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漠遇屍
濃濃的窒息感瞬間襲來,江九思腦袋轟鳴一聲,驀地一驚!
這一次不似之前的蜻蜓點水,玉鏡樓的強勢霸道讓江九思絲毫沒有阻擋之力。
江九思眼瞳睜大,奈何兩人挨得極近,她只看得清男子眼眸中翻騰洶湧的黑色深淵,似乎是一個無底洞,瞬間就會把她的整個人或者整個心吸入。
漸漸的,男子眼底深處忽地浮現出了不同的神色,似乎是溫情,但這種溫情來的特別猛烈。
被這樣的眸色吸引,江九思的腦中瞬間化成一片漿糊,目不能視物,只聽得耳邊突然鑽進了一抹容易的忽略的聲音。
他說,“九兒……”
直到江九思的臉頰觸碰到男子面上的面具,和那一絲絲的冰冷……
銀制面具質地冰涼,江九思立即驚醒!她皺起眉頭,想推開玉鏡樓。奈何玉鏡樓力大驚人,似乎要把她全身都揉入自己骨髓。
無法,江九思牙齒有力,忽地,只感覺到絲絲腥甜味。
玉鏡樓眉頭皺起,眸中閃過一抹不明色彩,隨即雙臂也略微放鬆。
江九思找準時機,立即從玉鏡樓懷中掙脫,退到一旁。
她眼帘微垂,嘴角還帶着一絲鮮紅,是剛剛咬出來的血絲。
被江九思推開后的玉鏡樓徹底回過了神,只是他的眸中還帶着一絲絲的迷茫,不知道為何江九思會如此抗拒他。
而江九思,推開玉鏡樓后還特地朝着後面又倒退了幾步。
之前只要是兩人單獨處在一個環境中時,玉鏡樓總是會把面具摘下,然後以最真實的他和自己面對。
可是今日,她自己快要沉入玉鏡樓給製造的深淵時,她才驚覺到,玉鏡樓根本沒有用真心……
方才。她沒有從男子的動作上感覺到一絲的溫柔,或許是有的,可是她就是沒有感覺出。或者換句話說,她感覺到的霸道比溫柔多得多。
玉鏡樓,你難道還在責怪我去探究你的事情嗎……
江九思一直沉默沒有說話,而玉鏡樓也在回味之前,他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粘着的血跡,眯眼看了看江九思。
之後,男子似乎無奈的嘆了口氣。
“還是太早了……”
什麼太早?心中雖然疑惑可是江九思卻沒有問出口,她心底的雜念太多,已經不想在這待下去。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女子轉身,似乎走的很決絕,像是在逃離。
玉鏡樓抬眸,啟唇道。
“後天你就可以出發。”
江九思動作頓了頓,終究沒有轉身,掀開帘子而去,留得營帳中弧影憧憧……
*
走出營帳的江九思一直埋着頭朝前走,因此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前面的人。
撲通撞上去,她還有點懵。
“哎喲!”
鼻子上傳來的痛感使得她驚呼。
江九思抬頭,隨即皺眉。
“堯風,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堯風可是在這外面等了好久,終於把江九思等了出來。
這麼長時間,兩人在裏面,若說沒有發生啥事誰都不會信。
堯風嘿嘿笑着,想從江九思身上找出點端倪,他抬手托着腮,眯着眼圍着江九思轉圈。
“嘖嘖嘖,江姑娘,你這臉上的紅暈可是騙不了我的。”
說著,堯風立即鬼鬼祟祟的湊近江九思,眼神還朝着主營帳瞅。
“來來來,江姑娘。告訴我,你和我家爺現在到了哪種程度了?”
江九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想這小子怎麼就如此的欠抽。
既然欠抽。江九思可是很樂意來幾招。
啪!
她抬手,朝着堯風的腦袋頂就狠敲了一個爆栗!
“臭小子!想什麼啊!還不快回去準備準備,過兩天你可得跟着我走了!”
