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槍決和求婚 大結局上

089.槍決和求婚 大結局上

在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那一刻,我不能否認,我心裏想的那個人是宋安戈。

和他在一起,我才無懼未來。

儘管我承認,最初我對他是無感的,甚至很討厭他的油嘴滑舌和舉止輕浮。

只是這些缺點,到此刻都成為死前最後的願景。

繼而我看到了一張臉,雖然有些變形,卻像極了宋安戈。

我伸出右手去抓他,想對他說,其實我喜歡上你了。

其實...

我真的不想死。

所以我又活過來了。

我醒來的時候,清楚的記得黎明前的那縷光芒透過樹縫照進病房裏,窗台上鮮花嬌艷欲滴,微風從半開的窗子裏吹進來,涼涼的,空氣裏帶着淡淡的藥水味,吊在上方的藥瓶一滴一滴的落着,病床前,宋安戈那張臉帶着疲憊和鬍渣出現在我眼前。

一切都好。

睜開眼看到的一切,好的壞的,對我而言,都是好的。

我還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有點疼,證明我還活着。

宋安戈什麼都沒說,兩眼一紅,握住我的手親了又親,淚水滑落在我的手背上,這樣的清晨里,我們就這樣靜靜的過了很久很久。

直到護士進來換藥,笑着對我說:

“你昏迷了三天,這位帥哥一直陪着你,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呢。”

昏迷了三天,我還以為我被救了之後,剛好醒來天就亮了呢。

護士出去后,宋安戈煽情的摸着我的頭髮:

“你還活着,真好。”

我伸手去摸他的鬍渣:

“你三天不修邊幅我是相信的,但護士說你三天都陪着我,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我就想問問你。大叔,你能三天不上廁所嗎?”

宋安戈不由得笑了,掐了掐我的臉蛋:

“你呀你,一醒來就開始調戲我了,我腎好不行嗎?”

我鄙夷的看着他:

“你腎好?說出來誰信吶,你腎好活不好,也活該你留不住最愛的女人。”

宋安戈那張臉都快皺成一團了,他起身匍匐在我身前:

“我活好不好,等你出院了,試試不就知道?”

我...

論調侃,我從來沒佔過上風。

鄧珩從病房外進來,忍不住大笑:

“抱歉啊,我也不想打擾你們這麼郎情妾意的時候。但我覺得以江離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不適合被你這麼撩撥,不過,你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啊,一醒來就有力氣跟他打嘴仗,看來要不了幾天,你就能出院了。”

宋安戈急忙回過頭去:

“再多住一段時間吧,現在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江離也應該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反正你在醫院也方便,等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再去度假村休養兩個月。”

聽他這意思,我這大半年都要睡過去了?

我舉手抗議:

“宋大叔,我這沒病沒災的,你讓我一躺就是大半年,你居心何在?”

宋安戈握住我的手:

“抗議無效,你這身體不好好養,以後怎麼生的出孩子?”

我白了他一眼:

“不跟你啰嗦,鄧珩,瀟瀟呢?瀟瀟怎麼樣了?”

鄧珩拍拍宋安戈的肩膀:

“我來呢,就是替換這位不眠不休先生的,老大,你真的該去修修邊幅好好睡一覺了,正好江離醒了,我幫她預約了全身檢查,有我陪着你應該沒什麼不放心的吧。你趕緊抓住機會休息一下,以後你還要照顧她一輩子呢,不養精蓄銳,小心一不留神就會被她反超。”

宋安戈起身伸了個懶腰,啰嗦了一陣總算是走了。

鄧珩坐在宋安戈剛剛坐過的位子上,沉嘆一聲:

“江離,首先恭喜你,活下來了,身體也無大礙,並且所有的事情都在向著光明的方向前進。”

我打斷他的話:

“鄧珩,你到底想說什麼?”

鄧珩朝我靠近了一點:

“我想說的話有很多,你要先聽關於誰的?”

當然是王瀟瀟的。

我想坐起身來,被鄧珩摁住:

“行了,我先說說你吧,你知道是誰救了你嗎?”

這還用廢話嗎?

當然是警察。

鄧珩卻開口說:

“是老大救了你,準確的說,是侯鄴和老大一起救了你,那間倉庫是唐攸寧精心準備的,侯鄴發現了倉庫的設計圖紙,老大看穿了圖紙當中暗藏的殺機,於是你得救了。”

實話說,他說的一點都不精彩。

但我從他的表述里得知,宋安戈潛水救了我,唐攸寧也沒死。

關於宋安戈,鄧珩說人的意識是不會騙人的,我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一直喊着宋安戈的名字,我想,我知道他要對我說什麼了,但我需要些時間來理清自己的頭緒,況且現在有很多的事情,都比兩個人的小感情來的重要很多。

比如王瀟瀟怎麼樣了?

