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平淡的生活
除了麥麗素，還有其他的小的牛奶製品，散發出來的味道也很香，吸得一大早去上學的小朋友們十分的饞。不過，饞歸饞，肚子裏早就填飽了。江南一帶的早餐，多是煮點白粥，配點鹹菜。有條件的再配個油餅，或是買個三五根油條。這樣咬着脆脆的油條，喝一口熱乎乎的白粥，這滋味真好！
村辦學校在一條河的邊上，校園不大，也就幾間紅磚瓦片房。報名時給林雙做入學測試的朱老師成了林雙的班主任。朱老師瞧着快有六十歲了，頭髮已經花白。朱老師教語文課程，還兼帶教小朋友的音樂課。
因為鄉下小學裏缺語文老師，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林雙學到現在學的都是數學。數學的進程已經超過了村裡小學的進度，而語文卻是落後了許多。所以一有空，朱老師就會將林雙喊到辦公室里。把之前落下的都給林雙補補。
雖然說沒有語文老師，但是語文書還是發了的。劉小英也有意識的讓林雙將要背的課文都背誦過。所以要把落下的課程補起來，並沒有相像中的困難。於是，林雙就這麼開始了她在市裏的求學生涯。
讀書、做作業、看店、陪豆豆玩。很長一段的時間裏，林雙的日子就是這麼渡過的。到了晚上，一家三隻窩在十來平方的隔間裏各忙各的事情。劉小英和林志宏要算一下今天店裏的收入有多少，林雙要背背書、寫寫作業。
林雙背着背着書，就開始走神了。“雙雙，星期天，你和我一起去進貨吧。”劉小英發現店裏的東西要補貨了。現在林志宏這個壯丁用不上，只要抓着林雙來當壯丁用了。劉小英有的時候就覺得太奇怪了。明明自己自行車都會騎了，怎麼便便騎不來三輪車？不是原地打轉，就是把不住方向老掉溝里去。實在是奇怪了。
“喔。曉得了！”林雙到是無所謂，出去幫着進個貨，回來說不定還能混點小零嘴吃吃。“姆媽，你先列好單子，不要像上回一樣，忘了這個，又忘了那個，還要跑第二回。”上一回去進貨，劉小英忘了二三樣的東西沒進，又跑了一回，這事已經讓林雙念了好幾回了。
“曉得了。做你的作業吧。人小鬼大。也不曉得像誰！”劉小英笑罵了回去。但也乖乖的拿了張紙，將需要進貨的品名一一列了出來。消耗最好的都是些日用品，草紙、味精、鹽、黃酒……看樣子，這個星期日又是滿滿一車的貨物阿。
江南人家，雖然也喝白酒，但多是老白酒。更多的還是偏愛本地產的黃酒。本地產的黃酒有進年的歷史。對於好酒的人來說，這是絕佳的享受。
一大壇的黃酒拉回來，小心的把酒罈封口取下。人家來店裏打酒時，多是自帶容器的。店裏打酒的工具，是一個竹筒做的酒端子。怎麼形容呢，就是像一個細點折筆筒然後連着一個長長的把手。林家的酒端子打滿足足有二兩。一斤酒，只要打上五回就行。
剛開始林雙幫着打酒的時候，還得拿個漏斗裝着，不然就怕灑了。再後來，小手藝就練出來了，有的時候不用漏斗，一抬手就能把酒端子裏的酒一絲不差的倒進人家的酒瓶子裏。也算是個小小的手藝人了。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又是一年。進了臘月之後，劉小英就一直頻繁的回著鄉下。不為別的，就為了還錢。當然問人家借的債到了年關總得清一清的。起房子的時候，材料款和工匠們的手藝錢都是結清的。
現在林家剩下的債多是欠個人的。有的是零散的，二十、五十、一百的。也有關係好，借了五百的。劉小英和林志宏的意思，是準備將小額的都先還了。然後再將大額的欠款還清楚。於是在進入臘月之後。劉小英每天都在清賬，留點進貨的錢之後，就將賺來的錢都拿去還債了。
進入臘月之後，上門還債的時候還不能空着手去。於是劉小英只能將店裏的一些罐頭之類的東西，挑價格適宜的拿個兩瓶帶上。每回林雙看着劉小英拎着東西去還債的時候，總會更加堅定自己的理想。總有一天，自己會賺很多很多的錢，讓爹爹姆媽都不用再過吃苦受累的日子。
學校里放假之後，林雙就被當個大人一樣使喚了。“雙雙，一會騎三輪車去拉點煤回來。家裏的煤球沒有了。”林志宏的終於不用架着拐走路了，但是還是不敢使勁。於是這本該林志宏去做的事情，又落到了林雙的身上。
不過，林雙並沒有不樂意，幫着干一回車夫的活，劉小英會給個一毛錢的勞務費。剛開始的時候，林雙只會要求一點店裏的零食當勞務費，但是林雙發現，這樣不好。為什麼不好呢。一來，零食吃了一包，只會還想要一包。吃的越多，自家搭進去的錢越多。二來咩，小姑娘的牙有點不大好。怕吃多了牙更不好。
零食對林雙沒有吸引力之後，劉小英為了保持林雙的積極性，便想了這個法子，當一回車夫可以賺一毛錢。這一毛錢賺到手之後，是存是留全由林雙的便。於是財迷林雙小朋友就樂顛樂顛的干起了車夫。
拉零散的煤的地方並不遠，幸虧不遠，要遠點的話，林雙就踩不動了。零散的煤拉回來之後就是林志宏的事情了。做蜂窩煤得找個天氣晴朗的時候，還得找個大一點的場地。還好林家店面后的那個小院子就很適合。
零散的煤拉回來之後，就跟和面似的，將煤都堆在一起，將大塊的煤再敲的更碎一點，然後加點水和一和。等上一會時間，讓水充分的滲透到煤灰里去之後，就開始拌煤灰了。感覺差不多了，就要拿出做蜂窩煤最重要的東西了。那就是蜂窩煤機。
把蜂窩煤機按在煤灰堆里，將里的煤灰壓實之後，再移到空地上，把蜂窩煤按出來。這個一個一個的壓、按。然後等煤灰用完的時候，就會看到場地上一排排整齊的蜂窩煤，那個感覺特別的好。天氣好，曬個大半天的時間，蜂窩煤就干透了，就可以搬到雜物間囤起來了。要是天氣不好，那就要多曬點時間了。
林志宏負責打蜂窩煤，林雙就負責把晒乾的蜂窩煤搬進雜物間。父女倆個配合的什麼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