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相約十年

第一百零六章 相約十年

“我的理想是做一個有錢人,做一個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有錢人。”

說完以後,我也學着程高一屁股坐了下來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待着班主任宣佈下課,心中毫無波瀾。

該說的我都說了,可能我的這個理想會讓人覺得我很無知,可它現在,確確實實是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科學家?太空人?人民教師?人民警察?這些都不是我的理想,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讀小學的時候,在老師的授意下也天真的說過我的理想是當一個偉大的科學家。

而如今我深知,沒有錢就沒有理想,沒有錢的人生就是一泡扶不上牆的爛泥,沒有錢的人什麼都沒有。

人活着為了什麼,除去最原始的感情之外,在如今的社會人活着不都是為了錢而活的么?

老師有工資發有紅包收他會才當老師,警察有工資發有油水撈他才會去做警察

,每一份工作都有工資,沒有工資就沒有工作,說到底都是為了錢。

人人都為了錢而活,我是庸人我是凡人我也不例外,我為了錢而活,為了更多的錢而活。

關於錢,我聽過一個故事,那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故事了。

故事是這樣說的,順治年龍溪縣,有一位名叫黃中的老農,某天黃中跟着他的兒子一起撐着小船,去往漳州的東門買糞用來肥田,泊船碼頭廁所里的糞便一向是歸黃中買的。

父子二人擔著糞桶進了廁所,忽然看見一個腰袱,黃中將腰袱帶回了船,解開一看,只見裏面有六十兩黃金。

兒子一看大喜,說這下咱家可發財了,黃中嚴肅地對他說:“這一定是上廁所的人丟失的,如果是有錢人,不會把貴重的財物包好后纏在腰上,所以很可能是窮人丟的,窮人能攢六十兩黃金並帶出來,想必是救命的錢,怎麼能據為己有?我要等着失主回來。”

兒子生氣的爭執起來,說咱們種一輩子田也掙不來這麼多錢,現在白來的錢又不拿,豈不迂腐,說了半天也沒有用,生氣的走了。

黃中把金子重新用腰袱包好,藏在船尾,抱着竹篙等失主回來。

良久,遙見一人狂奔而來,入廁周視,彷徨號慟,情狀慘迫。

黃中連忙上前問他出了什麼事情,那人說:“前一陣子官府抓住幾個山賊,山賊被拷打之下,胡亂攀指,說家父是他們同夥,結果家父被抓進了大牢,多虧鄉親和士紳們一起作保,州官才答應,繳齊一百二十兩黃金作為保釋金,釋放家父,我把家裏的房子和田地都賣了,又朝親友借了一些,只湊齊了六十兩,州官說先交一半也行,等家父出獄后,我再慢慢湊齊剩下那六十兩,我趕緊把金子放在腰袱里,急匆匆去州里,誰知走到這兒突然內急,上廁所時,解了腰袱放在一旁,由於心焦意亂,出來時沒有把銀子帶上,現在銀子丟了,我死不足惜,老父親可怎麼辦啊!”,說完淚如雨下。

黃中仔細問清楚他所丟腰袱的顏色,裏面的銀子是怎麼包封的,那人說的一切都與黃中自己手中的腰袱一一對應。

然後黃中拿出那個腰袱對他說:“金子都在這裏,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那人感激得痛哭流涕,記下了黃中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以後拿起腰袱匆匆離去。

事隔多年,期間天災人禍不斷,原本黃中家就不算富裕的生活變得更加難堪,天天食野菜糙糠度日。

家裏還有最後一把野菜也吃完了,老兩口沒了力氣,這日子眼看就要過不下去了。

兒子因為當年的事而責怪黃中,早早的離家出走,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一天唯一的老伴兒突然重病,黃中年老,一人在家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最後一狠心,找來了一條繩索準備和重病的老伴一起尋個短見。

說來也巧,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門外站着一個面相富貴身穿錦衣玉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當年丟失了六十兩黃金的年輕人。