鄧珩安慰着我:

“你別急,等你做完檢查,我就安排你們住在一起。”

雖然鄧珩說的很輕鬆,但他的神情,有點怪怪的。

他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傷,我好像還是在玥玥和韓伊蕊死的時候才從他眼裏看到過,難道?

我抓住他的手問:

“阿珩,你老實告訴我,瀟瀟到底怎麼樣了?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一路走來,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有一年之久不算短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情,我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人,但我不想被蒙在鼓裏,所以...”

我的話還沒說來,護士從外面進來,說是警察來了,想要錄一下口供。

鄧珩出去說了幾句,再回來的時候,長舒一口氣:

“好吧,我覺得瀟瀟為你付出這麼多,你有必要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和心理狀態,我們長話短說,她的遭遇我想你應該在心裏有所準備,她剛小產,而且近來身體撕裂嚴重,加上她親眼目睹了侯郁的死,精神上有些恍惚,唐知敏醫生已經給她做過心理疏導了,但是沒什麼效果,她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治癒,最好的辦法是帶她出國,離開這個讓她感到抑鬱的環境。”

出國?

我總覺得鄧珩話裏有話,但他卻戛然而止了:

“具體的情況。你相信我,有我和唐醫生聯手,相信瀟瀟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鄧珩說完后,警察就進來了。

我昏睡的這三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唐攸寧作為走私和販毒的一個重要人員,侯鄴從她電腦里竊取的資料絕大程度上的幫助了警察,算是大獲全勝吧。

孩子也安全獲救了,對侯鄴而言,也算是一大安慰了吧。

七月末,正午的太陽很刺眼。

我站在窗檯邊,陽光灼燒着我的手臂。

記得上學時,老師總喜歡拿我們來比喻太陽,用老師的話說。三十歲的年紀,我應該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可我卻覺得自己幾夜之間就垂垂老矣。

警察錄完口供之後,文宇豪也來過。

他說小寶的事情已經查明,所有兇手都已經抓到了。

他說唐攸寧的罪狀數都數不過來,死刑是肯定的。

他說那些助紂為虐的債權人,全都是唐攸寧精心安排的爪牙,除了幾個陳沉的朋友除外。

一上午的時間,除了關於王瀟瀟的事情之外,其餘的全都是好消息。

但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易成則也來過,他說關於我和陳沉在婚姻存續期間欠下的夫妻共同債務,他已經幫我提起訴訟了,法院會就此事深入調查。儘管24條的司法解釋明確規定在婚姻存續期間所欠的債務需要夫妻倆人共同承擔,但是在補充條例中有明確的界定,易成則說,這場官司,我必贏無疑。

好像所有人來跟我說的事情,全都是生生死死的大事情。

而我最想要的,就是有個人陪着,能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感慨一句,這一年來,好像活了一生那麼漫長。

七月二十八號,開庭日。

也是對唐攸寧所犯罪行的審判日。

我坐在旁聽席,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諷刺。

一年前,我坐在唐攸寧所處的位置上。法官一拍案,鏗鏘有力的說,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於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四條:債權人就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主張權利的,應當按夫妻共同債務處理。

就這樣,一年來艱難的地獄生活就拉開了序幕。

直到此刻,法官宣判唐攸寧死刑,立即執行。

恍然如夢!

執行死刑之前,唐攸寧提出要見我。

我去見了她。

這一幕也好諷刺,唐攸寧處心積慮的想讓我嘗遍所有的苦痛心酸,這牢獄之災,我也是有過的,我還記得她當時在我面前說的話。

現在劇情反轉,我看到她落魄的樣子。心裏頭卻沒有半點竊喜。

她一身是傷,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鄧珩跟我說她沒死的時候,明明說了只是輕微嗆水。

唐攸寧用一雙陰狠的眸子盯着我:

“江離,現在你滿意了吧?”

我看着她那張划傷潰爛的臉,輕聲問:

“你就打算這樣下去見你的姐姐嗎?”

在法庭上看到她,退庭之後我問易成則,她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成則說她拒絕接受治療,天氣又炎熱,臉部受的傷就開始潰爛了。

唐攸寧冷笑:

“怎麼,我這樣子很難看嗎?江離,難道這不是你指使的嗎?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身上,一刀一刀劃在表皮的傷口,都是你對我的報復吧?這樣也好,面目全非了,下去見到衛藍姐姐的時候,她才會心疼我。”

我發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不想跟她磨嘴皮子,也不想再看到她這張臉。

“你還有什麼話就說吧,沒話說的話,你一路走好。”

我起了身,唐攸寧叫住我:

“江離,你就這麼狠心嗎?”

