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一絲不掛的郭品縈躺在絲質床單上,被衣服遮住的部分是不可思議地雪白,透着淡淡的粉紅色;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膚則充滿着被大陽曬過的痕迹,很均勻地一片咖啡色。

季炎很不忍心地撫摸她手臂上略顯粗糙的肌膚。「你是個不愛惜自己肌膚的女孩。」他嘆。

她原來擁有那麼好的皮膚,卻因不注重防晒而曬得烏漆嘛黑的,他看得好心疼。

「什麼?」郭品縈張開迷惑的眼。

他摸她的感覺好舒服,他的手指好細,掌心的肌膚也好細緻,不像她指結還有薄繭,摸起來粗粗的,一點都不舒服。

「以後不會再讓你曬到太陽。」他彎曲她的手臂,一寸一寸細細吻着。

「一定會曬到太陽的。」她每天在外面跑來跑去,怎麼可能不曬到太陽?

「就是不讓你曬!」他要把她關在屋子裏,不讓她出去!

「才不管,我要曬!我要曬!」她笑着喊着。

「不乖!」他兩手捧着她的頭,再一次深深地吻她。

她在他懷裏,被他吻成了一灘水。他的大掌沿着玲瓏曲線往下移,滑過平坦柔軟的小腹,扣住她兩腿之間最柔潤的地帶。

長指進犯,抵住她小巧的嫩核,恣意地玩弄着。

「啊……」她忍不住呻吟,為那從未體驗過的快感。

「喜歡嗎?」

「嗯……」她輕輕點了頭。

……

「不……」她疼得皺緊眉心,頭顱亂擺,「痛……好痛!」

痛?季炎停止了,詫異地端凝痛楚淚水紛然滾落的郭品縈。

怎麼會?她以為他已經跟他哥哥……該死的!他應該更溫柔待她才是。

抱歉……」他在她耳邊哺哺訴說歉意。

「好痛好痛!」她痛得快死掉了。

「我不動,你忍耐一下,好了再跟我說。」他抱着她,吻掉鹹鹹的眼淚。

她兩手攀着他的頸項,指尖因忍耐而用力掐人他的肌肉里。他無視肩膀上的疼痛,他相信那與她所承受的比較起來,必是微不足道。

他溫柔地吻着她,吻她濕濡的眼,吻她挺直的秀鼻,吻她如花瓣柔嫩的小嘴,吻她纖長的頸,吻她可愛的酥胸……

細吻不斷落在郭品縈身上,直到她秀眉不再緊蹙,緊繃的身體放鬆,季炎才放任強忍着的慾望,試探性地在她體內緩慢來去。

輕微的喘息自她口中緩緩溢出,長腿情不自禁攀上他的勁腰,主動要求着更強烈的進犯。

他微笑,以狂猛的攻勢帶領身下的可人兒進人喜樂的天堂。

頭好痛!

一睜開眼,郭品縈就覺得腦袋裏頭像是有人拿着重重的槌子狠狠敲着,一下又一下,痛得她想殺人。

除了頭痛,下腹也隱隱作疼,喉嚨更是緊縮,渴得要命。

她捧着發疼的腦袋想起身,意外發現她的身子被限制住了。勉強張開眼,一張超俊美五官的大特寫瞬間映人瞳眸。

她瞪大眼,吃驚地盯着距離她不過五公分遠的俊臉。

眨了眨,再眨了眨,美得讓女人嫉妒羨慕又愛慕的臉蛋仍沒消失。

「季炎?」她納悶地喊他的名字,「稱跑來我家幹嘛?」

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季炎張開了眼,抬起置於郭品縈身上的手,伸了個懶腰。

「季炎!」郭品索艱困地撐起上半身,「你為什麼會在我房……」

她突然發現不對勁。她的床不是雙人床,更不是這種柔軟的、超級好睡的頂級床鋪,還有周圍簡約高雅的裝潢設計與擺設,即使她十年不吃不喝,也花不起。

這裏是……季炎的房間?!她怎麼會在這裏?

季炎冷眼看待郭品縈臉上表情的轉變,平淡地問:「睡得好嗎?」

「我為什麼會在你家?」她沒有來到季家的印象啊!

「你昨天晚上喝掉了大半瓶清酒,還扛着酒瓶跑來我家。」

「然後呢?」郭品縈愕然瞪大眼。

她想起來了,她扛着酒瓶是想來找季爾——已經分手的男朋友。

她不知道她幹嘛來找他,只是因為心情很壞,所以借酒澆愁,想不到喝了酒之後心情更壞,再加上季爾將她說得一無是處,當時錯愕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的她,憤恨地前來想把季爾臭罵一頓,一吐怨氣,但季爾不在,開門迎接她的是季炎,於是她就乾脆將氣發泄在季炎身上。

她不斷地刺激挑釁他,第一次直截了當地說他是個gay,還說他比她還要可憐,因為他跟他男朋友的戀情不會受到任何祝福。

季炎果然生氣了。還接受了她的挑釁,說他敢親她,敢跟她上床……上床?!

