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突然的尬舞
?簡嘉皺起眉頭：“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聲音越來越響——
有人的鼓掌聲響起。
清脆，悠然。
“啪！啪！”
“這麼熱鬧的現場，怎麼能沒有小丑的存在呢，真是遺憾啊。”
衣着光鮮的賓客們被來者從容不迫的陣勢嚇到了，更不如說被他身旁跟着的一群舉着槍和炸藥的男人們嚇到。他們旁若無人地進了門，到達大廳的中央。
布魯斯·韋恩微不可見地捏緊了手裏的酒杯。
一名身穿小丑裝的男人，畫著小丑的妝容，一張嘴被塗得鮮紅，如海藻綠般的鬈髮微微遮住了額頭。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抱着肩膀，目光漫不經心地瞟向某處價值不菲的壁畫。
“聽說蝙蝠俠到了這裏。”
噔！
一聲極快的提琴聲飛掠而過，驚得簡嘉汗毛豎起。這副被提及心事的配樂，她幾乎可以確定，蝙蝠俠就在這裏，而且，就在他們身邊！
蝙蝠俠在旁邊？
簡嘉有些分了神，她不動聲色地瞟向周圍，女性偏多，沒幾個男人，最符合的大概就是布魯斯·韋恩了。什麼？問她為什麼沒有懷疑托尼·斯塔克？
簡嘉表示，經過幾天的身體交換，她可以確定那傢伙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有錢老爺，別說體術了，普通的打架恐怕也占不了上風。
超級英雄和斯塔克的畫風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啊。
但是若是說韋恩集團的繼承人，她便覺得更荒謬了。
一個是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一個是沉默冷峻的城市保護者，怎麼看都聯繫不到一起。
難道——
傳說中的蝙蝠俠，是個女人？
簡嘉模模糊糊地記起那天的香水味，突然不確定了。
誰讓這些超級英雄，不是矇著臉，就是矇著半張臉，就連美國隊長也只遠遠露了個下巴，從來不在公眾的鏡頭面前出現。最近出現的蜘蛛俠更過分，全身一點兒肌膚都沒露，被裹得嚴嚴實實。
這些人簡直在考驗他們的腦洞容量。
“啊哦，看起來事情有點兒不妙啊。”
“斯坦尼！”
“是我，老夥計。”一名身材略胖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他的頭謝了頂，絡腮鬍花白，笑得很惹人討厭。
托尼揚起沒有溫度的笑容：“你想做什麼？”
“大概是想讓你重新考慮一下關於斯塔克集團的問題。”斯坦尼總算露出一副假惺惺的面目，“我這是為你好。”
“你不怕進監獄嗎？”
“監獄？”他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得讓他們有說出去的機會。我也是受害者啊。”
突然間，簡嘉發誓，她竟然聽到了兩段樂曲！一段更偏重金屬搖滾，節奏激昂，聽得人熱血沸騰；另一段偏重古典樂器，像貝多芬恢宏的鳴奏曲，咚咚作響，讓人不自覺地血脈賁張。
兩段音樂的風格不同，但是都給人一種感覺——就像影視作品中主角被刺激到，即將出場的輝煌奏章。
這是主角專屬的bgm啊！
簡嘉沒忍住，來回扭頭看了一下，不由一臉失望。
她可能是誤會了。
……並沒有任何的超級英雄出現。
身旁的布魯斯和斯塔克沉着臉，表示超級憋屈。被人盯着，連偽裝的空隙都沒有，他們也很無奈啊！
斯坦尼笑得更開心了。
簡嘉表示她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如此讓人感到討厭。
“新助理很漂亮啊，她的命到底值多少錢呢？”他走到娜塔莉的身邊，托尼倒是一點兒都不緊張。他可知道自己的助理格鬥技術有多麼厲害。
簡嘉的神經瞬間繃緊。
她腰間的槍被拔出了半截，小丑留意到他的動作，興味盎然。
斯坦尼把槍對準了娜塔莉白皙的額頭，突然，一陣有節奏的鼓點吹響，小提琴隨之快速拉動，聲音高昂尖銳，緊張的情緒又升了一級，簡嘉唰地拔出槍，對準了斯坦尼。
“別輕舉妄動，先生。”她的眼神冰冷。
“斯坦尼，你的目標是我，放開她。”托尼立即向前走了兩步，試圖擋住簡嘉。
斯坦尼得意地咧嘴一笑。
簡嘉面對巨大壓力，依舊巍然不動：“放下你的槍，別讓我說第二次。”
就在這時，她察覺到一絲不對的氣息。一道水琴幽幽劃過，刺耳冰冷的音效聽得人心裏發麻。一瞬間，她看到斯坦尼上了消防栓，準備要——
腦海比手上的動作要更快一步。
簡嘉的腦袋一疼，幾乎同時間，斯坦尼的腦海響起了一首歌，節奏輕快，伴隨着拍手的聲音，男人的歌聲浪蕩瀟洒。
