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再走一步試試?

第九十七章 你再走一步試試?

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地,萬物一片朦朧。

一縷涼涼的夜風吹來,淡淡的香氣撲鼻,幾縷調皮的頭髮飄蕩,時不時刮著素衣瑩白嫩滑的小臉,痒痒的,素衣不覺抬手,卻早有一隻手先一步將黑髮拂在小巧的耳朵后。

素衣錯愕抬頭,一下望進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里,似閃爍的星辰,深深糾纏住她的視線,那抹黑影漸漸放大,分明看見瞳孔里細微的絲帶,滿空月華進落入他的眼睛,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唇上貼上一抹微涼。

她的唇是這般的嬌軟,軟綿體香,纖細的腰似乎只要他一隻手掌就能折斷,蔚容晟想將她狠狠的揉進骨血,卻又擔心力氣重了會傷了她,耳鬢廝磨,夜風都帶着一絲絲纏綿悱惻。

好半響,蔚容晟才鬆開素衣,瀲灧的紅唇帶着一縷銀絲,藕斷絲連,蔚容晟將素衣抱在懷裏,今夜他想與她一起渡過。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不知為何,素衣的心裏也染上幾分輕愁,脫口而出道,“明日你要去東三區?”

蔚容晟沒有說話,素衣知曉定是猜對了。

“災區有些亂,你要多加小心。”

蔚容晟眼睛一亮,“你在關心我?”

素衣的臉上有些燙,一抹淡淡的紅暈升起,蔚容晟看得有些直,大掌環住素衣的腰,坐在一邊的石凳了,蔚容晟擔心石凳太涼,直接將素衣壓在腿上,素衣不太習慣蔚容晟如此靠近,輕輕扭動,蔚容晟低沉的嗓音響起,“我想抱一抱你。”

蔚容晟嗅着素衣身上淡淡的香味,緩緩閉上眼睛,此時他什麼都不想去想,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時光。

素衣不敢將全身重量都壓在蔚容晟的身上,過了片刻,雙腿有些軟,見蔚容晟頭放在她的肩上,以為他又睡著了,雖然她能體恤蔚容晟連日裏的疲倦,可這個姿勢她實在是吃不消,雙腿都發抖了,不得不出聲,“蔚容晟。”

“恩,”一抹慵懶的聲音在耳邊低低想起。

“我想回去了,”素衣轉動肩,一雙腿更是情不自禁的顫抖。

蔚容晟將手壓在素衣的腿上,輕輕按摩,有些賭氣的說道,“看你還敢不敢不把一切交給我。”

“.......”

素衣沒有回答,夜又黑了幾分,涼涼的風中夾着絲絲寒意。

“我送你回去,”蔚容晟打橫抱起素衣,素衣輕聲一呼,抬手推動蔚容晟,蔚容晟故意鬆開手指,素衣差點要跌落在地,快速伸出手,雙臂環住蔚容晟的頸脖,蔚容晟唇角一勾,抑制不住的笑出了生,素衣發覺是蔚容晟故意嚇她,瞪了他一眼,卻不知曉她這一記眼神落進蔚容晟的眼裏是多麼的嬌嗔。

“我自己會走,”素衣推了推蔚容晟,蔚容晟就是不松,加緊手中力氣扣住細腰。

蔚容晟抱着素衣走向薔薇宮,月光斜斜灑落,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影像落在地上,蔚容晟收為眼底,笑容進入眼底,如一樹繁花盛開。

薔薇宮一片安靜,蔚容晟走了幾步,卻猛然頓住,素衣也感覺到不對勁,從蔚容晟懷裏落地,瞬間一團粉末向素衣灑來,隱隱飄着刺鼻的味道。

蔚容晟一下拉過素衣,將素衣藏在身後,那些粉末有些落在蔚容晟的衣衫上,只見上好的錦緞漸漸破裂,就連白色的中衣都腐蝕爛了,頸脖上也沾上一點點粉末,一陣刺痛傳來,蔚容晟皺了下眉頭。

