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沈念第二次看到自己桌子上的大紅玫瑰的時候，她已經不覺得驚訝了。

她來的很早，辦公室里就只有一個艾麗莎，馬上就是秋季時裝發佈會了，艾麗莎最近時間都來的挺早的。沈念往程憶城的辦公室里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看樣子程憶城還沒有來，她桌子上的這束玫瑰花，應該是前一晚就放在這兒的。

沈念二話不說就將玫瑰花往旁邊一扔，反正上面落款也只有程憶城的簽名，又沒有說是送給誰的。

艾麗莎聽到動靜抬起頭，調侃道：“小念，你這麼做就不道德了啊，咱們老大的心意，你可不能就這麼的糟蹋了。更何況，萬一小林誤會了呢？藉機纏上了咱們老大怎麼辦？”

沈念神秘一笑：“艾麗莎，問你個問題，如果小林真的纏上了程憶城，你說程憶城會不會當場拆穿小林，讓小林沒面子？”

“不會！”艾麗莎果斷的說。

“你說的對！”沈念笑的像個狡猾的小狐狸一樣。

她把程憶城送給他的花還給程憶城的時候，反而被程憶城反將一軍，讓辦公室里全體的女同胞都以為是她明戀着程憶城，現在她不把花還給程憶城，直接將花送給別人，等小林來了之後，肯定會羞答答的去找程憶城的。而程憶城自己肯定不會承認這花其實是送給她的，所以，這個啞巴虧，程憶城是吃定了。

艾麗莎嘆息：“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撲死在沙灘上啊，小念，我第一次發現，你竟然也是滿肚子的壞水兒，咱們老大能看上你，的確是眼拙了。”

程憶城眼拙？恐怕不見得吧！

顧溪臣的父親才剛說對顧溪臣說他會證明她沒有資格站在顧溪臣的身邊，後面程憶城就緊跟着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裏，而且一進公司，就明目張胆的對她示愛，巧合太多了，加起來就不可以稱之為巧合了。

八點鐘的時候，辦公室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都來了，沈念正在用電腦對設計稿上色，鼠標移來移去的，卻一個顏色都沒有選，實際上，她的眼睛正盯着旁邊的小林看。

當小林看到自己桌面上的花束的時候，下意識的尖叫一聲，然後，用手捂住了嘴巴，滿臉的驚喜。

“小念，這是程總監送給我的嗎？”

被突然點名的沈念，愣了兩秒鐘，然後才應了一聲：“應該……是吧！”

忽然，腰間被狠狠地擰了一下，沈念轉過身看向另一邊的艾麗莎，然後她就看到艾麗莎衝著她比了比大拇指。

辦公室裏面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討論聲，說的最多的就是：原來咱們程總監喜歡的是小林這樣的，之前接受沈念的花，難道是障眼法？

沈念默默地對着電腦上色，兩耳不聞窗外事。

中午的時候，程憶城從辦公室出來，朝着沈念這邊走了過來，沈念趕緊埋頭畫稿，然後，就在程憶城穿過過道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小林忽然蹦了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羞答答的垂着腦袋，“程總監，謝謝你的花！”

沈念沒忍住，抬起頭看了程憶城一眼，而程憶城則是滿頭霧水。

小林疑惑的望着他：“程總監？”

沈念的目光和程憶城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的時候，沈念忽然覺得，也許程憶城已經識破了她的“詭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憶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反應。

沈念揚起了嘴角，不管程憶城有沒有猜到是她做的，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都不好處理吧。他雖然說是上司，卻也是才進公司的，要是讓公司里的老員工傷了心，以後的領導工作可不好進行啊。

然而，沈念沒有想到，程憶城竟然比她笑的還要奸詐。

程憶城作恍然大悟狀，拉長了聲音說：“哦，你是說玫瑰花啊，難道我放錯位置了？”

沈念擰起了眉頭，看來程憶城是想攤牌了。

小林愕然的看着程憶城。

她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就聽見程憶城說，“禮尚往來嘛，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不過，還是很高興小念能夠喜歡我，今天送着一束花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當然，我個人是不提倡辦公室戀情的。”

沈念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程憶城要攤牌呢，到時候就糟糕了，白白傷了小林的一顆芳心。

