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智兒
有人忙問:“狗兒,你的手咋回事?”
被換作狗兒的男人啞着嗓音,帶着怯意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看到、豬大哥……豬大哥拿着……刀!刀!追,追……”
還未等他哽完,從他身後走過來一個白髮老太,就着手裏的柺就往他身上打,罵罵咧咧的道:“你這傻子小結巴,你懂什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很快就有人將老太拉開,勸道:“莫打了,狗兒本來就傻,在打下去就更傻了。”
那老太聽了這話才鬆了手,拉着狗兒的手就走。舟言心裏覺着這狗兒是知道什麼的,疾步上前,“等一下,我想這位大哥定是看到了什麼。”
村民都是一愣,異口同聲的回道:“他一個傻子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哪裏會曉得!”
狗兒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咬着唇眼中泛着淚,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委屈樣。
村長本就為挖腎狂魔的事情煩着,朝他揮揮手,語氣稍微重了一些,“走吧,走吧,快回去。”
狗兒咬着手指,“哇”的一聲哭了。
站在他旁邊的幾個嬸子湊上來道:“這娃傻着哩,讓他哭一會就好了。”舟言看着在地上打滾的人,也只能作罷。
瞬間又回到原點,依舊毫無頭緒。
這時,一扛着鋤頭挽着褲腿的漢子走了出來,對着豬販子就是一聲“呸”,提議道:“既然現在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挖腎狂魔,我建議把他關在豬欄里,找人看守,一來防着他害人,二來也能讓咱們睡個安穩覺。”
他這一說就給束手無策的村民提了個醒,立馬就人點頭附和着說這個辦法可靠。
接着有人把手中的繩子一丟,跟着站了出來,說綁就綁。
舟言把那句卡在喉嚨里的“綁人犯法”的話吞回肚子。在這裏看似自己說話有些重量,其實不然,就剛剛的架勢來看,自己說的話他們雖然聽了,其實並沒有聽進去,說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他默默的退到了常久旁邊,看着任人宰割毫不動彈的豬販子。
常久在村子裏本來就沒有什麼地位,說不上話,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個,村長就要找人去修橋,在等一兩天路通了,咱們就能出去了。”
半晌,舟言才開口道:“我扶着二耕哥。”
方才他才替自己擋了一棍子,常久哪裏能讓他扶,連說不用。
舟言一個眼神過去,常久就有些慫了,那眼神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那邊豬販子已經綁的結結實實,可是沒人願意把豬販子鎖在自家的豬欄里。
他突然一問,“你家裏豬欄嗎?”
常久身子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雖然他同情豬販子,但是免不得斟酌一下。要是這豬販子真是挖腎狂魔,那自己豈不是性命不保?
“有,可是……”
舟言只聽到他說了“有”這個字,後面還沒聽到就朝豬販子走去,道:“就住常大哥的豬欄里。”
村民誰也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正好他這麼一說連忙點頭答應。
“我不同意!”提議綁人的漢子從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在磷面上劃了幾下,將煙點燃放在嘴裏猛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