素衣嗅到一絲難聞的氣味,耳畔夾雜着絲絲聲音,抬首一看,卻被蔚容晟緊緊壓住後腦勺,影衛立刻出動。向那抹暗影奔去,影衛很快就抓住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蔚容晟一抹凌厲的視線落在黑衣人身上,眸光似箭,“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狠狠瞪了素衣一眼,眼神充滿怨恨,嘴流出一團黑血,刀子啊地上,影衛上前,放在黑衣人鼻息下,對着蔚容晟搖了搖頭,蔚容晟一雙劍眉緊蹙。

“來人,今夜誰值夜,去懲戒室領罰,”蔚容晟說完,眉頭依舊緊皺。

素衣抬手,碰到蔚容晟的後背,眼睛猛然睜大,忙轉過蔚容晟,看見蔚容晟原本玄色的龍袍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那些破開的地方都流出點點血紅,“你受傷了。”

眉頭一皺,素衣心裏一沉,是誰要害她?

“沒想到皇宮裏也不安全,”蔚容晟有些自責,“還好我送你回來。”

蔚容晟緊緊抱住素衣,方才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素衣就會受傷。

“傳御醫,”素衣吩咐道。

薔薇宮,蔚容晟坐在軟榻上,素衣上前脫下蔚容晟的衣衫,臉上抑制不住的紅暈,好不容易脫下衣衫,一張臉都紅透了,眼睛更是不敢亂看,指腹偶爾碰到一抹溫熱,更是立刻鬆開。

御醫進入大殿,在地上跪拜,蔚容晟趴在軟榻上,御醫忙用藥水洗去蔚容晟受傷的皮膚,眉頭緊皺,“對方用了硝石粉,這種東西太狠毒了,如果灑在女子的臉上,怕是要毀容了。”

蔚容晟一雙眉頭緊緊皺起,帶御醫上好葯,吩咐影衛,“去查,到底誰是主謀?”

蔚容晟受了傷,又不能包紮,光着上身,素衣又不好上前,聽着御醫吩咐,蔚容晟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更不能熬夜。

素衣一一記下,可明日就要去災區,素衣淡眉緊蹙。

御醫留下藥,背着箱子離去,瞬間大殿裏只剩下蔚容晟與素衣兩人。

“蔚容晟。明日我與你一起去東三區。”

蔚容晟一雙幽眸盯着素衣,紅唇一動,“你就在皇宮,”東三區那裏太亂,災情一直沒有得到控制,陣雨不斷,泥石流更是不少,他擔心到了那邊會發生暴亂。

“我必須要去,皇宮不安全,還是跟在皇上身邊好些,”素衣也猜到幾分蔚容晟不讓她去的原因,想到他的後背受傷,都是為了救她,素衣心裏還是有些過不去,再說她也記掛災民。

“夜深了。早些休息,”蔚容晟沒有同意,只是趴在軟榻上閉上眼睛。

素衣找來一床被褥蓋在蔚容晟的腰際下放,蔚容晟卻扣住素衣的手,“我一會就走,還有奏摺需要批複。”

她看着蔚容晟,此時也不知怎麼,小手抓住蔚容晟的手,脫下鞋子和衣躺在蔚容晟的身邊,聲音里透着一股霸道,“今夜我做主,不準去批奏摺,休息一晚。”

素衣主動環住蔚容晟精瘦的宰腰,頭靠在厚實的手臂上閉上眼睛。

金粉的紅燭漸漸變小,殿裏一片安靜。蔚容晟睜開眼,此時素衣已經呼吸均勻,蔚容晟輕輕抬起素衣的手,小心翼翼的轉動她的頭,然就是這麼輕微,素衣也睜開了眼睛,充滿警告,“蔚容晟,你再有一點除了睡覺以外的心思試試?”