“好了，大家去吃飯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程憶城衝著她曖昧的眨眨眼睛，然後出了辦公室。

所有人走了之後，艾麗莎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看來咱們老大是真的看上你了，就剛才那種情況，如果他直接攤牌的話，小林肯定會恨死你的，其他人也會恨死你的，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反而以禮尚往來的名義，委婉的拒絕了你，所以，小林也就不會覺得尷尬了，說不定下午的時候，她還會過來安慰你呢！咱們程總監這人吶，是真不錯，顧及了女同事的面子，又避免你得罪人。”

沈念輕嗤一聲：“就你覺得他好！”

程憶城刻意的接近她，肯定是不懷好意的，她怎麼能夠被他做的這些小事情迷惑呢，雖然實際上，這事兒程憶城處理的倒是挺好的。

秋季時裝發佈會正在逐步逼近，設計部的同事全部都開始備戰了，沈念之前在設計大賽拿過獎，於是她也有機會設計自己的服裝，在發佈會上展出。

雖然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辦公室里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全部都在打樣，而沈念明顯是慢一拍，她連材料都還沒有選出來。

艾麗莎的作品，已經弄好了。

沈念見她正在收拾東西，隨口就問了一句：“艾麗莎，你今天怎麼回去這麼早？”

沒想到這麼一問，倒是把艾麗莎的怨念給勾出來了，“回去休息啊，最近為了發佈會的事情，都累癱了，你好好加油，千萬不要着急哦，晚一點下班也沒有關係，正好可以打電話讓顧總來接你，更何況。這辦公室裏面，不還有一個人在陪着你的。”

艾麗莎臨走的時候，還衝着她擠眉弄眼的，沈念有些無語，要說加班晚回家不安全，打電話給顧溪臣才是最正確的方法，和程憶城呆在一起，她總覺得不太安全。

隨着時間的流逝，辦公室裏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念看了一眼外面濃郁的夜色，然後起身去對面的材料房選適合自己設計的布料了，正在選擇布料的時候，沈念聽到程憶城正在喊她。她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程憶城站在電梯口衝著她揮手。

“小念，我先走了，你自己不要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太安全。”

沈念應了一聲。

沒想到程憶城這麼早就走了，她直覺今天晚上會發生點什麼，正想着要不要先一步走了，剩下的等明天再來弄，沒想到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不過，一個人倒是挺好的，可以安心的弄完，明天就會輕鬆一點兒。

十點多鐘的時候，沈念接到了顧溪臣的電話。說在樓下等她，而沈念剛好弄完了，她急急忙忙的關燈關門，然後坐電梯下樓。

這一晚，沈念睡得很不踏實，她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夢到她下班的時候，忘記了鎖門，然後辦公室遭了小偷，所有的樣衣都被人偷走了。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

清晨的陽光從窗帘的縫隙中透了過來，灑落在木製的地板上，沈念坐了起來。然後使勁的揉着自己的額頭，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產生了錯覺，可是她分明記得，昨天晚上是關了門的。

不行，她得去看看，到底關沒關門呢？強迫症真的是折騰死人。

沈念匆匆忙忙的洗刷好，等她早早的來到公司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門口，正在討論着什麼，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太好，或激動或憤怒。

艾麗莎就站在人群的外圍，單手撐着下巴，看着辦公室裏面的場景。

沈念大步的走了過去，問道：“辦公室怎麼了？怎麼你們都站在外面？”

該不會真的就像她那個夢一樣，樣衣全部都被人給偷走了吧？沈念的心裏直打鼓。

這個時候，艾麗莎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小念，昨天晚上是你最後一個離開的吧？”

沈念心裏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看艾麗莎這副樣子，倒像是真的應驗了一樣。

“是啊！怎麼了？難道是樣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里那位一向出了名尖酸刻薄的女同胞就嚎了起來：“沈念，你還有臉來公司？”

被劈頭蓋臉的吼了一句，沈念完全懵了，她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解釋，心裏那種不詳的預感，逐漸的擴大了。

