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當獄冥堂能力受人質疑,當以虹艷帶頭的聲勢有了不安定的危機后,曾經被虹艷得罪過的叛變者,就會在這時發起破壞的影響力,這股影響力,說大不算大,但要小看它,就很容易被吞蝕。
「你們找不到那些擾事的傢伙?」太奇怪了……虹艷忍不住鎖眉。
「只知道其中幾個成員是外國人,他們的身手一等一地好,我們好幾個人與其中一個對招,大家全挂彩了。」底下的成員心虛地掩飾自己臉上、身上的傷。
「算了。」看着如自己家人般的成員,虹艷揮揮手,站起身,離開主位來到底不成員的身旁。「你們全受傷了吧?回去休息,這事我會處理。」虹艷揚起一抹令人放心的微笑,毫無責備地望着眾人。
「堂主,請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我想這些人……是衝著你來的。」其中一名成員擔心地提醒。
「我知道。」這就是她所謂的奇怪,虹艷不着痕迹地皺起眉,揮離眾人,獨留下陸毅在身旁。
「堂主?你要如何處理?」此次的事件不能小看,陸毅擔憂地詢問。
瞧着比自己大三歲的陸毅,虹艷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衝著我就衝著我,反正該面對的還是需要面對。」
「需要通知總部嗎?」陸毅提議,與其虹艷孤軍奮戰,不如讓眾人來幫忙。
「你質疑我的能力?」虹艷眯起銳眼,眼底浮現風暴。
對一個女人來說,成為一個堂主,確實是一件十分吃重的工作,但是既然她接下這位置,就不容許任何人瞧不起她,更不容許有人自以為是她的男人而刻意挑撥。
「不,陸毅不敢。」不懂虹艷眼中為何浮現殺機,但陸毅知道,有人真的被惹火了。
「不敢就好,休息吧!明天將會有場硬仗要打。」冷冽的眼眸瞬間褪為柔和的溫度,虹艷懶懶地打個呵欠。
見虹艷打算離開,陸毅又突然出聲。「堂主,那個男人,我是說巴斯特先生,他……」他們兩人的關係到底算什麼?如果他得到的消息沒錯,有個可怕的女人正逐漸朝獄冥堂方向逼近了。
「他?你想問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嗎?」虹艷嬌聲笑了,笑聲中帶着淡淡的苦澀。
這一刻,所有的不解終於有了一定的瞭然。「如果我說,現在我們是情人,明天開始可能是敵人,你有什麼想法?」
她不笨,如果說到現在為止,獄冥堂內發生這麼多事件后,她還搞不清楚狀況,那她豈不是太傻了?
「堂主?」風雨欲來的可怕風暴彷彿即將展開。
「回去休息吧!有些事情除了我親自解決外,無人能幫忙。」是的,從明天開始,是她和她的男人之間的硬仗。
夜晚的寧靜,彷彿沁着可怕的幽風,在溫暖的空氣中隱約地流動。
虹艷輕輕枕在身旁男人的手臂上,耳邊傳來他有力的心跳聲,熾熱的體溫是這麼溫暖,讓人忍不住沉淪。
「還沒睡?」巴斯特.藍察覺今晚的虹艷十分安靜,靜得像變了個人,沉默得讓人感到不安。
「藍……」眼中毫無睡意的虹艷低聲輕喚心愛男人的名。
「嗯?」巴斯特.藍的大掌輕柔地撫着她柔順的髮絲,輕聲回應。
「是不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兩人之間不會有任何的結果?」虹艷輕輕嘆息,僅從這簡短的嘆氣聲,巴斯特.藍即能馬上感受到她心中的無奈和掙扎。
「你想問什麼?」她話中有話,巴斯特.藍也不打算和她拐彎抹角。
「英皇集團……是你的,對嗎?」是他所創立的。
巴斯特.藍沉默以對,持續撫着她的長發,動作依然輕柔。
「你要走了,對吧?」虹艷的大掌輕輕靠在他的胸口,看着他肩上的傷口幾乎已康復,心中彷彿早有了某種答案。
「最近獄冥堂的地盤鬧事的情況愈來愈嚴重,不少成員開始質疑起我的領導能力,肇事者的能耐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有的行徑,如果繼續讓他們撒野,我的領地上將有另一批勢力形成。」
「為什麼和我提這些?」巴斯特.藍低語,黑暗中,他的藍眸正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沒有為什麼,抒發心情。」虹艷牽強地笑了笑,仰起頭給了他一記深濃的熱吻。
「虹艷?」
「其實當初你不該放我走的,如果五年前我和你一塊離開,不知現在會有什麼樣的情況?」也許她早放棄赤色組的一切,單純地成為他一人所有。
「你在心煩些什麼?」巴斯特.藍眼中浮現几絲的掙扎。
「沒煩惱些什麼,只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永遠屬於你,僅此而已。」虹艷枕回他的肩上,滿足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巴斯特.藍又是一陣沉默,複雜的心情,因她的話更為加深。
如果說,對一個人的佔有欲極為深重,在這黑色的世界中,不擇手段是一項必須且無錯的事,為何此刻他的心情卻沉重不已?
