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試探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眼鏡和我說完那些話就走了。
我相信林墨和林夕不是好人，但是我不相信雨菲會害我，也不會相信她會利用我。
下班的時候，王凱準時過來接我。
我上了他的車之後問了他一句：“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雨菲的司機了！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是會做司機的人！”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着說道：“當然，讓我去接別人我是不高興的，讓我來接你，我當然是高興的。”
我盯着王凱看了許久。
他雖然以前和雨菲交往過，但是後來和雨菲分手之後，和雨菲就幾乎就沒有什麼聯繫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雨菲的互動這麼多了。
“我記得你以前和雨菲的聯繫比較少，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好了！”我似不在意的問了句。
他聽到我的話，開玩笑的對我說道：“你是吃醋了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我語氣淡漠的應了一聲。
他並不正面回答我，而是開玩笑的對我說：“小琪，你總是那麼殘忍，你說一句是，我會開心很久的！你就算是騙騙我也好！”
我自然是知道他是故意岔開話題的。
他沒有回答我，我就不說話。
等到快到的時候，他嘆了口氣：“你的事我總是無法拒絕。”
他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道：“我和林墨之間有一些生意往來，就是通過雨菲接洽的，所以就熟了起來！”
他並沒有和我解釋太多。
我沒有再追問，我心裏明白，他不願意說，逼着問也沒用，與其聽假話，不如不問。
我把我送到雨菲家，並沒有進去，只是把我送到了門口：“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我轉身叫了王凱一聲：“王凱，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王凱聽到我的話，停住了步子，轉身看向我：“小琪，好人壞人你的定義是什麼呢！比如盛嘉皓，他不管做什麼，在你心中他都是好人。那麼我呢，我做了什麼在你心中算是壞人！”
他又給了我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他越是這樣，我明白，肯定是有很多不能讓我知道的事。
雨菲家，昨天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已經走了。
我進去的時候，雨菲的狀態好了很多，林夕也不在，就她一個人。
她看到我，看了看時間：“我就算準時間，你這個點回來！我在這裏等你！”
我站在門口看着雨菲，眼鏡的話還在耳中回蕩。
眼鏡說，她突然接近我是苦肉計。
他還說，雨菲比我想像中的可怕的多。
我和她初中就認識，那麼久都在一起，就分開了一年多，一個人真的能變的如此之快嗎？直接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看我發獃，叫了我一聲：“小琪，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啊！”
我回神，若無其事的說道：“剛剛想到了工作上的事，就要在想工作了！”我笑了笑，走到她身邊，然後坐在她身邊：“讓我看看你的手！”
她把手往後藏了藏，然後笑着和我說道：“我沒事！傷口已經癒合了，沒什麼好看的！”
我看着她的手腕，低聲的說道：“給我看看！”
她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猶豫了下才把手伸出來。
我解開綁在她手上的繃帶。
當我看到她手上自殺的痕迹時，眼中劇痛。
她的手腕上何止一條傷疤，一條又一條都重疊在一起了，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自殺。
其實剛剛那一瞬間，我是懷疑的，懷疑過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用的苦肉計。
但當我看到她手腕上的傷口，一道道重疊在一起的傷疤時，我的心都痛了。
“為什麼？”我低聲的呢喃了一句。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聲的對我說道：“我沒事啦，已經過去了。以後我不會那麼傻了！正如你說的，我為什麼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這樣的雨菲，脆弱的就像隨時都會破碎的娃娃，我怎麼會相信，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好！你忘記了，你以前還說要做我孩子的乾媽！”我緊握着她的手腕低聲的說道：“以後，問我孩子的奶粉錢全靠你了！”
