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因為她愛我如生命。
第二天一早。
吃完早飯後,夜墨炎給白韻棠說了聲,便叫上叢真,神神秘秘的就出門了。
兩人飛落在一處半山腰上,一座古香古色的宅子屹立眼前。
牌匾上寫着:棠花似錦。
“不錯。”叢真看着宅子說道。
夜墨炎推開大門,回頭對他說道:“好看的在裏面。”
院子粉牆環護,櫻花樹立,圍在湖泊兩旁,花瓣像粉色的雪花紛飛,湖中央一間似曾相識的小亭子,水中被櫻花瓣覆蓋,隱約可見錦鯉四處游竄。
“人間仙境!”叢真不由地誇讚。
走過玉石鋪成的小路,一扇門雕花大門推開,除了卧房以外,其它房間均以現代風格為主。
“你怕棠棠不習慣?!”
夜墨炎點了點頭,輕推開卧房。
叢真跟着他走進去,“只要有你在,哪裏都是晴天。”
“看看,還需要加什麼嗎?”夜墨炎站在卧房中間問他。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眼前的雕花大床上面一襲一襲的黃色流蘇,帶着紅連珠縑絲帳,隨風輕搖,床上大紅的金線鴛鴦被,鋪的整整齊齊。
四周所有的物品都掛着大紅綢帶,牆上一幅畫,相映着院外的景色,畫側提詩一句:【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已經夠喜慶了!”叢真抬眉笑道。
夜墨炎就像個孩子一樣,欣喜地掀開被子,下面放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叢真忍俊不禁:“早生貴子,不過你這種幼稚的樣子,不像當父親的人。”
“她會喜歡吧?!”夜墨炎就沒在意他的取笑,心中還是忐忑。東西多了就更沒主意了。
叢真淺笑一聲,抬手在床前一揮,床被上泛起茵茵點點的粉光,只聽他說道:“三生石上注良緣,恩愛夫妻綵線牽,春色無邊花富貴,郎情妾意倆纏綿。”
回頭,對上夜墨炎燦爛地喜顏,道:“齊全了。”
“什麼?!”
“我的祝福啊!哈哈!”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夜墨炎帶着他又來到後院,有一條小溪,小溪前是一片土地,上面種着瓜果蔬菜,一旁還立着一張鞦韆,纏着各式各色的小花朵。
夜墨炎的眼神中似有憧憬,“每天和她種種瓜果,喜歡的話還可以種些野花,然後一起坐在鞦韆上看日出日落,喂餵魚,晒晒太陽,挺美。”
“你這番打算是準備歸隱田園了?!”叢真清笑一聲,繼而挑眉道:“我和易真怎麼辦?就這樣把我們丟一邊呢?!”
夜墨炎指着小溪后的另一半山上,道:“那邊給你們留着的!”
“哈哈哈我以為你把我們給忘了!”叢真笑着,深深吸一口氣:“這裏空氣是真的好,也很安靜,有棠棠在,易真會很開心。有你在,也有人與我一起品酒。”
一一一
地府。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iddot;”她猛力地搖晃着黑色鐵欄,“快放我出去他們要害我”
惡鬼臉上泛起淫穢之色,舔一舔唇綠色的液體從口中流下,聲音聽着極為怪異:“好美媳婦讓我親親。”
“滾!你給我滾!”紫芊退到牆上,驚恐的看着身前的惡鬼扒光他們身上的衣服,露出醜陋無比的身體。
紫芊手中蓄出微弱的魂氣,欲和他們拚死相搏,誰知,惡鬼們用魂氣幻出鞭子,揚起就朝她身上抽過了。
“啊!”紫芊痛苦地大叫一聲,渾身冒氣了層層黑氣,白色蒼白,身軀不停地顫抖,同時也驚訝至極:“你們怎麼會有地府的鬼鞭?!”
惡鬼們圍着她,將她的衣服扒光,一個侵犯着,另外幾個任是揮着手中的鞭子。
“啊!啊嗚嗚求求你們啊!”紫芊一聲聲慘叫,惡鬼突然停下動作,用力擰着她的臉頰,恨不得將她的臉扭變形,只聽惡鬼嘻嘻淫聲道:“想讓我們放過你,你得去求墨君。”
紫芊的眸光瘋狂的閃爍,身體頓時冷得如置身冰庫一般,顫抖地問道:“墨君?”
“哈哈哈墨君讓我們好好伺候你!可不能讓你太空虛!”惡鬼狠狠地,用勁了猛力撞擊她,紫芊卻失了心一樣。眼中流出淚水,“凌允你竟然這樣對我”
“為什麼!啊!啊!”紫芊鼓起全身的勁大聲怒吼,脖子上的青筋凸顯,惡鬼抬手一巴掌呼來,動作任未停下,色眯眯地笑道:“知道為什麼你身體上的感觸這麼強烈嗎?!哈哈哈”
“你們知道嗎?”