帶着她離開難道不對了嗎?他只是希望她能一塊走,渴望兩人能永遠在一塊,難道這也有錯?
不!他沒錯!巴斯特.藍揮去心中的疑惑。
她愛他,如果是如此,那麼他帶她走、為了把她逼離這裏製造出這些事,是必然的,否則以她的個性,她決定的事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
現在她心思全停留在赤色組內,為了赤色組,她寧可放棄他,也不願意和他一塊離開;只有想盡辦法讓她對赤色組失望,只要眾人對她的能力不再相信,當她被眾人完全拋棄的情況下,一定會投入他的懷中……是的,一定如此,巴斯特.藍堅信,而且肯定不已。
冷清的街道,狂風吹送,讓人倍感寒冷。
夜晚,美麗又繁華的時刻,無數的霓虹燈閃爍,各間酒店外,本該有無數妖艷女郎立於店外招攬尋芳客;但此刻,除了各家酒店的霓紅燈依然耀眼外,放眼望去,店家大門深鎖,徘徊於此的酒客寥寥無幾,偶爾幾隻野狗、野貓經過,也因四周回蕩着詭異的氣息而急着竄跑。
一群人的身影緩緩自街道一頭出現,帶頭者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只見他口中叼着未點燃的煙,嘴角帶着輕佻邪魅的笑容,停佇在某問酒店門口。
「怎麼了?今天是怎麼回事?還沒營業就打烊?」男人只手插入褲袋內,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感到十分疑惑。
「我記得酒店是沒有公休日的。」眾人中,有人這麼說道。
「該不會全倒了吧?」又有人笑談。
「該不會是被我們嚇死了,所以不敢再營業了。」
「我想這是為了迎接我們所做的舉動。」其中一個男人眯起眼輕聲提醒,他的目光對向街道的另一頭,發現大匹陣仗的人群正朝他們方向走來。
「看來咱們真的惹火他們了。」最前頭的男人不以為意地輕笑,似乎對接下來的情況十分期待。
等待的時間算是一種難熬的漫長,虹艷一身赤紅緊身打扮,黑色的長發在冷風吹動中飄揚在半空,她冷冽無溫的臉孔帶着決裂的神色,目光凜凜、炯炯有神,彷彿從其中能探得無人能懂的決心。
鋒銳的眼眸少了柔和的溫度,嘴角勾起冷艷的笑絲,語氣冰冷如十二度的低溫。「就是你們擾亂獄冥堂的地盤?」
黑色的大衣如輕絲飛揚於半空,她像個降邪的魔女,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暗的氣息。
對方佇於前頭的男人咬着煙嘴,邪妄地扯出笑容。「好像是吧!」哦哦!人家老大出現了,看來他們不是把她惹火,而是讓人抓狂到極點了。
「能夠請你們和平地離開嗎?這裏容不得你們撒野。」
「如果我們不走呢?」
「不走?當然是想辦法讓你們走羅!」虹艷似乎早知道他會如此拒絕,她不以為意地笑了,微微揚起的笑容閃過無法掩蓋的殺機,冷風吹送當頭,黑色大衣被捲起,隱隱約約地,置於她腰問那把赤紅長刀正隨着月光的照射散發駭人光芒。
真糟糕,看來他們不只把她惹抓狂,還有可能因此引發一場大惡鬥!男人拿下嘴上的煙,意味深長地開口:「你不想知道我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嗎?」
「我知道你們出現在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