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結局(1)
寧市,雙月灣。
“啊!”
一聲驚呼,唐馨汗津津的從噩夢中醒來。
入眼,房間很黑,她的身體很累,寬敞的卧室里除了她急促的喘息聲之外,再沒有其他響聲。
靜謐的可怕。
她討厭這種無邊的黑暗。
“老公!”唐馨心有餘悸的喊道。
除去窗外偶爾響過的風聲,半晌,沒有人回應。
唐馨爬起來,摸索着開了壁燈,想拿床頭的電話打給季南風,才記起她已經被他‘軟禁’了,擦着額頭的汗意,有些禿廢的靠在床頭。
她怎麼做了那樣一個夢?
竟夢到蘇錦繡不是出家,而是跑到周錦所在的地方,為了救她,為了阻止周錦對她的傷害,蘇錦繡抱着周錦一起同歸於命了!
即使在夢裏,蘇錦繡的聲音真實又哽咽:唐馨,我的女兒,對不起,這些年沒能參與你的成長,更沒能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沒給你一個幸福的童年,是我今生最大的虧欠。我知道‘對不起’不管說多少遍,都不足以彌補曾經帶給你的傷害,現在你已經成家,有了愛你的男人和你愛的孩子們。做為你的親生母親,我真心替你高興。想了想,錢,你好像已經不缺;物質方面,季南風肯定不會虧待你;還有一干真心為你的朋友們,而我,這個做母親的,好像唯一能替你做的只有……
有什麼?
在夢裏,回應她的,是蘇錦繡和周錦一起消失。
消失在這個天地間,再沒了兩人的蹤影,隨後又是譚尉明跳出來指責她,怪她多事!
想到這個不可思議的夢,唐馨咽了咽口水,“南風,季南風,老公,你在哪裏!”
還是沒有人回應。
唐馨下床,本以為卧室門是鎖着的,沒想到一拉就開。
“季南風,我要出去一趟!”
樓下空蕩蕩的,沒有人。
唐馨站在卧室門口,隱約看到牆上的時鐘指向清早五點,正處於天黑和黎明的交替時分:難道季南風在書房那邊?
唐馨這樣想着,鞋子都沒穿,急忙跑下樓。
“季南……”來到書房前,唐馨剛開口,書房門板猛得敞開,從裏頭走出來的人卻不是季南風,而是睡得迷迷糊糊的陸驚鴻。
他揉着眼說,“唐馨啊,怎麼了,找風哥有事嗎?”
唐馨沒說話,走進去書房見季南風真的不在,詫異的問,“他呢?去哪了?還有你,你之前不是走了嗎?什麼時候來的?”
她都不知道,只記得在季南風的粗魯下昏睡,當時,房間裏只有他們的。
陸驚鴻看着腕錶,哦了一聲,“我大概是兩個小時前過來的。風哥說他有事,叫我過來保護你,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如果我能代勞的話,可以告訴我!”
唐馨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做噩夢驚醒的?
片刻沉默。
見唐馨不說話,陸驚鴻又揉了揉眼睛,“有句話叫什麼來着,眼皮跳是不是不好?”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喝着,“我的左右眼皮從昨天傍晚就開始跳!”
唐馨有些心不在焉的恩啊了一聲。
陸驚鴻又道,“一定沒什麼好事!”音剛落,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為防止唐馨搶手機,陸驚鴻走向辦公桌那邊,瞧着唐馨接聽,“這麼早,是誰啊,嗯對,我是,我是陸驚鴻,你……”
說到一半,他臉色瞬變,手裏的玻璃杯跟着‘砰’的砸在地上。
“怎麼了?”唐馨呼吸一緊,“發生了什麼事?”
陸驚鴻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機械的撿起來,“唐馨,我現在有急事,必須馬上離開,我求你,求求你哪裏都不要去。更不要自作主張的再做些什麼事,就安安穩穩的待在這裏,好嗎?”