一群惡鬼笑得前仰后翻,“昨晚錚哥給她施了浸魂盅”
紫芊絕望一眼,只覺得身體撕裂般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她心中的痛。
浸魂盅。這個法術極為殘忍,鬼魂一旦被盅上,身體便會與生人一樣感受各種疼痛,最殘忍的是,忘記不了最愛的男人,心中永遠都會想着他,不停的想着他,不停的幻想他和別的女人恩愛的場景,永生永世受着精神折磨。
紫芊趴在地上。身體被惡鬼霸佔,她流着血色的淚水,將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夜墨炎!夜墨炎!!”
一一一
陽台上。
她依偎在夜墨炎懷裏,手指摩挲着他無名指上的海棠戒,抬頭晴空萬里。
夜墨炎將頭靠在她的耳畔,看着陽光說道:“陽光,是溫暖,是光明,是幸福。如果說有哪一種愛能和它媲美,你覺得是什麼?!”
白韻棠不加思索,“當然是夜墨炎,他是我心中的陽光。”
夜墨炎的吻落在她臉側,只聽她也問道:“陽光,是溫暖,是光明,是幸福,如果說有哪一種愛能和它媲美,你覺得是什麼呢?!”
夜墨炎輕笑一聲,在她耳邊聲色低醇:“肯定是白韻棠,因為她愛我如生命。”
“你這說情話的功力,”白韻棠轉身勾住他的頸子,“越發的長進了。”
“實話!”夜墨炎親吻她的唇,心情如今日的陽光一樣晴朗:“在待一會我就離開,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就乖乖的等着,等着夫君明早來接你!”
“臣妾遵命!”
白韻棠嬉笑一聲。靠回他的懷裏。
蔚藍的天空,一切悲劇都結束了,她和夜墨炎的人生,從明天開始將會是一個全新的生活,未來的幸福也開始拉起了新的序幕。
回籠覺睡到中午才起來,睜眼,房間裏屬於夜墨炎的東西全都不見了,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韻棠心中是恐懼的。隨即繞了繞頭髮,才想起來某人明天要當新郎,應該是臨走前清理了自己的東西。
她抿嘴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搬去哪呢?!
是他們的新房嗎?!
想着白韻棠就興奮的躺在床上直蹬腳,溫易真推開房門也是一臉的喜悅。
“明天就要當新娘了,這都中午了還不起來準備嗎?!”
白韻棠從床上彈起來,握着她手激動道:“親愛的,我突然好緊張啊!”
“緊張是應該的,快來”溫易真拉她到客廳。“試穿一下你的大紅霞帔吧!”
白韻棠眨了眨眼,客廳變成了衣帽間一樣,立着好大一排衣櫃,裏面各式各樣精緻的喜服,紅艷艷一片,看得她是眼花繚亂。
“哇好漂亮啊!”她走到衣櫃前,輕輕撥開一件喜服,生怕將上面的繡花碰掉。
溫易真為她挑了一件,擰在她眼前。“我覺得這件樣子也好看,而且很霸氣,”說著,溫易真神秘地湊近她道:“我告訴你噢,咱就是要霸氣一點,以後事事你做主!”
白韻棠得瑟的笑道:“當然是我做主!”
換上,白韻棠照着鏡子,大紅領口立起,胸前是金黃色的海棠繡花。輕輕轉動長裙散開,她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燈光下耀出炫目的光芒。
溫易真嘴角上揚,做作的做出蘭花指,“好一個絕美的女子啊!”
“哈哈哈你好討厭!”白韻棠側身看着鏡子,看到頭髮時便好奇的問道:“話說,你怎麼會盤古代的髮髻?!”
“你以為我生來就會啊!”溫易真抬手整理她的衣裳,“都是叢真這兩天教我的!”
白韻棠心中感動,捧起她的臉吧唧一口落在溫易真的臉上:“看來你也是跟着蓄謀已久咯!”
“那是當然。不然怎麼對得起姐妹這兩個字呢?!”溫易真挑眉。
將試好衣裳髮飾拿進卧室掛好,溫易真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衝著面前的衣櫃念了幾句話,客廳里的衣帽間霎時就消失了。
“天啦!易真,你居然會法術呢?!”白韻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溫易真關上盒子,白了她一眼:“哪裏是我會啊,叢真走之前就施過法,說了幾句話,我就是照做而已。根本就不會。”
“那也很厲害啊!”
溫易真笑了笑道:“以後讓王爺教你唄!”
