在海之森,或許兔靈現在已經死了,內丹也將遺落在荒郊野外,被某個運氣好的妖獸給吞服掉,也不無可知。

*

休息了一個下午,夜晚,兔靈就來到了葉蓁和茯苓的住處。

她有些詫異葉蓁和茯苓竟然沒有住在一起,她本以為兩人是情人的,如此便也知道自己是想岔了,不過世間居然會有這般好的情誼,真是叫人羨慕。

柔雪兔族性子柔和,的確容易交到朋友,可惜,也正是因為柔弱的性子被人所看不起,所以情誼大多而言不太深厚,如葉蓁和茯苓這般的,的確沒有。

“兩位大人,這件事我準備親口對金鰲王說出口!”

兔靈看着葉蓁和茯苓,語氣堅定而認真地說道。

“哦?”

茯苓挑眉,不知道她這又是哪裏來的勇氣,難道不怕金鰲一族降罪於柔雪兔一族了?還是不怕金濡顏面受損了?即便是金珀,恐怕都不會放過她的。

“此事因我而起,便應該由我來解決,我會宣佈脫離柔雪兔一族,從而降低給我族招來災禍的可能性,其次,在說出這件事後,我便會自裁,如此,就算金鰲王憤怒生氣,也不會如何,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兔靈沉默了稍許,才聲音溫軟地說道。

她是個柔弱的女子,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你還是希望利用這件事,給金濡一個助力,亦或者說突破口”

葉蓁抬眸看向兔靈,眼中是一片清明,她如今終於明白了金濡的想法,果然,生於王族,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他或許是真的愛兔靈的,但這樣的愛參雜了太過的東西,和利益接軌,這般不純粹的愛反而讓她更加厭惡。

聞言,兔靈抬眸看了看葉蓁,旋即笑了起來。

“是啊,哪怕是死,我也想為他做些什麼,我愛他啊”

她生的秀美,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十分可愛,在說起“愛”這個字眼時,她微微垂下腦袋,臉頰一片紅潤,一副小女兒的嬌羞姿態。

熟料,她這副模樣,卻讓葉蓁蹙起了眉。

有些事情,細思極恐。

或許,金濡之所以會選擇柔雪兔一族,也有着一方面這樣的顧慮,並不強大的母族,不用擔心有人發難,又能順理成章地利用此事拉金珀下馬。

據她猜測,就算是兔靈不決定去金鰲王面前坦白這一切,金濡也會抓住這個機會,將一切調查清楚,從而對金珀出手,這就是他所算計已久的!

茯苓腦中千迴百轉,半晌后也將這前因後果給聯繫到了一起,面色也是一變。

並不是他和葉蓁將金濡想的太壞,而是事實十有八九就是如此,最起碼換位思考,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金濡這般作為有些太不男人了一些。

他明知道金珀的性情,也知道他和自己之間的仇怨,卻還是極早地將兔靈給暴露出來,還大張旗鼓地將其立為自己的未婚妻,甚至不惜講這件事捅到金鰲王面前,彰顯着他對兔靈的重視,這不是明擺着讓金珀把目光對準兔靈嗎?

如此深思,只覺得可怕。

“你準備什麼時候說”

葉蓁攔住想要說些什麼的茯苓,轉而問道。

他們就算現在把一切都捅破,也無濟於事,且不說他們的猜測到底兌了幾分,哪怕全是真的,可就看兔靈眼下這副痴心女兒的模樣,她會相信嗎?

她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為此和他們兩個生出間隙。

她素來冷情,即便懷孕后對待旁人多了幾分柔軟,但也改變不了她骨子裏的涼薄和冷漠,她不願多費口舌,尤其是這樣的口舌會幹擾她取到血珊珠!

不過,在兔靈決定前往的時候,她會幫忙,不會讓她死。

一個痴心錯付的女子,不該死的那般凄慘,她應該好好活着才是,而不是讓自己的一生都活在利用和痛苦之中,也許換一個人生,她會活的開心一些呢?

“三日後,就是我嫁給金濡的時候,那時,我會被八抬大轎抬入金鰲一族,到那時,金珀的所作所為才會受到金鰲王最大的憤怒”

兔靈垂着眸子,黯淡地說道。

那天,原本應該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可現在卻成了她最痛苦的時候。

不過,也正是因為三日後是她入門的時候,所以金珀才會將她凌辱,否則過去那麼久的時間他一直不曾動手,他覺得臨門一腳,才會讓金濡更加屈辱!

聞言,茯苓和葉蓁對視一眼。

三天,這個時間對於他們這正在參加修羅晶爭奪賽的人而言還是有些長的,不過如果能夠得到血珊珠,葉蓁也不覺得如何了。

茯苓雖然不清楚葉蓁的計劃,但這麼有趣的事當然也少不了他。

“到那日,我們兩個會扮做你的喜娘,隨你一起進入金鰲王宮,到那個時候我們會保護你,你不用擔心自己會死,如果可以活着,何必要死呢?”