當年此人拿回丟失黃金救出了家父,後來南下做生意發了家,想起恩人黃中這才趕回來報恩。

短暫的相聚過後,中年人走了,在走的同時留下了黃金千兩,黃中用這筆錢治好了老伴兒的病,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故事始終是故事,說給小孩子聽還差不多,對於我來說這種故事瑕疵太多且太不真實,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不付出也不一定沒有回報,總而言之故事是美好的而現實卻是殘酷的,我能相信有人會有拾金不昧的精神,我也能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第一個理想是我的自由之地,第二個理想是永遠的擁有李儀,要實現這兩個理想,不可卻的那就是第三個理想,我要成為一個有錢人,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有錢人。

“王夜雨,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站起來再給大家說一遍。”

班主任黑着臉有些生氣的說,顯然他對我這個答案有些不滿意。

事情還沒有結束,不知道是我的理想不符大家的心意,還是班主任要故意來找我的茬。

我不知道我錯在了哪裏,我根本沒有錯,站起身來,我更加有力的說,我的理想是要做一個有錢人,做一個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有錢人!

同學們噓聲一片,侯傑那邊更是炸開了鍋,他們幾個都在說我的壞話,

有的說我庸俗,有的說我土老帽,我對他們的話絲毫不在意。

這算是我第一次忤逆班主任的意思,我不想騙自己,我就是想成為一個很有錢的人。

班主任恨恨的看着我,我低着頭咬了咬牙始終不肯認錯,過了一分多鐘班主任說,好了,下課,王夜雨你有你自己的理想,你的理想我不表任何意見。

班主任鬆了口,我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如果班主任再逼問下去我只能認錯,到時候大不了重新再隨口編造一個“理想”就是,在班主任眼裏,錯了一次能理解,錯了兩次能包容,要是你連着錯了三次,對不起,要麼叫家長來談談人生,要麼就去掛倒掛金鉤。

我也有自知之明,該犟的時候犟該慫的時候慫,只有這樣才能既不得罪班主任自己又吃不了多大的虧。

班主任走後王岩跑過來說,夜雨,你小子不錯嘛,還敢和班主任頂嘴,還有你那個理想,笑死我了,我也要做一個有錢人。

我苦笑着說,你丫的就別來挖苦我了,好好打你的籃球吧,到時候如果你真的進了nba的話,我王夜雨就在這個學校操場上果奔三圈。

前面的程高轉過頭來憨笑着說,好玩,我也要打賭,那這樣,我要是當兵成功入伍了,你們倆一起在操場上果奔三圈怎麼樣?

王岩就有些不爽了,他說,當兵那麼容易,我們太吃虧了,嗯,要不等你當上軍長了我和夜雨再果奔,同樣的,我進了nba的話你們倆給我一起果奔。

程高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然後二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開玩笑誰不會開,面對我王岩和程高這兩個好哥們兒,班主任帶給我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這樣的話,那咱們就打個賭,嗯,今天是二零零八年五月二十日,十年以後吧,不管咱們在哪裏在幹什麼工作,都給我在二零一八年的五月二十日回到這個學校裏面,誰的理想實現了誰就不果奔,要是三個人都沒有實現那就三個人一起果奔,你們說怎麼樣?”

王岩一口答應了下來伸出手就要搭在我的手上發誓,程高有些鬱悶的說,十年?十年會不會太短了,還有,夜雨,你說你的理想是要做一個有錢人,那得是多有錢?幾百塊?幾千塊?一萬塊?

王岩聽了程高的話連忙收回手說,夜雨你挺行啊,要不是程高提醒了我,我還差點就上了你的當,你說說,怎麼著你也得給自己定個標準吧。

多有錢才能算一個有錢人?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要多有錢才能讓我快樂讓我去追尋李儀和我的自由之地?一百萬,一千萬?

我伸出手隨口說,來,一千萬,我的目標是一千萬。

王岩白了我一眼說,夜雨你也太沒志氣了吧,一千萬怎麼夠,至少得一個億。

我用手放在了王岩和程高的手上說,一個億就一個億,說完我們三個人是都笑了。

“我王夜雨。”

“我王岩。”

“我程高。”

“我們三人聯手發誓,如有違約者家破人亡不得好死,歐耶。”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三個是神經病,這種儀式在很久以前就是我們自創的,總共也沒發過幾次,當時每發一次我們都會認真的去遵守一次規則,希望十年之後我們還能再見吧,畢竟老天爺在看,這個毒誓是要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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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從未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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