“肯定的!”白韻棠想起夜墨炎,臉上就掛着幸福的笑臉。
看了看房間,溫易真覺得這間房算得上是棠棠的娘家,於是提議大掃除,白韻棠想想也是,雖然以後不一定會住在這裏,好歹也要收拾乾淨再離開。
兩個人說動就動,白韻棠負責清理雜物和窗戶清潔,溫易真則負責擦拭家電。手裏拿着抹布將整個房子,從客廳到卧室擦的乾淨透亮。
幾個小時,兩個人都累到不行,等最後將屋子收拾出來,真的是精疲力盡,白韻棠往沙發里一癱,嘆口氣:“我真不想動了。”捂着肚子,餓得咕咕叫,才想起起來到現在就喝了幾口水。
溫易真吃過飯,倒是不餓,坐在她身邊:“我煮麵給你吃吧。”
白韻棠餓得前胸貼後背,猛點頭:“謝謝親愛的。”
不一會,溫易真端來一碗面,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輕笑着:“我的棠要結婚了,好快。”
“放心吧,很快就輪到你自己了。”
“哈哈哈你說我是辦中式婚禮還是西式?!”
白韻棠一口面噴出來,笑道:“哈哈。你看叢真那身青衣,他能答應辦西式的嗎?!”
“哈哈哈有道理”
雖然兩個人這一天都很累,卻還是嬉笑聊天到半夜才肯睡去,畢竟這樣在一起的時光永遠彌足珍貴。
第二天,天蒙蒙亮,白韻棠就起床了,心中緊張又激動,洗漱後為了不弄亂待會的裝束,於是先穿上了喜服,然後便對着鏡子美美的照着。
鏡子裏她理了理領口,一個圈接着一個圈轉着,突地一陣陰風刮來,她頓時打了個寒顫,好冷
“恭喜你,你終於和你心愛的男人終成圈屬了!”
白韻棠心中猛然一驚,眼睛怔怔看着站在身後的女人,紫芊!許久沒見,她面容憔悴不已,身上也是傷痕纍纍。
白韻棠轉身面對她,下意識的腳步後退,畢竟她是鬼,而且心思惡毒。
“你你怎麼會”
紫芊輕笑一聲,“你想說我怎麼會在這是嗎?!”
白韻棠手緊緊攢着身後的鏡子,不語。
紫芊從那一聲輕笑變成了瘋狂,想起昨晚惡鬼們的侮辱,她心裏就升起強烈的痛苦與酸澀,幾乎快要將她淹沒,此刻在看見白韻棠幸福的笑容,只覺得無盡的黑暗。
“我是來祝福你的,不過,哎,可憐你那疼愛你的姐姐,看不到你此時此刻的幸福。”
白韻棠困惑一眼:“什麼意思?!”
紫芊嗤笑一聲,口氣充滿了嘲諷之意:“噢對了,你並沒有見過你前世的姐姐,她叫眉嬌。”
“眉嬌?我前世的姐姐?”白韻棠任是疑惑的問。
紫芊眼角露出一抹毒辣的光芒。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我想你應該忘記了一件事,記得上次夜墨炎帶你去地府,你在別墅中睡着,有個女人帶你上了奈何橋”
白韻棠聽得一頭霧水,只看紫芊手中拿着一支玉笛,笛子泛出妖艷的光束,讓她看得頭疼刺眼,忽然腦海中的畫面零零碎碎地拼湊起來一一
紫芊神色滿是譏諷,口氣卻十分溫和:“記起來了吧?!”
白韻棠心頭頓時一動,那日在地府里的記憶在腦海里盤旋,只聽紫芊繼續說道:“不是從地府出來就消除記憶,而是夜墨炎施法抹去了你的記憶!”
這句話,令白韻棠心頭一震,他為什麼要抹去我的記憶?!
抬頭,對上紫芊毒辣的眼神,白韻棠內心的警惕再次升起。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你很了解我嗎?!哈!”紫芊輕蔑的說道,口氣滿是不以為然,“你姐姐為了你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正在忘川河代替夜墨炎受着血魂交易之苦,嘖嘖嘖多麼疼愛你的姐姐啊,默默地為你做了這些事情,你卻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你就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吧反正,在她受過幾萬年的折磨后,也會隨冥王一起歸入虛無之界變為一隻惡獸,世上再無此人。”
白韻棠皺起眉目,心中發慌:“你不要拿這些話來騙我。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紫芊做作的輕嘆一聲,身體緩緩地走近她,一臉得意的望着她,口氣緩慢而悠長,“信不信是你的事,在忘川河受罰之人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只會剩下有兩種人,一是,被折磨到整個精神崩潰,每天重複着同樣的折磨,卻忘記了最開始的那份執念,僅僅如行屍走肉般的在為痛苦掙扎,二是,每多一份痛苦就會讓她的執念更曾加一分,久而久之忘記因果,忘記輪迴,忘記了執念本身存在的意義。”
白韻棠將頭別開一邊,儘可能的鎮定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說了我不會相信你!”
紫芊專註的盯着她的動作,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夜墨炎或者叢真,不過,他們也許不會告訴你真相,對了,你可以去問溫易真,你的好閨蜜應該會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