蔚容晟的臉上倏然露出一絲笑容,他本是開心來着,素衣卻覺得她所說的話有些異樣,臉色一紅,轉向一邊。

他的背上還有些疼,可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兩人都太困了,出奇的祥和。呼吸淺淡。

四更聲響起,蔚容晟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悄無聲息的起床,穿上宮婢送來的衣衫,他已經壓得很輕,可轉頭的時候還是驚愕了片刻,素衣那張瑩白的臉出現在身側,滿頭黑亮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背,臉上還有着剛睡醒的慵懶,一時間竟有些看呆。

“蔚容晟,你想偷偷的離開?”素衣雙眉一皺,一記眼神直直刺在蔚容晟身上。

“素衣,東三區那裏太亂了,我不妨心你去,”蔚容晟直接說道。語氣裏帶着一抹不容置疑。

“蔚容晟,你給我聽好了,我也是南朝一份,賑災我是要去的,除非你將我打暈,”素衣眼珠一轉,“不過,我醒來也會自己去,你關不住我。”

蔚容晟對上素衣挑釁的目光,一時竟沒了話語。

一邊的侍婢聽着惠妃所言,心裏更是震驚,惠妃娘娘的語氣怎麼那麼像皇上,就連眼神也帶着凌厲。

最後,蔚容晟與素衣坐在寬敞的馬車裏向東三區行駛而去,蔚容晟原本計劃騎馬,可有素衣,選擇坐馬車,日夜行駛,十天後,他們終於到了東三區。

素衣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還未走進城區,就看見不少的難民,穿着破爛,滿臉髒兮兮,手裏端着一個破碗蹲在路邊,見有馬車到就圍攏上來。

蔚容晟早就派了信得過的人將銀兩送到災區,一路上蔚容晟也讓侍衛熬制米粥,那些人知曉是蔚容晟的車馬打來一個個面上全是感激,蔚容晟站在馬車上,身後是一片荒蕪的亂草,落進素衣眼裏卻是頂天立地,他頭顱高抬,聲音擲地有聲,“你們受苦了,南朝皇帝一定不會丟下你們,你們的房屋被水淹沒了,可以再修,糧食沒有了,官府一定會讓你們好好生活,再創造家園。”

難民一陣高興,素衣覺得蔚容晟是一個好皇上,一路上她一直為他上藥,傷口雖然結痂了,可還是沒有痊癒,那些腐蝕的肉十分難看,癒合后也只是一條紅紅的疤痕,每次上藥素衣心裏都一陣難過,卻被蔚容晟一句話心裏一陣溫暖。

我的女人怎能受傷。

然而,來到東三區城外時,蔚容晟看見密密麻麻的人頭,年輕力壯的站在城門前,不斷撬動城門,嘴裏喊道,“放我們進去。”

可城門緊閉,那些難民身上的衣衫已經早就沒了原樣,臉上也是髒兮兮的,而不遠處圍着一團人,周圍皆是婦孺。

“開城門,我們的孩子病了,”男人們的聲音帶着迫切與焦急。

蔚容晟掀開轎簾。瞬時看見不遠處攤在地上的幾人,有大有小,還有些人圍着,劍眉一皺,“怎麼了?”

侍衛早就打探,上前說道,“老爺,有三個孩子病了,這些是受災區裏的村民想進城去醫治,可官府說他們是得了瘟疫,怕傳染,不准他們進城。”

素衣在蔚容晟身邊看着那些村民,眼睛沉了幾分。

雖然瘟疫會傳染,可官府將一群村民堵在門外,任由病人死活。這種做法素衣就不贊同。

蔚容晟臉色一沉,直接對侍衛吩咐道,“開城門。”

侍衛拿出腰間金燦燦的手諭,城門上的守衛一看覺得不對,十分有眼色的向裏面跑去。

蔚容晟從車簾里走出,項長的身影站立在馬車上,對着擁堵在城門下方的災民說道,“你們餓嗎?來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將糧食拿去煮粥。”

災民一聽有吃的,一下也不堵在城門邊,圍着靠近馬車,侍衛擔心蔚容晟受傷,隔開一定距離,錦立從後面車廂里拿出一袋米交給一個壯年男子。

“兩個人去那邊架鍋煮粥,其餘的人聽我說,”蔚容晟的聲音立刻引來他們的注意。看着蔚容晟拿出一大袋粳米,也沒有方才堵住城門的暴躁。

“生病的孩子有可能是得了瘟疫,你們沒有生病的人先住在一邊,與生病之人、照顧孩子之人分開吃住,他是大夫先讓他看看孩子,不得吵鬧,不得耽誤孩子病情。”