堯風吃痛的抓着自己的頭,噘着嘴滿眼哀怨的看着江九思。
“哦……”
江九思要去漠北的事情,清風之前已經和堯風交代過,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麼。
不想繼續和堯風糾纏,江九思抬腿踢了他一腳,“走開,別擋路!”
堯風靈敏的一閃,看着江九思的背影,心中嘀咕。
得,看這樣就知道爺又把人家給得罪了,哎,自己爺還真不省心。看來他只好在未來的漠北之行中多給爺說點好話了。
……
堯風一來南越大營,就代表着江九思的漠北之行要開始啟程。
臨行的當晚,江九思還特意去看了看耶律楚,他現在已經算是個殘疾人,沒法再隨行回漠北,江九思知道耶律楚心中的苦悶,因此她還特地找人給耶律楚做了一個木質輪椅。
這件事是江九思私下讓清風安排的,除了清風,就連玉鏡樓都不知道。
當耶律楚看到她帶來的輪椅時,眼前也頓時一亮。
這時,耶律楚正靠在床上,由着耶律祁給他喂着葯。
這些日子,都是耶律祁在無微不至的照顧着他,江九思看在眼裏,也有些心疼。
以前在漠北草原馳騁的漢子突然淪為現在這樣,沒了左手,還失去了雙腿,多麼沉痛的打擊,換做常人早就承受不了,好在耶律楚還是這麼的堅強。
其實過了這麼久,耶律楚心中也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之前做了太多的壞事,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或者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還留着這條命,也是仁慈,讓他以德報怨。
這邊,耶律祁看到輪椅的那一刻,那可是格外的激動,對着輪椅摸了好久。
“江姐姐!這椅子好厲害!還帶軲轆的!”
江九思看着少年臉上天真的笑顏,心中的沉悶之氣也瞬間消散,自然而然的也笑了起來。
“是啊,這可是我自己特意為你表哥設計的。”
說著,江九思眸光轉到一旁靠在床頭的耶律楚。
“來,要不要試試。”
耶律楚目光落在輪椅上,眸中一亮,隨即又淡淡消逝。
江九思將耶律楚眸中的變化收入眼底,她道。
“耶律祁,把輪椅靠過來。”
耶律祁應了聲,立即就把輪椅推了來,興奮的對着耶律楚道。
“表哥,來試試,我感覺這還不錯啊!”
耶律楚也不想讓兩人失望,點點頭。
耶律祁和江九思對視一眼,一起將耶律楚扶起。
其實耶律楚的腿沒有壓碎,只是肌肉損壞,已經無法用力再行走,此時雙腿還包着紗布。
看着雙腿上纏着的紗布。江九思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手中扶着的動作也稍微輕了點。
兩人合力,將耶律楚移到了輪椅上。
清風讓人打造的這輪椅可謂是費了苦心,輪椅用的萬年玄木所造。堅硬不比,一般武器很難擊破。
江九思挑眉,勾唇道。
“怎麼樣,還不錯吧。”
耶律楚微微扯動了一下唇角,隨即點頭。
“嗯,不錯。”
突然想到了什麼,江九思靈機一動,“走,我們出去溜溜!”
耶律祁立即瞪着星星眼。“好耶,走走走!”
耶律楚卻沒有兩人表現出的那樣興奮,他稍微皺了皺眉,多日沒有出營帳,讓他產生了一絲的自卑。
“太晚了,明天我再出去吧。”
聽着耶律楚這明顯的推脫之詞,江九思立即就不高興了。
“這輪椅好像好地方沒有給你們看呢,得去外面才見得着!”
說著,江九思也不管耶律楚三七二十一,投給一旁耶律祁一個顏色。
兩人一個掀開帘子,一個推輪椅,瞬間就走出了營帳。
……
此時還不算太晚。外面還有一些小兵來回巡邏,四處也點着篝火。
這樣看來,如白日也沒有什麼區別。
江九思特地帶着兩人來到了大營中心的一處訓練場。
“好!就這了!”