我有些傷感。莫名而來的傷感。

我在想,如果現在站在唐攸寧面前的人是衛藍,她會是怎樣的心情?她會對將死的唐攸寧說些什麼?

也許也只是一句一路走好吧。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所有的一切都難以挽回了,錯誤已經鑄成,這跟小時候和小夥伴打架鬥毆爭搶詆毀不同,不是一句對不起沒關係就能抹去的。

我遞給她一張喂喂的照片:

“你多看兩眼吧,黃泉路上要是見不到衛藍在等你,你覺得孤單的話,也別去打擾別人,只要你心裏想着一個人,就不會空虛,也不會犯錯。”

唐攸寧到底是個女人,看到喂喂的照片,聲音都哽咽了:

“江離,侯鄴為什麼不來看我?我想見他最後一面。”

我不由得冷笑一聲:

“他為什麼要來看你?你殺了他最愛的妻子和孩子,還親手摺磨死了他最疼愛的弟弟,你用他的根基當屏障販毒走私,你害他現在除了喂喂之外一無所有了,你還有臉見他嗎?難道你還想在死之前假惺惺的懺悔兩句,你以為你對他說一聲對不起,他就應該理所當然的原諒你,回復一句沒關係,好讓你安心上路?”

唐攸寧低着頭,掩面痛哭。

我對她沒有半點同情,或許是我的心,也堅硬了吧。

唐攸寧搖着頭說:

“我只是想問問他,我在他身邊的這些年,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恨恨的看着她:

“唐攸寧,我要是你的話,我現在最不敢見到的人就是侯鄴,我真的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對瀟瀟做的所有事情都能理解為你恨我,你想毀掉我在乎的人,但是沒關係,我無法改變既定的現實,但我會用後半輩子,像衛藍曾經愛護你一樣的守候着瀟瀟,那侯郁呢?他是你最愛的男人的弟弟,你對他怎麼下的去手?”

唐攸寧一拍桌子,滿面猙獰的說:

“你以為我想殺他嗎?是他自己愚蠢,他一再的破壞我的好事,其實他把喂喂帶走,我是感謝他的,但他錯就錯在不該跟王瀟瀟鬼混在一起,更不該愛上王瀟瀟,尤其是最後,他還要護着她,你說他該不該死?”

想起侯郁死時候的慘狀,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人為的。

但人死不能復生,我再無多話,轉身要走,唐攸寧嚎啕大哭。

“江離,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我還不想死,不想就這樣去見衛藍,我拿什麼臉面去見她啊。”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冷哼一聲:

“唐攸寧,別裝了,如果這世上只剩下最後一個惡人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我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絕不相信你在臨終時的懺悔。”

唐攸寧兩眼放着綠光,又哭又笑。可怕至極。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沒必要演戲了,江離,看過花千骨嗎?”

死到臨頭還這麼多話,我很不耐煩的看着她:

“沒別的轍了嗎?沒有的話我們就此道別吧,雖然你十惡不赦,但我還是希望你死後能夠夢想成真。”

唐攸寧怪笑:

“江離,你現在很恨我吧?”

我皺了皺眉,晃晃手指:

“你錯了,我媽媽說了,人活着就是來鍛煉抗擊打能力的,你對我而言,就跟路上的絆腳石一樣,一不小心踩上了,難免會磕腳,不過短暫的疼痛過後,我還是會繼續前行,試問,誰會記得一顆擋路的小石子呢?”

唐攸寧憤怒的喊:

“江離,你別太得意,我會像花千骨詛咒白子畫一樣,既然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都沒能毀掉你堅強的意志力,那我就咒你長命百歲,嘗盡世間所有的苦頭再去死好了,希望你活的比你愛的人要長久一些,只有這樣你才能明白最愛的人離開你,是種多濃烈的痛。”

我優雅的道了聲謝,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博弈,我總算沒有輸得很難看。

我走之前,唐攸寧乞求道:

“我能見最後見一次我的孩子嗎?”

我很無情的拒絕了她:

“唐攸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之前還想殺了他的,你能見到我,就是上天對你的眷顧了,至於孩子,你放心吧,會有一個好女人出現,代替你的位置,彌補他們心裏的創傷,給喂喂最好的母愛,給侯鄴一個家。”

唐攸寧發瘋似的嚎叫:

“江離,你是最冷血的劊子手,我要向法院申請,我要見我的孩子,你不能剝奪我見孩子的權利,我是被判了死刑沒錯,但我...”

