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交易條件

慕心找到符彥生的時候，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意外，彷彿他已經在等她許久的時間。

現在，兩人面對面地坐着，慕心的手捏着咖啡杯子，目光冰冷地看着符彥生。

符彥生卻是一臉的閑散，好似慕心這樣地看着自己，是一件多麼平常的事情。

慕心咬了一下嘴唇，道：“符彥生，你不應該這樣告訴給曉曉聽。”

“哦？”符彥生挑眉，看住慕心，許久，笑道：“不應該這樣？那應該怎樣？慕心，她是我的妹妹，我這麼多年，都在尋找她，你憑什麼覺得，我在面對我自己的妹妹的時候，不能夠坦白地告訴她，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那是你的想法，可是曉曉的想法呢？符彥生，你怎麼能夠這樣自私，你有沒有想過，曉曉根本沒有想要知道這一切，而這一切的發生，會給她帶去怎麼樣子的影響？”慕心皺眉，臉色並不好看。

她的話卻似乎在符彥生的心中猶如丟下了一個炸彈一般，並沒有炸裂開來。而是更像是一個壞掉了的炸彈，只是引發了一些波瀾，卻根本不足為題。

符彥生嘲弄地看向慕心，許久，才悠悠地開口，說道：“慕心，你說我自私？你們呢，你和慕瑾寒，你們不自私嗎？”

“你們不想讓曉曉知道她和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因為我敵我不辨，你們一時之間拿捏不準，到底該用什麼樣子的態度來面對我？你們擔心，當曉曉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她會不做任何的思考，選擇站在我這一方，對嗎？”

“你們害怕失去，害怕不可控制，犧牲的就是曉曉？”

“慕心，何必裝作真心為曉曉考慮的樣子，你們比誰都更想要利用她獲得便利，不是嗎？”

符彥生的眸光微閃，看住慕心，眼眸當中是說不盡地嘲諷。

他的話讓慕心沒有辦法回答，因為，他說的是對的，對於樂雲曉，她和慕瑾寒，的確沒有那麼的單純。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傷害到她。

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慕瑾寒就更加地不用去說。

沒有人會傷害樂雲曉，更沒有人會去利用樂雲曉。

只不過，在符彥生的態度沒有表明之前，他們的確是沒有這個籌碼來設下賭局，沒有那個勇氣去面對這樣的風險。

這對他們來說，是太大的挑戰。

尤其是，這賭注，樂雲曉也牽扯在其中。

慕心看住符彥生，半晌，才終於開口問道：“符彥生，你表一個態度，你，到底是敵還是友？”

“哈哈哈哈……”符彥生狂傲地笑了起來，看住慕心的目光彷彿是在看着一個笑話。

慕心被他嘲諷的目光給惹惱了，卻終究沒有選擇發作。

她不想要去賭，尤其不想要去拿樂雲曉去賭。

但是……

符彥生斂了斂神色，目光幽深地看住慕心，說道：“慕心，如果，到現在你都還是需要問我這樣的問題，那麼，我是真的要重新考慮，是站在你們的什麼面上。”

慕心不由得一怔，卻很快明白了過來，這話中的意思。

她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還好，還好，符彥生，你沒有選擇讓曉曉為難。”

如果，符彥生是選擇站在她和慕瑾寒的對立面，那麼，以樂雲曉與符彥生之間的這層關係，慕心很難不去懷疑，樂雲曉是不是會選擇去到符彥生的身邊去。

如果是那樣，那她和慕瑾寒，接下來的所有動作，都會被牽絆住。

那樣的話，他們……

“慕心，你錯了，不管我是敵是友。曉曉都不會站在我這邊的。”符彥生突然說道，聲音中帶着一些悲苦。

他苦笑了一下，說：“慕心，曉曉對慕瑾寒死心塌地的，別說她現在不承認我這個哥哥，就算她承認了，她也不會站在我這邊的。”

“……”慕心愣了一下，卻在看到符彥生一臉落寞的樣子的時候，到底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他說的沒有錯，按照今天樂雲曉的態度來說，她的確是不應該去懷疑她的。

只不過……

慕心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符彥生，你為什麼會……”

“我為什麼會選擇幫你們，對抗符氏集團嗎？”沒有等慕心問完，符彥生抬眼看向慕心，輕扯了一下嘴角，道：“你覺得我不應該嗎？”

慕心不由得一怔，卻飛快地明白過來，符彥生的意思。

只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就算他與符氏集團沒有感情，但是，到底是血緣至親，怎麼可能一丁點兒情面都不留下呢？