她聽到我的話了，笑着說道：“當然！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她說著，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似不經意的問我：“王凱說你和盛嘉皓結婚又離婚了！你媽的死和盛家有關係？”
我靜默片刻，緩慢的抬頭：“恨他太累了，我還是願意遵從我的心！”
她垂眸靜默了片刻，過了許久，又抬頭，看向我：“小琪，盛嘉皓人呢！”
聽到她突然問我，我愣了愣，心上劃過一層陰影。
我在心底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斷章取義，她只是隨口問問。
“他應該在部隊！”我回答她。
雨菲盯着我看了許久，低聲的說道：“你和他沒有聯繫嗎？”
“有啊，前幾天盛老爺之回來我們還見面了！”我終究沒有和雨菲說實話。
說話的技巧在於半真半假。
終究，眼鏡的話對我是有影響的，哪怕我一次次的告訴自己，我相信她。
兩人終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我扯開了話題：“林夕不在嗎？他不是一直陪着你嗎？”
她聽到林夕兩個字臉色變了變，然後皺眉對我說道：“我不想提他。”
我靜靜的看着她，也不追問。
這一次，她居然主動告訴我奶奶：“我以前和林夕才是一對！你知道的，我第一個真正愛的男人是王凱，只不過他好像並不愛我，後來我也就放棄了。我的自尊心那麼強，怎麼會喜歡一個不愛我的人呢！後來，在我最無助的林夕出現了，他溫文爾雅，溫柔體貼，他會幫你想好所有的事，不管你做什麼，他都會讓你感覺到幸福!那是我剛剛發生那件事沒多久，最無助的時候遇到這樣一個人，怎麼會不喜歡呢！我把所有的痛苦都轉化成了對林夕的愛。可是，後來，他卻讓我接近林墨，他說他需要我，而我傻傻的真的按着他的話去接近林墨，如今才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戲，他對我的好，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幫他接近林墨。他和林墨還是好兄弟，而我成了林墨的女人！林墨是是個瘋子，他就是一個魔鬼！”
我靜靜的聽着，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滋味。
“既然不愛，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裏呢！”我低聲的問了一句。
雨菲聽到我的話，笑着抬頭對我說道：“林墨有那本事，不管你走到哪裏，他都能找到你！我並不是沒有逃走！但是一次次的被帶回來，在他眼中，我做所的一切都不過是貓捉老鼠而已！他早料定我根本逃不掉。我一次次的希望，然後一次次的絕望，問我現在終於不逃了。小琪，你聽過一個故事嗎？有人把一個跳蚤放在瓶子，用蓋子蓋住，起初他會努力的掙扎，一次次試圖想要跳出瓶子，可慢慢的，他就會放棄自由。等你把蓋子拿掉，他也只會跳到那個高度，再也跳不出那個瓶子了！林墨一次次的放我走，又一次次的把我打回來。我現在已經變成了那隻跳蚤，已經跳不出去了！”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悲傷，眼中有着濃濃的絕望。
我緊握着她的手，低聲的說道：“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雨菲輕輕的搖了搖頭：“已經過不去了！真的過不去！我現在變的我自己都不認識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雨菲了。骯髒，可笑又可憐！小琪，如果那一天，我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你會恨我嗎？”
我看着她，然後伸手抱緊了她：“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我們之間的友誼是最單純的！我不管林墨和林夕是什麼人，我和你還是最初的陳亦琪和姚雨菲，我們的友誼中沒有欺騙，沒有傷害，也不應有利用！”
雨菲任憑問我抱着，沒有說話。
“夫人，吃飯了，今天先生不能回來陪您吃飯！他說想來您並不想看到他！”傭人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
雨菲頭也沒抬，根本沒有理會傭人，對我說道：“走吧，我們吃飯！”
晚飯，我如刺梗在喉中，即便，我告訴自己要相信她的。
反而是雨菲好像吃了不少。
傭人看到她吃了那麼多，笑着說道：“夫人，您今天終於吃飯了！”
雨菲依舊不理會她。
這一晚上，不僅是林墨沒有回來，林夕也沒有回來。
晚上，在睡着之後，半夜醒來，我迷迷糊糊聽到了雨菲好像說了一句對不起。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雨菲已經起來了。