耶律祁摳着腦袋,“江姐姐,這輪椅到底還有啥秘密啊!快快告訴我唄。”
江九思勾起紅唇,唇角溢起的弧度像狐。
“別急嘛。”
語罷,江九思轉身看着遠處的箭靶,她眯眼,用手比劃了一下距離。
“好!”
隨即,她抬手,不知按到了在輪椅上哪個機關。
只聽嗖地一聲!
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即從輪椅下方射出!
而那個方向,正是遠處佇立的箭靶。
下一刻!
在眾人還未回過神時。箭靶的紅心上,已經多了一根如針般細的暗器。
耶律祁都驚呆了!嘴巴張開的弧度可以吞下一個鴨蛋。
“哇!這什麼操作!好厲害!”
就連耶律楚也驚住了,良久,他才把眸光從箭靶上收回。
江九思滿意笑笑,清風還不錯啊,弄得這東西還挺有用。
她看着耶律楚。
“你身體不好,萬一在外遇到了敵人,身邊若是無人,這個暗器也算可以保你得平安。”
耶律楚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眼底也微微晃動着淚水。
江九思曾經和他不止一次的是在對立面,他利用過她。害過她,殺過她,可誰又知道,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是她給予自己最後的溫暖。
千言萬語終究化為了兩個字。
“謝謝……你。”
江九思笑了,“好啦,大男人哭啥啊!我知道你是感動。”
……
正在這邊氛圍十分溫馨感人之時,有兩道黑影驀地出現在了箭靶後面的平地處。
玉鏡樓的一身玄袍衣在這個黑夜中為他做了最完美的掩藏。
只是,黑夜再濃,也藏不了他眼底的暗芒,和渾身散發的冷氣。
就連他身後站着的清風都被這冷氣逼得打了一個哆嗦。
“清風,這輪椅。是她讓你派人做的?”
清風咽下一口唾沫,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
“額……是的。”
玉鏡樓看着遠處女子臉上的笑顏,突然冷笑。
“好啊,你現在也可以自作主張了,什麼事兒都可以不用稟報了對嗎。”
不知道為什麼,從玉鏡樓的這話里,清風就驀地聞出了一道醋味。
他想了想玉鏡樓突然生氣的原因,然後抬頭。
十分誠懇道,“爺,難道你是看上了那輪椅?那也不成啊,爺你沒斷胳膊少腿的,要那輪椅幹什麼……”
剩下的話他被自己咽回了肚子中。因為玉鏡樓這時突然轉過頭,以一種特別詭異的眸色看着清風,這不禁讓清風縮了縮頭。
他……難道哪裏說的不對嗎?爺不就是想要那個輪椅嗎?
覺得自己想的肯定沒錯的清風,在某人凌厲眸光的逼視下,還硬着頭皮來了句。
“爺,要不,我讓你做個輪椅給你玩?”
玉鏡樓差點要被自己這個蠢手下給氣死,他冷着眸中看着清風。
輕飄飄吐了兩個字。
“愚蠢。”
說完,也不管清風有什麼反應,轉身就朝着回走。
清風摸摸鼻子,難道他猜錯了?
不過爺走的這麼快是要幹啥,之前聽說江九思在訓練場,爺三兩下就放下手中東西托着他來到了訓練場,可這就遠遠看兩眼?難道就完事了?
清風苦惱極了,真的無法這些正在戀愛的少年少女,他無奈的聳聳肩,還是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爺!等等我哎!”
