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橋風雲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離開演武中心，成風臉上招牌式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無比的凝重。
現今這個年代，數字信息化產業發展迅速，電腦處理數據能力遠非百年前可比，幾乎是三百五十號人剛做完體能測試沒多久，內衛便可根據成績依照標準比對出了此次徵召通過的名單。而這些通過的人當時得知成績和結果，只等一星期後就可入內衛參加訓練了。
為什麼還要等通知呢？
成風滿腹狐疑。
若說是身體的原因，沒來帝都之前，他也許還會擔心自己的體質是否異於常人，經過昨天那莫名其妙的一架，他深刻地知道，自己也還僅僅是比蘿蔔青菜更低一級的嫩豆腐而已，稍微不醒目點，在這個一毯子蓋下來都能罩住個貴人的帝都，他這不起眼的小人物怎麼被轟成渣都不知道。
難道……
一想到那個考官整個下午都在盯着他的身體，上下，左右，來回掃描，走的時候還要對自己的背影流連忘返一下……
想到此處，成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要是那隻賤象在，十有**會這樣判斷，哎呦喂呀！，不會是看中象爺的菊花了吧，嚇得爺菊門一緊！
哎，若若。
成風捏緊了拳頭，眼中佈滿了血絲。
回到昨天夜裏“下榻”的天橋下，成風半閉着眼靠牆坐在地上，不多時便恍恍惚惚地睡著了，睡着時還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不變，只要有任何動靜，他都能在第一時間醒來。
而在成風的對面，一個醉漢抱着幾支空酒瓶躺在這裏，嘴裏不清不楚地喊着一些胡話。
……
就這樣，約莫到了午夜時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進成風耳內。
有十二個人。
閉目休息的成風立時睜開了眼睛。
那十二人，身上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手上提着破碎的酒瓶，生鏽的廢鐵棍，還有綁着布條的西瓜刀等等亂七八糟的武器，酡紅着臉，邁着王八步，笈着鞋子，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
那迎面撲來的酒氣，直熏得成風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起來！”
他們中最矮的一個，走到那醉漢面前，一腳踏在他的小腹上。
那個醉漢渾身反射性地一抖，全身蜷成了一個蝦米，突然，他捂住肚子，一股穢物夾雜着血絲噴了出來，濺了那矮子一腿。
“我操！還敢噴老子，活膩了是吧！”矮子的臉霎時間漲得緋紅，眼睛大張着又朝醉漢狠命踹去，直踹得醉漢連噴了幾口血污，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夠了，別把人踢死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冷靜的傢伙，一把拽住了矮子的胳膊，皺眉看着癱在地上如同死狗的醉漢。
“泥鰍哥，我有分寸，他媽的這孫子在裝死！”矮子又唾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口中罵罵咧咧地站到一邊。
被矮子稱呼為“泥鰍哥”的人也不理睬，伸出一隻手，張口道：“酒。”
話剛出口，一個乖覺的小弟忙遞上一瓶開了蓋子的啤酒遞到他手上。只見泥鰍倒提着酒瓶，對準了醉漢的鼻子，把酒一股腦全倒了上去。
那醉漢一下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酒水給淋醒了，抖了兩下便睜開眼，一抹臉上的酒水，待看清來人後，賠笑着臉，道：“泥鰍哥……”
“江雲，我們之間那筆債，是時候算了吧？”泥鰍眼神冷森森的掃了醉漢一眼，左腳踩在他腰上，左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向前弓着，右手拿着空酒瓶手腕轉了轉，那酒瓶也隨之晃了晃。
“泥鰍哥，我現在沒錢，您看，能不能再緩幾天？”
