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都變了，突如其來桂花香抱
場面徹底失控，我和杜娜一起擠了一大半天才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肩頭上面的大米也給擠掉了一袋不知道落在了哪裏，身上還被購物車給撞了好幾下，跌跌撞撞出了超市門口，人群就四散開來，各自推着或者拿着東西回家“報喜”去了。
我沒有看見老漢出來，也不敢離超市門口太近怕被保安抓，拉着杜娜的手就上了超市對面的天橋，這是老漢回家的必經之路，我打算在這裏等他。
“夜雨，你怎麼能和他們一樣呢？就這麼衝出來了也不付賬。”
“你知道么？一件事兒，不管它是對還是錯，真理永遠站在人多的這一邊，哪怕每個人都明白它是錯的。”
杜娜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也再懶得和她說話，放下肩上的大米一屁股我就坐在了上面。
今天晚上成都地區都停電了，天橋下面來往的車輛沒有幾輛，從小到大我現在才看清楚，成都，在一片黑夜之中更加讓人迷戀。
杜娜順着天橋不鏽鋼護欄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在微微的揉着膝蓋之處，出來的時候她也被購物車給撞了好幾下。
“夜雨，真的是因為我是李儀的好朋友你在才在地震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抱着我出來么？為什麼現在你又把我拉出來了？下次有這種情況你還會不顧一切的拉我出來么？”
對於杜娜的話我隱隱約約聽出來了一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不過我並沒有點破。
“杜娜，你不覺得現在的成都才是最美麗的么？你看那裏，你再看看那裏，是不是跟以前大不一樣。”
“王夜雨，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就跟你明說吧，其實......”
“好了，你不要說了，在學校我抱你出來是因為你是李儀的好朋友，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想那麼多，現在拉你出來是因為你手裏提着我家裏的東西，滿意了吧？下次？不會再有下次。”
“傻瓜，你都想到哪裏去了，我就是想跟你說其實今晚的成都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你自己自作多情亂想，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啊，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本小姐的男朋友一定是英俊瀟洒的白馬王子，才不是你。”
“我心裏....只有李儀一個人。”
“傻瓜。”
杜娜話是這麼說，她臉上失落的表情被我盡收眼底，我心裏只有李儀，不管是誰在我面前怎麼怎麼樣，我還是會告訴她，我心裏只有李儀一個人。
“今晚的成都不一樣，你也不一樣。”
杜娜喃喃自語了一句，我也沒聽懂。
遠遠的看見月光之下的老漢推着購物車上了天橋，購物車上還有滿滿的一車貨。
“老漢，你這是哪裏來的，怎麼這麼多東西？”
“本來我就沒拿多少，出來的時候看見門口有一個購物車停在那裏也沒有人拿，順手留給推了上來。”
這哪裏是順手，往大了說那叫偷，那叫搶，我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因為今晚我也是這群英雄裏面的其中一員。
“叔叔.....”
“對了，把你們東西都放上來，這一車東西起碼得值個好幾百，回家你媽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
杜娜喊了一聲叔叔以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搖着頭就把手裏的東西給放在了購物車上面，我也把大米放了上去，老漢一臉興奮的表情，干氣十足推着購物車走在前面。
今晚，成都跟以前不一樣，我不一樣，老漢不一樣，在超市裏面購物的成都人也跟以前有了一絲不同。
回到家以後，老漢興奮的推着車去跟老媽“報喜”去了，看樣子杜娜心情怎麼不好，她說要去睡覺，我把她帶到了李儀的房間。
李儀還沒睡着，打着手電筒正在看着王小雨的故事書。
“李儀，今晚沒電，你們都早點睡吧。”
現在差不多九點多鐘了，老漢和老媽進了房間，我也沒洗腳今天也太累了，一頭扎進了被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夜雨，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的眼睛好疼，臉上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咬我，睜開雙眼一看，原來是李儀穿着睡衣站在我的床前，她一手掐着我的臉，一手用電筒照着我的眼睛。
“李儀，你怎麼還沒有睡......”
