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突然襲擊
皇后一死,言翊便迫不及待的傳了漠塵進宮,到底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出來后漠塵便開始收拾東西離開顯得十分的着急。
寧夫人見漠塵要走心裏不願,就將楚長歌請了過來勸說他,希望他能多留幾日。
漠塵卻心意已決,“言翊今日宣我進宮,一來是試探,二來就是告訴我康元晟的餘黨回胡國了。”
康元晟?楚長歌略沉思,康元晟現在在言翊的手裏,群龍無首之下康元晟的手下怎麼敢沒有康元晟的帶領下就貿然回胡國?
“難道不怕有詐?”楚長歌覺得事情突然。
漠塵卻心知肚明微微點頭,“言翊一而再再而三試探我與寧府的關係,若是我再留下我怕對你和娘不利,不管真假我必須要先離開東國。”
漠塵想什麼事情都是將寧夫人和楚長歌放在第一位,他的話讓楚長歌一個字也回不了。
“再者我將楚若祁安頓在我的軍隊裏,若是久留此地怕是會叫人看出端倪,還是先離開為好,若是有事我定然回來援助。”漠塵望着楚長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最後楚長歌也沒能留住漠塵,不過相比之前送他的心情,此刻竟然覺得異常的輕鬆,因為至少她覺得漠塵與她還會再見面。
只是楚長歌沒想到這不過是言翊的計謀,一點一點的將她身邊的人除掉,先是漠塵和楚若祁。而後……
送走漠塵,楚長歌回到王府,卻發現門外站了許多皇宮的侍衛,不明事情的阿離沖了進去還未站穩就被幾十人包圍。
全公公走上前望着楚長歌,“王妃,阿離姑娘抗旨不遵,實在是不像話,這可是殺頭的罪,此刻皇上命老奴來帶走她。”
楚長歌微愣,想了想便回問,“這件事蘇將軍知道嗎?皇上怎知阿離違抗聖旨?他們只是有些事情拖延婚禮罷了。”
“長歌,別說了。”紫眠上前拉住了楚長歌。
楚長歌看着紫眠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什麼,看着全公公問道,“難道是蘇將軍去稟告皇上的?”
全公公並沒有說明,只說,“王妃,有些事情皇上不問並不代表不知道罷了,給大家一個面子,再者阿離姑娘不過是個丫鬟,何必傷了兩家和氣?”
和氣?蘇慕白和言翊明明都知道阿離不是一般人,她擁有的能力就算是十個蘇慕白都未必比得上,此刻就用這種由頭將人帶走了。
阿離也並非聽不懂,一臉憤怒直接將圍着她的侍衛打趴下。
楚長歌見狀立即出聲阻止阿離,“阿離,你跟他們去。”
如果現在阿離再違抗聖旨,結果可想而知。
楚長歌走到阿離面前,安撫着她,輕聲道,“想一下夜行,你若是此刻違抗命令,就會被皇上通緝,你能跑,夜行的身體跑不了。”
這話一說出口,阿離立即放下了雙手被人鎖上鐵鏈乖乖的跟着全公公離開。
一下子王府里的侍衛全部都走了,只剩下有些虛軟的楚長歌,還未等她緩神就被紫眠拉着往主院走去。
紫眠一言不發,但是神色卻異常的凝重,走近房間楚長歌才發現明雪在收拾東西。
紫眠查看收拾的東西,“你帶着孩子先離開王府,言翊要對付的是我,我安排馬車讓你和寧夫人先出城。”
楚長歌甩開他的手,“什麼意思?”
紫眠看了一眼明雪,明雪便抱着孩子先離開了房間,此刻的房中氣氛異常的壓抑,論難受楚長歌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兩位哥哥,而今又失去了最信任的阿離。
紫眠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但是我賭不起,我真的很怕他將你搶走,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楚長歌突然之間身體變得異常僵硬,紫眠不會說情話,她也從未奢望過,但是他現在的話好像將她放在了異常重要的位置。
“你……”楚長歌頓時覺得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口乾舌燥,“我會陪着你。”
想了又想最終她還是說出了口,他卻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裏,那份炙熱的感覺彷彿讓她回到了以前。
他的吻顯得小心翼翼,即便如此,她還是眷戀着這份溫暖,那些質疑和猜測也在心底變得可有可無。
她的雙手像是在尋找冬日的暖陽。穿過層層障礙撫上了最溫暖的肌膚,讓彼此貼的更近。
“王爺,你還會騙我嗎?”