我盯住唐攸寧的眼:

“你別忘了,那天在倉庫,你自己佈置的攝像頭記錄下了一切,你本來是想把我死前的樣子留給愛我的人看的,很可惜,我沒死,也正是這個錄像,我有能力剝奪你最後見孩子一面的權利,至於原因,你懂的,自己好好懺悔去吧,祝你走好。”

我走的時候,打心底里覺得解脫。

為衛藍感到解脫。

從我得知唐攸寧是衛藍的妹妹開始,我就一直擔心唐攸寧做的事情最後會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現在終於走到了這一步了,總算不用再提心弔膽了。

我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但宋安戈堅持讓我住院,可以每天外出走動,但晚上必須回到病房來接受例行檢查。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只是覺得這種例行檢查身體的行為很可笑。

生病又不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哪有人天天有事沒事讓醫生檢查自己的身體的。

不過他沒有在白天限制我的自由,倒是讓我心裏平衡一些。

就是鄧珩一直找各種理由不讓我見王瀟瀟,我覺得奇怪,但也無可奈何。

趁此機會,我去見了侯鄴一面。

他變賣了所有家產,準備在侯郁媽媽的老家建一所房子,我去找他的時候,正好中介帶着客戶來看他的別墅。

前幾天聽說他的情緒很不好,每天把自己喝得爛醉,也不願意見到孩子。

但我今天看到他,他的精氣神都不錯,喂喂由保姆哄着睡了,他雖然有些憔悴,但把自己收拾的很利落,連鬍子都颳了。

“我聽說你去見了她最後一面,江離,我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氣度。”

我捧着杯子苦笑:

“你怎麼不說我陰暗呢?說不定我只是覺得自己贏了,想去奚落一下將死的失敗者呢?”

侯鄴淡淡的笑着: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對衛藍的感情,或許別人都不會懂,但我從你對待唐攸寧的態度中可以感受得到,相比起唐攸寧,你更恨的人是我吧?”

我直言道:

“不一樣的恨吧,我對你是恨鐵不成鋼。你手上明明有於秀母子之死的線索,只要警察再稍加驗證,唐攸寧就會伏法,也許被判個十年二十年的,也許是死緩,但至少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結果。”

侯鄴笑出了淚來,看起來無比的悲傷:

“對呀,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小郁不會死,你的好朋友王瀟瀟也不會受盡凌辱和折磨,很多的人都不會死吧,只可惜人生的抉擇無法重來,一切都晚了。”

我好奇的問: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對唐攸寧一再忍讓嗎?難道是因為愛?”

侯鄴點點頭:

“是因為愛,不過不是因為我愛她,而是愛小郁,唐攸寧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預謀的,所有的事情她都籌劃了很多年,她手上有小郁強了徐曼的證據,我不能讓她毀了小郁,沒想到,親手毀了小郁的人,是我。”

都是報應吧。

因果循環,這世間的一切,莫過於此。

我想,等不到下一個清明。我就該去看看衛藍了吧。

唐攸寧被執行槍決后,侯鄴沒有去認領唐攸寧的骨灰,在他心裏,應該是永遠都無法原諒這個毀了他一切卻偏偏還被他愛上了的女人吧。

我去認領了唐攸寧的骨灰,徐曼說,她活着的時候,欠小寶一條命,就算是死了,也該讓小寶看看,誰是那個害他的惡人。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把骨灰的一半灑在小寶的墓碑前,另外一半,等我去見衛藍的時候。讓她們姐妹重聚吧。

三十一號,我出院。

出院之前,鄧珩說我可以去見王瀟瀟了。

我以為見到她的時候,場景會無比的凄涼。

沒想到我一進去,病房裏全都是粉紅色的氣球,王瀟瀟見到我,歡喜的伸手:

“江離,我要抱抱。”

我想過很多感謝的話,也想過很煽情的場景,但我從沒想過是這樣的。

就連唐知敏一直說身體不好不能來看我的夏初臨,都在大家的簇擁下來了。

他穿着白色的西裝,像極了白馬王子。

手中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十分的清新。

鬧哄哄的人都在喊着求婚。求婚。

我以為這是驚喜,這是他這麼多天不見我瞞着我準備的驚喜。

沒想到他進來之後,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擁抱,說了一句古怪的話,他說:

“江離,謝謝你這麼多年來讓我的心裏從未感到有過空虛,謝謝你讓我愛你。”

然後呢?

按照套路,他應該求婚了吧?

應該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我說,現在我想換一種身份陪伴在你左右了,讓我們結束戀愛關係吧。

沒錯,我和他在這一刻,確實是結束了戀愛關係。

但他給完擁抱后,卻單膝跪在了王瀟瀟的病床前。在所有人驚訝的注目下,深情的對王瀟瀟說:

“瀟瀟,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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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條婚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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