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但是蔡桂福的理想遠遠不止於此,她的最終目標就是把整個北齊統統變成安栗事業的獨佔壟斷市場,並且立足北齊,放眼北魏、北燕、北周,最後一舉掃平南朝諸國,將這片古代大陸盡數囊括掌中啊哈哈哈哈。

老大夫和小夥計已經習慣了蔡桂福的時不時抽風發神經了,所以看了看她自己在那邊笑得「安栗在手,天下我有」,兩人均是搖了搖頭,繼續討論起該聘請多少小兒去各處抓蝸牛。

「我們自己養吧!」

「欸?」老大夫和小夥計不約而同疑惑地望向她。

終於恢復正常的蔡桂福眉開眼笑地道:「我們蝸牛面膜的秘方絕對不能外傳,尤其考慮到未來我們將面臨龐大的市場與訂單,所以最可靠保險的方法,還是自己找地方開闢一個養蝸牛場,甚至是養蜂場……大夫,您家小姑子明年及笄才出嫁吧?小夥計,你娘不是靠幫人洗衣攢錢嗎?」

「阿福姑子的意思是……」老大夫眼睛亮了起來,恍然大悟。

「自己人才靠得住嘛,來來來,咱們不如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蔡桂福發現自己自穿越來北齊以後,商業腦子一天比一天還靈光,這是老天爺為了補償她,所以才給她開外掛吧,對吧對吧?

在開完了三人秘密會議后,滿面笑容的蔡桂福依然穿着那一身洗得乾淨的粗布衣裙,興高采烈地走出了葯堂。

她左手抱着用薄薄竹簡削迭書寫而成的「名片」,右手捧了一匣子浸在「精華露」里的蝸牛面膜,只差一支手機和一台平板,就是二0一六年度最亮閃閃安栗新星業務員啦!

「等幹完了這一票大的,下次就來發明紙,反正蔡倫姓蔡,我也姓蔡,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在北齊溫暖陽光的照耀下,蔡桂福快樂無比地奔入北齊善良無知好拐的……咳咳,庶民老百姓懷抱里。

可憐狼入羊群,尚不知鹿死誰手。

就在此時,她熱切的雙眼突然瞥見了一個正對自己迎面走來的高大挺拔、健碩昂藏的身影,腦子轟地一聲,口水瞬間大舉泛濫。

嗷嗷!多麼完美的修長身材,多麼優雅如豹的姿態,多麼強健有力的大腿!

這根本不是現代辦公室弱雞,或是健身房猛男可以隨隨便便練出來的鐵血流線型肌肉,這、這是只有武俠小說里,遠古傳說中,自千軍萬馬戰場上才能淬鍊出的殺氣血氣霸氣偉男兒身軀啊……嗷嗚!

跪求摸一把!拜偷!

「這位騷年,我見你生得高大挺拔骨胳清奇,想必也擁有這世上難得一尋的器大活好雄壯威武粗本錢,你有女朋友了嗎?」她的女性荷爾蒙瞬間宇宙大爆發,腦門一熱,手刀衝刺過去,興奮地哆嗦了半天後,這才勉強想起「呷緊撞破碗」的道理。「咳,我、我是說,你聽說過安栗嗎?」

一身玄色衣裳,頭上戴着桐油藤編飛檐帽底下,一張英俊卻顯冷漠的臉龐微微一頓,高度只及人家胸膛的蔡桂福發現自己根本連仰頭的空都沒有,饑渴眼神一直不斷在人家結實精壯誘人的強壯胸肌腹肌上下瞄呀瞄、瞄呀瞄,甚至極其不要臉地不小心溜到了人家勁腰下方的某個巨大線條……

——娘啊喂,我的眼睛好有福報啊!

蔡桂福渾然不覺自己正在噴鼻血,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熱血沸騰過,還有那瞬間想把蝸牛面膜和名片朝後一丟,然後蠢蠢欲動摸上去的爪子好激動、好管不住——

「這位姑子,你攔住在下有事嗎?」低沉如大提琴的性感嗓音自她頭頂上傳來。

差點在光天化日犯下性騷擾罪行的蔡桂福總算在失足的那一剎那,及時懸崖勒馬,勉強將笑淫淫的目光從人家的大雕……嗯,挪移到聲音來源處,卻只看到了一個剛美漂亮到令人心悸的下巴。

「嗄?」她兩眼猶不自覺地冒着粉紅心型泡泡,溢出嘴邊的那一絲透明香唾也忘了擦。

飛白二十數載來,從未遇過這般赤裸火辣又坦蕩真誠歡快的貪婪欣賞喜悅目光,好似迫不及待將他全身上下剝個精光,然後舔一舔——

他剛硬冰冷如千年鐵石的心破天荒悸動起來,胸臘陌生地一緊,精實平坦小腹竄上了絲絲火熱,某個男性氣概跳了跳,瞬間熾熱綳脹如巨鐵!