“我今天要去醫院，我一會兒可以和你一起出門！”她的情緒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低聲的問了一句：“雨菲，我昨晚睡着之後，你是不是和我說話了！”
雨菲原本伸手的動作僵滯了一下：“你昨晚做夢！”
我搖了搖頭：“可能吧！”
吃完早飯，我們倆個一起出門。
王凱準時的在門口等我，而雨菲是坐着另一輛車走的。
車上，王凱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道：“看來昨晚沒睡好！是不是睡和你說了什麼！”
王凱的問題說的很直接。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說道：“童子恆後來沒有來找過你麻煩嗎？”
我的話題轉的生硬，他自然明白我根本不願意提。
他搖了搖頭：“你都已經把房子賣掉了，還有什麼可折騰的。”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我低聲的問了一句。
“聽說前段時間不太好，現在怎麼樣我就不清楚！”
我沒有再問。
我問童子恆的事只是想過要扯開話題，現在墓地達到了，自然就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到了電台門口，他目送着我進去，身後，他好像和我說了什麼，但我並沒有聽到。
……
我剛剛到點頭，閆總就讓人來找我，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我放下東西就去找他了。
他示意我坐下，然後遞給我一本資料：“你成功了！”
我打開他遞給我的資料，翻了幾頁，抬頭看向他說道：“我知道！我相信我自己，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不管誰做房產，沒人會比我做的更好！”
他聽到我的話，輕聲的笑了起來：“我記得你那時候自信對我說，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如今看來，你的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你在電台裏面和聽眾分析的樓市和未來會在哪裏發展都很準確！我還真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眼光能這麼長遠，這麼精準！”
我只是笑笑不說話。
一個知道未來的人，怎麼會不精準呢！
“這幾天開始，你房產節目的收視率已經一再的攀新高，按着現在的走勢，以後會越來越好。我管理電台三年了，第一次有這樣的收視率！”他顯然對我是滿意。
我只是笑了笑，然後輕聲的說道：“閆總，您這麼一大早找我難道就是為了誇獎我！”
閆總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一樣，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走了一個柯藍，反倒是你脫穎而出了。你那個節目，之前就算給了柯藍，只怕也不一定有你做的好！”
“閆總，你忘記了，當時我怕自告奮勇的時候您可是拒絕的。您看中的可不是我哦！”我開玩笑的說著。
我已經摸准了他的脾氣。
對於我們來說，閆總也實在是個好領導，他不會隨意對人遷怒，和相處也不會那麼累。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評價他，也只能是濫情兩個字。
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比較多，我特意去找了一下關於他的新聞，我也依稀知道他的背景了，富二代，家裏很有錢，涉獵了很多的娛樂而公司。除了這些，關於他所有的新聞都是和女人有關的。我看到那些新聞之後，也終於知道柯藍為什麼離開了。換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一個男人，都會死心的！
“你好像挺記仇的！”他也不生氣，也不和我計較，又把手裏的另一個文件遞給我：“你的節目已經開始有投資商主動想要投放廣告了。這裏有三家，都是房產商。你看看接哪個？”
我接過他手裏的樓盤，直接抽了一本：“當然是最大的房產商，他們財大氣粗的，其他兩家的樓盤應該也會買的不錯，但是這幾個樓盤都在一起，我們還是少接一些重複的廣告，都是買房子，功利性太強，聽眾會反感的！”
閆總點了點頭：“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比我更懂管理！”
我只是笑笑不說話。
他指了指着我手上的資料，然後對我說道：“既然你選中了這個房產商，人家的董事長想要見見你，你可願意去？”
我別了一眼：“當然！”
“我已經約了中午一起吃飯，到時候我讓人叫你！”
“是的，閆總！”
他笑了笑。
我看他沒有什麼事了轉身想要出去，他突然開口問我：“柯藍有沒有和你聯繫！”
我抬頭看向他：“沒有！”
