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等我
寶貝們看文愉快,桃子愛你萌~程憲揮開關寧歆的手走到她面前,也不尷尬，嬉皮笑臉地開口，“昨天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程憲,劇組的投資方之一。”
他今天穿着灰白菱格襯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風衣,比起昨天晚上倒多了幾分正經。
“嗯。”
程憲一直等着陶星彤接話，沒想到只等來了簡簡單單的一個鼻音。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癟,程憲笑容卡在了臉上，見陶星彤要走，連忙伸手撈住。
“禮尚往來,你好歹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啊。”
顧晴端着剛沖好的感冒藥從休息室走出來，就看到程憲攥着陶星彤的手腕，一副古裝劇中紈絝少爺強搶民女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把杯子隨手往最近的桌子一放，棕褐色的葯汁被晃了出來沿着玻璃杯的杯壁往下流。
“怎麼又是你？！！”
她衝到兩人之間,硬生生把程憲的手從陶星彤手腕拽了下來,一番拉扯,陶星彤白皙的皮膚紅了一大片，還能看出清晰的拇指印。
顧晴看着嬌小，力道卻不小,扯得程憲險些一個踉蹌。
程憲收了笑,眯眼盯着顧晴打量了好一番,“小淚包，今個換你來護犢子了。”
言語間滿是火藥味。
劇組的人沒一個敢吭聲，默默做起了壁花，生怕下一秒槍頭就移到了自己頭上。連關寧歆都猶豫了一番，幾次想上前，最後還是乖乖站在了原地。
“你……”顧晴氣急，正要反擊回去，被陶星彤拉住。
她揉了揉手腕，拉住顧晴往趙導那走，直接無視了程憲。
“趙導，可以拍戲了嗎？”
“行了，都開工吧，別耽擱劇組進度。”趙岑沖圍觀的人員喊了聲，走到程憲跟前，“程總，你看要不你先去休息室歇會？”
程憲把目光從兩人離開的背影上收回來，挑挑眉，“不用了，我就在這。看看劇組質量，能不能對得起投出去的那些錢。”
*
去往機場的路上，車裏放着歌，李明凱哼得正歡，駕駛座和副駕的空間中突然伸過來一隻胳膊。
“吵人。”
莫希朝一把關了音響坐回座位，心裏沒由得煩躁。
李明凱從後視鏡瞥了一眼，自從昨晚聚餐回來希朝哥整個人狀態就不對了。
“我碰到喬阿姨了。”莫希朝抓了抓頭髮，聲音悶悶。
“我知道啊，希朝哥你昨晚就說了。”
“……我還碰到陶星彤了。”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來，李明凱回頭看了眼，不明就裏，“那又怎麼了？”
莫希朝，緩緩吐出一句話，“你還記得cynthia嗎？”
“當然記得啊，陶導的女兒。”
紅色的數字一秒一秒減少，李明凱踩了油門，車子出去的那一瞬間，他聽到莫希朝低沉的聲音。
“你說陶星彤會不會就是cynthia。”
李明凱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打滑，車子險些撞到綠化帶，他緊急踩了剎車，強勁的后坐力讓莫希朝身子往前一衝撞到了副駕駛座的椅背上。
莫希朝從椅背上坐起來，捂着額頭哭笑不得，“能淡定點嗎，要謀殺啊。”
李明凱好半天才撿回自己的聲音，把車重新開回馬路上，“希朝哥你沒開玩笑吧？她就是cynthia？”莫希朝出道的第二年，他才被經紀人齊瑜招來當助理，只見過cynthia一次，這麼些年過去早已經記不大清她的樣貌。
“我也不確定。”莫希朝靠在椅背上，盯着車頂愣愣地出神。雖然在劇組的相處他一直對陶星彤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從沒往這一方面聯想，他對cynthia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綁着馬尾青澀稚嫩的小女孩的時候。
而陶星彤……他閉上眼，眼前出現的是《尋隱者》劇組初遇時，那個眉眼灼灼、妖嬈動人的非雲。
“陶星彤今年多大啊？”
李明凱聽到莫希朝問，單手握住方向盤，掏出手機百度，念給莫希朝聽，“生日：1994年11月7日”
莫希朝閉着的眼睛一下睜了開，“你確定？！”
*
顧晴從桌子上拿回玻璃杯遞給陶星彤，葯已經有些涼了。陶星彤抬起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略微苦意參雜着甜味在舌尖不斷回蕩。