“不會了,我一定會告訴你全部。”
但是……他還是騙了她。
……
那晚陰雲重重,完全遮擋了全部的月色陰暗之下完全感受不到一絲光明。
王府的大門被人敲開了,神色匆匆的蘇慕白沖了進來。
“蘇將軍,你這是……”管家揉了揉雙眼。
“我有要事找王爺和王妃,你快去通報。”蘇慕白神色着急。
管家見狀不敢耽誤,立即跑進房中,而蘇慕白緊隨其後。
好在楚長歌和紫眠還未入睡,所以並沒有讓蘇慕白等太久,三人在房中坐下,有幾分尷尬,好在阿離不在。
“言翊動手了。”蘇慕白開門見山說道。
楚長歌吃驚,“不可能,言翊做事謹慎怎麼可能毫無準備之下就行動?即便是他要剷平王府,那也需要給天下一個交代。”
蘇慕白知道楚長歌心思細膩,轉言道,“憐惜就是最好的名目,她分明就是言翊派來的眼線,我見過言翊去見憐惜,或許去找憐惜就可以知道言翊打得什麼主意了。”
蘇慕白是自己人,楚長歌和紫眠絲毫沒有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楚長歌連白天阿離出事都未能來及詢問蘇慕白,三人就起身匆匆往憐惜的院子去。
才走了一半,楚長歌就停下了腳步,她記得王府的其他院子因為無人居住所以都被鎖了起來,為什麼有一間小院子門開了。
紫眠見狀立即警覺了起來,他楚長歌護在身後,輕輕推開了虛掩着的門,發現院中樹旁竟然站着一個人。
紫眠快步上前定神一看,“康元晟?”
但是手還未觸碰到康元晟,康元晟就倒在了地上,紫眠探了探了鼻息,搖了搖頭,“死了。”
楚長歌一把抓住紫眠往外。“快走!上當了!”
紫眠還未跨出步子,悶聲低頭看着刺穿自己腹部的長劍,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蘇慕白。
蘇慕白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冷聲道,“我蘇府從此再也不需要王爺您了。”
楚長歌驚叫了一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事情會發展的這麼突然,因為蘇慕白已經倒戈了。
她扶起紫眠,瞪着蘇慕白,“是你讓言翊調走漠塵,也是你讓言翊想辦法把阿離關起來。”
蘇慕白笑了笑,“自然,漠塵是你同母異父的大哥又是胡國大將軍,自然是會幫你和王爺,至於阿離,她身懷異術,若是不能先將她控制如何控制王府?”
轉首之際,蘇慕白又看着血流不止的紫眠,“王爺不要裝柔弱,只要你一聲令下,有的是人會來救你,你為何不敢喊令?你在怕什麼?”
紫眠突然抓住楚長歌的手,“快走!”
楚長歌如何肯在這個時候舍他而去,用力撐住他的身子與蘇慕白周旋,“是你和憐惜演了這齣戲,她替你講康元晟放進王府,而你就來王府賊喊捉賊。”
“王妃抬舉了,我有這麼大本事命令側妃?能相處這種辦法的只有一個人。”蘇慕白沒有明說,卻心知肚明。
在楚長歌無路可退的時候,夜行突然出現,“王妃帶王爺先走。”
夜行雖然身手依舊,但是他被容素折磨許久,如今握劍的手的都在滴血,只怕是扛不住太久。
楚長歌管不了那麼多,撕下袖子拉開將紫眠的傷口紮緊,扶着他準備先離開這裏。
可是言翊的軍隊就在這時沖了進來,紫眠瞬間將楚長歌護在了身後,輕聲道,“帶着孩子先離開這裏。”
楚長歌握緊他的手,冰涼黏膩的感覺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她咬緊牙關轉身準備離開。
“長歌你為什麼要走?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不想知道你的丈夫是什麼人嗎?還是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言翊冰冷的聲音在黑夜之中飄蕩。
憐惜握着匕首抵着明雪走到了眾人的面前,而明雪的手裏抱着的正是楚長歌的孩子。
憐惜笑道,“楚長歌,沒想到你也會這一天,不想看看你兒子了嗎?”