唐馨剛張嘴想說什麼。
陸驚鴻又是說道,“別鬧了,你已經是孩子媽了,別給我們添亂了,行不行!”抓起外套,頭也不回的跑向玄關,然後甩門走了。
唐馨怔了怔,只能跑向陽台,打算看看陸驚鴻是怎麼了,卻聽‘砰’的一聲,竟是剛剛離開的陸驚鴻返回來,說道,“你跟我走!”
“……你有事就去忙!”唐馨身上還穿着睡衣,有些不太方便,“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就乖乖的待在這裏,哪裏都不去,ok?”
就因為她私自去了機場,自那之後,好像不管她做什麼都是錯,索性唐馨也不再爭辯,就如陸驚鴻所說的那樣,安安穩穩的待着。
“走!”陸驚鴻突然失控的吼道,那雙眼赤紅的樣子,把唐馨嚇了一跳。
這一刻,就算她心裏也有委屈,就算她穿的還是睡衣,還是出了門。
直到來到地下車庫的私家車,唐馨才明白,陸驚鴻要她一起跟來的原因:陸驚鴻雙手竟然抖的發動不了車子,一定是很嚴重很嚴重的事。
至於什麼原因,唐馨不敢問,一路全聽陸驚鴻的指揮,叫她左拐她就左拐,叫她加速她就加速,連闖紅燈都沒有任何反駁。
“軍區醫院!”良久,陸驚鴻哽咽道。
“……好。”唐馨調轉車頭,拐進醫院時,安慰道,“陸大爺。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能亂,要知道你是醫生啊,如果連你都冷靜不下來,那傷員該怎麼辦?”
陸驚鴻雙手搓着發麻的臉頰,“唐馨!”他吸了一口氣,“剛才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沒什麼啊!”唐馨說,“你先去,我停好車子就來!”
陸驚鴻嗯了聲,挺拔的身影幾乎在車門敞開的同時跳下去,一股煙沖急診室。
急診室。
以譚尉明為首的行動小組,在經過長途跋涉和慘烈的爆炸后,連夜乘專機回國,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皮外傷。
包紮后,輕傷的特警隨時可以出院,而處於昏迷中的譚尉明和容笙就要着重監護。
得得得~
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寂靜的走廊,因為陸驚鴻衝進來而變得噪雜。
“您就是陸驚鴻先生吧!”負責打電話聯繫他的醫務人員迎上去說道。
“對,我就是陸驚鴻,我妻子容笙她在哪!”陸驚鴻急切的追問。
“這邊,請跟我來!”醫護人員轉身,在走向病房的時候,走廊盡頭那邊,是隨後趕來的唐馨。
看着醫護人員身後的陸驚鴻那凝重的表情,唐馨什麼都沒敢問,和醫護人員點點頭,表示自己和陸驚鴻是一起的,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
然,來到病房門口之後。
唐馨怎麼都沒想到,將要見到的病人竟是昏迷不醒的容笙。
“她……怎麼了?”唐馨站在病房門口,看着病床上,整張臉都被紗布包裹起來的容笙,要不是床頭的病人資料卡寫着她的名字,都認不出她。
容笙身上的衣服雖然沾滿了污垢,但唐馨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也有一套,隨着走近,又看見容笙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腿上有多處划傷,空氣里也隱隱殘留着血腥的味道。
“她受傷了……”唐馨動作一滯,“她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事?”
“她目前沒什麼大問題!”醫護人員在凌晨接診的時候,已經知道前因後果,簡單把容笙和譚尉明從國外回來的經過說了說。
聞言,唐馨楞了楞,“你說什麼?”
陸驚鴻也呆,“你意思是說:她和譚尉明一起出國了?還是半小時前才從國外回來的?又在國外受傷了?和特警們一起回國的?就在昨天晚上?”
醫護人員點頭,“您太太和譚先生都是值得我們敬佩的英雄!”
唐馨猜到了什麼,眼淚嘩的流下來。
陸驚鴻則是一把搶過醫護人員手裏的病例,正打算看看容笙到底傷到哪了,差點沒被‘孕七周’這三個字給嚇傻了。
“醫,醫生,這……”陸驚鴻緊張激動的結巴起來,“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醫護人員說,“陸先生,難道您不知道您的妻子已經懷孕了?”
