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對峙

咚！

一聲巨大的響聲在頭頂轟然炸響，數不清的鐘乳碎石開始往下掉，那些已經射出的長箭因為碎石的干擾失去了準頭，就聽羽凌的聲音在大喊：“跑！快跑！”

蘇萌吃驚，卻又因得救而慶幸，臂彎中的楚雲天已在漸漸冰冷僵硬，四下猶如地震般劇烈顫抖，石壁和岩層開始大量墜石。蘇萌即使再對這位友人不舍，也只能輕輕將他放下，輕聲告別：“楚大哥，再見了。若有緣分，下輩子咱們還做好朋友！”

翼芳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風景麒從地上一把抄起昏迷不醒的雪銘熙，對着眾人嘶吼：“還在那裏看！你們河絡都是傻的嗎？快走！”

混亂之中有人中箭，有人被落石砸到，慘叫不止來源於那些河絡，也來源於那些躲閃不及的凌天軍團士兵。一開始風傾歌還在暗罵自己那些不爭氣的手下，隨後她覺得事情不大對頭！因為那些砸下來的鐘乳石，竟像是長了眼睛似得追着自己的士兵打！

這，這是？風傾歌這才覺得事情有異，轉過臉一面躲閃着追打自己的鐘乳石，一面使用秘術感知到底是哪裏的人在攻擊自己！

“不用找了。我在這裏。”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風傾歌和蘇萌兩方面的人齊齊愣住！墜落下來的鐘乳石突然停止了下墜，都懸在半空之中，彷彿整個時空都停止了！

接着昏暗的火光，人們才是看到了徐徐走來的黃衣男子——不是羽凌又是誰！？

“師……師父……”蘇萌訝異他竟然殺了回來，更是糟糕的是，她現在根本不知羽凌的向背！如果羽凌只是為了米洛提亞之心，或許，他打算把所有人都殺掉也說不定！

“你還敢殺回來啊，羽凌！你這個叛徒！”風傾歌大聲說著，身邊的雲星澄已經提起了魘夢之弓對準了他。

“雲星澄，你的狂妄也加深了。你以為，我會怕你手裏這些玩具弓？”羽凌一躍而近，雲星澄連連射出兩箭都只能追其身影！根本逮不到他真身！

風傾歌暗叫不妙，可是她已經來不及發出示警，羽凌已經離她只有半步之遙！她只得抬手釋放秘術，可是風傾歌比雲星澄的動作還要慢，她只覺幻光一閃，雙臂痛得幾乎跪倒，忍不住叮嚶一聲，她緊咬嘴唇，雙腿一收，向後空翻逃離——這一連串的動作讓蘇萌等人都大為驚詫，沒人想到這個看起來妖艷無格的風傾歌身手還是這樣利落。

“趁着這會功夫，趕緊逃。”雪銘熙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正伏在風景麒身後輕聲說著，“快走，別看了！還有工夫在這裏看戲？巴不得他們兩個雙雙打成重傷才好！”

“你什麼時候醒的？”風景麒氣得要命，把他從背上扔下去。楚雲天的死讓他的心頭還瀰漫著難以泯滅的悲傷，雪銘熙卻在這種還開這種玩笑，讓他極其厭惡。

“剛才很多石頭砸在我頭上，我就醒了。”雪銘熙雙腳一收站在地上，大地的震顫已經停止，所有的落石都在空中懸浮，風傾歌雲星澄的凌天軍團和孤身一人的羽凌對峙，河絡們心驚膽戰，一個個站在那裏也不敢動。

“師父……”蘇萌心中萬分複雜，她手中握着米洛提亞之心，根本不敢上前跟羽凌對話。

“羽凌，你越發狂妄了。”雲星澄收了弓箭。臉上露出一絲森森然的笑容，漆黑的雙眼充滿了逼人的死亡氣息，他緩緩地抬起一隻手，衝著身後的凌天軍團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眾人不解其意，可凌天軍團的士兵們卻將手中的魘夢之弓放下。這些士兵動作驚人的一致，讓人感覺不出他們“生”的氣息。

“丫頭，景麒，你們看……”雪銘熙的聲音多少出現了一些驚懼，讓他們齊齊把目光轉向了他手指之處。

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驚失色——剛才那些被落石砸死的河絡竟然一個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蘇萌這才明白過來為何風傾歌要用那種烈火焚燒的秘術把河絡燒死並燒成灰燼，恐怕她怕的就是這一點——她和羽凌，都是屍舞者，那些死去的屍體，統統可以被他們操控站起作戰。

“你這個叛徒雲星澄，你父親那般看重你，你居然轉頭這個叛逆的手下。”羽凌冷冷地說著，“看看你的身後吧，你的父親，你的哥哥，還有你的那些死去的家人，不都在你的身後！他們等着你報仇雪恨，可你卻為了權勢做了走狗！”

“羽凌，你才叫我吃驚。”雲星澄抄着雙手，陰鬱一笑回敬着羽凌，“從前總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但我沒想到你這個‘漢子’居然是個啰啰嗦嗦的老太婆！到底誰是叛逆？你刺殺羽皇不成，將他帶走，企圖挾天子，這些事世人皆知。我奉勸你儘快說出羽皇的下落，吾皇或許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羽凌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震得四下人們紛紛後退——風景麒只覺得胸口被他的笑聲震得劇痛。

許久，羽凌終究收斂了笑容，逼近了一步說道：“狐狸尾巴，終究是露出來了，不是嗎？既然你們這些人都知道羽皇還活着，居然還謀權篡政！到底誰是叛逆？”

“你們這些羽人都不怕死嗎？”蠻錘的聲音出現在身後，蘇萌等人一愣，同時轉過臉，卻沒有看到河絡的身影，仔細一瞧，才是看見他正倒伏在地，完全站不起來——雪銘熙一看他這副狼狽樣，不由得咧嘴笑了。

“十有八九是腰骨斷了。”蘇萌看着壓在他腰上的石頭。

“帶我走！”蠻錘不甘心地抬起頭，連連拍着地面，“我知道一條路……能夠最快帶你們出去……求求你們，帶着我吧，否則，我就死定了！”

雪銘熙鄙夷地回望着他：“作為一個精神領袖，你如此怕死，算是什麼？看看四下你的族人們！都已經見你們河絡的先祖去了，你想着苟活就算了，居然還要丟下自己的族人們求異族帶走你，你算是什麼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