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小弟弟的名義起誓！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少廢話，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似乎是從它話里抓到了點什麼，成風忙叫出聲來追問道。頓時引起周圍人的斜視，他迅速拿出那些招聘廣告紙，鎮定自若地看起來，旁人很快從他身上移走了目光，不一會便恢復了原樣。
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成風裝模作樣地看起廣告來。
成風早學會了無視般若的話，一路來耳朵不知受了多少摧殘，偏偏旁人還聽不見那賤象的嘮叨，而他卻要做出平常人的樣子，這簡直比挖礦還累上百倍！
“什麼什麼？我剛說什麼了嗎？”
“說我沒出息了什麼，後面的那句。”
“挖礦挖到死？”般若也有些迷糊。
“不是。”
“帥呆了？”
“不是，中間那句。”
“還不如當個兵痞敲詐敲詐小老百姓？”
“對！就是這句！”
“哎呦喂！爺還沒看出來你心腸原來這麼黑啊！嘖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沒有理會這頭賤象的羅嗦，成風想到了入伍！今天也正是內衛軍警招收預備隊的日子！為了保護家人，為了不被礦場那些姦猾的包工頭給吃到骨頭都不剩，他可沒有一天放棄過鍛煉身體，加上挖礦鍛鍊出的體力，入伍那關身體測試應該能過。十五歲，正是最佳年齡！
成風想到便做，走出招聘會場，直奔警備部徵召處而去。
與招聘會的火熱不同，這裏明顯要冷清許多。在華師大熱的年代，內衛軍警比起機戰團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與一個活力四射的青年，早已不見了當年的風光。許多人即使邁不進機戰團的門檻，寧可成為一個自由華師，也不願做一個華師口中的“螺絲”。而內衛軍警，也被叫做鐵螺絲，只有像成風生活的貧民區才會對內衛還保持着一種神秘感和敬意。
一進徵召處大門，便見一個穿着警服的人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警帽耷拉着蓋住了他半個腦袋，似是在打瞌睡。
成風會意，故意咳了幾聲亮了亮嗓門，看那人身子一個抖擻，便面帶微笑地走到了他面前，掏出身份卡雙手捧着遞到了他面前。
“我叫成風，來應徵的，我想加入內衛軍警。”臉上那公式化的笑容被他演繹得爐火純青，堪稱完美。
“恩。”
那人不動聲色地接過身份卡，在讀卡器上刷了一下，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把身份卡拔下丟在他身前，揮了揮手，道：“年齡還沒滿，還要過幾天才夠入伍年齡。這樣吧，一個月後到萬象升降場，九點鐘集合，和你一起共四十八個人到帝都考核，自帶錢卡。”
成風拿起身份卡，揣進褲兜里，道了聲謝，便沉默着走了出去。
那人抬起軍帽眯縫着眼瞧了瞧那瘦弱但挺直的背影，有些意外，前面四十七個沒一個不問他是怎麼回事的，只有他什麼也不問，很上道啊！他撥拉了一下帽檐，繼續靠在椅背上假寐。
“你真的要去當兵？”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哎呦喂！爺我一直對你無微不至，愛護有佳！象兒子的，沒良心！爺是怕你這小身板還沒進內衛就給操壞了！就你這素質……嘖嘖，給我拖地我都嫌你弱！”
就知道象嘴裏也吐不出象牙來！成風自動忽略。可賤象依舊在喋喋不休，無外乎就是說他身體怎麼怎麼弱，怎麼怎麼不行。
男人被說不行那還能成？成風也不羅嗦，直接掏出玉佩甩飛出去。
“俺錯了！大爺饒命啊！”伴隨着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那玉佩化作一道紅光又飛回了成風手中。今早就發現，這賤象是想扔都扔不走的了。
“嘿嘿，俺說風爺啊……”那玉佩粘在成風手上就像長在上面一般，任成風怎麼甩也甩不掉，“其實，俺可以幫您鍛煉鍛煉體質的，嘿嘿……”
鍛煉體質？這賤象又有什麼餿主意？
成風一陣頭疼，搖搖頭，他重新把古龍塞回口袋卻不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往家走。不論賤象如何誘惑，他都不予理會，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當初賤象般若出現的時候他也曾驚喜了一下，想到自己或許會有什麼奇遇，說不定能改變一下現狀，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那一點點的期望早被現實踢到了牆角。
哎，就當撿了個壞留聲機，修心吧！
幸虧，它不用我養……
“哎呦喂！爺餓了！爺餓了，爺餓了，爺餓了
這陣惡吼直震得成風一個踉蹌，看來修鍊的還是不夠，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餓？你餓個屁！以前困那裏那麼久，沒見你餓過？花花腸子見了世面就想吃香喝辣的？老子我自己都沒東西吃還伺候你這大爺！你吃！你用什麼吃？！吃空氣？逼我爆粗口！滾！”