“噓...聲音小點。”
我還沒反應過來李儀一把掀開我的被子就鑽了進來。
我大腦死機，我手足無措，我心臟砰砰砰一陣狂跳，我渾身顫抖不止。
李儀雙手環住我的脖子就這麼貼了過來。
“夜雨，我怕，抱我一會兒好么？”
渾身僵硬的我是一點兒都不敢動彈，就任由李儀貼了過來，明明只是一厘米的距離，我卻遲疑了一個銀河系。
“夜雨，你怎麼了？抱抱我不行么？”
“李儀，你別亂動，我操.....不不不，我抱你就是，抱你就是。”
小時候我總以為，男生和女生接一個吻然後兩個人躺在被窩裏什麼都不做就會生小孩，直到上了中學我才明白，還需要更深層次的接觸才會懷孕，比如，最基本的要抱着。
說沒有生理反應那是假的，一瞬我就有了反應，也不敢亂動，弓着腰盡量不讓李儀覺察到我的難處。
“夜雨，我怕，你就不能抱緊點么？”
“好，緊點，緊點。”
我十九歲，抱着第一個女孩睡覺應該是王小雨，那還是王小雨只有一歲多的時候，整整十九年，除了李儀和杜娜之外，我連其它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顫抖，手在顫抖，腿在顫抖，頭在顫抖，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毫毛都在顫抖。
小腹之中一團火在燃燒，我強力的剋制着自己盡量不要往那方面去想，偏偏這個時候懷中的李儀還往我胸口裏面拱了拱，我抱的不是李儀，它是一顆定時炸彈。
李儀像一直小貓一樣蜷縮在我的懷裏，她睡覺喜歡扯被子，被子全都被她給扯了過去，我的後背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沒過幾分鐘腿麻了手也麻了，李儀也不說話，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李儀，你睡著了么？”
“沒有，我睡不着。”
我是真怕李儀睡著了，腦袋裏空空的沒有一絲睡意。
“夜雨，你怎麼了？這麼緊張，那天在府南河邊抱我的時候你可一點都不緊張。”
“李儀，要不你回去吧，要是被人看見了那可怎麼辦。”
我心裏哪裏是想李儀回去，我是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就好比是在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面前擺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這叫人如何控制。
“夜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抱抱我你都不樂意。”
“李儀，不是我........”
“啊！！.....”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輕輕的往李儀身上頂了頂，不頂還好這一頂李儀就像是炸了毛的貓，剛觸碰到她的腹部她一下子就從我的被窩裏彈了出去，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我心裏一急暗道不好，也顧不上難堪的下體，站起身來一把就將李儀推出了房間，反手就將門給關得死死的。
肺都快炸了，我屏住呼吸緊緊的貼着房門聽着門外的動靜。
李儀這一聲尖叫除了王小雨之外把全家人都給叫醒了，第一個出來的是杜娜，我都懷疑這杜娜到底有沒有睡覺，就在我把李儀推出房門的那一瞬間，我就聽到了杜娜的聲音，黑暗中也不知道杜娜有沒有看清楚我這邊的情況。
“李儀，你怎麼了？別怕我來了。”
“剛才....剛才我，我出來上廁所，好像是踩到了一隻老鼠。”
“老鼠？”
李儀支支吾吾的撒着謊，門外的杜娜懷疑的反問，我感覺杜娜此時此刻就盯着我的門在看，感覺她能看到躲在門后的我。
“怎麼了！！怎麼了！你們倆沒事兒吧？”
老漢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小跑了過來，邊跑邊問，我看不到門外的情況，在手電筒一晃一晃的照射下我只看到投射進來的人影。
“叔叔，沒事，就是我剛才上廁所摔了一跤。”
這下可慘了，李儀跟杜娜說她看見了老鼠，跟我老漢說她摔了一跤，謊言不攻自破，我在心裏暗暗祈禱，杜娜你可千萬不要多嘴啊。
“是的叔叔，沒什麼事兒你回去睡覺吧，我和李儀一起來上的廁所，黑燈瞎火的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沒事我就回去睡覺了，來這手電筒給你們，小心點啊。”
老漢又啪嗒啪嗒的走了，我長長的舒了一口，還好杜娜她幫着李儀說了謊，我不怕杜娜知道李儀今晚來我這裏，只是怕老漢知道。
“李儀，沒事兒了，我們回去吧。”
“恩，謝謝你杜娜。”
“不用謝，我猜你踩的那隻老鼠肯定特別大吧？”
“恩？...嗯嗯，好大一隻呢。”
等人都走完以後我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床上，李儀帶過來的手電筒慌亂之中也沒有拿走，我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李儀躺過的地方，裏面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