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詭異的病
蘇萌一怔，這個外表看起來隨和沒什麼架子的傢伙，內心只怕比自己那位天然呆的師父還要城府！她嗤地一笑，合抱手肘：“少將軍是該問一句。要不然隨便冒出來一個人就給令堂大人看病，您這元帥府也就該關門歇業了不是？”
一句話說得雲星澄面露些尷尬，蘇萌才是含笑道：“少將軍，我師父是中州一位名醫。名字我就不便說了。”她說完這一系列話，又說了些中醫方面的術語，包括一些藥理和草藥的十八反。要知道，自己在21世紀是護士，老家的爺爺還是村裏的草頭醫生，蘇萌很小的時候就認識3000多種中草藥，別的不敢說，常用的草藥是倒背如流。再加上現代的醫學的發達程度，與這個九州世界不可同日而語，蘇萌幾句話下來就把雲星澄唬得瞠目結舌。
“明大夫的醫術，叫人敬佩至極。”雲星澄這下不敢小看她了。
雲星澄心底還是有些疑惑的，不過古來有話病急亂投醫，現在自己母親病勢沉重，或許這個絕色清麗的年輕女醫真的能治好自己母親的病，即便治不好，到底也是在自己府里，不會出什麼大事。想到這裏，雲星澄溫顏道：“明大夫，請吧！”又沖身側瞠目結舌的女僕道，“鵑兒，奉茶來。”
這會兒才想着奉茶，是不是晚點？不過既然奉茶，雲星澄也算不得小覷自己了。蘇萌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就由雲星澄帶着進了內室。
屋內佈置精巧，華貴的傢具，高檔的瓷器。窗台上擺着新鮮的百合花，幽香之中，顯得生氣勃勃……所有的一切都附和一位領主夫人的身份。眼見雕花飛罩的黃花梨木的床上平躺着一個女人，蓋着薄被正在沉睡。
隨侍在側的女僕多少帶了點吃驚看着蘇萌，雲星澄對她說道：“鈴兒，去打盆熱水，讓明大夫凈手。”
“熱水一直是備好的，大夫請！”雖然猜到少將軍帶進來的年輕女孩是大夫，這個名為鈴兒的女僕多少還是驚訝的，畢竟這城裏多少名醫國手都看不好的病，這樣年輕一個女孩兒，能治好么？
蘇萌微笑頷首，在銅盆內凈手。隨後上前探望——雲夫人死死閉着眼睛在沉睡，只是臉上多少帶點痛楚，彷彿是深陷噩夢之中。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憔悴得幾乎隨時都會咽氣，雙眼已經深深陷了下去。
蘇萌在醫院見過很多重病患，面前的這位夫人的病情只怕不樂觀。正在思索，蘇萌忽然覺得脖子裏的金牌有些異樣，一低頭，發覺金牌彷彿被一層淡淡的白光所籠罩，好像還在微微顫抖……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觸動了它似得。
怎麼回事？蘇萌有些疑惑。
雲星澄站在一側，見這位女醫並沒有像其他大夫一樣把脈，而是翻翻母親的眼皮，摸摸臉，不免發問道：“明大夫，您這是做什麼？”
蘇萌不答，才是落座，拿起雲夫人的手裝模作樣地診脈。她跟着鄉下的爺爺看過病，多少懂一些脈象，可現在，這位雲夫人的脈搏微弱得幾乎摸都摸不到！她定了定神，長舒了一口氣，才是又將手搭上了雲夫人的手腕——這個脈象，算是哪門子的病啊？如此虛弱遲緩，根本是要不久於人世嘛！她再三診脈，卻又覺得，雲夫人的脈象雖然微弱，卻感覺不到內臟器官有什麼異常之處——可她如此衰弱，又決計不是沒病的樣子。
蘇萌不由得頭上冒了些冷汗，我去，難怪那些大夫都說這個病不好治，看來並非這麼簡單的！
換言之，這個病，不是單純的病！
她意識到雲夫人病情的嚴重性和複雜性，轉過臉發問道：“少將軍，令堂是吃過什麼古怪的東西嗎？”
雲星澄常在軍營之中，並不知家裏的狀況，扭臉看着日常服侍母親的兩個女僕。鈴兒答道：“也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家裏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有定例的。”
這倒是。蘇萌把雲夫人的手放回薄被下面，又對雲星澄說道：“令堂這個病複雜，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治。我想住下來，慢慢看。”蘇萌隱隱覺得，這個看上去是急病的“病症”，很可能是多方面造成的，自己應該留在元帥府好好探查——就像名偵探柯南一樣，搜集所有的證據，最終把那個唯一的真相抓出來！
——再者，想救出師父，自己也必須在雲家積攢力量，況且，抓走師父的那個壞女人現在一定在到處找我，連毛子都被抓走了，自己留在元帥府，到底也算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雲星澄雖然面上沒有露出明顯的不快，眼中卻劃過一絲森然的不甘。蘇萌給他這雙晶藍如海的目光一掃，只覺得全身悚然，乾乾笑道：“城裏這麼多大夫都看不好，難不成我一下子把令堂大人治得站起來才行么？所謂病來如山倒……”
她話還沒說完，雲星澄打斷了她的話：“那就住下來吧。”他轉身出了內室，支使小文去把這裏的廂房收拾出來。
算是住下來了吧！蘇萌暗自忖道，下一步該是想辦法治好這位夫人的病呢！她將目光投向病榻上的雲夫人——或許，她能幫着我救出師父吧！即便救不出師父，打不了給他們打出門去，至少身在雲家，能打探到不少有關師父的訊息！
雲家倒甚是客氣，給蘇萌安排了一間乾淨而精緻的廂房。雲星澄還撥了一個名叫小彩的少女貼身服侍。
蘇萌冷眼旁觀，這個小彩步履很是輕盈，舉手投足只見翕動如風。蘇萌登時明白，這個名義上過來服侍自己的少女身手極好，顯然是過來監視自己的。
好你個雲星澄，玩這種手段啊。蘇萌心中暗笑，城府這樣深，還不是被我看出來了？
她眼珠一轉，正打算問小彩幾個問題，常跟在雲星澄身邊的小文進了門，將一張銀票放在蘇萌面前：“明大夫，這是我們家少將軍的意思，說是給您潤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