陸驚鴻搖頭。
唐馨猛地轉身,驚喜的望着醫護人員,“懷孕了?笙笙真的懷孕了?”
心,高興的快跳起來。
“對啊,陸太太懷孕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看來,陸太太和腹中的寶寶肯定福氣多多,恭喜陸先生了!”醫護人員笑道。
“……”陸驚鴻咧了咧嘴,因為病床前沒有椅子,就單膝跪在那兒守着容笙,“姓容的,高興嗎?你也開始要下蛋了!”
唐馨苦笑不得,問醫護人員,“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不好說,有可能一會就醒,還有可能是明天,雖然目前母子平安,但爆炸的事還是給陸太太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最好讓她好好休息休息,穩定腹中的寶寶,倒是……”
醫護人員沒說完,唐馨想到了譚尉明。
醫護人員說,“我接下來要說的就是譚先生……”看了陸驚鴻一眼,好像有什麼不好說出口一樣。
陸驚鴻道,“有話直說!”
醫護人員說,“就是送來的時候,譚先生用身體護住了陸太太,所以受傷比較重,他的昏迷和陸太太的情況不太一樣。”
唐馨皺眉,“……失憶?”
醫護人員搖頭,“有可能長時間不會醒過來!”
午後兩點。
“咳咳……”容笙緩緩睜開眼。
她腦中的記憶還是混亂的山洞,皚皚的白雪以及夾着濃煙的爆炸,令她怎麼都忘不掉的,更是蘇錦繡抱着周錦一起消失的畫面。
卻在睜開的第一時間,又瞧見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腦袋的主人,不用看,她都能知道是誰。
容笙視線轉了轉,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瞧見了趴在那兒的唐馨,不禁鬆了口氣:看來她安全回國了,還在醫院躺着呢。
就是火辣辣的手臂和小腿。疼得她緊了緊眉頭。
下一刻,容笙本想小心翼翼的起身,意外驚醒了趴在床邊的陸驚鴻,“噓!”趕在他開口前,她用眼神看了看唐馨所在的位置,示意他不要吵醒她。
陸驚鴻紅着眼,本想抓住她的手臂拉進懷裏,掌心快要碰到的時候記起什麼,改為揉了揉她的腦袋。
容笙臉上因為有紗布的原因,又撅着嘴,猛眼一看,就剩下一雙眨呀眨的黑亮大眼,透着隱隱的笑意,氣得陸驚鴻狠狠瞪了一眼!
沒說話,他掏了手機,啪啪打了一串字:能耐了?
容笙笑嘻嘻的接過手機,跟着打上:姓陸的,你除了凶我還會做什麼?嗯?
陸驚鴻:還會播種!
容笙:滾,不要臉,秒男!
陸驚鴻握着手機,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着她,“你說什麼?誰是秒……”沒等說完,嘴巴已經被容笙捂住。
“小心聲,吵醒唐馨,要你好看!”
“不知死活的臭女人,傻了是不是?跟你結婚的人是我,不是唐馨!跟你過一輩子的人也是我,不是她唐馨!”陸驚鴻忿忿的,非要容笙回答到底是誰比較重要。
容笙就是故意他,一遍遍的說著唐馨重要。
“姓容的!”陸驚鴻猛地靠近,高挺的鼻尖快戳到容笙的眼球,“你等着,等你卸貨,看本大爺怎麼收拾你,讓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卸貨?”
“對啊,有了,本大爺的種,快下蛋了!”
“你才下蛋,你全家都下蛋!”容笙的小拳頭落在陸驚鴻身上,像打在硬硬的石頭上一樣,反把自己的手背打得紅紅的,“真硬!”
她白眼丟過去,很幽怨的冷哼了聲。
陸驚鴻壞壞的笑道,“娘子誇讚的極是,要是本大爺不夠硬的話,怎麼讓你舒服,怎麼讓你播種成功呢?快說,本大爺厲害!”