他苦澀的笑了笑：“臭丫頭，走的真夠決絕的！”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然後對我說道：“去吧，沒事了，我就是問問！她之前那麼欣賞你，我以為她會聯繫你！”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的說道：“她想要和過去一切都斷了，不會聯繫我的！”
閆總眼中的情緒更加暗淡了。
我曾說過，玩弄過感情的人最終都會被感情玩弄。
想來他的報應已經開始了！
“你的助理好用嗎？她昨天和我申請換部門！”閆總把話題岔開了。
我輕笑了一聲：“原本我是想要和你說我不需要什麼助理，既然她想要走，那我就勉強的留下吧！”
“看來你們的仇不淺！”
我心中冷哼，怎麼會淺呢！新仇舊恨！
“既然你覺得不錯，那就留着吧！”
我和他說完就退了出去。
我出去，聞小雅就進去，我和她正好擦身而過。
我剛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就出來了，直接朝着我衝過來：“陳亦琪，你到底和閆總說了什麼，他昨天已經答應我給我換部門了，為什麼你進去了一下，他就改變了注意！”
我原本在寫今天要講的內容，聽到她的話，緩慢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低聲的說道：“那你去問閆總，來問我幹什麼！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我想你進電台應該很不容易吧！不經過你是高中文憑，我記得電台找人是本科以上的，你既然進來了就應該夾着尾巴做人。你是我的助理，你的績效是我評的，你每個月的獎金，包括年終獎都在我手裏！”
她目光盯着我，恨不得把我吞了。
“去幫我把今天的讀者來信信箱拿出來！”
聞小雅站在原地，最後轉身去拿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閆總帶着我去見金主。
我們要見的是恆順房產的董事長。上一世，我記得他們的房產做的最好價位是所有樓盤裏面最高。
我們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到了。
閆總顯然和對方的董事長很熟悉，上前打招呼。
“這是我們的陳主播！”
那人聽到閆總的話盯着我看了許久，然後不可置信的說道：“你？”
我笑了笑，和他點了點頭。
“那個房產節目是你做的！”他並不相信，又看向閆總，指着我問道：“她就是陳亦琪，我看她應該也才十八九歲吧！”
“對！”
他再次朝着我看了一眼，冷聲的說道：“以前聽說節目都是事先做好的，所有的互動都是托，我還以為是人家胡說。她這樣的一個小屁孩做房產，閆總，你的電台是沒人了嗎？”
閆總無奈的說道：“陳老，您別生氣，你一把年紀機和一個孩子過不去，您看她的年紀都能做你的孫女了，也能把你氣成這樣！”
陳總？
和我還是本家。
我伸手和他握手：“你好，我是陳亦琪！那個房產的節目全是我自己做的，電話里的互動也是真的聽眾！”
他盯着我，眼中是不屑的：“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我靜默了片刻，然後慢慢的起身，對他說道：“陳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恆順現在已經在收購城北的老城，那邊你們想要發展成另一個商業中心！”
他聽到我的話，臉一陣白，一陣青：“你聽誰說的！”
我只是笑笑不說話。
“陳小姐，城北的老城是接近偏遠的鄉下，你憑什麼覺得我們會在那裏投資呢！”
我抬頭看向他，笑了笑：“至於原因我就不想說了，我說的對不對您心裏明白！那邊以後會如何，政府應該已經規劃出來了。我們這些人暫時應該看不到，不過以您的本事想來是早就知道了!我雖然年紀小的，但是不影響我對未來房產的預測！”
他盯着我看了許久，然後對我說道：“你從哪裏得到的小道消息！你不要以為耍點小聰明就能糊弄我！”
我嘆了口氣，目光毫不畏懼的看向他：“如果我真的只是糊弄，您不會主動投放廣告！陳總，您吃的鹽比我喝的水都多，我如果只是糊弄聽眾，您有這麼會聽不出來呢！”
他目光犀利的盯着我，沒有再說什麼。
我也沒有再繼續說。
接下來一頓飯，他沒有再提關於廣告的事，閆總朝着我看了一眼，我只是默默的吃着東西不說話。
直到離開，他都沒有再說。
我知道他心底是看不起我的，估計對我是不屑的，心中根本看不起我。
我這樣的人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小屁孩而已！
吃完之後，我和閆總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撞到了我，我的筆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他俯身幫過我撿起來！
“謝謝！”我伸手問他拿。
他緊盯着我的鋼筆，看了許久，然後打開看了一眼，抬頭看向我，目光犀利的盯着我：“這支鋼筆你哪裏來的，怎麼會在你這裏！”
我皺眉看着他。
他的情緒激動的實在是反常。
“這是我母親給我的，有什麼問題嗎？陳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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