葉蓁轉眸看着兔靈,聲音清冽地說道。

“可是…可是我如果不死…”

兔靈皺了皺眉,她也不想死的,可是不死又能如何呢?

“這些事我們自會處理好,你放心便是,定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葉蓁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如此擔心,她想要血珊珠,就勢必會和金鰲王族發生一場大戰,從而新王上位,兔靈算是幫了她,她當然也不會虧待她。

“好了,這些事犯不着你煩惱,自個兒回去好好想想措辭,有我們呢!”

茯苓擺了擺手,不再去看兔靈那柔弱的神情。

他看見兔靈就像是看到白靈一樣,着實心痛,而且想到金濡又覺得萬分糾結,想要一吐為快,所以還是語氣煩躁地驅逐着她離開。

“好…好吧,兩位大人,兔靈這就告退了,你們早些歇息”

兔靈紅眼睛一顫,不敢再繼續停留,轉身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這麼凶做甚?”

葉蓁挑眉看着茯苓,先前他不是對兔靈很看重的嗎,怎麼現在這樣了。

“我看到她,就像是看到白靈一樣,曾經白靈也是這樣的,說起來還真有幾分柔雪兔的特質,而且他們的名字也很像,所以我很心疼”

茯苓抿着嘴,端起茶壺一口氣就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

他也不在意那流淌到胸口的茶水,伸手隨意地抹去,旋即仰面躺在椅子上,神情怔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海中不斷回蕩着白靈的一顰一笑。

葉蓁聞言一愣,旋即就沉默下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世間痴男怨女何其多,情之一字,恐怕就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一輩子都難以消除。

“葉子,你會憂慮嗎?你會擔心神秘人的安危嗎?”

茯苓突然轉過頭來,有些茫然無措地問道。

葉蓁頓了頓,旋即便道:

“他是我丈夫,我自然擔心,虛無神一族經歷九星連珠,創世之象,就如同鳳凰涅槃一樣,容不得打擾,可惜,屠胥憤恨他至此,根本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我如今雖然身在無間地獄,但心早已隨他而去,怎能不憂慮…”

葉蓁摩挲着手中氤氳着熱氣的水,她真的很擔心司繆。

如果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自己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她恐怕不會浪費時間在這裏得到什麼修羅血脈,在她看來,只要能和司繆在一起,哪怕是死她都不怕。

她不是那種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會幸福的人。

既然是簽訂了同心契的戀人,那就不該彼此拋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便是,哪有什麼我死了,你再去找旁人繼續幸福的道理?

看着葉蓁,茯苓輕嘆一聲,不再多言。

感情的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躲得過,它無孔不入,哪怕清冷如葉蓁,強大如神秘人,不都被牽引其中嗎?

*

翌日一早,葉蓁和茯苓就見到了在他們猜測中不算什麼好人的金濡。

這位金鰲一族的嫡子的確有幾分溫潤如玉,一襲青色的長衫,看上去有些樸素,絲毫張揚之感都沒有,如果那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掌中捧着一本古籍,恐怕就真的如同那考究的讀書人了,一看就叫人心生好感。

事實也是如此,他一來到柔雪兔族,就有無數人歡呼雀躍起來。

他這樣的人氣,可比昨天幫了他們的葉蓁和茯苓更高些。

“靈兒,昨日族中有事,我沒能來看你,聽說凌風谷來鬧事了?”

金濡無時無刻不在表達着自己對兔靈的感情,他一看到兔靈就快步走了過去,溫潤如玉的臉上一片擔憂,原本他想要伸手握住兔靈的手,但不知為何又頓在了半空中,眼中有一瞬間的黯然神傷,轉瞬即逝。

兔靈也沒有在意,她痴迷地看着金濡,好似要將他的臉完全印在心裏一樣。

不過,金濡那樣的舉動卻落在了葉蓁和茯苓的眼中,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已經瞭然,看樣子昨日金珀強迫兔靈的那場春宮,他是知道的。

如此一來,也算是側面印證了他們兩人的猜測。

人吶,果然是如此,身在王族,身不由己,無法善良。

“靈兒?”

金濡望着兔靈,眼底有些深邃,說話間,他似是強迫自己伸手摸了摸兔靈的情絲,依舊是那股芬芳,可惜,卻夾雜了一絲別的野男人的味道。

“我沒事,金濡哥哥不用擔心”

兔靈搖了搖頭,隱藏掉眼底的淚水。

“你放心,我一定會嚴懲凌風谷,不再讓他新風作亂!也讓他明白,我金濡的未婚妻族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蜜兒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她嫁給凌風谷的!”

金濡看着兔靈,露出心疼的神情,他只當兔靈是為了昨日凌風谷的事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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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食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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