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兒女情長,與雄途霸業
“當然……不能。”郁靳言炙熱的眸子瞬間冷卻,滲透着絲絲的涼意。
累?
她竟然說和他在一起覺得累?
她厭透了唐安,和他糾纏在一起也不見她說半句怨言,自從重逢之後,他們的見面次數少得可憐,她卻說和他的相處讓人感覺到累……
他這次費盡心思回來就是為了她,怎麼可能放過?他勢必要將她奪回來!
“不是費盡心機想要和我合作嗎?現在說什麼互相放過,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郁靳言說完這句話,變沒有再理會宋歌的反應,兩手背後,重新朝着餐廳裏面走去。
宋歌看着他偉岸的背影,心裏一團亂麻。
郁靳言回到包廂的時候,房間裏只剩下蘇雲霆一個人,音樂和燈光盡數隱去,只留下一盞昏暗的枱燈,照在蘇雲霆的身上。遠遠看去,他整個人籠罩在陰影里,晦暗無比。
他手裏端着酒杯,酒杯里的冰塊來回晃動,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
“一個人喝悶酒?”
郁靳言走過來,將桌上的另一個酒杯端起,碰了碰蘇雲霆的酒杯,一飲而盡。
“三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護着那丫頭!”蘇雲霆到底是憋不住了,質問道。
郁靳言眸子隱在晦暗處,辨不明情緒,“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你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心裏放不下她?如今她已經是唐安的人了,你應該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你如今這般放不下她,日後她就會成為唐安對付你的籌碼!你以為他真的是對這丫頭有興趣嗎?他不過是為了牽制你罷了!”
蘇雲霆從沙發上站起來。語氣有些急切,甚至恨不得撲到郁靳言面前來。
他是真的為他擔心。
當初,他聽說郁靳言在巴黎有了一個小女友,他只以為他是鬧着玩玩,畢竟冷血如郁靳言,心中之後他的雄途霸業,又怎麼會在意兒女情長?他記得自己還嘲笑郁靳言終於鐵樹開花了。果然,沒兩年,那女孩便不告而別。
可他沒想到郁靳言竟是動了真情,那女孩不見。他便掘地三尺的找她,動用了能用的所有關係,尋遍了法國甚至西歐的每一個角落,查出入境記錄……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了無蹤跡。
後來也不知郁靳言哪裏得來的消息,說當年那個叫做趙倩的小不點就在中國的臨城,他便立刻回來了,哪怕當時他在法國正有着脫不開身的要事。
蘇雲霆認為,郁靳言已經為了這個女人亂了分寸,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將一敗塗地!
相較蘇雲霆的急迫,郁靳言顯得淡定許多,“唐安打的什麼算盤,我比你清楚。放心,我自有打算。”
“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回去告訴你父親,我郁靳言答應好的事情,絕對不會有閃失,放心好了。”
蘇雲霆嘆息一聲。斂去眼底的戾氣,“我父親將你信任的緊,比信任我這個親兒子還深,他自然是相信你的。”
“你畢竟剛剛接手你父親的產業,各方面都還生疏,等你得心應手了,這些事情都是要你親自上陣的。我到底是個外人,怎麼能比你更靠譜?”
“三哥也是自家人,沒什麼不靠譜的。我啊,更適合做個弔兒郎當的闊少爺。在公司里挂名,沒事簽簽字,開開會,自在得很!”
蘇雲霆百無聊賴的擺擺手,完全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哪裏還能看到剛才陰狠毒辣的神情?
“我看你父親可不這麼想,他最近可是急着想要你接手他的基業,好自己功成身退,悠然享樂。你還是好好收收心,學着沉穩一些吧。”郁靳言的語氣,頗像是個苦口婆心的長輩。
蘇雲霆立刻聽得不耐煩,擺擺手蹙眉道,“三哥,你有時候比我爸還啰嗦!我不和你說了,剛才我身邊那個妞,身材正的很,我已經讓她在樓上的房間裏等我了,一會讓我的美人等急了可不好。該說的話我已經和你說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說罷,蘇雲霆便色眯眯的摩拳擦掌,大步離開了包廂。
郁靳言站在原地,一直聽到關門的聲音才回過頭來,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
宋歌從餐廳回來,臉色還是很難看,連小熙南都看出了不對勁。
她幾乎一夜未眠,早上才剛剛八點,她就已經醒了。因為在家也是閑着,反而會不停的胡思亂想,所以她交代好周媽給小熙南做好早飯之後,就早早的去了公司。
一樓門口的保安看見宋歌來的很早,還和她打招呼,“宋總這麼早就過來了?像您這樣起早貪黑認真工作的大老闆可真是不多了!這棟樓里的哪個大老闆都不見您這樣按時按點上下班呢!”
