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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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幻燈片上，出現了兩個人照片進行比對分析。
醫生：“柯進德這個個案，從肉眼判斷和分析，這兩張照片是很難得出百分之百吻合的比對信息。我們也在盡最大的努力。”
劉隊：“那麼，她女兒都認出來了，這種能夠算是百分之百吻合嗎？”
醫生：“可以算，也可以不算。要知道，醫學講究的是數據，各種可證的信息。如果通過女兒和父親的dna比對，那麼我們可以得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確切信息。“
劉隊：“你這不是廢話，能找到人，我們還會需要任何的分析比對？“
李惠禮覺察出來劉隊的急躁，他雖然性格粗獷，但不是一個容易急躁的人。也許是今天的外采任務，微里的狀態讓他也感到不安，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不僅僅是找到柯進德一個人的小事，而是關係到剿滅一個深藏不露的可怕組織。現在連個人都沒有找到，何談剿滅。李惠禮站起來，給劉隊遞了根煙。
醫生：“會議室不要抽煙吧。剛剛我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這位領導給打斷。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通過視頻的截圖，動態模擬，重新建模你們提供的柯進德相關照片，形成了兩個男子頭蓋骨模擬，以及耳朵輪廓模擬。我以一個醫生的操守保證，這樣的模擬比對可靠率達到百分之八十。從醫學的角度來看，這兩位基本可以說是一個人。“
劉隊突然站起來：“你早說啊，還一段話停頓幾次。害得我暴脾氣都跑出來啦。“
醫生也並不接着劉隊的台階下，十分冷淡。
醫生：“那麼我和團隊的工作也完成了，這次會議如果沒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也就要告辭，忙別的任務。“
醫生也不看劉隊，沒有徵求他同意的意思，就那麼推門走了。劉隊屁顛屁顛地跟出去，小張衝著惠禮若有所思地笑。
小張：“小兩口吵架，會議上劉醫生可不給劉隊面子啊。“
李惠禮示意小張閉嘴，劉隊再次走入坐了下來。
劉隊看了看惠禮：“現在，柯微里的精神狀態還穩定嗎？“
李惠禮：“我去酒店看她的時候，還在睡。待會開完會，我再去看看。“
劉隊：“好吧，我長話短說，現在我們可以斷定，柯進德詐死，他還活着。
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這麼做？還有一點，他在法律上已經死了，是個沒有身份的人，身份證被註銷，也找不到工作，可是他的農村信用合作社賬戶裏面怎麼會有大筆現金流動，都是上百萬的現金，只流動，不過夜。很明顯這就是個洗錢的中轉賬戶。他是為什麼人，什麼組織設立的這個賬戶呢？“
李惠禮：“賬戶是什麼時候掌握的信息？“
劉隊：“剛剛。對了，也許柯微里能夠對這個賬戶提供點信息。“
李惠禮：“也許吧，我還是傾向於她不知情，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與她溝通，獲得更多情況。“
劉隊：“上次她所說衡山山中的平房，早幾年前就拆掉了，據我們通知調查回來的消息，是他們自己產權所有戶自己拆除的。當地村民說，有一陣子，來了好些奇怪的人聚集。所以，我還是傾向於，她知道些什麼。“
李惠禮：“行啦，我們各退一步，不要帶着預設來接觸案件。你我都要保持中立。“
李惠禮感覺眼皮有點跳動，他一說起微里就啪噠啪噠地跳動，似乎總有點什麼事情發生似的。他的心也跟着一縮一緊的，在他看來，微里像個孩子，不受管教，總會做一些失控的事情，超過他預期的膽大莽撞，常常打破他的計劃，就像他前腳剛剛走進咖啡店，她後腳就能私自去追蹤老黃。這個失控的女人似乎是他最難的專業挑戰。心裏這麼小小地抱怨着，李惠禮從公交車上下台階，直走。不過是五分鐘的路程前方就是酒店的大樓。小道上有人在溜狗，大狗喜歡這個霧霾過後的清新世界，起初是小步子騰躍，隨後開始朝着前方跑去，那種速度拉扯得牽着牽引繩的主人都忍不住趔趄，主人連忙按鈕縮了縮繩子，大狗立馬乖乖慢下腳步，因為繩子短了，拉得它感覺痛。李惠禮想了想，如果他和柯微里這個個案之間也有一條牽引繩就好辦多了，她撒潑亂來，他拉一拉繩子，她就像大狗一樣立馬聽話。想着，他為自己舉一反三產生絕妙的念頭而感到得意。
潘慌慌張張從酒店跑出來，東看看西看看，她看見正朝她走來的惠禮，一頭撲在他懷裏。惠禮推開她的頭。
李惠禮說：“怎麼啦？她又闖上什麼禍事啦？”
潘：“不知道，早上六點半我一睜眼，就不見她了。“
李惠禮抬手，看看手腕上黑色的電子錶。
李惠禮說道：“女士，現在是十一點半，中間五個小時，你怎麼不找我們。“
潘：“我有帶眼罩睡覺的習慣，所以你知道我不是更瞎了嘛。就這麼著，得虧得我的耳朵還算靈敏，聽到一陣細微的關門聲，我摘下眼罩一看，才六點半，外面黑的伸手都不一定能夠見着。在迷糊之中我又睡了過去。這麼就到十一點。我可不是故意的，一起來就發現微里不見。所幸我們倆是睡一個套間，不然單獨睡指不定今天都不能發現她不見。”
李惠禮沒有再關心着潘瑣瑣碎碎說的那些細節，打斷了她繼續嘮叨的慾望。李惠禮：“那麼你發現從昨天開始她有什麼異樣嗎？”
潘：“異樣？她就是昨天問服務台要了把瑞士多功能刀，帶着有指甲剪，水果刀，開瓶器，什麼的那種，別看小，非常鋒利。“
李惠禮：“要這個幹什麼？“
潘:“半夜肚子餓，煮麵放了點罐頭金槍魚。早上一看枱面上，有罐頭，有碗就是沒有瑞士多功能刀。你說這是不是她拿走了？我有種預感，她今天得干一件大事！“
李惠禮忙着撥通電話，電話那頭沒有人接聽。
李惠禮：“她是沒有國內電話的，對吧？”
潘：“當然。我有個臨時號碼，138*8****88,你可以記一下。“
李惠禮撥通的電話半天沒有人接，他轉身朝路邊跑過去。
跑了兩步，他回頭對潘喊：“給公安局劉隊打電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