*
這邊,訓練場上。
正打算轉身折回的江九思驀地回頭,她剛剛似乎聽到了清風的聲音。
只是環視四周,根本沒有他人的身影,她撇撇嘴。
“太晚了,走,我送你們回去吧。”
耶律祁接過輪椅,臉上掛着笑,他知道明日就要出發去漠北了,而江九思這些日子都沒有怎麼休息,知道應該早些休息的是她,便立即道。
“江姐姐,我來就行了,你該早點回去休息咯,免得明日趕路你又得遭罪。”
江九思挑眉,心想這小子還知道心疼人了,真是不錯。她也沒有推脫,遲疑了一下道。
“行,那好。”
耶律楚也道,“嗯,謝謝你的輪椅,漠北之行,也麻煩你了。”
江九思回以一笑,“不麻煩不麻煩。”
語罷,她也不再做停留,朝着自己營帳的方向而去。
……
夜深人靜,當江九思離開了訓練場后,她去的方向並不是自己的營帳,而是主營帳。
看着主營帳里早已熄滅的燭火,心想突然一空,他難道早就睡了嗎?
也許之前在訓練場聽到了的只是幻覺吧,她自嘲一笑,輕聲輕腳的走到了營帳門口。
手抬起,卻又放下。
就這樣循環了好幾次,江九思也終於嘆了口氣。
“既然都睡了,那我也就不吵醒你了。”
語罷,她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似乎是荷包,上面還綉着一些花紋。
這是她這幾日用空餘的時間弄的一個荷包。
荷包用的是玉鏡樓同色衣料所制,上面用着一些暗色細線縫製了紋路。
這紋路,是江九思回憶着玉鏡樓內袖中的紋路繡的,不過她雖說是驗屍好手,可針線活這方面還真的是不敢恭維。
瞧着那荷包上面不成型的紋路,她都有些拿不出手。猶豫了半天,還是把荷包放在了營帳門口的帘子下。
她停留了一瞬,最終說了一句。
“保重……等我回來。”
說完,轉身而去。
……
過了良久。
當四周終於安靜無聲時,一隻白皙的手緩緩的掀開的帳簾,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那“見不得人”的荷包……
*
翌日。
是江九思要動身去漠北的日子,她此行的目的除了是幫助耶律祁救人外,也是為了和漠北最高的掌權者達成同盟漠北大公主,也就是耶律祁的母親,前任漠北王的女兒耶律妧。
只要找好了同盟,那就可以一同抵抗敵人。
此行,江九思沒有帶太多人,除了耶律祁,就還有堯風。
堯風說還想帶一些手下,都被江九思拒絕了,她只是想搞一些襲擊,又不是去打仗,帶太多人並不適用。
可是讓江九思沒有預料到的是,某個說要“超然世外”的神醫,竟然還帶着自己的包袱,屁顛屁顛的跟了來。
看到君沐的第一眼,江九思是吃驚的,她沒有想到君沐竟然也會跟來,這樣看來,君沐是徹底和他們成為一個戰線了。
三男一女的隊形就此形成。
可是,堯風似乎對某神醫特別有意見,總是隔在江九思和君沐的中間。
作為一名優秀的屬下,不僅可以為主子赴湯蹈火,也要為主子的人身幸福護衛。
耶律祁就不說了,他年齡太小,不夠成威脅,可是君沐就不同了,瞧那小子看江九思的眼神,就知道心中不單純。
看着堯風眯眼小眼睛瞅着君沐的警惕模樣,江九思真是無奈又想笑。
幾人身上帶的東西都不多,江九思身上主要帶了一些葯,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三人已經集合完畢,站在營帳口。
遠處,有人推着輪椅而來。
江九思看着遠處的戰北烈和耶律,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互為仇敵的兩人,竟然也能如此融洽,想來這世間也就這兩人可以如此了。
這幾日,江九思也就見了戰北烈一面,雖然沒了武功,但是他還是沒有氣餒,似乎是想開了許多。此時戰北烈推着耶律楚,臉上掛着笑,向著大營入口的四人走來。
“戰北烈,看你這樣,就知道身體恢復的還不錯吧。”
