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三十】個子低怪她咯(已修)
夏錦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拖着行李箱,她愣愣的看着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巨大建築物。
她出國已經好些天了,遊玩了不少景區,最終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她來到了夜國。
此時就站在白書錦為自己建立的‘溫家大宅’面前,心裏的小心思在這一刻猛然爆發。
察覺到似乎有人來了,她快速的拉着行李箱落荒而逃。
她很想他。
是假的....
一口氣跑出楓葉林,夏錦年來到了遊樂園。
將行李箱存放,她買好票,反反覆復瘋玩兒了好幾次過山車。
放肆的尖叫一通,壓抑的心情才有所緩解。
舔着雪糕,她躺坐在遊樂園的椅子上,憂傷四十五度望天。
當熟悉的臉闖進眼眸里,夏錦年壓根沒反應過來,直到那人開了腔:“嘿,你傻了?”
“掠影!”噌的坐直,她瞪着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
此時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好友掠影。
自打那次在E國之後,他們便再也沒見過面了,現在在這個異國他鄉,居然還能碰到,夏錦年驚愕不已。
“嗯,是我。”彈了彈她腦門,掠影笑眯眯的應聲。
“哎呦!你彈我幹嘛!”額頭被彈的生疼,夏錦年捂上腦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聳聳肩,掠影含笑道:“看你傻乎乎的!”
說完后,他話鋒一轉道:“你怎麼在這裏,害我好找!”
“你找我幹嘛?”她問。
“跟你道別啊!”弔兒郎當的挑挑眉。
“???”一臉茫然。
暗嘆一口氣,掠影正了正臉色,開口道:“前兩天我接了一個單子,內容是暗殺程家大公子。”
“程賀?”她脫口而出。
點點頭,他繼續道:“就是他。我想着也沒什麼事,就過去把他辦了。在這之前,我得知他欺負過你,所以他死的非常難看。”
最後的一句話,他說的非常輕描淡寫,但那陰森的語氣卻讓夏錦年心裏發怵。
腦海里猛然劃過白書錦的身影,她莫名覺得兩個人在這方面異常相像。
見她久久不說話,掠影還以為她在擔心會有所牽扯,於是便道:“你放心,他的死絕不會牽扯到其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
消化了半天,夏錦年才勉強接受好友對人命如此隨意的舉動,然後臉色蒼白的開口:“謝謝。”
不管怎麼說,她都應該道謝。
對於程賀這個人,他就和蘇夢琳一樣,她不會有半點不忍心。
她不是聖母,在他們對自己和家裏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后,她怎麼也無法說出沒關係三個字。
只恨不得他們挫骨揚灰....
“這麼客氣幹什麼!”再次彈了彈她的額頭,掠影心情大好。
“你說你來道別是什麼意思?”她白了他一眼,追問道。
笑意盈盈的臉瞬間變成包子,掠影可憐巴巴的開口:“我要走了!逃命天涯!你願意和我一起嗎?讓我們做個江湖野鴛鴦!”
說到最後,他眉飛色舞,唾沫四濺。
抽了抽唇角,夏錦年突然有一種想要撫額的感覺。
“不了。”她直接拒絕。
她不能再去麻煩他了,更何況自己體內還有一個不□□。
關於被注.射.毒.品的事,她不想告訴任何人。
“好吧。”收起輕浮的模樣,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次我走了之後,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但若是你要找我,我的電話永遠不變。”
話落音,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然後遞給她。
“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把這個給他看。”
自信的揚了揚唇角,掠影不再多說,揮了揮手,他直接起身離開。
這一次,是真的告別了。
垂下眼,她的手中靜靜的躺着一張,像令牌一樣的厚重卡片。
黑底金色的‘掠影’兩個字,龍飛鳳舞的烙印在上端。
此時國內,程家卻因不堪打擊已經徹底倒台。
隨着程家的倒台,關於他們家族人員也就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線里,沒有了多少關注。
程家,這個知名的度連十年都沒有的四大家,壓根比不上早已根深蒂固的溫家。
關於程賀的死亡,報道中表示,只是一起普通的情婦復仇案件。
他曾作惡多端,強迫一女子成為自己的情婦,那女子懷恨在心,終於得到機會,便毫不客氣將他怒殺。
據去過現場的人說,程賀死相極慘,可以說被五馬分屍,整個屋內滿都是他的屍體碎塊。
他的下半身被絞碎成沫,足以看出下手人深深的怨恨。
正因為這樣,程賀是被情婦尋仇殺死的‘事實’也算是坐實了。
關於這些事,夏錦年都是通過好友唐喵喵的短訊得知的。
在短訊里,唐喵喵語氣輕快,好似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有些啞然失笑,想了想,她回復道了謝。
收好手機,夏錦年爬起床開始洗漱。
這兩天,她一直都居住在這個酒店裏,白天出門逛街,晚上回酒店休息。
這個城市的景區已經逛的差不多了,她是時候該離開了。
對着鏡子面無表情的刷着牙,突然,脖子上的項鏈闖入她的眼眸。
視線有些閃爍,她發怔了看了半晌。
而後,她叼着牙刷,將項鏈摘了下來。
細細的銀鏈串掛着一顆漂亮的紅寶石,那深邃的紅色,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驚人的光彩。