言翊走到明雪的面前,逗弄着孩子,“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只是可惜了。”
紫眠捂着傷口,知道拖延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找到機會讓楚長歌和孩子先走,便問言翊道,“你想幹什麼?”
言翊的手已經撫上了孩子稚嫩的臉頰,想了想說道,“康元晟是叛國之罪,卻在王爺府上,朕想王爺應該會認罪吧?畢竟朕要的只是你一人的命,至於其他人朕還會網開一面。”
說著,言翊的目光落在了楚長歌身上,那種炙熱的佔有欲絲毫不掩飾的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
紫眠懷疑的看着言翊,“只要這樣?只要我把命給你,你就放了他們?”
此刻言翊的手已經撫上了孩子的脖子,來回滑動着弄得孩子哭鬧不止,“自然不止,紫眠你這府上應該還有一個朕要找的人,或者說王爺才是朕一直要找的人?朕想王爺應該懂,朕不喜歡有人凌駕在朕之上,今日朕就要將你們一網打盡,王爺還不下令?”
楚長歌不明白的看着紫眠,言翊話中有話,似乎言翊除了要紫眠的命之外還有什麼。
“紫眠,時間不等人,還是你不想要你兒子了?”言翊下手越來越重,孩子的臉的都漲紅了。
楚長歌從發間拔下發簪,抵住心口,“把兒子還給我!不然的話,你一個也不別想得到。”
說罷,楚長歌的簪子前端已經沒入血肉之中,鮮血染濕了她的衣衫。
言翊卻沒有鬆開孩子,“楚長歌,這都城上下有誰不知道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你在這裏裝什麼忠貞?即便是你死了,也不可能挽回什麼。”
楚長歌冰冷着一張臉,“是嗎?”簪子又沒入一截。
言翊神色明顯變了,他拖延至此為得就是得到楚長歌。
紫眠想要去掰開楚長歌的手,卻發現她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悲哀。
楚長歌拂過他一亂的髮絲,“你又騙了我對嗎?”
紫眠無言以對。想要說對不起,卻覺得根本就不足以去證明什麼。
楚長歌無力的看着他,“也罷,你想辦法帶孩子走吧。”
此刻她能想到拖延言翊的辦法只有這些,第一次覺得心累得恨不得一下將簪子沒入心口,一了百了。
紫眠起身,伸手向天,夜光中閃過一絲光亮,而他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手中的軟劍寒光盡顯早就染上了血色。
“言翊,是該有個了斷了!”
瞬間,一批黑衣人沖了進來,混在黑夜之中身手極快。
“紫眠,終於顯出你的真面目了,準備了那麼久還不是被朕打得措手不及!”言翊見狀越發的狂妄。
場面越來越混亂,黑衣人處處護着紫眠,紫眠又牽制着言翊。
混亂之中,楚長歌拔出心口的簪子忍着血流不止衝到了憐惜的面前,將憐惜的手臂刺傷,憐惜嚇得扔掉了手裏的匕首,明雪和孩子得以脫困。
紫眠因為受傷難以抵抗言翊,他拉過楚長歌,“快離開!”
楚長歌如同木偶一般的被他拉着,身後的言翊緊追不捨。她撫着心口,傷口的疼痛加上心底的痛苦,她瞬間倒在地上。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她開始發狂。
紫眠抱着她,“我會解釋,但是現在跟我走!”
騙子!他們都是騙子!楚長歌的心無法接受自己再一次被人這麼愚弄欺騙,她想要掙脫。
紫眠幾乎帶着哀求的語氣,“長歌,我求求你跟我走,我一定會告訴你全部。”
楚長歌看着他,冰冷的說道,“你和夜行配合的真好,我替阿離和自己感到悲哀,真是難為你們了。”
言翊明顯是有備而來,那麼多侍衛,就像是殺不完一樣,她和他都受傷怎麼走?要是兩個人繼續這樣,誰也走不了
“紫眠,你走不掉的!”言翊拉開長弓,對準紫眠。
聽聞,楚長歌推開了紫眠,只感覺到一陣冷風拂過,疼痛從胸口傳開,羽箭就這麼刺穿了她的胸口,她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紫眠你走吧,我走不了,我只求照顧好孩子。”楚長歌忍着疼開口,臉上卻依舊冰冷無情。
紫眠被人拉走,楚長歌倒在地上望着夜空,瞬間烏雲散去,恍惚之中有個人從天而降,綿針似的暗器掃退了不少人,而紫眠也因此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紫眠,為什麼你也要騙我?