關寧歆換好戲服出來，見狀走上前，面色關切，“星彤姐，你生病了？”
“昨晚吹了點風。”陶星彤聲音淡淡。
關寧歆正要說什麼，突然就有人插了話。
“陶小姐感冒了就早點去醫院看看，別拖下去耽誤了劇組進度。”
程憲雙手抱胸站在不遠處，對着陶星彤說的話，眼睛卻望着片場，扭都沒扭。
“不需要你瞎操心。”顧晴沒好氣地頂了回去。
程憲慢悠悠回頭，放下胳膊，看了顧晴好一會，失笑搖頭，“不只是淚包，還是個氣包。怎麼，氣還沒消呢。”
“誰生氣了，你值得嗎？”
關寧歆被冷落地站在一旁，看着程憲和顧晴鬥嘴心裏越來越氣，明明是來給她探班的。她上前挽過程憲，“要不你在酒店等我吧，我把下場戲拍完就回去。”手指有意無意地撫上程憲胸口，繞着圈圈。
程憲按住她的手，清咳了聲，“不急，我在這等你也是一樣的。”
關寧歆懊惱地應了聲，“那好吧。”
“行了，下一場準備。”趙岑洪亮的聲音在劇組響起。
陶星彤站起身任化妝師補了下妝，向拍攝地走去。
這場戲是陶星彤和關寧歆的對手戲。她飾演的秦楚在花園偶遇關寧歆扮演的榮元，秦楚向榮元拋出橄欖枝，勸說她結盟，一起對付王蔓蘊。
打板聲響，機器開始運作起來。
正值午後，花園裏很安靜，秦楚站在魚塘旁，手中拿着盛滿魚食的玉盞，一點點撒向水面。
她站的位置正下方已經聚攏了一群錦鯉，嘴巴一張一合，搶奪着食物。
“秦貴嬪倒是好興緻。”
榮元搭着婢女的手，曼步從她左側走過來。
秦楚捏起一小撮魚食，又一次撒向湖面，“這大好春光，在宮殿獃著豈不是浪費了。”
“秦貴嬪當真和王昭媛心有靈犀，本宮剛才瞧見皇兄陪着她一起在涼亭下棋。”榮元靠近秦楚，壓低了聲音，“不知和秦貴嬪這比起來，算不算得上不負春光了。”
秦楚捏着玉盞的指甲因太過用力迅速泛起了白色。她扭過頭沖榮元勾起一個笑，“如果皇上知道他疼寵的胞妹正是他後宮動蕩的根源，你說他會怎麼樣呢？”
陶星彤的眼神太陰翳，轉過頭又刻意湊近了些，直直望進關寧歆眼裏，她一時愣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接下來的台詞。
“卡，關寧歆，你是惱羞成怒，不是讓你跟個木頭一樣立在那。”趙岑嚴厲的聲音從鏡頭外傳來，關寧歆回過神連連鞠躬道歉，一抬頭對上程憲不滿的視線，心裏更是一咯噔。
第二次開拍。關寧歆憋着一口氣，一心想在程憲面前好好表現，好不容易順暢地拍了下去，她鬆了口氣，趁陶星彤念台詞的空檔偷偷用餘光瞄了眼。
程憲靠着身後的柱子，雙手插兜，神情專註地望着片場。她心下一喜，待仔細看了眼，才發現程憲一直瞧着的是陶星彤那方向。
一直壓制的火氣突然就躥了起來，又是陶星彤。從早上進劇組見到了陶星彤，程憲就開始冷落她，還有之前李映晚的下馬威。新仇舊怨堆積在一起，關寧歆面色越來越猙獰，雙手在袖子下死死握在一起。
陶星彤演完自己的台詞，察覺到關寧歆的不對勁，心中警惕，慢慢向後退了一步。還沒站穩，關寧歆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緊接着膝蓋被人用力頂了一下，腿一軟就要往地下去。
湖邊沒有護欄，一旦跌倒很容易就掉湖裏去。陶星彤連忙用手撐住，緩衝了力道，正要站起來，關寧歆突然沖她笑了一下。她心裏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關寧歆一個翻身掉下了湖裏。
電光火石之間，她來不及多想，連忙抓住關寧歆的袖子。
“撲通”
“撲通”
一切發生的太快，劇組人還來不及反應，兩人就已經掉進了湖裏。
“快救人，別愣着啊。”
話音剛落，又是“撲通”一聲，一道黑影一頭扎進了水裏。
寥寥無幾的幾條正經宣傳微博中，女孩鬼臉照顯得畫風格外清奇。
陶星彤捧着手機來回看了好幾遍，傻笑了好久才發現他的關注人數發生了變化。她即期待又忐忑地點進去，她的微博就在最上方。
陶星彤再一次捧着手機笑得合不攏嘴。
顧晴扶額，這個傻氣四溢的人絕對不是她家女神！絕對不是！
*
還沒舉行開機儀式，進組的第一天很是悠閑。陶星彤卸完妝從化妝間出來，趙導還在檢查劇組道具和各項準備工作。
“趙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陶星彤湊到他身邊。
趙導剛檢查完馬車，聞言回身，左右瞟了眼，嫌棄地搖搖頭，“你這小身板還是算了吧。定妝照拍完了？”
“嗯，已經拍好了。”
趙岑導演大手一揮，趕她回酒店，“那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可要早起趕去發佈會現場。”
陶星彤笑得燦爛，跟趙導告辭，帶着顧晴準備回去。
剛齣劇組，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