“呸呸,不害臊!”
驚險過後,兩人的相處模式,還是像之前那樣不停的鬥嘴。
唐馨趴在椅子上,看似一直睡、沒醒的樣子,但心裏酸酸的,很想知道季南風去哪了。
很快,天色黑下來。
看着細心照顧容笙的陸驚鴻,唐馨說,“他一直沒聯繫你嗎?”
陸驚鴻好像到現在才記起季南風這個人,放下臉盆,掏手機看了看,當真沒有季南風打來的電話:就算不聯繫他,這麼晚了,是不是也該問問唐馨?
莫名,陸驚鴻有種不好的預感。
巧的是,打電話不在服務區。
沒敢跟唐馨明說,只說,“他估計在公司忙忘了,早上他聯繫我的時候,說是公司有什麼急事,你在這裏陪姓容的,我去四季集團看看。”
唐馨應聲。
陸驚鴻離開醫院后,卻不知道該去哪找季南風早上,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半夜三點多,接到季南風的電話,當時他只說回老宅,要他幫忙‘看’着唐馨。
陸驚鴻當時以為,唐馨還要偷跑,所以才去的。
現在越想越感覺蹊蹺,又在來到季家老宅,打聽后,得知季南風自始至終沒回來,他趕緊調頭前往派出所,必須找人問清楚。
派出所門口。
迎面看到方思能走出來,陸驚鴻喊道,“方警官!”
隔着馬路,方思能好一會才認出陸驚鴻來,走過去,“剛好遇到你,在找季南風吧!”嘆口氣,“他已經不在國內了!”
“你說什麼?”陸驚鴻腦海一陣嗡鳴。
“容笙和譚尉明出國受傷的事,你應該知道最吧!”見陸驚鴻點頭,方思能又道,“容笙和譚尉明應該是早上四點多回國的,季南風離開的時間是三點五十,之後手機就關機了,一直聯繫不上人,他……你應該知道,七年前,他曾經在周錦身邊待過兩年,在得知周錦還有可能沒死之後,只身前往了,離開前他叮囑我,不準告訴你們的!”
時間倒退至凌晨三點半。
季南風在離開雙月灣之前,望着昏睡過去的妻子,他深情的,溫柔的,更帶着所有的眷戀,久久的吻了唐馨額頭一下,轉身離開。
所前往的方向,是F國。
想要平安幸福的未來,周錦必須處置好。
關於警方現有的周錦的資料,他避開譚尉明,直接找到方思能,其實方思能並不是這件案子的負責人和參與人,她根本是趁同事還沒上班,替季南風偷來的。
季南風沒耽擱,一路直飛F國。
七年過去,哪怕曾經最繁華的路段都已經不復存在,更不用說經歷了一次次動蕩的周錦老巢,早已經變化的認不出當年的樣子。
從飛機落地,一直天色漸黑,季南風終於查到一點點蛛絲馬跡。
令季南風相當意外的是,等他趁天黑潛過去,本想找周錦曾經的手下,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找到周錦或是白穆揚,最好先把白穆揚救出來。還了唐馨欠他的情。
竟一下子找到白穆揚了。
關押白穆揚的地方,還是之前那座四面環海的孤島相信周錦之所以把白穆揚關在這裏,應該應驗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周錦太自負還是粗心在意,竟只派了兩名看守的看押着白穆揚。
隔着窗子,季南風只能看見白穆揚躺在那裏,傷的怎麼樣無從得知。
很快,他在門口的位置製造了一些響聲。
“是誰?”其中一位看守喊道。
“風吧,哪裏有人?”另一位看守說,“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會喘氣的也就我們三個!”撇了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白穆揚一眼,“如果他也算的話!”
兩人繼續喝酒。
季南風眯了眯眼,撿了個石塊從窗子砸進去,趁看守的走出來的剎那。踢他下巴,又很快鎖喉,用他的身體擋在自己面前,對房間裏的那位看守說,“放下武器,靠牆站好!”