……
紫眠轉醒,耳邊都是孩子的哭啼聲,他捂着頭起身卻牽動了傷口,看着圍着他的人。很自然的伸出手。
明雪見狀將孩子交給了他,孩子在父親的懷中立即不再哭鬧。
冷靜下來的紫眠四處搜尋那個身影,“她呢?”嗓子干癢。
明雪聽聞,看了看其他人,低頭摸了摸淚水。
最後還是夜行開口,“王妃沒能出來,但是我已經讓人去打探消息了。”
聽聞,紫眠便要起身下床,“我自己去。”
夜行並沒有出言阻止,因為知道他也阻止不了什麼,但是他也不會就這麼看着紫眠回去送死,將佩劍遞上。“要去的話先從我屍體上過去。”
恰巧此刻楚若祁和漠塵進入房中,見狀立即上前阻止,“王爺,你現在出去只能是自投羅網。方才派出去的人回來說,並沒有關於王妃的死訊,看來她沒事。”
楚若祁以此安撫紫眠,讓紫眠看着幼子的份上萬萬不能衝動,紫眠看着懷裏已經睡著了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給了明雪。
紫眠知道自己要救楚長歌就不能亂,冷靜下來之後,“言翊知道了我的身份,夜行,你要趕快將都城的人隱匿起來。”
夜行點頭,“這件事我已經叫人去辦了,但是因為慕白,很多人都被言翊抓了起來,王爺我……”
夜行至今還是無法相信蘇慕白竟然倒戈言翊,因為蘇慕白他折損了多少人,他頓時覺得自己對不起紫眠。
紫眠搖頭,“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但是如果長歌出事,到時候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紫眠這才冷靜的坐下,回想楚長歌最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不解,甚至有一些埋怨,也許是恨他對她的欺騙。
轉身紫眠看着楚若祁和漠塵,有些不解,“你們不是走了?”
楚若祁趕緊解釋,“我了解言翊,所以覺得這件事太蹊蹺,我們兩個人才覺得上當要出事就趕緊掉頭回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除此之外,還有意想不到的人來了,沉央和沈言蹊。
原本要回去的人突然之間有聚集了。
沉央稍稍晚到一些,趕緊詢問“我不過就是出城與沈言蹊匯合罷了,就出事了?”
沉央幫紫眠和楚長歌躲過了憐惜這個瘟神。原本他也該功成身退,想着和沈言蹊一起走,誰知道還沒出發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紫眠見狀,“看來言翊低估了眾位的能力,他越是想把我逼進絕境,反倒是給我了反擊的機會。”
如今,紫眠只求楚長歌安然無恙。
……
楚長歌陷入沉睡的不安,夢境中悲歡離合夾雜,前生今世的種種讓她沉溺在夢中。
“王妃,王妃。”阿離在楚長歌的身邊守候着,看見她痛苦的掙扎,不斷的叫着她的名字。
但是阿離的希望落空了,楚長歌依舊沉睡在夢境之中,隨之伴隨的是全身的不適,就像是有人想要把她的靈魂從身體中剝離,她掙扎着換來的卻是難忍的痛苦。
“不,不要,不要!”楚長歌不停的念叨着這幾句話。
阿離緊緊的握着楚長歌的雙手,防止她打傷了自己,但是阿離想不出來她到底是夢到了什麼竟然這麼難受。
阿離的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警覺的回頭,“參見皇上。”
言翊垂眼看了阿離一眼,“朕把你放出來就是為了讓你給王妃做個伴,你若是敢亂來,朕有的是辦法治你。”
阿離咬了咬唇瓣,看着雙手雙腳上的鐵鏈子,她無奈的認了,“是,奴婢知道了。”
只要能陪着楚長歌,阿離就不信這鐵鏈子能鎖住她。
“王妃可有醒過?”他威嚴的問道,雙眼卻沒有離開過楚長歌。
阿離深怕自己的性子會惹事,所以沒敢多話,就是搖了搖頭。
言翊握着楚長歌的雙手,像是看着什麼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若不是他心裏真的很恐怖,阿離真的會以為言翊是深愛着楚長歌的。