宋歌委婉一笑,“我哪是什麼大老闆,要真是大老闆,我也每天不親自來上班了!”
“對了宋老闆,你們公司借走的大樓鑰匙還一直沒還回來呢!我幾次見你倒忘了和你說。”
宋歌正預進電梯,保安大叔立刻攔住了她。
宋歌奇怪,“大樓鑰匙?我沒讓助理借過啊。”
“不是您身邊個小姑娘借的,是個男人,掛着你們公司的員工卡。我常見他和您一起出進才放心借給他的,這都兩天了,也不見還回來。”
男人?常和她一起進出?
這就奇怪了,誰會常常和她一起進出?
“個子高高的,挺瘦,戴一副黑框眼鏡。”
宋歌在腦中搜索着符合這些條件的男人的長相。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
“大叔,他是什麼時候問你借的鑰匙?”
保安回想了一下,說,“就是兩天前嘛!那天很晚了。樓里的人差不多都下班了,他下樓拿外賣,我看他買了兩份,還問他怎麼吃這麼多,他說自己飯量大。後來他就講問我借大樓的鑰匙,說是第二天要早點過來加班,我看是你公司的,你平時也多照顧我,我就沒多想,直接借給他了……”
“好。我知道了大叔!麻煩您了啊,我一會兒就讓人給您送下來。”
宋歌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電梯到了,那我先走了大叔,謝謝你啊!”宋歌邁步進了電梯。
“不要緊的,以後需要鑰匙再問我來拿啊!”
……
回到辦公室,宋歌將自己整個人都陷進皮質轉椅里,雙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雙目緊閉,一圈一圈的轉着轉椅。
員工們都陸陸續續的到了,宋歌順着玻璃窗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後接通了公司的內線。
“張瑤,進來一下。”
沒一會兒,張瑤推門進來,“宋總,您找我?”
“設計圖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我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張瑤面露難色,“還……還沒有進展。”
她對做這件事的人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只能每天干著急,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當初我在一眾面試者中選中你做我的秘書,那時候你才剛剛大學畢業,什麼都不懂,可我就是看中了你懂得變通的機靈。可如今看來,你也是個死腦筋。”
“什麼?”張瑤沒有聽懂宋歌的意思。
“沒什麼,對了,有時間給我找個鎖匠,看看我辦公室的門鎖是不是不靈光了,我今早不用鑰匙便推門進來了。這總裁辦公室誰想什麼時候進來就什麼時候進來,那還了得?”宋歌理了理桌上的東西,從轉椅上站了起來。
她沒有理會愣在原地的張瑤。而是走出辦公室,直徑去了設計部。
鄭邵奇正在辦公室里忙着。
她推開門進去,對方抬頭,有些不可思議,敲着鍵盤的手不可避免的慌亂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我這麼恐怖嗎?”宋歌輕笑一聲。
鄭邵奇臉色緋紅,避開她的眼睛,“沒有,宋總親自過來,我有些受寵若驚。”
“是嗎?看來我以後要經常往你的辦公室跑一跑。”
鄭邵奇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宋總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談不上吩咐,我聽樓下的保安大叔說,你前兩天借了辦公樓的鑰匙,他來問我要,我只好來問你要咯。”
宋歌表面輕鬆,說這話間,狹長的鳳眸卻一直關注着鄭邵奇的神色。
可惜對方竟然輕鬆一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您看看我這腦子!這兩天真是太忙了,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著。彎腰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出一把黑色手柄的鑰匙,“喏,在這兒!我一會兒便給保安大叔送下去,還勞煩宋總親自跑一趟,我真是愧疚!”
宋歌心中奇怪,但面上不動聲色,依舊保持着仰頭微笑的姿勢,“你借鑰匙做什麼?”
“那天不是上交複審設計圖的最後期限嗎?前一晚我看宋總那麼遲還留在公司,想着第二天早些過來看還能幫着做些什麼,所以問保安大叔借了鑰匙。”說著,鄭邵奇還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結果沒想到第二天睡過了頭,等我到公司的時候,宋總已經去往恆宇集團了。”
“這樣啊……”宋歌若有所思,“有勞你費心了,要是公司每一個員工都像你這樣,我這個做老闆的就輕鬆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鄭邵奇笑的有些憨厚。
看起來,他真的不像是會做那樣的事情的人。
宋歌蹙眉,難道是她懷疑錯了?