她張了張嘴，很想要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來，卻到底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這些事情，不用過多地了解，慕心也知道，這必定是符彥生心中的痛處。

她雖然明白，自己其實可以藉由這一點來打擊符彥生，但是，卻終究是沒有做出來。

這些事情，林林總總，慕心覺得，還是讓樂雲曉和符彥生去談比較好。

只不過，慕心不知道，樂雲曉會不會去與符彥生談論這些。

從符彥生那裏離開以後，慕心並沒有馬上去找樂雲曉。

雖然，她答應了慕瑾寒，會去陪着樂雲曉。

但是，現在的慕心，卻覺得自己也需要一個安慰。

這種種超出了預期的事情，壓了下來，讓她連喘息都變得十分的不容易。

咬了咬唇，慕心想也沒想，便開車去到了喬希的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從小就開始這樣，只要慕心感到不高興的時候，她永遠第一個想到的人，都是喬希。

她很想要見一見他，很想要讓他張開雙臂抱住自己。

雖然，慕心也知道，他們都長大了，喬希能夠像小時候那樣抱着自己的機會不多了。

但是，慕心還是忍不住想要趁着現在。喬希能夠抱着自己，給自己安慰的時候，多吸收一下來自於他的關愛。

只不過，沒有任何理由的，慕心只是想了想喬希以後能夠安慰的人不是自己了，就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只是這樣想着，她就已經覺得十分的難受。

於是，原本是要來找喬希尋求安慰的慕心，覺得心中更加地堵得慌。

這種感覺，在她推開喬希的辦公室以後，卻沒有看到他的人的時候，變得更加地旺盛，壓得她渾身都難受了起來。

慕心找到趙萌，問道：“喬希呢？”

趙萌看着眼前明顯是寫着心情很不好幾個大字的慕心。回答道：“喬院長在做手術呢，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好。”

慕心不由得一怔，沒有再說什麼，便走回了喬希的辦公室。

在喬希的位置上坐下來，慕心的心情更加地不爽了起來，她翻開喬希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張空白的A4紙，拿起喬希寫醫囑的筆，在上面用力地寫到：“喬希，大笨蛋！”

寫完，還覺得不夠過癮，於是，又在字的旁邊畫了一隻豬頭。

心情終於疏解了一些，慕心站起身來。走到沙發上面坐了下來，撈過她扔在這裏的靠墊，慕心的嘴巴扁了下來，身子一歪，慕心便躺倒在了喬希的沙發上。

沒有多久，慕心便沉沉地睡著了。

喬希一下手術，趙萌就告訴他慕心來了，此刻正在他的辦公室裏面。

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嘴角彎了彎，沒有多做停留，便走進了辦公室。

一打開門，喬希就看到睡得不知今昔何夕的慕心，眉眼瞬間溫柔了幾分，放輕腳步走過去。在慕心的身邊蹲了下來，目光柔軟地看住她熟睡的容顏。

心中某個位置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填滿，喬希伸手過去，手掌輕柔地落在慕心的臉頰上面，拇指輕輕地摩擦，指尖所及之處，傳達的，都是說不清的情感。

眉眼溫柔，喬希輕嘆了一聲，站起身來。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喬希一眼便看到了慕心寫下的那五個大字，還有那巨大的豬頭畫像。

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喬希不知，他是不是可以把這當成是慕心對自己的暗示。

也許。自己心中放着的事情，可以更早地開口說出來，讓那個聰明的女孩子，徹徹底底地變成自己的女孩子。

目光灼灼地看向慕心，喬希難掩心中的躁動。

沒有多想，喬希便大步走向了慕心，重新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低頭湊到慕心的臉龐，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終於，喬希沒有給自己錯過的機會，他低頭下去，湊到慕心的唇邊，在她的唇角落下輕柔地一吻。

分塊地抬起身子，喬希失笑。

他就好像是一個青春期的小少年，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時候，無法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情誼。

按捺住汲取更多甜蜜的衝動，喬希看住慕心，許久，才輕笑了一聲，伸手過去，勾住慕心的一縷髮絲，放在指間把玩。

慕心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喬希倚着沙發坐在自己身邊的地上，指間纏繞的是自己的頭髮。

輕聲地呢喃了一聲，慕心嬌嗲這聲音問道：“喬希，你去哪兒了啊，怎麼才回來。”

喬希輕笑，知道這個小丫頭是還沒有睡醒，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喬希說：“剛下手術，睡得好嗎？”

慕心點頭，聲音溫軟地說道：“從回國到現在，都沒有睡得這樣熟過了。”

她並沒有察覺到，此刻，她的聲音，聽上去，有多麼的像是撒嬌。

好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和寵愛自己的人討要獎賞。

這樣的慕心，讓喬希的心更加地柔軟了下來。

他垂眸，看住慕心，說：“心心，回來這樣辛苦，值得嗎?”