看守想偷偷摸槍,躺在地上的白穆揚提醒道,“小心身後!”
季南風反應迅速,直接拿跟前的這個看守的身體砸過去。
“啊!”
兩個看守的腦袋撞在一起。
季南風迅速敲暈他們,來到白穆揚跟前,“你怎麼樣,能不能走?”伸手要攙扶他。
“別動!”白穆揚瞪着眼,看着咫尺前,距離季南風腳下只有半米的感應器。“我身子底下被按了定時炸彈,用水泥封死在下面,只留了一個小吼,沒有辦法解決的,不要管我,你快走!”
說著,彈給季南風一個紙條,“這是周錦所在的地點,快走!”
季南風本能的接住紙條,“我不遠萬里過來,一是周錦,二是為了救你,怎麼可能走?”他說著,解開袖口,準備看看定時炸彈的裝置。
“季南風,沒有用的,在你靠近的時候,感應器已經感應到,只有三十秒!”隨着白穆揚的吼聲,定時炸彈裝置被感應器開啟,他語氣極快的說,“你聽我說,就算你能拆除炸彈,也無法在三十秒之內撬開我身子底下的水泥,而且我身體已經感染了病毒,是最純的毒品,周錦讓人打進來的,他說的對,我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以目前的技術,根本沒有辦法接觸我體內的毒素不說,我也活夠了,只求你,季南風,我求你,在我死後,將我葬在周周身旁!”
白穆揚吼着,用最後所有的力氣,把季南風推出去。
轟!
就在季南風跌在地上的身體,剛起到一半的時候,眼前的房子炸了。
濃煙滾滾中,他好像看到了誰的笑容,輕聲說道:嗨,幾何?你姓幾,叫幾何嗎?世上真有‘幾’這個姓嗎?你好酷哦,有女朋友了嗎?我叫周周,周周的周,周周的周……
季南風站在原地待了很久,直到濃煙散盡。
怎麼都找不到屬於白穆揚的東西……
‘周周’的墓,他並不知道葬在哪裏,用了兩個多小時,差點翻遍整個孤島,才在一座城堡旁的樓頂找到屬於‘周周’的墓碑。
前往周錦所在的位置前,季南風打開手機,準備跟方思能互通一下資料,這才看到容笙和譚尉明受傷並已回國的消息。
也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蘇錦繡抱着周錦一起殉葬的事。
即使是這樣,謹慎期間,季南風還是按白穆揚給的地址,跋山涉水的來到被白雪覆蓋的山洞。
因為爆炸,這裏早已經是一片廢墟。
隨處可見的玻璃碎片以及各種人體器官,當然這些器官不是鮮活的,而是標本,在他來之前,這裏已經被打掃過了,沒有死屍,更沒有受傷或是活着的生命體。
季南風站在廢墟里,順着快要塌方的隧道往山洞深處去,除了殘片,再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咔嚓。
拿打火機。剛點了支煙,隱約聽到什麼聲音。
他咬着煙捲,一步步的走過去,“出來!”
趴在山洞最深處,被一塊巨石遮擋在泥潭裏,已經幾近蒼白的肖恩,張了張嘴,“救,救命……”
季南風吸了兩口煙,“周錦?”
“不,我不是……”肖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抬了抬腦袋,“他,他死了,被炸的一點不剩,我是被他抓來的醫生……”
“肖恩?”季南風瞳孔縮了縮。
之所以知道他,是通過唐馨的講述。
不過,他也沒那麼好心,僅在離開山洞前,幫肖恩打了報警電話,結果會怎樣,只能聽天由命。
再站在機場。
看着東方魚肚白,季南風有些恍惚。
來的時候,他做足了捨棄一切的準備,哪怕是他這條命,只要能讓周錦伏法或是咽氣,再不能傷害到唐馨,哪裏會想,就這樣結束了?
登記回國前,他找了國際刑警,確定周錦的生死,得到確認的那一刻,他鬆了口氣。
想必世上,再難找到,像他這麼奢望岳父死的女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