很快，清潔工就從辦公室裏面搬出了一堆垃圾，色殘斑斕的布料，有一大部分被火燒過了一樣，都焦了，而有的已經變了顏色。

沈念看着那些布料，忽然就睜大了眼睛，被火燒過的，根本就不是布料，而是所有人的樣衣，前一天晚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加班到很晚，樣衣並沒有拿走，全部都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這一刻，沈念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疼，明明前一天晚上，她都有檢查的，絕對不會有火源的，除非是有人要害她。

辦公室里的同事，誰會這麼做呢？

“大家讓一讓，不要圍在這兒了，影響清潔人員打掃！”

程憶城的聲音一傳出來，圍在辦公室門口的人就都紛紛散開了，只是，沈念感覺得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是不怎麼友好。她也跟着退到了一邊，看着清潔人員將那些燒壞的柜子搬了出來。

當沈念的視線落在程憶城的側臉上的時候，她的心裏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程憶城呢？

一上午的時間，整個辦公室的人什麼都沒有干，全部圍觀裝修去了，沈念沒有進去，但是她也能夠猜出來，這次的火災不算太嚴重，可惜，辦公室所有人倖幸苦苦做出來的樣衣。全部都報廢了，有的手稿也被燒毀了。

沈念湊到艾麗莎身邊問：“艾麗莎，起火原因到底是什麼？”

“誰知道呢！”艾麗莎看向她的目光倒是沒有惡意，不過，她的心情也不太好，說出來的話，帶了些怨氣。

程憶城的工作效率真的很好，一上午的功夫，辦公室裏面就全部都弄好了，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無心工作，沈念一眼掃過去，幾乎所有人的樣衣都報廢了。包括她的。

沈念想跟艾麗莎說點什麼，程憶城的聲音就從裏面的辦公室傳了出來。

“沈念，你進來一下！”

程憶城的聲音倒是不似往常那般總是帶着輕佻的笑意，此刻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

沈念咬咬牙，走了進去，如果不是她的錯，這個鍋她肯定是不背的，如果真的是因為她，她自然會負起全部的責任。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人擋住她的去路，就是之前在辦公室外面指責她的人。

“沈念，在這個辦公室裏面，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大家都是一視同仁的，馬上就要到服裝發佈會了，大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衣服，一夜之間全部都報廢了，你說說該怎麼辦？”

氣氛陡然凝滯。

沈念握緊了拳頭，她現在很生氣，可是她偏偏無法反駁，因為現在她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清楚。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沈念忍住怒氣，推開她：“程總監在喊我，我先進去了，這件事情，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沈念朝着辦公室走去，程憶城雙眼正認真的盯着電腦的屏幕。她敲了兩下門，程憶城才回過神，視線從電腦上移到了她的身上，淡淡的說：“進來吧！”

“你過來看看這個。”

沈念疑惑的湊過去，電腦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監控錄像，時間剛好是昨晚，她剛剛離開辦公室的畫面。她離開了辦公室之後，好長一段時間，畫面里都是靜態的，什麼人都沒有，可是，過了一會兒之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就在她的位置上，忽然出現了一道亮光，像是一個小小的火星子，然後，就像是引燃了的火藥一樣，全部都燒着了，防火警報響起來的時候，那些東西已經開始燃燒了，物業工作人員進來了之後，樣衣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

“有人害我！”沈念的語氣有些激動，她不可能帶那個東西進辦公室的，辦公室裏面的東西，不是手稿就是樣衣或布料。一個不小心就會釀成火災。

程憶城銳利的眼神盯着她看，像是在觀察她有沒有說謊，沈念毫不懼怕的將自己的目光對了上去。

好一會兒之後，程憶城才說：“可是，的確是從你的位置上燃燒起來的，而且之前經過你座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誰，監控上也看不出來。”

沈念冷笑：“你的意思是，這個鍋我背定了？”

程憶城沒有說話，但是很明顯，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沈念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這種替人背鍋的感覺，真不好受，可是她無法確定，到底是誰要害她。

雙眼在程憶城的身上來回的掃視着，許久之後，沈念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問程憶城：“那你打算怎麼處罰我？”

外面的那群人都在看着的，說不定她會被開除，沈念已經作出了最壞的打算了。

“處罰？沒必要！”