“還緩？”
泥鰍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彷彿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又黑又紫。手一伸，拿着酒瓶抵住其臉頰，惡狠狠道：“你他嗎還有錢喝酒，沒錢還債？”
“我…”醉漢神情緊張，有些忐忑不安，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成風冷眼地望着這一幕，依舊耷拉着身子靠在牆上，閉上眼睛裝睡。看來又是高利貸之類的事，這種事在華西區見多了，他從來不會多管閑事，既然當初借了，就要有還的覺悟。
況且，長那麼大，成風也沒見過人可憐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啪！”
泥鰍一個跨步向前，甩手就是一記兇猛而又響亮的耳光扇到那醉漢臉上，醉漢嘴裏頓時有了一股鹹鹹的味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嘴角一斜，泥鰍陰沉沉的笑道：“你他嗎把我們都當傻子耍？把他帶回去，死都要他吐錢出來。”
“泥鰍哥，再緩幾天，我一定還！”挨了打的醉漢，趴在地上捂着臉，顧不得擦拭嘴角邊的血跡，哀求道。可是，沒人理會他，泥鰍身後出來兩個人，一人一手從他腋窩下伸過去，把他架起來便拖到一旁。
“泥鰍哥，你看……”矮子走至泥鰍身邊，悄聲對着他說道，然後伸目光投向了一直在旁裝睡的成風。
隨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藉著天橋四周的照明，泥鰍看到這座天橋下原來還有一個外人，於是走到成風面前，冷冷地問道：“小子，新來的？”
此時，成風已經睜開眼，裝作睡眼朦朧的看着他，心裏充滿了鄙夷，居然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還想打打秋風。但是他嘴上卻是很恭敬的回道：“這位大哥，不知道有什麼事。”
“你不知道新來這裏，是要交保護費的嗎？”泥鰍一手撫摩着酒瓶，看着成風，依舊冷冷地道。
似從愣神中回醒，成風裝作恍然大悟般，趕緊從貼身內衣把那張錢卡掏了出來，然後起身遞到泥鰍身前，“大哥，這個是浩方銀行的卡，密碼是
聽着成風的話語，接過錢卡，泥鰍從兜里摸出一個小方塊，然後把錢卡上面的磁片刷了一下，核實之後，泥鰍目光閃動，眯縫的眼神剎那間閃起一道厲芒，臉上卻是一臉燦爛的微笑，“幾萬塊？怪不得那麼爽快，感情把我們都當乞丐了。”
沒想到帝都的混混也真是專業，錢卡密碼核對器都隨身帶。
和那個折蝶幾人的麻煩還沒搞定，成風也不想再節外生枝，錢雖然他沒有什麼，但是也明白錢財是身外之物，花錢消災這個道理，但是這個錢卡裏面的錢確實是他全部身家了。
看着對方的神情，成風只得無奈地說道：“大哥，我的錢全部在這裏了。不信，您可以搜。”說完，他張開兩臂，迎視着對方。
把錢卡收進袋子裏，泥鰍回頭示意矮子過來搜身。
矮子走到成風身邊，在他身上四處摸了個遍，連帶着內衣內褲都一起拉開看了一下，很是仔細。片刻之後，矮子回頭對着泥鰍搖了搖頭。
見狀，泥鰍眉頭皺成一個然後走過來親自搜了一遍，同樣也是一無所獲。似是不解，他黑着臉，用手背拍了拍成風的臉，道：“小子，以後別跟老子擺這副拽不啦嘰的樣子，看得老子很不爽。”
泥鰍話還沒說完，只見成風突地一拳對準他臉上砸了過去，頓時幾顆帶血的牙齒飛落出來。隨即，成風又鉗住他的手，雙手一挽，“咔嚓”一聲，泥鰍那隻拍過他臉的手便彎曲起來，耷拉着垂吊著，顯然已經斷了。
充滿諷刺笑意的雙眼盯着他，成風隨即把臉一沉，“有些時候，一些事情做過了可不好。”
看着成風似愚弄，又似嘲笑的看着他，泥鰍顧不得那斷了的手，整個人戰戰兢兢，可憐巴巴的望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上很多歲數的少年，沒由來的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這時，一旁的矮子看到老大被打，頓時驚愕失色，不由得大聲招呼了一句。
“操，泥鰍哥被打了，兄弟們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