戰北烈笑了笑,剛毅的面容也有了一絲變化。
“嗯,你此行,一定要小心,我們都在大營等你們歸來。”
只要是和江九思有過於接觸的男人,堯風都納入了自己的範圍之外,他走到江九思面前,看着戰北烈,揚起下巴。
“承蒙戰將軍關心,我肯定會好好保護江姑娘的。”
戰北烈笑了笑。“右護使說笑了,戰某現在這樣,還有什麼將軍不將軍的。”
堯風撇了撇嘴,目光從戰北烈身上移開,看向了大營的中心,也就是玉鏡樓所在的主營帳。
哎,爺也真是的,別人要麼來送,要麼帶着包袱跟着,他倒好,關鍵時候人影都見不着。
江九思也順着堯風的目光一望,眼底浮起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失望。
有可能……他真的不會來了吧。
失望的眸色被江九思掩飾的很好,很快,她就換上了另一副笑臉。
看着眾人,“好了,日頭都起來了,我們也該上路了,早點上路便多一絲的勝算。來日……我們再見。”
戰北烈點頭,“好。”
耶律楚也浮起了笑顏,“一路小心。”
江九思又朝了某處看了看,最終還是依依不捨的收回眼,笑着對眾人揮着手。
“再見……”
……
而江九思不知道的是,在南越大營後方的某個山丘上。
正靜靜地立着一人。
“爺,真的不去送送嗎……”
“清風。你何時也如此話多了。”
清風垂下頭,“屬下知錯。”
山丘的風很靜,很柔,如羽毛般撓着男子的心底。
“我們,也該啟辰了。”
“是。”
……
這一幕,只是一段小插曲。
江九思的行程也沒有被她的心情給耽誤下。
幾人離開了南越大營后,就在耶律祁的帶領下,繞小路去漠北,這樣可以避開漠北士兵,也可以避開玄羅的眼線。
這樣行了一日,只見的離南越大營越來越遠,而前方。可以粗略的看到一些平原。
行了一日,幾人滴水未進,途中塞了點乾糧,可是也累的夠嗆,畢竟邊境是大漠邊緣,乾燥少雨,加上白日裏在路上流了那麼多的汗,除了耶律祁外,其餘三個人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特別是君沐,一路上一直叫苦叫累,聽得堯風手心發癢,就想錘他兩下解解氣。
夜幕降臨。三人尋了一處石林,就地休整一夜。
堯風去四周撿枯枝,還特意拉走了君沐。
想着君沐之前被堯風拉走後那半死不活的模樣,江九思就想笑,這兩個就是活寶,一路上拌嘴個不停,卻沒見真刀實槍的動手,想來這路上也不會太過枯燥。
耶律祁立在一個石頭上,眺望遠方。
“江姐姐,你來。”
江九思挑眉,坐起身,隨着他的模樣跳上石頭看着遠方。
此時日暮早已落下。可是這邊塞的風光就是不同,看着還縈繞在天際邊上的紅霞。
紅霞下,與江九思現在歇腳的地方不同,那是一片一片綠油油的平原,雖然暮色昏暗,也擋不住平原的色彩,那遼闊澎湃的場景,立即吸引了江九思。
“耶律祁,那,就是漠北,你的家長嗎?”
現在他們身處的地方已經很接近漠北了,可以說再走不足一里的路。就成功到達漠北地界。
耶律祁用力點點頭,隨即道,“其實那只是漠北邊緣的一部分,漠北平原的廣袤,是誰都無法想像的。”
對於耶律祁的說法,江九思沒有否認,平原本就是如此,廣袤無垠,沒有邊際。
而就在此時!
兩人的後方!
突然響起堯風的驚叫聲!
江九思轉頭,警覺的和耶律祁對視一眼!
“有情況,走!去看看!”
可是當兩人朝着堯風和君沐所在之地走去時,江九思鼻子微皺。她的步子突然頓住。
“等等……耶律祁,你有沒有感覺聞到了什麼?”
耶律祁皺起眉頭,嗅了嗅,隨即搖頭,沒有啊。
江九思眯眼,眼中不時又金芒閃過,這久違的氣息又來了。
女子嘴角勾起,“耶律祁,你不是一直想跟着我學驗屍嗎?今日算你運氣好,走!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