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生

儘管我嘗試着繼續引導她拍一些更加勁爆的照片，不過她很猶豫，似乎並沒有這麼開放。如此一來，我只好跟她聊些其他話題，比如她喜歡的日漫，迎合之下，也得獲得不少好感。

慢慢的增進感情，獲得安欣的信任，這才是關鍵。做這種羞羞的事情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無恥，但身正不怕影子斜，畢竟我沒有其他壞心思，只是很單純地，想讓自己能安安靜靜地過下去。

這一晚，就這麼愉快的過去了。第二天去了學校，悲劇來的很快，令我措手不及。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了，而且我早已經開始習慣。

我們的美女班主任倒是很敬業，一大早就拿來上周測試的試卷，我心虛得緊，心想肯定又不及格。這一次，恐怕少不了一番一如既往的羞辱。每次發試卷都是我最擔心的時候，尤其是班主任站在講台上一個個分數念着的時候。

一張張試捲髮了下去，最後留着我可憐的試卷，她冷着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現在我已經千瘡百孔。那可怕的眼神，都快變成我的夢魘了。我在想，她這一次嘲諷的言辭會不會改變一下呢？

果不其然，她開口了，語氣很尖銳，“這是我們學習標兵陳靈的試卷，一年多時間來只有他的成績最穩定，大家猜猜多少分？”班主任當眾說這種話，我覺得很不妥，但她根本不在乎。

靠，這個嫁不出去的慘絕人寰、毫無人性的師太，不帶這麼挖苦人的。初中升高中，我考進來的分數還算不錯，所以班主任特別關注我。後來嘛，一次比一次考的垃圾，她一次次失望，最後就演變成敵人。

“還用猜，不超過十分唄！”安欣是第一個說話的，似乎生怕我沒有丟盡臉面，讓我更加無地自容。在家裏羞辱我還不夠，在學校都不肯放過我，太過分了。

班長也跟着起鬨，“如果大家的成績都能這麼穩定該多好啊！”

我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你獻殷勤能不能別總帶上我？大家都知道他喜歡安欣，但安欣內心那麼驕傲，一般人完全看不上。所以，為了討好安欣，他也是費盡心機。

哪怕是這種情況下，都不放過。

見班主任沒有說話，有人嘲弄道：“難道是0分？”

美女班主任的臉色總算是變了，更加冷了：“我倒希望他考個零分，也不至於就考這麼一個19分來丟人現眼，連20分都蒙不到，豬腦子也沒這麼笨的！”

她都不等我去把試卷領下來，直接揉成一團朝我腦袋上砸。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心裏無比難受。我成績是差，但也有不少差生，為什麼他們總針對我呢？

世人應該是平等的，為人師表更應該一視同仁吧？至少我認識的，就有不少非常成功的差生。而絕大多數的尖子生，他們的人生都會平平淡淡，最多找一份高薪穩定的工作。

“咦，很厲害了，進步挺大的！”安欣驚訝一聲，但語氣中濃濃的嘲諷之意沒有半點衰減。的確，比起上次的9分，都已經進步了10分，了不起了。

我也覺得有進步的，但安欣這麼一說，我只剩下了羞辱。

班主任看都懶得多看我一眼，“你趕緊舉着試卷滾出去罰站，你這種學生，就是老鼠屎！”那種失望透頂的眼神，將會是我一輩子的痛。我的媽媽，當年也是有過這樣的眼神。

我很無奈地撿起試捲走出教室門，內心一片崩潰，雙手不停的顫抖。看了一眼安欣，她那無比得意的眼神更加堅定了我報復的念頭。

而且這個班主任，也總是帶着有色的眼鏡看我，根本就沒有道理。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真是無語。雖然我以前成績還可以，但誰也不能保證一直優秀下去！

索性上課時間，教室外的人不多，偶爾走過幾個老師，也就無奈地搖搖頭，並沒有過分舉動。好不容易等到下課，美女班主任直接無視我踩着高跟鞋就離開了。就這麼一件小事，我又多出一個外號陳績穩，十分鬱悶。

說我爛泥扶不上牆，簡直血口噴人。若不是高一時候家庭動蕩，新家庭依舊飽受壓迫，導致我無心學習，也不會變成這樣。

而且，最近我一直在兼職想攢一些錢，也就不用太依賴他們。

我也想認真學習，只是當初落下太多太多功課，想要追趕，談何容易。安欣學習成績不錯，如果她能幫我，我有很大的信心恢復往日風采。只是，要她幫忙，天荒夜談。

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我很尷尬，束手束腳的。眼角餘光瞥到安欣，她一直在盯着我笑，我整個人更加緊張了，幾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

結果，她更加得意了。甜甜的笑着：“媽，上周的英語測試分數出來了！”

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的樣子挺好看的，只是為什麼這麼跟我過不去？你該恨的是我老子，不是我吧？

安姨和爸爸顯然都很有興趣，一個溫柔的看着安欣，一個死死盯着我。

“哦，考的怎麼樣？”

安欣很驕傲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數，而我則低頭不語，一口一口飛快地吃着飯，狼狽不已。

“小欣就是爭氣，考個名校不成問題！”這是老爸恭維的話。

“那是！”安欣倒是絲毫沒有半點謙虛的樣子，很驕傲地應了一聲。

安姨笑罵一聲，“瞧把你能耐的！”

“你呢？”終於，老爸的目光朝着我望過來。

我苦澀無比，您老還記得我這個兒子？恐怕只有在這種時候還記得起來吧！

用美女班主任的話就是連20分都考不到，有什麼臉面說，只是20和19貌似也沒多大差別。

這種問題根本不用我回答，安欣明顯相當願意效勞：“他啊，也挺不錯的，這次進步很大呢！”

老爸和安姨一聽，眼睛都亮了一些，他們正要說話，卻被接下來一句話差點嗆着。

“足足考了19分呢，比上次進步了一倍，也不知道是抄得誰的！”

她這麼一說，我就更加鬱悶了。話說上次測試我蠻用心做的，能多考幾分也是實力，怎麼在別人眼裏這點分數都要靠抄？這麼說不是火上澆油嗎！

老爸的臉色果然很快就變了，鐵青。

“150分的卷子你就考19分，還要抄，你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丟人現眼！”老爸氣得吹鬍子瞪眼，要不是有安姨拉着，恐怕都過來揍我了。

“你不要生氣，不管怎麼說小靈也有進步，每次都能這麼進步一下，很快就能趕上去，而且，阿姨相信小靈不會抄襲！”

我突然發現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話，簡直差點就感動哭了。

老爸的火氣總算是下來了，擺了擺手：“懶得管你，沒出息的東西！”

我心裏冷笑，這麼多年了，你他喵的有管過我？無非就是成績好誇一句，不好痛扁一頓，你這個做爸爸的，問過自己配嗎？

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只能強行忍住。

安姨又說話了，“好了好了，別上火，小欣啊，你成績好，幫哥哥補習一下！”

“好！”安欣很乖巧地點頭，就像鄰家乖乖女。

裝什麼裝，明明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這一頓飯吃得我分外難受，雖然我很感激安姨對我的照顧，但讓安欣給我補習，無疑是不經意間把我推向另一個深淵而已。

老爸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聽到了沒，以後好好跟小欣學習，別給我丟人現眼！”

“恩恩，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