“好了。早點給把鑰匙還回去吧,免得下次我又被保安抓在樓下質問。”宋歌嘴角含笑,眼眸卻微微眯起。
“好,我現在就下去送。”
宋歌點頭,離開了鄭邵奇的辦公室。
這件事,看來她還要好好想想……
****
宋氏集團和恆宇集團的樓盤項目很快就正式啟動了,各大新聞媒體爭相報道,霸佔了多天的頭條熱門。就像是郁靳言說的那樣,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擺脫對方,反而因為這個項目的原因。接觸的機會更是理所當然的多了。
接連幾天,郁靳言幾乎是和宋歌在同一間辦公室里辦公,抬頭不見低頭見。
其實郁靳言在這兒根本沒有什麼可做的,可人家端着恆宇集團項目負責人的名頭,宋歌也不好趕他離開。
“郁總真是清閑,總在我這一畝三分地里待着,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宋歌實在受不了,有些煩悶的抬頭看着悠然坐在沙發上品茶的郁靳言。
自從他這幾天三番五次的登門拜訪,到現在快要將整個辦公室都搬到她這裏來,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而且因為郁靳言的到來。公司里的雌性荷爾蒙急速攀升,每天都有不同的員工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進她的辦公室,搞得她覺得自己的辦公室倒像是動物園裏被人參觀的景點一樣。
尤其是近水樓台的張瑤,仗着助理的身份,一會兒端茶一會兒遞水,一會兒進來拿文件送文件,眼神卻滴溜溜的總往郁靳言那處瞅。
再這樣下去,她還怎麼好好辦公?
“宋總不必關心我,我在這裏處理公務挺好,宋總安心工作便是。”郁靳言頭也不抬。捧着個手機玩的高興。
宋歌,“……”
她心中猛翻白眼,他哪裏看出她是在關心他了啊喂!這明明是嫌棄好嗎!怎麼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郁總,您看我這辦公室地方狹小,一共也只容納的了我一個人,您和我擠在這一間房子裏辦公,不覺得空氣都不流通了嗎?”
說著,她還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郁靳言,希望他不要再裝糊塗了。
郁靳言抬頭,看她的表情覺得好笑,但還是憋着笑意忍着回答,“唔……說得好像有道理啊!”
宋歌立刻咧開嘴笑得燦爛,拍手道,“所以……”
“所以不如把那個房間收拾出來給我做辦公室好了。”
宋歌語滯,順着郁靳言手指的方向朝外看去,隔着窗戶,對面是一間閑置的小會議室,只是偶爾會在那裏開個短會。會議室的玻璃窗正巧與宋歌的辦公室遙遙相望,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對面房間的景象。
“那間房間已經是會議室了。”宋歌婉拒道。
“那就再重新備一個會議室。”郁靳言的語氣理所當然,就像是在佈置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宋歌,“……”
“明天我就會把辦公室搬過來,辦公室的佈置由你親自負責,費用我報銷。”
說完,郁靳言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站起來,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於是第二天,郁靳言便以恆宇集團項目策劃人的身份,空降到了宋氏集團。
宋歌拿着一疊厚厚的發票甩在郁靳言的辦公桌上,棱眼看着他,“裝修的費用,報銷。”
郁靳言好笑的看着她,像是看一個幼稚的孩子,他也沒看那些發票,直接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遞給她,“拿去。”
“多謝郁總慷慨!”
宋歌毫不推脫的將卡接過,然後笑眯眯的沖他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她知道,這卡里的錢,只多不少。她本就是為了趁此機會宰他一筆的,既然他願意做這個冤大頭,她沒什麼不好接受的。
傍晚下班之前,唐安給她打了電話,說要來公司接她。
宋歌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郁靳言的辦公室,他正在打電話,眉頭緊蹙,好像是在說一件嚴肅的事情。
“有什麼事我去找你不行嗎?”
唐安反問,“怎麼?不方便?”
