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聽到她嘴裏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就覺得很不爽,叉了一顆烤過的小西紅柿湊到她嘴邊,看着她乖乖張嘴咬下,「我會靠交情跟他們斡旋,放心,他們跟我很要好,我們有合作關係,他們老闆一定會答應的。」
【第四章】
雖然很想將她留下來,但最後邵陽還是決定讓她回自己住的飯店,因為剛才除了借故將李之平捉起來之外,青冢也出面捉了那批真正詐賭的人,現在正在處理中,說不定會鬧出什麼狀況,他不希望她不小心又被捲入其中。
他要她一直待在安全的地方,而台北那個安和樂利的小社區就是最適合她生存的地方。
「你真的會讓李大哥平安獲釋?」在坐上飯店安排的高級轎車之後,袁牧菲還是不放心地問。
「已經在安排放人了,你再多提那男人一句,我就反悔叫他們不要放人,乾脆把他殺人滅口,丟到沙漠裏去埋掉算了。」他冷哼了聲,立刻就看見車內的她露出了被嚇住的表情。
「我不問了,一句話都不會再多問了。」她飛快地搖頭,在他面前危襟正坐像個女童軍。
邵陽見她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可愛的表情令他忍不住莞爾,這時,賭場經理拿了一封紙袋過來,交到她手上。
「袁小姐,這是要給你的東西。」
「謝謝。這裏面裝了什麼?」她好奇地問。
「你在車上慢慢開吧!」邵陽冷不防地捧住她的後腦勺,輕吻了她的嘴唇一下,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關上了車門,大掌拍了拍車窗,「開車。」
司機接到命令,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邵陽站在原地目送着車子離去,邪氣地舔了舔唇,品嘗她留在他唇上的馨甜味道,賭場經理走上前一步,低聲地在他的耳邊說道:「邵先生,剛才溫小姐打電話來,說她可能無法赴約。」
「隨便她,我無所謂。」邵陽笑瞅了賭場經理一眼,轉身走進飯店大門,掛在他臉上的表情非常溫柔。
在美國的這幾年裏,他身連不乏女伴,其中,那位「溫小姐」最討他歡心,但能跟在他身邊兩年而不被淘換的原因卻很簡單,因為她的身高和外貌都與袁牧菲很相似,只是牧菲的頭髮是很柔軟蓬鬆的自然卷,而她的頭髮卻是刻意地燙卷,摸在手裏的感覺天差地別。
只是,說不定是時候該換掉她了,最近,她老是喜歡在他面前耍小脾氣,要他多注意她一點,但他覺得好笑也無奈,因為他除了「正主兒」之外,根本誰也不關心,她的心機只是多此一舉,徒惹他厭煩罷了。
袁牧菲沒想到在紙袋中裝的竟然是一疊現金,都是面額一百元的美金,教她看傻了眼,才想到先前邵陽曾經教賭場經理拿籌碼去兌現,她以為只是開玩笑,沒想到賭場經理竟然真的把錢給她了!
她立刻要司機將車子掉頭開回邵陽所在的飯店,因為她並不想拿這筆錢,換算成新台幣的話,這個紙袋中至少是快上百萬的數目。
下了車,她進了飯店,到了櫃枱說想要找邵陽,因為邵陽對待她的特別方式,讓飯店人員對她的印象都很深刻。
「袁小姐。」負責櫃枱的男工作人員笑着向她頷首。
「我想見邵陽,可以麻煩你替我通報一聲嗎?」
「沒問題,請你稍等一下。」就在工作人員要撥下電話時,一名從賭場方向走過來的女子來到她的身邊。
「不必打了,袁小姐的身分如此特別,你還不懂嗎?」女人雖然是一身貼身的黑色禮服,但是她美艷的外表讓這一身黑禮服顯得非常華麗,她轉頭對袁牧菲說道:「邵先生人還待在剛才你們用餐的房間裏,請你搭那座電梯,直接上去找他吧!廝役們都認得袁小姐,他們不會刁難你。」
「謝謝,我把東西還他就走。」袁牧菲點頭道謝,立刻走向電梯。
「不忙,你可以慢慢來沒關係。」
這名女子叫蒼蘭,是個擁有東方與拉丁血統的美女,她一直都在青冢的身邊工作,負責賭場的公關工作,最近邵陽必須在賭城裏待上比較長的時間,因為她熟知賭場的事務,所以被調派到他身邊。
「蒼蘭小姐,要不要通知邵先生說……」櫃枱人員有點遲疑地問道。
「不必,不必通知邵先生,讓她進去就好。」
「可是……」他接到經理的口信,說待會兒溫小姐說不定會來。
蒼蘭立刻就知道他的顧慮,揚唇微笑,「別多嘴,不都一樣是女人嗎?對咱們主人來說,任何女人都一樣,不過是玩玩而已。」
但她心裏清楚袁牧菲跟其它女人不一樣。
蒼蘭看着袁牧菲消失在電梯中的身影,溫柔的笑意忽然消失了,誰都看到他們主人在賭場大廳時面對這個女孩的神情,那完全不似平常的他。
他彷佛是一頭猛虎收起了爪子,在這女孩面前裝成乖貓,未免太過自欺欺人,她覺得這太不正常了,現在,就讓這位像張無瑕白紙似的女孩親眼看一看,他們主人真正的面目吧!