——緣何端只被她這麼一看,他就硬了?

飛白內心掀起驚滔駭浪,胸膛巨震,本能就想後退,而後永遠消失在她面前!

可當他目光接觸到她臉上那兩管紅艷艷鼻血時,所有的警覺與戒備登時卡住了「你……」他眼神複雜地注視着她。

「這位少年,啊,公子,不對,是這位郎君,」她還兀自不覺,仰頭對他咧嘴笑得好歡。「您真是我畢生所見最雄壯威武英俊挺拔……咦?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面?郎君,您看起來真的有點兒眼熟……西門吹雪?」

待窺完他全貌,蔡桂福下巴頓時掉了下來。

「誰是西門吹雪?」他面無表情,眉眼微微一動,不知怎地看在她眼中竟莫名有種凌厲之勢。

蔡桂福吞了口口水,忙陪笑道:「抱歉抱歉,我認錯人了。」

「你將我錯認為誰?」他嗓音低沉而危險。

按照習慣,面對這麼咄咄逼人的問話,她直覺就是頂回一句——

「干你——」屁事啊!可是當她才脫口而出前兩字,卻見這英俊男人的眼神霎時變了。

慍怒,熾熱,狂野,火大……甚至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羞赧。

蔡桂福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眼中看過這麼駭人……精彩……又豐富的光芒,她不假思索的後退了一步,胸口發燙嘴唇發乾起來。

「身為女子口出穢言,你,成何體統?!」他的眼神兇狠,耳朵卻奇怪地有些紅了。

「我哪裏口吐穢言了?」她定一定神,頓時大感冤枉。「我那個屁字都還沒說呢!」

飛白強忍揉眉心的衝動,「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蔡桂福覺得有點委屈,無辜地仰頭望着他。「我一直在好好說話呀,反倒是郎君你,嗓門大脾氣差,還虧你生得那麼俊……話說回來,我是不是曾經在哪裏見過你?」

真的,越看越覺得眼熟得好詭異。

飛白凝視她良久,盯得她渾身燥熱發毛,突然開口問道:「西門吹雪是你什麼人?夫君?」

喂喂喂,少年你突然跑題為哪般啊?

「西門吹雪不是我夫君,除非我的名字叫孫秀青。」她一本正經地道。

他微眯眼,心下掠過一抹陌生的不悅,嘴角揚起一記冷笑。「蔡桂福,峨眉四秀的孫秀青,究竟哪個才是你真正的身分?」

「耶?你怎麼知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你你還敢說我認錯人?你要是沒有見過我,又怎麼知道我叫蔡桂福?不對,你……你就是山神廟裏的那個人?!」

原來她那天不是遇到鬼打牆也不是在作夢?!

「不是一、陣、陰、風了嗎?」他冷哼。

她一時看呆。

一個陽剛霸氣的男人居然在她面前露出一抹傲嬌(委屈)姿態,不知怎地,這景象……害人好蕩漾啊!

「你……到底是誰?你、你究竟想怎樣?」她的質問在濃烈誘人的男色之下,變得異常軟弱沒攻擊力,哎喲!幹嘛一直注意人家?是不是暗戀我很久了?

「這話,正是你該回答我的。」他直直盯視着她。

那是猶如猛虎獵豹盯住了幼小鮮美獵物,正盤算着該一咬封喉還是好整以暇戲弄舔食的嗜血愉悅眼神。

蔡桂福腦中霎時一片空白,渾身發麻,不自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靠北!

依然是搖搖欲墜如殘花敗柳的老宅。

只不過房客蔡桂福此刻卻戰戰兢兢地跪坐在粗舊的矮案上,對着面前那個高大昂藏,氣勢隱含殺氣卻又收斂得乾乾淨淨的男人,儘管內心好想罵娘,還是得乖乖就被警方審訊的姿態,露出善良純真老百姓的真摯表情。

「雖然我不知道大人是誰,但是小人,咳,小女子從小到大都是一等良民,從來沒有做過偷拐搶騙、殺人越貨的不法行徑,」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又激動抱拳,「請大人明察!」

相較於方才在街上的那股令人打從骨子裏驚駭上來的煞氣,現在的飛白一雙鷹眸低垂,修長大手捧着一碗白水,身姿挺立如千年古松,氣質沉靜若遠山飛雪。

儘管還是一舉手一投足儘是勾魂攝魄引人流口水的濃濃陽剛男人味兒,但是剛剛栽在美男色底下的蔡桂福已經沉痛深切地反省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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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福擒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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