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祭拜

114 祭拜

我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竟然又出這麼個岔子,頓時覺得這個鬼面佛爺的形象瞬間回到了街邊商販。

我眼睛緊緊盯着房間的門,生怕在不知不覺中她就進來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響起了毛骨悚然的聲音“原來你在這啊!”

“啊!”

猛然的驚嚇讓我一下子跳到了鬼面佛爺的身上,我怎麼就忘了鬼可以穿牆呢,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只感覺一隻冰涼的手向我脖子伸來,就在快要觸碰到我脖子的剎那,我卻突然被人一把甩了出去,接着便聽到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臭小子,快給我滾下去。”

於此同時他從懷裏又拿出什麼東西,一把向鉚釘女屍扔去,但是房間是黑的。我看不清到底是什麼,顧不上多想,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向門外跑去。

身後再次傳來一個男人的怒罵“我操,你丫的這個沒良心,自己一摸屁股跑了。把我扔下了。”

我倒不是棄他不顧,而是覺得這個男人有些深不可測,不到危機關頭,永遠都會留上那麼一手,就比如剛才。他在鉚釘女屍面前沒有絲毫的吃虧跡象。

和我這種半吊子的道士不同,鬼面佛爺雖然不及盧夢瑤孟浩他們那般厲害,至少水平在我之上。

我前腳剛跑出來,就見他跟了出來,一臉怒意的看着我。但也不好發作,因為身後的鉚釘女屍依然對我倆窮追不捨,而且她的目標好似就是我一個人,根本不去理會我身旁的鬼面佛爺。

更為悲催的是,鬼面佛爺也看出這個情況。索性躲到一邊看起了戲,鉚釘女屍看見這個狀況后大笑着沖我喊道“這下看你怎麼辦。”

與此同時我已經被她逼到一面牆上,無處可躲了,望着一臉怒意向我撲來的鉚釘女屍,我再次感覺到陰風撲面,身體好冷,可額頭卻是大汗淋漓,看來這次要在劫難逃了。

我露出一抹絕望的表情,她看到后反而由怒轉喜,鋒利的指甲馬上要插進我的脖子時,我衝著她詭異的一笑,整個身體向下一蹲,在我的身後露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鉚釘女屍自然也見到這張符紙,想要收回身子但卻來不及了,整張臉生生的貼在了上面。

隨着一個男人的一聲大喝“破!”

鉚釘女屍整個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臉上的符紙還在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我朝鬼面佛爺走過去伸出手掌,“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屋子裏。

“作戰成功!”我倆同時興奮的喊道。

就在剛才貓在屋子的時候,鬼面佛爺對我說“我還有最後一張符紙,貼在了大廳的牆壁上。我們伺機出去將鉚釘女屍引向那張符紙,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我鄙視的看着他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個最後一張。”

他漲紅着臉“這回真的是最後一張了。”

當時說好的兩人合作,最後卻變成了我的孤軍奮戰。

不過總算擺平了鉚釘女屍,可以稍稍鬆一口氣了。

鬼面佛爺看着地上蜷縮的鉚釘女屍沖我說道“你去廚房幫我把灶台上的糯米粉拿來。”

我取來后他便接過去朝着鉚釘女屍走過去,此時的鉚釘女屍再也沒了先前的戾氣。轉而一臉恐懼的盯着鬼面佛爺手裏的糯米粉,帶着哭腔的喊道“不要,求你了,救救我。”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把上前拉住他“你要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撒在她身上啊,這些撒下去保准讓他魂飛魄散。你不會是同情這個女鬼吧,你難道忘了她剛才想要你的命了嗎。”

“求求你,救救我吧,對了。你放了我,我告訴你一個你不知道的秘密怎麼樣,關於......”

鉚釘女屍的話還沒有說完,鬼面佛爺手裏的一盆糯米粉便全部倒在了她的身上,屋子裏回蕩着她痛苦的掙扎聲。以及最後看向我的那一抹哀怨的眼神。

只是一秒的功夫,她便在白色的糯米粉中香消玉殞。

看到眼前的畫面,我生氣的衝著鬼面佛爺喊道“你幹什麼!她剛剛明顯還要說話。”

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我,不屑的沖我說道“我要說你幾次你才肯張記性,鬼話你也信,如果你剛才動了婦人之仁,現在魂飛魄散的便是你。”