被老虎的爪牙捉傷之後,才會學乖、學聰明,知道不該是她這單純女孩招惹的男人,應該要識趣離開,不再出現才對!
當她到達頂樓,再度進入那個房間時,不同於她離開時的燈火輝煌,一打開門,室內是一片間黑的,只除了從落地窗透進外面街道上的燈光之外,在屋裏沒有任何燈源。
袁牧菲在門口卻步,不確定邵陽是否真的在房間裏,最後,她穿過了客廳,他們剛才用餐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了,真不愧是高級飯店,動作真迅速。
她不確定邵揚是否真的在房裏,因為整個房間都黑漆漆的,她摸黑進了房間,才正想尋找燈源開關,就被一道低沉的男聲給喚住。
「你終究還是來了。」邵陽坐在落地窗邊的單張軟椅上,高大的身影被月色剪出了黑白分明的形狀。
他知道她會折回來嗎?袁牧菲有些納悶,不記得自己通知過他,但隨即一想,說不定是櫃枱的人打電話通知他了。
「邵……」她才想開口,立刻就被他打斷。
「不要說話,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邵陽一雙黑眸在間色之中顯得特別危險灼亮。
他看見她在黑暗中的身體震了一震,似乎不明白他的理由,「你想問為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不想破壞她在我心裏留下的美妙聲音,如果,你不想被當成別的女人替身讓我擁抱,你現在可以轉頭就走,我不會介意。」
為什麼她聽不懂他所說的話?袁牧菲不由得心口緊了一緊,他現在說話的語氣她不曾聽過,但教她心口緊揪的原因,卻是他提起了別的女人。
她立刻就決定閉上嘴,想聽他接着要說什麼。
雖然,她這個念頭是很卑鄙的,但她知道如果自己現在開口的話,就聽不到他的真心話了。
「如果,你不想走的話就過來,把門關上。」
她只遲疑了一秒鐘,就回手關上門,往他所在的陰影處走去,她的心跳得好快,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情況是好是壞。
還不等她走到面前,邵陽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看起來像是具有幻力的魔魅,他冷不防地伸出手,將她拉進懷裏。
「我一直都想對她這麼做,可是,她是只小兔子,我的舉動會嚇壞她。」他低沉的嗓音一落,性感的薄唇已經俯落攫住她的小嘴。
不同於以往只是蜻蜓點水似的輕吻,他此刻吻住她的唇狂肆而又霸道,狠狠地吸吮着她,舌尖撬開了她的唇,侵略地探入她的口中,舔弄着她的上顎,交纏着她的小舌,讓她覺得有如被風暴襲擊一般。
一吻方畢,她的雙腿就已經發軟,手提包與紙袋都掉到地毯上,縴手無力地緊揪住他的襯衫,不停地喘息換氣。
邵陽輕笑出聲,有力的長臂扶住她的手肘,讓她可以站直身,「你今天的反應很生澀,怎麼了?」
袁牧菲屏住呼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心裏就像被揪亂的毛線般混亂,他究竟在跟哪個女人說話?她好想問他,卻開不了口。
他將手伸到她的背後,揪住了她身後的一把柔軟的長發,「你是怎麼辦到的?你今天的頭髮觸感很好,我喜歡。」
就像牧菲的頭髮,長而柔軟,又不會過分捲曲,她一直都不喜歡自己一頭亂髮,殊不知他愛得要命。
她保持默然,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男性的陽剛氣味不斷地滲入她的鼻息之中,在黑暗裏分外顯得魅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