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力工
一到下課，旱廁里裡外外聚集的人之中，有不少叼着煙捲的，大傢伙兒都是趁着下課的功夫，來這邊解解煙癮。
就在馬相魁哥幾個，合計着中午約戰的事之際，林磊卻看到了六班找人傳話的劉璟思一群人。
“魁魁，看到他了嗎？等會出來就干他。”眼神有過接觸之後，對於沒說什麼進了旱廁的劉璟思，林磊小聲朝馬相魁哥幾個笑道。
“行，等會兒我點炮。”
作為林磊的鐵哥們，馬相魁沒有任何的猶豫。
“干他倒是行，老五你可得找人扛。”
郭陽倒不怕劉璟思，而是有些介意他接觸的小混混。
“他認識那點兒人都不行。”
林磊臉上露出極為自信的笑意，滿不在乎道。
聽到林磊的說法，不只是馬相魁，就連張弛和郭陽等人都露出了狠色。
沒出半分鐘，就在劉璟思小號過後，一邊走出旱廁，一邊系褲帶之際，馬相魁二話不說，一把就突然抓住他敞懷的夾克衫，向著男旱廁外的牆垛掄摔。
“轟~~~”
極為沉悶的響聲，伴隨劉璟思身體將牆垛撞塌泛起，讓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儘管旱廁的牆垛，只是一層紅磚所砌，可是被撞塌的場面，還是極為震撼的。
掄摔劉璟思的馬相魁，根本就沒有放開抓着他夾克衫的雙手，而是藉著反震力，一把再度將他拉摔滾倒在地。
“你瑪壁的，弄他。”
郭陽緊接着上前，就對倒地的劉璟思暴踢，一時之間，林磊等人也紛紛跟上，窮凶極惡加入了圈踢的行列。
只見在七兄弟齊心連續掄踢的情況下，劉璟思抱頭蜷縮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沒了。
旱廁外面顯得極為混亂，除了林磊七人之外，似乎還有人蹭拳。
一輪圈踢過後，劉璟思倒在地上，已經不能立馬起來，而剛剛跟他一起的人，眼見馬相魁一眾人這麼狠，也是不敢動手，充其量只能拉一拉仗。
“你不是找人嗎？”
馬相魁抓着倒地劉璟思的衣領，一拳再度狠狠擂在了他鼻青臉腫的面部。
“我艹，我褲子……”
早上給林磊跑腿的高嵩，上去蹭拳不但褲襠咧開了個口子，混亂之中，不知道誰在他屁股後邊踹了兩個大腳印子。
“行了，你看他這慫包的模樣，別弄他了，再踢他非得給他踢拉了不可，讓他找人，今天中午咱們就掐一下，誰要是打退堂鼓誰是兒，我倒是想看看，能有什麼人幫他。”林磊笑着拉了拉馬相魁，示意他別再施暴了。
“中午要干一下子嗎？看來這才只是一個前場呢。”一名高三的學生，有着興奮好信兒的意思。
“鈴~~~”
下課的時間頗為短暫，抽根煙都挺緊吧，打響的上課鈴，倒是讓與劉璟思同班的人，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們回去上課吧，我去碼人。”
林磊笑着讓馬相魁幾個回班，他則是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憨蠻胖大個。
“瑪的，大麴鵬，前天你將我推倒，後腦磕了個大包，現在還沒消呢，要不是看在你是個老實人的份上，我非捋死你，沒你事兒最好一邊眯着，若是中午讓我看到你，就連你一起弄。”林磊走到膀大腰圓的曲鵬面前，惡狠狠言語，伸手摸了摸後腦上有些疼的大包。
儘管前天幫張弛和郭陽那一仗不小心失利了，不過林磊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感覺，即便讓他現在和大麴鵬單扒，弄這個膽小的壯大個，也跟玩似的。
剛剛眼見班裏的老大劉璟思挨干，再加上林磊齜牙咧嘴的狠色，大麴鵬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怯意絲毫掩飾不住。
“竟然讓這個膿貨整昏了過去，還被送去了醫院……”林磊一想到這兒，就不免覺得有些丟人。
“開門。”
來到收發室外面的林磊，敲了敲窗戶，沒好氣對關上了的大門指了指，也不在乎有老師在收發室中的目光。
“呼~~~”
收發室老頭將大門打開之後，林磊很快就開車拐了出去，直奔距離學校兩站地的新吉傢具城。
因為是周二的關係，又是上午，前來傢具城的買主並不是很多，隨着林磊開着越野車停在了傢具城的車場上，一幫力工都圍了上來。
對於這樣的場面，林磊並不是很陌生，這些力工之所以如此積極，是因為買傢具需要搬抬運送，而且將客人帶到傢具城的各家店面，一旦客人買了傢具，他們還能得到皮毛的提成。