郭品索迅速低頭往下,扁扁的小籠包撐不住被單,早就向下滑落,袒露春光一片。

「啊!」她大叫,接着抱着頭哀號,「頭好痛,好痛好痛!」

「痛死活該!」季炎毫不同情地說。

沒同情心的死人!郭品縈難過得眼淚幾乎快掉下。她竟然跟他上床,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卑鄙的事?

她氣的是季爾,該找來發泄的也該是季爾,根本不關季炎的事,她出言傷害他,還逼他跟她上床,她怎麼會這麼寡廉鮮恥?

某種冰涼物體碰觸了她的臉頰,她抬起眼,發現是一杯開水,指尖還夾着一顆止痛藥。

「吃掉。」季炎半命令地說道。

郭品索將止痛藥吃掉,水眸再也不敢直視季炎的臉。

「你先休息一下,有話等你頭不痛再說。」說完,季炎就走人房間附設的浴室淋浴。

她有什麼話說?她利用他來發泄怒氣,來平衡被甩的傷痛,除了道歉,她還能說什麼?

下床撿拾衣物穿上,郭品縈獃獃站立着,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面跟他道歉好像很奇怪,可是什麼都不說又覺得自己好窩囊……嗚……她該怎麼辦?

還是……逃走好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反正她跟季爾已經分手,她跟他們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以後形同陌路就好了……

郭品縈,你不可以這麼做,這樣太卑鄙了!她喝斥自己,至少也該給個紙條,說明她對他的歉意。

於是她在房間四周尋找着紙筆,可是找了老半天卻什麼也沒發現。

到其他地方找找好了。郭品縈走出季炎房間,不料對門也剛好開門。

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季爾。

瞧見郭品縈,他一臉吃驚。「你怎麼會……品縈?」

一看到季爾,郭品縈立刻拔腿就跑。

天啊!她真是太太太丟臉了!在被甩的當晚跟前男友的弟弟上床,然後在隔天早上被前男友給撞見,她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

她飛快地衝下樓,以跑百米的速度一路衝到公車站牌,也不管來的是幾號公車,人就沖了上去坐定。

她好糟糕好糟糕喔!季炎本來就很討厭她,不贊成她跟季爾交往,現在一定更加看不起她……咦?她怎麼覺得她好像還有事情沒記起來,而且那件事感覺非常非常重要……

是什麼?她想了很久很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公車在市區繞了一大圈后,順利地送郭品索回到家。

一走進老舊公寓的家,眼前的景象讓她吃驚地張大嘴——

家裏亂成一團,所有的東西都用紙箱打包起來,活像個倉庫。

「品縈,」對於一夜未歸的女兒,郭媽媽沒有任何指責之意,臉上還笑咪咪的,「你去哪裏了?怎麼沒有回家來幫忙?」

「喔……啊……我去朋友家……」因為心虛,郭品索的聲音非常輕。

她壓根忘了要搬家一事——台中一位叔叔因為要陪小孩去國外念書,所以把他們家暫時借給郭晶縈一家人居住,順便幫他們照顧房子。

他們這一去至少五年才會回來,由於還沒決定是否要移民,所以並不准備將房子賣掉,租給人又嫌麻煩,乾脆就借給她們家住。

因為學業的關係,只有郭品索可能會繼續留在台北,不過她只有一個人,打工的費用也付不起公寓的租金,所以打算租個小套房安身即可。

決定來得太突然,她本來想找季爾談這件事,想不到人還沒約到,就撞見他跟其他女人在街上逛街,這下可好,也不用商量了,要怎麼做,她自己決定就好。

「你是去請你朋友幫你找套房嗎?」

「呃……我……我想跟你們一起去台中。」她想逃開台北,逃得遠遠的,別再遇見季家兩兄弟。

她不敢想他們會怎麼想她,離開哥哥就投入弟弟懷抱,而且還是她強迫的,怎麼想都好羞恥,讓她無地自容。

「那你的學校呢?」一家人能在一起固然好,可是大學才上一半未免可惜。

「我再參加轉學考,轉到台中的大學就好。」郭品葯露出不用擔心的:笑容。

「你決定就好。」母親笑了笑,拉着女兒繼續整理行李。

郭品縈自小就很獨立,一向不用父母操心,所以郭媽媽也從不介人或想要改變女兒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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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壞心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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