她尬笑兩聲,“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那好,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說罷,便迅速掛了電話。
宋歌有些不滿的鼓嘴。最近是怎麼回事,好像不管是誰,都喜歡提前撂她電話,很沒有禮貌。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宋歌接到了前台的電話,“宋總,有一位姓唐的先生說是約了您。”
“讓他進來。”
電話剛掛斷,辦公室的門便被推開,郁靳言大步進來,自然的趟在了她的會客沙發上。
“好累。還是這張沙發舒服一些。”
宋歌沉着表情,不滿道,“郁總進來都不知道敲門嗎?”
“我敲了,是你沒聽見。”他面不改色的撒謊。
宋歌默了默聲,索性無視他。
“工作完成的怎麼樣了?那個樓盤的項目我給你提出的幾個修改方案你看了嗎?怎麼不見你回復我?”
今天一下午,郁靳言雖然沒來她的辦公室給她搗亂,卻不停的在公司的內網上給她發抖動窗口,後來她懶得看,索性屏蔽了他的消息。
“看了,覺得很有道理,已經讓設計部在修改了。”她隨意的應付道。
正聊着,辦公室又被敲響。
宋歌這才像是回想起什麼,慌了一下。
然而唐安已經不打招呼的推門進來了。
宋歌無語,這兩個人怎麼都這麼沒有禮貌!
“怎麼還沒好,等你很久了。”唐安走近宋歌面前,半個身子趴在辦公桌上,嘴角彎的像是天上的月牙,牙齒如月光一般皎潔。
郁靳言躺在沙發上,從他的角度看去,兩人的距離親熱的很。
宋歌不着痕迹的將轉椅往後撤了撤。“還沒忙完。”
“咳咳。”郁靳言故意的咳了兩聲。
“喲,老三也在啊,沒注意到。”
唐安回過頭來,像是剛看見郁靳言似的。郁靳言倒也沒在乎,只是依舊保持着躺下的姿勢,“唐先生怎麼來了?”
儼然一副主人問客人的語氣。
“當然是接小丫頭下班,然後去約會了。”
“那真是不巧,宋總需要留下來和我討論樓盤項目的進程問題,看來唐先生要是失望了。”
宋歌瞪大眼睛看向郁靳言,眼中寫滿了疑惑,她什麼時候和他說好要留下來討論項目的進程問題了?她怎麼不知道?
“是嗎?我怎麼記得,老三今天好像有別的事情要做。還有心思在這裏討論這些莫須有的?”
“此言差矣,工作怎麼能是莫須有的?那些個瑣事交給底下的人去做便是。”
“看來老三對這些瑣事很有信心啊!”
“唐先生還能有心思約會,我怎麼就沒心思工作了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像是在打啞謎似的,宋歌聽來聽去,都聽不懂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不過她聽的出來,這兩個人今天晚上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並且有一定的聯繫,但他們卻有閑情在她的辦公室里打啞謎,是不是太閑得慌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這兩個人的玩具一樣,被扯來扯去,並且還不知原因。
“好了!不管你們究竟有什麼事,都去忙各自的吧。工程的進程明天再談,約會我沒興趣,我還要去幼兒園接兒子,就不陪兩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你們自便。”
宋歌關上電腦,從座位上站起來,套上大衣背好包,便直徑走出了辦公室,將兩個無聊的男人統統甩在身後,不做理會。
“看來老三你的情感之路走的不太順啊……”
郁靳言冷笑一聲,“坎坷的路最後也會走到終點,但唐先生筷子伸得再長,不是你盤子裏的菜,你也夾不走。”
說完,也離開了辦公室。
唐安無所謂的聳聳肩,“夾不走,我就在你的盤子裏吃。”
郁靳言下樓追住宋歌,攔着她不讓她離開,“我陪你去接孩子。”
“郁三你是不是搞錯了,那是我倆的孩子,輪得到你接?”唐安不知什麼時候追了出來。
宋歌蹙眉,她討厭這種他們之間爭鬥,卻非要她表態的行為。
“和我走。”郁靳言堅定地看着宋歌,不容抗拒。
唐安絲毫不急,“放學時間快到了。”
宋歌捏了捏掌心,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郁靳言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不知裏面說了些什麼,只是郁靳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我過去。”
他掛斷電話,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安,又看了看宋歌,最後還是匆匆離去。
唐安冷笑一聲,抓起宋歌的手道,“走吧。”
宋歌甩開他的手,不安的回頭,但已經不見郁靳言的身影。
從唐安自信的笑容中,她幾乎可以斷定,他們二人剛才說的那件事,唐安明顯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