“這裏是進城必經之道,侍衛在那邊扎出幾個帳篷,”蔚容晟吩咐侍衛。

“你們不要進入城裏,先在這裏等大夫查看后,沒有發現疫情就可以進城了,城裏也是無辜百姓,家裏有妻兒老小,希望你們能諒解官府這次的過錯,”蔚容晟的話十分具有號召力。瞬間這群人也沒有在責罵。

其實,百姓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有病能得到醫治,有食物可以果腹。

城門打開,早先進入城裏的官員與地方衙門知曉是蔚容晟到來立刻出城迎接,蔚容晟掃了他們一眼,一個個都低垂着頭,他們日防夜防卻沒有想到蔚容晟會來的這麼早。

蔚容晟待錦立他們搭好帳篷這才進城,直接進入衙門,蔚容晟狠狠教訓了官員,並懲罰地方衙門官員,從下午就一直討論賑災細節到我晚上,蔚容晟才出來。

地方官擔心蔚容晟吃不慣,故意去酒樓訂了一桌,送來的時候,蔚容晟又教訓了官員一陣。最後蔚容晟也只喝了一碗清粥,還是在素衣看着情形下喝完了。

素衣拉着蔚容晟去房間換藥,蔚容晟擔心災民,也想知曉城外的疫病有沒有得到控制,東三區里還有多少生病的災民,一雙眉頭就沒有松下片刻。

“蔚容晟,去不去換藥?”素衣淡眉一皺。

“我要去城外,”蔚容晟抬腳向外走。

“你再走一步試試?”

素衣的聲音充滿警告,眼神更是帶着狠利。

蔚容晟轉身看着素衣,心裏更是一嘆,她這語氣這神態怎麼那麼相似?

素衣也不理會蔚容晟探究的神色,不由分說的拉着蔚容晟的手向裏面走去,當手心裏傳來一陣滾燙的溫度時,素衣才驚覺做了什麼,她主動拉住蔚容晟的手。臉上一紅想要鬆開時,修長有力的手指直接將她纖細嫩滑的小手包裹在里,緊緊的。

臉上一陣滾燙,蔚容晟在素衣身側,低垂眸光,正好看見一張完美的側面,五官精緻,透着迷人的光暈。

蔚容晟坐在一張椅子上,素衣就站在蔚容晟身側,抬手順勢去解蔚容晟的衣衫,可突然間又將手停在半空,最近在馬車上都是蔚容晟裝着衣服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她內疚,最後不得不解開蔚容晟的衣服上藥。

“你將衣服脫下,”素衣盡量將聲音壓得與平日裏一樣。

蔚容晟看向素衣,在馬車上他每日的福利就這一點。軟磨硬泡,她才動手,來到東三區他就更不能剝奪了這點甜頭,黑眸幽幽的看着素衣,一雙劍眉掉落半分,“素衣,我肩疼。”

抬手管肩什麼事?

“自己脫,你不是還要去城外嗎?”

“我背疼,動不了,”蔚容晟坐在那裏還是不動,蠟燭下兩人的影子落在地上,一站一座,就像蔚容晟靠在素衣的懷裏,而頭的位置......

“素衣,素素。城外的災民還在等着我,你就這麼浪費我的時間,莫不是想單獨與我相處?”蔚容晟眉峰向上一挑,黑眸閃爍的神韻不容多說。

素衣實在受不住蔚容晟磨人的功夫,心裏嘆了一口氣,好歹他是為了救她。

指尖還是有些顫抖,解開衣衫眼角看見光潔肌理分明的身段,素衣的臉又紅了。

她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子,蔚容晟每每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是多麼的煎熬,一定早日處理好災區事情,雁東關早日平定,到時他就可以將她風風光光娶回。

一條條紅痕,破壞了美感,卻又透着一股子男人的剛硬,蔚容晟的背脊上還有一道暗色的長痕,素衣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不由得驚住,那疤痕至少五六年了,現在一眼都能看出當時傷得多嚴重,一定流了很多血吧。

