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囑託
楚恆對雲天斥說起傅宛的決定，雲天斥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喬司麥的眼睛卻開始閃閃發光起來。
“我說過，沒有什麼病毒。”雲天斥撫了撫她的長發。
“我求你一件事。”喬司麥直接忽略掉他的話，定定地看着他。
“你說。”
喬司麥深吸一口氣：“雲夢的靈力被王爺吸幹了，她是不是會變成普通人？”
雲天斥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溫言說道：“普通不好嗎？”
“普通很好，可是她的壽數原本可以無窮無盡的，現在卻只有幾十年了。”喬司麥深吸一口氣說，“我不想讓她死，我要她壽與天齊，要她永遠年輕漂亮，就像我這樣。”
雲天斥搖搖頭：“這不可能。”
喬司麥拉住他的手：“你是萬能的妖王，所有不可能到你這裏都會變成可能。”
“……”雲天斥無言以對，他眼睜睜看着她去死，喬司麥還說他是萬能的妖王。
“你答應我，我就不恨你了。”喬司麥勾起嘴角，露出嫵媚的笑容。
“……我儘力。”雲天斥被這個要挾深深蠱惑着，他不想她帶着對他的恨離開，喬司麥肯原諒他，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像你照顧我一樣照顧她。”喬司麥眼中溢出晶瑩的淚光，“我把雲夢託付給你了，還有寰兒，幫我把他交給玄璣豫，跟他說我從來沒有恨過他。抹掉他們的記憶吧，別讓她們記着我這個不稱職的娘。”
雲天斥心裏酸澀難當，哽咽地點點頭：“好，你說什麼就什麼，我都答應。”
喬司麥釋然地閉上眼睛：“那我就放心了，我的事就別告訴狐籬了，我不想讓她看着我死。”
楚雲夢長得和她很像，有她陪着雲天斥，他就不會那麼孤單了；玄璣豫把楚寰當成親生兒子對待，他們互相作伴，喬司麥也放心；至於楚恆，她什麼念想也不會留給他，他應該趕快把她忘了，他有更值得珍惜的人。
喬司麥昏昏沉沉，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夢中，熟悉的身影朝她慢慢走近，喬司麥愕然驚道：“王爺……”
她無數次夢到過他，卻沒有一次像這樣真實。
楚離在離喬司麥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目光灼熱，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王爺！”喬司麥奔到他身邊，伸手去抓，可楚離只有一個影子，她的手自他的身影里毫無阻礙地劃過，什麼也摸不到。
“麥子，沒想到你終究還是要走上這條路，早知如此，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
喬司麥睜大眼睛，倉皇地伸手還想去摸楚離的影子。
“你摸不到我……”楚離無奈地看着她，即使是虛幻，他都沒法以實體的形態出現。
“王爺，這不是夢對不對！”喬司麥哭着叫起來，“你沒死，你回來看我了對不對！”
“麥子，你可以說我死了，也可以說我活着，幾年來你看不見我，但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欠你一聲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別再離開我。”喬司麥哭着揮動雙手想把楚離從空氣里抓出來，她能感覺到他暖暖的溫度包裹在她周圍，可她就是碰不到他。
“只要你想着我，我就在你身邊。”楚離的身影慢慢變淡，消失得無影無蹤。
“別走，別走！”喬司麥尖叫。
“麥子，醒醒！”玄璣豫的聲音把喬司麥拖回現實，他心疼地看着她，“你夢到端王了。”
“不是夢，不是夢！”喬司麥用力拉住他的手，“王爺回來看我了，這麼真實的感覺，不會是夢。”
玄璣豫嘆了口氣，喬司麥昏睡了兩日兩夜，他一直守在旁邊，楚離從來沒有來過！
喬司麥左顧右盼，四周空空如也，她頹然低下頭，難道真的是夢嗎……
“喬司麥！我回來了！”房間中央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盤，傅宛背着兩個包袱從圓盤中落下來，穩穩地站在地上，“我把光束彈拿回來了！”
喬司麥從床上站起身，雲天斥趕緊從角落站起身握住她的手，離開了他為她營造的暖房，她很快就會灰飛煙滅，他必須持續地傳妖靈給她。
“十顆光束彈，夠了吧。”傅宛將包袱交到喬司麥手中。
“謝謝！”喬司麥由衷地說，“還有，對不起……”
“麥子，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你了……”傅宛的話里透着難以言喻的哀傷。
喬司麥點點頭，疲憊地看了雲天斥一眼：“我想去王爺選的那個火山。”
“好，我帶你去。”雲天斥強忍着聲音的顫抖，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玄璣豫鼻子一酸，黯然傷神。
兩道銀光閃過，喬司麥和玄璣豫消失了，傅宛終於支撐不住，踉蹌地摔到地上。
楚恆皺着眉頭蹲下身。
“這個，交給狐籬。”傅宛面色慘白地將另一個包袱遞到玄璣豫手上，“造夢儀，我隨手順來的，萬一肖明晨和葉千尋那台造夢儀壞了，可以用這個換上。”
玄璣豫看到她死灰死灰的臉，着急地說：“你這又是怎麼了啊！”
傅宛慘然一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一邊說，一邊掙扎着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你到底怎麼了！”楚恆臉色鐵青地衝過去把她攔下來，傻子才會相信她沒事。
傅宛微笑地看着他：“我沒事，真的沒……啊……啊！”她那個事字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尖叫起來，拚命揮手彷彿在打什麼東西，但她身邊，明明什麼也沒有。
“傅宛！”楚恆用力按住她的手，可他的手才碰到她的肌膚，就觸電般地縮了回去，他驚駭地低頭，發現自己手上已然被燙出了幾個水泡。
傅宛的身體，竟然比燒開的水還燙！
傅宛倒在地上，間歇性地抽搐着，極度痛苦的表情讓楚恆觸目驚心。
“不許躺在地上，你給我起來！”楚離咬了咬牙，伸手去拉傅宛的胳膊，灼熱的溫度讓他的手上傳來一陣陣燒焦的氣味。
“你別碰她！”玄璣豫一掌劈開楚恆的手，“她身上的能量太強，不僅會弄死她自己，也會弄死你！”
傅宛的手慢慢抬起來，好像被人握着似的，空氣里慢慢出現一隻手，和傅宛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繼而是小臂、上臂、肩膀……
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玄璣豫驚愕地張大嘴！
空氣里慢慢出現一個身影，開始模模糊糊，很快就變得真實起來，是實體的人影，不是幻影！
“她強行硬闖平行世界的封印，把那裏的強大能量帶回來了，傅宛太嬌弱抵受不住那份能量，不過為我所有，倒是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