成風罵了一通，彷彿這一天一夜來憋的氣都發了出去，也或許是一種對壓力的發泄吧。想到家中的弟弟和爺爺，他的心又沉重了幾分，不管他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情況，他都必須博這一回！可是去帝都的錢哪裏來？自己交到爺爺手裏的錢，成風連想都沒想過，那是給爺爺和弟弟生活用的。
自徵召處出來，他便一直想着這個擺在眼前最大的問題。
般若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罵人，而且好似動了真火，嚇得它立刻噤聲，眼看成風的臉越來越黑，那表情冷得足以嚇死不少良家婦象了。可是，它真的是餓了……
“大爺，成風，成大爺？”那語調要多弱有多弱，似是怕驚着了這頭髮怒中的獅子。
“恩？！”
“哎呦喂呀！您彆氣，別動氣，俺這裏有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籍！比任何秘籍寶典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俺看您老人家氣質出眾，骨骼驚奇，乃千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相信您有了它之後，一定，打遍天下無敵手，風爺一聲吼，全體趴下走！龍精虎猛，身強體壯，一夜一百零八次郎……”
未見成風有什麼動作，“古龍”玉佩又成一條拋物線“嗖”的一聲向遠處飛去，可不一會兒又飛了回來……
“風爺饒命啊！”那慘叫聲由遠及近，“真的！俺以俺小弟弟的名義發誓真的有這書！”說完，只見成風面前的空氣彷彿扭曲了一下，一本書憑空出現，“啪”掉在了地上。
《般若波羅蜜心經》——那封面上的字是用毛筆寫就，歪歪曲曲的好像幾條蚯蚓在上面爬。
撿起那書，成風感到自己的臉都在抽搐，秘籍寶典？以為我土包子沒見過全息影投？用這個忽悠我？做的也太“精緻”了點吧？
“出來！你肯定也可以出來吧！”成風惡狠狠地道，他腦中已把這該死的賤象給蹂躪了不知多少遍。
“俺知道您在想什麼，其實不是您想的那樣，俺這是比喻。這套般若波羅蜜心經不用自什麼宮什麼的……哎呦喂！別這麼看着俺，俺怕。您先看看吧，看着是很不靠譜，其實那封面被俺不知道弄哪去了，才自己DIY搞了個新的。您練，放心練。這次絕對不是忽悠您，俺以俺小弟弟發誓！呃……俺餓了……沒力量了……”說著便沒了聲響。
這還是般若第一次主動噤聲。
試探着叫了幾聲，發現再也沒出現那可惡的童音，成風鬆了口氣，心道，終於可以理解那猴子的痛苦了，整個世界清靜了。
本想把那書隨手扔進某個垃圾桶，卻始終沒有這樣做，也許，成風的心中還是存在了某些念想的。
……
……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成雲濤卻還坐在門邊的小竹凳上，一把破舊已經不能用，只能靠手搖擺的機械蒲扇掉在腳邊，手還保持着握扇的樣子，腦袋歪在一邊輕輕挨着牆壁，嘴巴張開着帶出一串晶瑩的唾液，直垂到了肩上，鼻翼里發出了微弱的鼾聲。
成老漢蹲在門檻上抽着旱煙，那煙頭卻沒有煙蒂，竟只是個假的煙管。當他看到成風那纖瘦的身影，不由欣慰地笑着點了點頭，朝雲濤努了努嘴，示意別吵醒他。
“哎。”
微微嘆了口氣，成風搖了搖頭，眼睛卻有些發紅，心裏暖暖的，酸酸的。
家，這是我的家，我的家人。
心中地執念如同螞蟻般啃噬着他全身的骨髓，此時的他，不再有猶豫。
待到成老漢回房，又哄着傻弟弟睡下后，成風揣着那本《般若波羅蜜心經》坐在弟弟先前坐的那把竹凳上，藉著月光翻看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書的內容卻不像封面那麼不靠譜，只是一些簡單的動作，上面畫的人物生動形象，甚至還有文字說明，只是那文字不知是哪個年代的產物，鬼畫符一般，成風是一個字也沒看懂。倒真的有點像某些影投里放的武功秘籍的模樣，成風撇了撇嘴，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他站起身，照着那動作練了一番，一共才二十套動作，只有幾套動作比較難，卻還是能一絲不苟地將它做全，簡單好記，練完之後，只是出了些許汗，也沒有十分特別的感覺。
有點像學堂里的廣播體操。
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指望那賤象果然是不可能的。洗完澡后不再多想，累了一天，他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成風不知道的是，當他睡着后，那塊玉竟從褲兜里飛了出來，靜靜飄在他的額頭上半米處，發著微弱的紅光，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紅光漸而強盛起來，直到能將他整片額頭全部照亮才慢慢暗了下去，跟着又飛回了他的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