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先皇
“師父居然是一個這樣狡猾的人？以前還真是沒發現！”想來剛才楚雲天已經把他們的身份都透露給這位蘇行了，蘇萌也沒隱瞞自己的身份，覺得師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她也聽出了話外之音，雙眉一挑說道，“奇怪了！既然是二十年前，那我師傅到底多大年紀了！我看他，彷彿就是二十五六上下啊！”
“你師父何止二十五六，再加一個二十五六都不止了！”雪銘熙撇嘴，“我記得羽凌跟我父皇應該是同年的。”
“我去，那我得問問他是怎麼駐顏的了，太實用了。”蘇萌又是受到了雪銘熙的感染，忍不住在這種時候胡說八道起來。
連風景麒都無語了，原來自家妹妹跟羽凌相處了這麼久，竟然連對方的年齡都不知道？蘇萌仔細一想，長嘆了口氣：“我以前以為我很了解師父的。可現在看來，我一點都不了解他。這個人真是太深藏不露了！”
“這也難怪，羽凌本來就是這種人，不瞞你說，連我都對他知之甚少。”翼芳緩緩地說著，“蘇行大人，能容我一問嗎？”
她對這位河絡長老倒很客氣。蠻錘回望着她：“這位姑娘請說。”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你們一直藏身在這裏，吃喝是從哪裏弄來的？”翼芳提出了一向最重要的問題。
雪銘熙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如果他們是從外面弄來的吃喝，就有出去的路！他緊張地把目光轉了過去，死死地盯着蠻錘。
“你們是想出去吧？”不愧是部族的蘇行，蠻錘在瞬間猜透了他們的意圖，“我可以帶你們出去。只是，你們必須告訴我，楚公子所說的羽凌的徒弟，到底是哪一位？我聽着你們的話迷迷糊糊的。”
蘇萌回答道：“是我。羽凌是我的師父。”
“羽凌既然放過了我一條命，我就應該報答他。這位姑娘，請跟我來吧。”蠻錘緩緩地說著，只不過他的話讓蘇萌分外吃驚——這算什麼放過一條命？
“這……”蘇萌遲疑，轉過臉看了看風景麒和雪銘熙，他倆並未面露異議，蘇萌到底還是跟在蠻錘身後，走出了這間石室。
允可急着要跟上去，卻被蠻錘攔下了。
蠻錘不顧眾人疑惑的目光，帶着蘇萌走進了另一間石室。並把手中那把鑲着祖母綠的匕首遞給她，才是說道：“羽凌有徒弟了。這回，是他派你們過來找我的吧？羽凌，現在必定是想要我複製出那些藍圖了，對不對？”
聽他的話，顯然是誤會了這些人的來意，蘇萌微微一怔，還沒想到應答之詞，蠻錘又是惱怒地說道：“我們河絡從來不說假話！有什麼請直說吧！”
“蘇行大人，我向您保證，我接下來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蘇萌嘆了口氣，鄭重其事地說著，“蘇行大人。我的確是羽凌的徒弟不錯，可是，我們落到這般田地，卻是我師父的‘功勞’，我本人也是一直被他追殺。可憐天見，我才留了一條小命！”蘇萌把事情前後經過都與蠻錘說了，才是又說道，“蘇行大人，現在整個黑雲山寨都被毀掉了，我猜測，風傾歌可能隨時會找到密道的入口，一旦他們發現了當年修建黑雲山寨的河絡們還活着，必定會把您的人全部都抓回去嚴刑拷問。”
“風傾歌？她又是什麼人？”
“現在的皇后，”蘇萌說道，“雪逸辰被他的兒子雪銘崢篡權奪位，已是生死不明。”
“真是報應。”蠻錘顯然對雪逸辰還保留着相當的恨意，“若不是他搞出來這麼多陰謀詭計，又如何被自己的兒子篡權？”
“大人，我想您真是誤解先皇了。”蘇萌很是坦然地說著，“他屠殺河絡是不對，可是，我猜測，先皇在屠殺異族的時候，必定也是很糾結的。可是，這樣的秘密，本就不能大白於天下——雲家陵園是為了守護米洛提亞之心，而黑雲山寨是為了保護羽族凌天軍團的藍圖。這兩樣東西，一旦顯示天下，肯定會引發九州的大災難……這個世界，做任何大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想，他必定是權衡過了。”
“那他就選擇犧牲我們這些河絡，保全你們這些所謂的秘密嗎？如果犧牲我們這些人，就是最小的犧牲，那羽皇未免太過狹隘了吧！”
“蘇行大人，這本就是一個偽命題！不管是犧牲羽族還是河絡，還是整個九州，必定都會有死傷。對於河絡來說，雪逸辰定然是個殘酷的暴君，可是，他對於羽人來講，他是挽救人民於水火的聖君，對於整個九州來講，他更是一個阻止了戰亂的聖人。”
說到這裏，蘇萌目光黯淡，看着越發光火的蠻錘，嘆氣說道：“可是蘇行大人，生命又如何衡量？死了那麼多河絡，在一些人的眼中，大約是微不足道的，可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就喪失了整個天與地。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什麼是公平。蘇行大人，我想你跟我的疑惑，必定是相同的吧！”
蠻錘吃驚地看着這個容貌絕美的少女見識竟是這樣的驚人，到底是愣住了，老半天他認命似得地嘆了一口氣，才是緩緩說道：“羽凌有你這樣一個好徒弟，真是三生有幸吶。”他轉而說道，“休息幾日，帶着匕首走吧。”
“這……”
“在我後悔之前。”蠻錘打開鐵門，頭也不回的結束了這次談話。
…………
蘇萌等人在這地下城之內休養了幾日，體力漸漸是恢復了很多。經過幾日，也都算是適應了這種暗無天日的地下城生活。
唯獨雪銘熙成天嚷嚷這裏太黑了，很不習慣之類的話語，其他人都還算好。楚雲天的手骨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療。風秀和蘭靜在腌制食物準備乾糧。而風景麒和翼芳則是每天跟着允可出門，尋找可能摔落在斷帶中夥伴，畢竟他們跟夏明宇經楚河等人失散了。
可走遍了整個斷帶，也沒找到任何一個人，連他們的屍首也沒找到。翼芳總覺得不大妙，偷偷與風景麒說：“景麒，很有可能他們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