“Thishit
那道冰冷的目光
ThaticecoldMichellePfeiffer
襲向我女演員米歇爾·法伊弗
Thathitegold
金髮白膚美妞……”
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之中，唯有他聽到了這首歌。斯坦尼嚇了一跳，懵逼片刻，竟然不由自主地跟着音樂節拍把衣服脫了下來。
托尼：“……”
準備動手的娜塔莉&韋恩：“……”
“GotChucksonithSaintLaurent
丟掉聖羅蘭的衣服
GotkissmyselfI\'msopretty
親吻一下自己我很漂亮
I\'mtoohot(hotdamn)
我就是這麼性感（這麼火辣）
Calledapoliceandafireman
快叫上警察消防員來給我降降溫……”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只見他扔掉槍，即使身體肥胖也身姿妖嬈，脫掉的外套在手裏甩了甩，扔給托尼，後者一臉震驚加嫌棄地躲開。
斯坦尼的面色鐵青，明顯氣得要命，但他依然遵循着某種節奏跳個不停，搔首弄姿，眼看要脫掉了褲子。
已經有女客開始憤怒地捂臉尖叫，更有不怕死的媒體打開攝像頭，把這難得的盛況錄了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唯有簡嘉知道真相。
這可真是……
《uptonfunk》之前在公告牌掛了單曲冠軍十幾周，周圍的人都在哼唱這首歌，簡嘉當然也記得。正因如此，她看到斯坦福被這首歌支配的恐懼，才心情更複雜了。
自己似乎掌握了某種超能力？
但是，帶着人跳舞什麼的，未免太尷尬了啊！
小丑聳了聳肩，一副沒了趣味的模樣，轉身離去。其他人的目光都還在斯坦尼的身上，趁亂中，外面的警察衝進來，包圍了他們。
為首的策劃者已經丟盡臉面，他們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紛紛灰頭土臉地舉手投降。
斯坦尼還在跳舞，看起來十分盡興。
簡嘉：“……”
她該說什麼好呢？
“你剛才看起來很有勇氣，但是這種事，女人還是躲着點比較好，小心傷了臉。”托尼走到簡嘉面前，調侃地道。
簡嘉的眼睛一冷，在托尼驚愕的眼神中突然抬手對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槍。
“別動！”
簡嘉一聲呵斥阻止了他躲避的行為，只聽砰的一聲，托尼下意識回頭，看到斯坦尼的手下哀嚎着應聲倒下。他捂着鮮血淋漓的胳膊，跪了下去，本來對準托尼的槍掉在了地上。他很快被四周的警員抓住戴上手銬。
“這時候男人還是得躲在後面，是嗎，斯塔克先生？”
簡嘉挑了挑眉，收回槍。
她唯一值得驕傲的大概就是還算得上精準的槍術了。關鍵時刻能救命。
托尼盯着她利落地動作，像是重新認識了面前這個黑髮黑眸、面容漂亮的東方女人，她的表情自信，散發著生機勃勃的魅力。
他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着簡嘉，忽然有些着迷。
跟上來的佩普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斯坦尼跳完一曲，腿腳抽搐着跪倒在地上，簡嘉不着痕迹地鬆了口氣。她對幾人道別之後，跟着其他警員抓住斯坦尼，回警局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去了。
她還沉浸在播放了bgm的新奇感覺中，完全沒有察覺到外部世界的干擾。
這邊。
托尼盯着簡嘉遠去的背影，英俊的臉上表情嚴肅：“佩普，我要她。”
佩普臉色一黑：“……娜塔莉呢？”
“是時候換了。”
“……”
這個混蛋傢伙又來了！
方才還安靜的環境又開始吵鬧起來，誰也沒發現，韋恩不知何時早已消失蹤影。
*
翌日。
神盾局。
站在窗邊的男性黑人身材健碩高大，穿着黑色皮夾克，一隻眼睛似乎受了傷，戴上了眼罩。
他回過頭，面前赫然是這些天在斯塔克當助理的娜塔莉。
不，此刻的她，應該被稱為娜塔莎。
神盾局的特工之一，代號黑寡婦。
“你對托尼·斯塔克的感覺如何？”
“驕傲，自大，聰明，天賦過人，非常有潛力。”
“聽起來你對他的評價不錯。”
“是的。”
娜塔莎看了一眼神盾局前局長尼克·弗瑞，抿了抿唇，又繼續說道：“還有一個人，我認為她也非常值得留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