“砰~~~”
林磊下來關上車門，一些力工看到他年輕的歲數，倒是有些拿不準了。
“小兄弟，過來買傢具嗎？”
一名略瘦的力工，撥開旁邊的人，試探着對林磊問道。
“我不買傢具，你們老大在哪兒？”
林磊笑看着精瘦的力工詢問，讓對方皺了皺眉頭。
外號叫耗子的力工，只覺得眼前的青年有些眼熟，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面對一眾力工的注視，林磊臉上掛着淡笑絲毫不怵，更是有針對性的看向精瘦力工。
“你想幹什麼？”
一身陸軍作訓服的精瘦力工，深沉對年輕的林磊問道。
“給你們個活兒，不過你一個人幹不了，其他人也達不到要求。”林磊笑着回應道。
“你跟我來吧。”
精瘦力工示意其他人散了，眯縫着雙眼帶林磊向道對個走去。
“咱們見過嗎？”
就剩精瘦力工一個人的時候，他不確定對林磊問道。
“嗯，兩年前吧，我家在宣西小區那邊裝修，你們三個幫着扛的建材，記得當時還嘮了幾句。”林磊也沒有繞彎子的意思。
“我想起了，你就是那個挺敞亮的小傢伙，臨走還給我們扔了兩盒煙。”聽到林磊提起宣西小區，耗子不由有了印象。
“我心思過來試着找找，也沒料到你們還在這裏干。”林磊對於耗子小傢伙的稱呼，只是笑了笑。
“看你家的房子，似乎就挺有錢，現在開的車更打眼！”精瘦力工只是單純的讚歎，倒沒有打林磊主意的想法。
來到傢具城道對個的一個居民小區，精瘦力工帶着林磊進了有着破舊之感的門洞，打開了一樓的房門。
一進屋，一股子藥味兒，就已經撲面而來，這種熬中藥的味道，讓林磊猜測着，是不是有誰生了病。
“強哥，我帶了個人回來，他說要見你。”
精瘦力工對小廚房中，正在準備午飯的壯漢道。
“你好。”
壯漢倒是顯得很好相處，至少帶人接物有着禮貌之感，放下手頭的大菜刀，對林磊先打了聲招呼。
林磊簡單掃了掃，就已經大致將房子看了個遍。
一屋一廚的房子，大屋用按釘拉了個簡易門帘，放桌子都有些費勁兒的小廳中，還擺了一張摺疊床，帶給人擁擠之感。
“家裏有病人嗎？若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出去談談？”因為有簡易門帘擋着的關係，林磊倒不確定屋裏有沒有人。
“小瑩，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覺得林磊這個青年不簡單，同樣穿着陸軍作訓服的壯漢，對擋着薄簾的屋裏喊了一聲。
“知道了，哥。”
裏面的女聲回應，明顯能讓人聽出她和壯漢的關係。
“小兄弟想要見我，有什麼事嗎？”
到了門洞外面，壯漢對林磊主動問道。
“對你們來說，都是小事兒，我在學校惹了些麻煩，說要在校外約一下，可能就是些小混混。”林磊笑着言語道。
“你是想找我們出頭？”
壯漢看向林磊的眼神，當真是有着詫異之色。
“一百塊站場，二百塊錢出手，你們的表現若是還過得去，我可以考慮一下帶你們掙些好錢兒。”林磊說出的話，讓精瘦力工都猶如遭雷擊了一樣，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古怪之色。
“我們只是幹些力氣活兒，掙辛苦錢，打仗鬥毆的做不來，更不要說對付小混混了，小兄弟你看誰能做就找誰吧。”壯漢愣了愣之後，這才不屑言語道。
“大叔，驕傲很重要，不過生活更重要，你們一天搬搬扛扛的也掙不了太多吧！看家裏的情況也不像市裡本地的，再加上傢具商戶都逐漸自己養車了，蹬三輪只會越來越沒有出路，我估摸着你是有難處，現在改變生活的機遇就在眼前，你最好認真想一想再回答我。”林磊取出一根煙點着，笑得極為從容。
“你們總跟那些力工一起混，應該知道行情，我要是站在新吉門口喊一嗓子，五十塊錢到場，一百塊出手，估計那些力工都得打破腦袋跟我走，聯繫你們翻一倍，是看在你們有實力的份上，而我又需要長期能幫忙的人手，如果你們得力，別說是掙些好錢，即便給你妹妹求醫，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林磊笑道後來，才拋出了讓壯漢掂量的誘餌。
“那好，我們就跟着去看看。”
精瘦力工倒是心眼兒挺多，先答應了林磊，不至於將路斷了。
對於精瘦力工來說，別說是對付小混混，即便是跟真正的黑道掐一下，他也不懼，他所說的看看，更多是指林磊有沒有真正改變他們生活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