素衣不敢再看,將葯上好,又輕輕吹了片刻,見葯已經貼在傷口上這才用紗布包好,替蔚容晟穿上中衣,遂穿上外袍。

蔚容晟站起,握住素衣的手,神情在燭火的映襯下生出幾分溫柔,“這些天在馬車裏辛苦了,早些睡。”

“蔚容晟,你不會背着我去看災民吧?”素衣眼神微眯,一絲警告儼然而出。

“我去去就回,你先睡。”

“我也想去看看孩子,還有村民。”

蔚容晟眼眸睜大幾分,看着素衣說道,“你不會是捨不得我隨時跟着吧。”

素衣瞪了蔚容晟一眼,蔚容晟哈哈一笑,那抹笑容落入眼底,在簡單的房間裏就像一抹煙花綻放,素衣看着蔚容晟走了出去。

蔚容晟直接去城郊的災民處,大夫上前彙報疫情,蔚容晟又去看了看災民的食物,安慰災民一會,啟程回來的時候,在城門口正好遇見去巡視災區回來的幾十名侍衛,直接去了臨時設置的書房,侍衛們將東三區的受災情況總結說了出來,災情比奏摺上的要嚴重多了,蔚容晟一直緊皺着眉頭,一群人一直商量到後半夜。

素衣也沒有休息,她也有情報,知曉東三區的一個小鎮全村被泥石流掩埋,一村百餘人口,只逃出四五十人,一半數的人受了傷,沒有大夫,素衣接到情報也沒來得及告知蔚容晟,直接去臨時藥方找到關風月,兩人去了城郊百里的小鎮。

素衣到了小鎮,看着斷牆垣壁,泥土掩蓋下偶爾出現的衣衫。就像末日一般,心裏有些悲涼,素衣看見一條腿直接蹲下身去挖,卻被關風月拉住,“別碰!”

關風月神色凜冽,只是掃了一眼,就從懷裏拿出兩條面巾,一條遞給素衣讓她捂住鼻子,關風月看見地上時不時飛來的蒼鷹,鼻息里難聞的臭味,腳下濕濕的泥土,心裏有些沉重,這裏恐怕就是受災好些天了,估計連皇上都不知曉,這裏的災情又是被誰掩蓋?

素衣心裏也是一片沉重。走了一長段距離,素衣看見一個臉色微紅的小孩,他手中拿着一個已經發了霉被泥土沾濕了的饅頭,饅頭的前段咬了一部分,他的嘴角還有泥土,想來是剛吃了饅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素衣,滿臉泥土。

素衣上前立刻將小孩的饅頭丟在地上,蹲下身,“不吃髒了的饅頭,姐姐有蒸好的饅頭,這個給你吃。”

她走的時候去食堂裝了幾十個饅頭還有些米,關風月背着,素衣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白白的饅頭,放在小孩手裏。小孩咬了一口,眼睛卻是看着素衣,嘴角笑了起來。

雖然小孩的臉很臟,可那雙眼睛十分漂亮,素衣的心都柔軟了。

此時,躲在暗處的災民見到小孩手中雪白軟綿的饅頭,跑了過來,瞬間素衣與關風月的身邊就圍了好些人,他們直接搶食物,關風月大聲喝道,“不要急。”

可那些人太餓了,搶過一個布包,一下幾十個饅頭都搶光了,幾個男子拿着軟軟的面頭直接跑進一個破屋裏,地上還是一片潮濕。素衣看見幾個躺着的人,這些拿着饅頭的人將食物送到受傷災民手中,屋裏充斥着一股難聞的氣味,裏面的蒼蠅更多。

關風月的心裏更加緊張起來,素衣看着那些人,直接走了進去,有些人手腳受傷潰爛了,“關大夫,你替他們看看。”

素衣看着那些受傷的災民心裏很是沉重,立刻扶着一個受傷嚴重的小孩,看着小孩那雙圓亮的眼睛,更是覺得難受。

關風月知曉素衣心善,快步上前醫治,關風月拿葯,素衣幫他們上藥包紮。大半晚上過去,總算是將他們包紮好了,素衣又讓他們找些鍋煮葯,一個一個都喝了疫情的預防葯,看着事情進展十分順利,卻又傳來不好的事情,宛如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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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個王爺當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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