指尖放鬆,項鏈滑落而下,落在光滑的陶瓷地板上。
在白色的地板襯托下,那抹紅色...過分妖艷。
收回視線,快速的洗漱完畢,夏錦年走出衛生間。
換好衣服,神清氣爽的,她背着雙肩包出門了。
今天她要遊玩這個城市的最後一站,一個有名的山峰。
上午九點多鐘,夏錦年買票單獨進了山。
脖上掛着單反,她拍攝着沿路的風景。
過來爬山的人幾乎都成群結隊,三三兩兩的有說有笑。
夏錦年走的很慢,沒吃過多少苦的身子讓她覺得有些吃力,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餓了就將包里的巧克力拿出來啃,累了就隨意的坐在一旁歇息。
下午兩點鐘,她爬上了山頂。
嬌弱的腿有些打顫,酸痛的不行。
抹去汗水,她買了一碗涼皮,邊吃邊休息。
休息一陣子后,她才不緊不慢的走向最高點的那塊石頭。
此時爬上來的遊客已經不少,石頭上或躺或坐了不少人。
見次情況,她沒敢再爬上去拍照。
目光一轉,她看到了一旁不遠處的那棵許願樹。
說是許願樹,其實也就是普通的大樹。
只是它生長在山頂的最高點,頗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繁盛的樹枝上綁了不少紅條,上面歪歪扭扭寫着每個人的願望。
咔嚓。
按下快門,夏錦年將這棵被紅條掛滿的許願樹拍了下來。
拍攝完之後,她找到寫紅條的地方,將自己的願望一筆一畫的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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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那些我在乎的,在乎我的一切都好。在我不在的日子裏,他們都能開開心心。
——————
滿意的看了看紅條上的字,她小跑到許願樹下,伸手就要掛上。
尷尬的一幕發生了,由於下端被太多人綁着紅條,樹枝都有些不堪重負。
而她的身高,卻只能綁在下端。
捏着許願條,她哭笑不得的仰望着上面。
真不知道上頭的那些是怎麼掛上去的.....
個子低怪她咯( ̄□ ̄;)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找個凳子踩來掛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突然從後方穿過來,拿起她的許願條,輕輕一抽。
瞅着那個骨節分明的手指抽走自己的許願條,夏錦年獃獃的轉身看去。
此時她的身後三米處,高大的身影將她全然籠罩,那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精緻的五官平整的沒有任何波動。
“我幫你掛。”他說。
雲淡風輕的音調,卻讓夏錦年的呼吸慢了下來。
“白書錦....”動了動唇,她的臉全然白了。
視線一掃她許願條上的內容,TY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問道:“我是那個在乎你的人,還是那個你在乎的人?”
“....”被他問的一窒,夏錦年下意識的別過臉。
努力的壓抑住泛起竊喜的可恥心情,咬了咬唇,她盡量語氣冷漠的開口:“你怎麼在這裏。”
“當然是因為你在這裏。”他淺笑。
“我說了不想見到你。”硬邦邦的說出這句話,夏錦年轉身就要走。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TY笑容變淡:“我很想你。所以來找你了。”
心裏驀然一抽,細細密密的疼痛開始蔓延全身....
臉色發白的掙了掙被捉住的手腕,卻沒成功,然後她壞了語氣:“可我不並不想你!也不想見你!”
“說謊!”揚了揚眉,他語氣堅定。
而也就是因為他這句話,沉寂的夏錦年終於爆發了。
如火山爆發般,她索性也不再掙脫,而是對上他自信的視線,冷冷一笑,然後目光如冰的一字一句:“那又怎樣?!我是喜歡你!還想着你!但這只是一時的!”
“你以為你有多好?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忘的一乾二淨!然後再也不會愛上你!”
一直都在努力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全然爆發,她的眼眶開始濕潤,心臟好似被什麼攥緊。
她怎麼會愛上這樣惡劣的男子!上上輩子她是毀滅了銀河系嗎?才會讓她遇到他!
聽到她這樣的話,TY臉色一變,佈滿陰霾的視線透着濃重的威脅感,他猛然抬高了音調:“你說什麼?!”
夏錦年死死的看着這個又愛又恨的男人,瞪着猩紅的眼眸,她不甘示弱的低吼:“怎麼?!你還想威脅我?!這一次,你又想對我怎麼樣?!繼續把我敲暈,然後囚禁我?!”
“你!”鐵青了臉色,他氣的渾身發顫,久久無語。
“放開!”用力的扯了扯胳膊,夏錦年總算是順利的掙脫開了。
表情厭惡的撫了撫被他抓痛的胳膊,她語氣冷漠的扔下一句話。
她說:“你不是我在乎的人,我也不稀罕你的在乎,只願今生,再也不要見到你!”
抬起腳,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很快就淹沒人潮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站在許願樹下的TY還是沒有動。
像是被抽光了力氣般,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落空了手。
腦海滿是她毫不掩飾的唾棄目光,他心一刺。
下意識的抓了抓手,卻什麼都沒抓住。
原來,她已經討厭他到了這種境地么....
眸光黯淡,他微微垂頭,睫毛打落臉頰,折射出陰影。
逆光而立,斂去所有表情,無人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