“嗯。”慕心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縱使回國以後，困難重重，很多時候，都讓她和慕瑾寒措手不及。

但是，只要想到，他們能夠完成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慕心就沒有任何來由的開心。

她看住喬希，說：“喬希，你一定是站在我這邊的，對不對？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站在我這邊的，對不對？”

“對。”喬希笑道，目光又柔軟了幾分。

慕心一聽。瞬間開心了起來。

她伸過手去，摟住喬希的脖子，說道：“喬希，我就知道，你永遠都不會讓我難過的。”

“嗯。”喬希應了一聲，抬手把慕心摟進懷裏。

然而，在喬希還沒有反應的時候，慕心突然偏過頭來，照着喬希的耳朵就咬了下去。

“嘶……”喬希吃痛，卻依然縱容慕心，沒有阻攔她的動作。

慕心咬了一會兒便鬆了口，鬆開喬希的脖子，扁了扁嘴巴，說：“喬希。如果，你以後有了女朋友，是不是就不能這樣抱着我了。”

她的聲音，柔軟的像是一個受傷的小孩子，讓喬希的心倏地一緊。

他摟緊慕心，許久，才說：“慕心，我永遠可以這樣抱着你。”

“胡說。”慕心更加地委屈了，喬希現在，竟然連哄她的話都這樣不走心了。

“你又不可能永遠不找女朋友，永遠不結婚……”慕心越說，聲音就越發的低了下去。

委屈巴巴地看住喬希，慕心的眸子中閃過的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的失落。

她說：“喬希，你要是哪天結婚了。別告訴我行嗎，我不想去參加你的婚禮。”慕心說道。

喬希一怔，輕笑了一聲，道：“心心，你知道，你會這樣想的理由是什麼嗎？”

“啊？”慕心怔怔地看住喬希，不禁有些遲疑。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甚至，在她的心中，喬希永遠都是屬於她的。

可是，隨着年紀的增長，慕心也越來越明白，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沒有任何人，是命中注定這一生都是圍繞着她轉的。

就算是眼前的喬希。也不可能。

慕心明白，喬希對她再好，也不是這樣的。

咬了咬唇，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到底，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喬希嘆氣，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揉了揉慕心的腦袋。

壓住心中想要不顧一切的衝動，喬希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慕心搖了搖頭，說：“喬希，有時候，我是真的真的很不清楚，忍心為什麼會這麼複雜？”

“心心。”喬希坐正，拉過慕心的手。放到掌心，拇指在上面摩擦，許久，才說：“別想那麼多，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們不能夠控制的，但是，一切都可以解決的，對嗎？”

“嗯。”慕心應了一聲，心中莫名地好像得到了一些安慰，卻還是有一些茫然。

站起身來，慕心看住喬希，說：“喬希，我回去了。”

“我送你。”喬希拉住慕心的手，說。

慕心撲哧一笑。說：“不用了，你剛下手術，還是休息吧。我開車來的，你送我回去，我還得把你送回來。”

喬希無奈，卻還是堅持把慕心送到了樓下。

慕心笑了下，說：“喬希，你上去吧，我走了。”

“嗯。”喬希抬手，揉了揉慕心的腦袋，滿眼地寵溺。

慕心愣了一下，朝喬希笑了笑，沒有做更多的停留，便離開了。

喬希站在在原地。許久，才抬手摸了摸下巴，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回醫院。

慕心回到別墅的時候，慕瑾寒正在沙發上，在看文件。

沒有看到樂雲曉的身影，慕心愣了一下，瞬間笑道：“大白天的，你們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慕瑾寒挑眉，看向慕心，那眼中的神情，好像是在說：“你有意見？”

慕心聳了聳肩膀，走到慕瑾寒的對面去坐了下來，說：“我去見過符彥生了。”

“嗯。”慕瑾寒應了一聲。說：“他的態度不難判斷，慕心，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可以提上來了。”

“嗯。”慕心點頭，這一點，她很認同。

她說：“慕瑾寒，曉曉大概會變成符氏的籌碼，不過，符彥生的意思是，他想要把曉曉給藏起來。”