沈念錯愕的看着他，重複了一句：“沒必要？”外面的那群人會接受這個決定？那個陷害她的人會接受這個決定？

程憶城敲了敲桌面，嚴肅的說：“請不要質疑我的決定，處罰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先考慮一下怎麼挽救現在的局面才是最重要的，發佈會已經迫在眉睫了，我們沒有多少的時間可以浪費了，聽說有一家公司，想要趕在我們前面，然後趁機提高銷量，我們必須加把勁才行。”

這一刻，沈念覺得自己對程憶城的那些偏見都消失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重新弄的話，外面的那些同事可能不太願意。”如果那些人不配合的話，單靠她一個人，絕對是來不及的。

程憶城勾起了嘴角：“這就要看你了，對於你來說，這是一個機會，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只看你相不相信自己而已。”

事情的結果，跟沈念預想的差不多，除了艾麗莎站在她這邊之外，壓根就沒有人理會她，其他人的意思是，要麼開除她，要麼發佈會的樣衣，她自己搞定。

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如此的冷漠，絲毫不像平時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

沈念憋了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麻利的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服裝公司那麼多家，她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弔死，當初她是因為能夠接近許晴，才擠進這家公司的，而並不是因為她姓沈，如今，許晴已經走了，她又何必待在這兒受人排擠。

幾乎只是一瞬間，沈念的心裏頭就浮現出了無數個離開的理由，然而……

五分鐘之後，電梯上來了又下去了，門開了又關了，沈念咬咬牙，又回到了辦公室。

是程憶城驚喜的目光注視下，沈念將東西又放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一瞬間，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片刻之後，她對程憶城說：“這個鍋，我背了。”

程憶城說得對，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機會，她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了，總得試過了之後，才知道行不行。

“好。今晚加班，願意留下來的，可以留下來幫忙，不願意留下來加班的，把手稿留下來。”

程憶城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進屋子去了，辦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覷。

有人開始動搖了，有人依舊堅持着。

“好，我今天就把手稿留在這兒，我看你能夠做出什麼樣的東西來。”

有一就有二，幾乎是全部的人都將設計稿重新畫了一份，拍在了她的桌子上。只有艾麗莎答應留下來幫忙。

晚上的時候，辦公室里安安靜靜的，艾麗莎和沈念一起裁剪那些布料，像這種東西，必須要設計師親手做，若是換了其他的人，總會有一些細微的地方，做得不太好。對於這些樣衣，沈念心裏頭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沈念，你跟我說說，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有大火，而且，我們都有防火報警系統的。為什麼還是燒壞了？”

沈念的動作頓了頓，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艾麗莎，這件事情，任何人都有嫌疑。如果是艾麗莎的話……不對，應該不會是她。沈念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她。

“有人陷害我，那火就是從我的位置上燒起來的，你知道我在程憶城辦公室里看到那些錄像的時候，有多麼的緊張嗎？”

艾麗莎立刻就憤怒了，“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看姐姐我不狠狠的收拾她一頓，陷害你就算了，竟然拿着這麼多人的作品陪葬。”

沈念：“……什麼叫陷害我就算了，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對。”

兩人正在討論誰有可能是那個幕後黑手的時候，程憶城走了出來，他拿起剪刀，熟練的裁剪着布料，艾麗莎都看呆了，就連沈念也盯着他的動作挪不開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程憶城完成了一件衣服的裁剪，然後對沈念露出一抹壞笑：“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帥呆了。”

艾麗莎摸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扔下沈念一個人跑了。

程憶城瞭然的說：“她這是給我們製造機會呢。”

“不是說你不提倡辦公室戀情的嗎？”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程憶城忽然湊近了，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盯着她，“我留下來幫你，你是不是很感動，那麼，這一刻，你有沒有動心？”

沈念空出一隻手，將他的臉推開了。

“現在很忙好嗎？”會動心才怪，明明知道他有別的目的，更何況，她心裏還有個顧溪臣呢。

好一會兒，沈念都沒有聽到程憶城再開口，她抬起頭，就看到程憶城看着辦公室門口的方向，她看過去的時候，那裏什麼都沒有。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趕緊工作吧！”

這一夜，沈念工作到很晚，顧溪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快凍成冰渣了。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沈念將已經完成的樣衣，抱進了程憶城的辦公室里，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程總監，這次應該不會出問題了吧？記得鎖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