說完他將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

被他這麼一吼,我才清醒過來,是啊,鬼話又怎麼能信呢,“但即便如此,也不該讓她魂飛魄散啊,”我不滿的說著。

他使勁吸了一口煙,臉上閃過一絲享受。最後用力一吐,閉着眼仰着脖子,貪婪的回味着煙草的香味。

“哼,說的輕巧,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把符紙揭下來,在讓她追的你滿屋子跑?到時候我可沒有辦法在救你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竟無言以對,是啊,這女屍與往日那些鬼魂不同,她本就是一個傀儡,留下只能成為禍害,我真要好好控制自己這顆善心了,不能什麼鬼都想着感化。

和鬼面佛爺收拾好屋子,從他那裏出來天已經快要亮了,這一夜驚心動魄的經歷猶如直接吞咽一大塊肥肉讓我的胃久久難以消化,即便消化掉也會十分不舒服。

冷清的街頭偶爾可以看見一抹橘黃色的身影在默默地忙綠着,如果可以我現在倒寧願成為朦朧夜空下的環衛工人,雖然平淡,但每天都會最先看到朝陽。人生永遠都充滿着希望。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看見一家花店剛進了一批鮮花,璀璨鮮艷的花朵綻放好似被鮮血浸染,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未曾前去拜祭過警察大叔,自己實在有些太過無情。

買上一束鮮花。又買了煙酒來到了老警察的墳前,將煙點燃,又敬了一杯酒,最後蹲坐在地上。

“警察大叔,下面冷嗎。是不是也有罪犯,要是那樣的話可有你忙的了。”我調侃的笑着,笑着笑着,鼻子卻酸了,眼睛也跟針扎一樣。

凄厲的寒風吹過,沒有一絲回應,照片上的警察大叔依舊那幅嚴肅的面孔,不苟言笑。

我想起那天警察大叔毅然決絕的向鬼群中走去,心裏隱隱作痛,自己實在太過懦弱。也是自己的這份懦弱才讓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被牽着鼻子走。

想想自己才出獄,竟然又在鬼門關里走了一圈,這生活還真是夠刺激的。

“請問你是?”

一個甜美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起,我嚇了一跳。腦袋迅速的轉了過去,最近的經歷讓我反射弧縮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便認為是危機到來,機警的看着來人。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長相文靜,渾身散發著濃濃的知性味道的女孩。看樣子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雖未曾相識,但這張臉上卻有一種熟悉敢。

說實話被人這麼突然的問名字我本想拒絕回答的,但來人是個女孩還是個看着討人喜歡的美女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你好,我是郭騰。”

這女孩聽了我的回答,瞳孔瞬間放大,激動的看着我說“你就是郭騰,我叫庄靜,莊嚴的女兒。”

說到後面她降低了聲音,眼神哀傷的望向警察大叔的照片。

原來這個女孩是警察大叔的女兒,怪不得看着這麼熟悉,不過聽她的話好像早就知道我是的,可隨即我便明白,就在兩天前我還被人扣上殺人兇手的罪名,殺父仇人的名字怎麼會忘掉呢。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也是難辭其咎的。

想到這,衝著她說了句“對不起。”

她眼裏含着淚,沖我揮了揮手“沒事,從最開始。我便知道你不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那條路是我父親自己選擇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知道嗎?從小他和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他是警察,多少次我都想站在他的身後沖他喊一句,你也是我爸爸,求你為了我活的自私一點,但看見他將自己完全投身到一起起命案中我便知道,我需要他,但是國家和人民也需要他,話便硬生生卡在嗓子裏成了嗚咽”

她邊說便留着淚。眼睛未曾從警察大叔照片上移開分毫。

不過他的話還是有很多讓我費解的地方,為什麼她說早就知道我不是殺人兇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什麼,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將我的疑問說了出來。

“擦擦淚吧,你有個好父親,該為他驕傲,不過,恕我冒昧,關於那件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收回目光,輕輕擦掉眼角的淚水,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我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其實在我爸爸出事那天晚上我便知道了,當時我已經睡了,但卻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夢見爸爸渾身是血的坐在我的床邊,輕輕撫摸着我的頭髮,嘴裏不停的說著靜靜,爸爸對不起你,請你原諒爸爸。

我當時嚇得從夢中驚醒,卻再也睡不着,想着這個奇怪的夢總覺得心裏難安,便想給爸爸打個電話,同時卻看見電話上有爸爸發來的一條短訊,和一段視頻。”

說到這她停住了,眼神中露出凜冽的鋒芒,一條短訊和視頻,我隱隱猜到了什麼。

果然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平靜的心再次泛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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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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