“藏起來？”慕瑾寒挑眉，輕哼了一聲。

“他說的藏起來，是將曉曉帶到哪裏去？”

“啊？”慕心不由得一怔，看住慕瑾寒，很快明白了過來慕瑾寒的意思，眉頭倏地皺了起來。

她說：“他應該不會那麼做吧？”

畢竟，就算符彥生是那樣打算的，但是，對於樂雲曉來說，卻並不一定會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畢竟，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情，樂雲曉看上去，似乎是並沒有接受呢。

不過……

她看向慕瑾寒，想了想，說：“慕瑾寒，曉曉現在還沒有做出來一個決定，不代表她以後也一直會沒有什麼想法，對嗎？”

慕瑾寒點頭，許久，才說：“符氏不配。”

慕心聞言彎了彎唇角。

她明白慕瑾寒的意思，以符氏的現狀來看，他們想要利用樂雲曉來自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瑾寒這樣霸氣的話語讓慕心不由得感嘆，即便最近變得很是不像他的慕瑾寒，卻依然是那個能夠隻手遮天的慕瑾寒。

慕心不由得笑開，揶揄道：“有時候，我真的差點兒要以為，你為了曉曉，都變得不像你自己了。”

慕瑾寒笑了笑，說：“哦？那你說，我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子？”

“至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

慕瑾寒無語，卻也還是認同了慕心的話。

是了，因為樂雲曉的關係，他的確已經變得很不像從前的自己。

不過……

這有什麼不好嗎？

慕心離開以後，慕瑾寒站起身來，走向樓梯。

那樓上，睡着的是他心愛的姑娘。

腳步輕柔地走上樓梯，慕瑾寒突然彎唇。

慕心的話叫他不是不能夠理解的，至少，在他自己的感覺當中，也多少會覺得，樂雲曉的確是幾乎改變了自己這一生的軌跡的那個人。

推開卧室的房門，慕瑾寒放輕腳步走進去。

樂雲曉還在睡着，像是一個小動物一般，蜷縮在床上。

慕瑾寒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目光溫柔繾綣地看住樂雲曉。

她的肩頭露在空氣當中，那上面是他用力過後的痕迹。

乳白色的皮膚，粉紅色的痕迹。

慕瑾寒的眸子倏地眯緊了起來，看住樂雲曉，只覺得身體內有一團火流竄着，直勾勾地想要去到某處。

他伸手過去，手掌落在樂雲曉的肩膀上面，輕柔地撫摸着她肩頭的皮膚。

樂雲曉哼唧了一聲，轉了個身，繼續睡着。

慕瑾寒的眉眼柔和了幾分，輕扯了一下嘴角，俯身下去，湊到樂雲曉的耳邊，聲音危險地說道：“還要裝睡嗎？”

樂雲曉的睫毛動了動。在慕瑾寒的嘴唇就要湊到了自己的臉頰上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睛，哼唧了一聲，不滿地說道：“你幹嘛呀，人家還累着呢。”

慕瑾寒失笑，親了親樂雲曉的唇角，道：“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要……”樂雲曉立刻來了精神，躲閃了慕瑾寒的親吻，說道：“慕瑾寒，我想要吃椒鹽排骨，番茄魚丸湯，芝士土豆泥……”

樂雲曉毫不客氣地點餐，眼睛晶亮，一眨一眨的。看住慕瑾寒，天真的像是一個孩子。

慕瑾寒無奈，伸手過去揉了揉樂雲曉的腦袋，說：“好，我去做。”

“嗯。”樂雲曉瞬間笑開，伸手摟住慕瑾寒的脖子，說：“慕瑾寒，你真好。”

慕瑾寒彎唇，扣着樂雲曉的肩膀，親吻了一陣，才將她放回到床上，轉身走出卧室。

房門合上，樂雲曉的眸子瞬間就暗淡了下來。

她咬了咬唇，許久。才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鑽進浴室，去清洗自己。

身上點點慕瑾寒留下的痕迹，映在鏡子裏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抬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面，輕輕地按揉，喃喃自語道：“樂雲曉，你這輩子，都徹底地栽倒在慕瑾寒的身上了。”

輕扯了一下嘴角，樂雲曉對着鏡子中的自己說道：“樂雲曉，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

擦乾自己的頭髮，樂雲曉從卧室裏面走出來，才從樓梯上面下來。她就聞到了香味兒，不由得飢腸轆轆了起來，迫不及待地鑽進廚房，趁着慕瑾寒沒有注意，便偷偷地拎了一塊兒排骨放進嘴巴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