言翊輕聲開口。“長歌,你醒醒,從今往後朕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言翊的聲音傳入楚長歌的耳朵,腦中呈現出當初言翊的模樣,溫柔體貼,每一句話都像是說到了她的心口,而她就這麼甘願的為他付出一切,而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剜心之痛。
如今言翊這般假惺惺的又是做什麼?放不下她?真是可笑,當初那黑暗的牢房關押了她這麼久,讓她受盡了折磨,那時的他要是能夠有一點點憐憫之心,也許她就不是今日的她了。
即便是昏睡之中。她彷彿還能夠感覺到言翊的靠近,她抗拒着,雙手想要推開他。
“長歌,長歌。”如月色冷清的聲音,在腦中蕩漾而去。
那人的身影在漸漸清晰,取代了腦中的言翊的身影,是紫眠。她奔跑着向他而去,可是言翊卻拉住了她。
“他騙了你,從頭至尾也是利用你滿足他的野心,他和我一樣的,長歌你看清楚了!他騙了你!”言翊的聲音蓋過了一切。
“不,不是的。”楚長歌抗拒着這個聲音。想要跑向紫眠,可是紫眠卻越來越遠,而與他一起離開的卻是憐惜。
怒火在她的心裏燃起,所有人都是這般的利用她,然後呢?得到一切之後就拋棄她,將她殺死。
言翊緊握着楚長歌亂動的雙手,甚至能夠感覺到她有一股恨意需要發泄,他再一次靠近她,卻發現她猛地睜開了雙眼。
言翊被楚長歌的雙眼嚇了一跳,隨即便是興奮,“長歌,你終於醒了。”
阿離湊近一看,壞了,楚長歌還是沒有管住自己的怒氣,雙眼竟然變成血紅色。
阿離在言翊的身後衝著楚長歌擠弄眼神,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惹怒言翊的時候。
“我餓了。”楚長歌竟然冷靜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受傷了,千萬別亂動。朕讓人準備一些吃的。”言翊自己也很驚訝,楚長歌竟然能夠這麼安靜順從的讓他餵食食物,若不是還有一些人沒有處理好,他一定會多呆一會。
言翊一走,楚長歌便開始乾嘔,阿離用盆子接着,好在也沒怎麼吐,不然又白白浪費了這些美食。
“你的傷口,我偷偷抹了葯,一定比那些太醫的葯好得多,但是怕人看出來,所以沒敢多抹。”阿離扶着楚長歌。
楚長歌看着阿離身上的鐵鏈,拉着她,“阿離你受委屈了。”
阿離竟然不由得哭了出來,“聽說出事了,我好擔心你和夜行,我真的好怕你們出事。”
說著阿離又指了指那面銅鏡,楚長歌抬頭望去,立即露出痛苦的樣子,捂着自己的雙眼,“這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我就發現你與常人不一樣,只要你憤怒不已的時候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雙眼就會變得如此恐怖,我用功力以前還能幫你,如今已經完全不受控制。”阿離顯得有些無奈。
楚長歌拉着阿離,“我現在到底是誰?”
阿離笑了笑,“你就是你啊,哪裏那麼多個誰?”
楚長歌沉思了一會,靠着枕頭開始回想走到這一步的原委,言翊衝進夜王府很明顯是有備而來,時辰掐得那麼好,總有說不出的蹊蹺。
“蘇慕白。”楚長歌恨恨的吐出這三個字。
阿離見狀垂下了腦袋,“蘇慕白來牢裏看過我,我就知道會出事,他為什麼要幫着皇上?”
楚長歌反倒是安慰起阿離,“先別想那麼多了,想想怎麼化解眼前的危機。”
“怎麼化解?你昏迷的時候皇上將王爺包庇胡國要犯意圖謀反之罪昭告天下,除了你所有和王爺有關係的人都要抓了起來,更可惡的是……”阿離說了一般停了下來。
楚長歌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疼,“是什麼?”
“可惡的是皇上竟說你護國有功,大義滅親,是你將王爺的罪證提供給皇上的,而後幫你找了個名目宣旨你和王爺和離,連夫妻都算不上,你知道外頭說你多難聽嗎?這皇上擺明就是想讓你與王爺永世不可能在一起。”阿離一股腦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楚長歌聽聞,傷口又開始滲血,沒想到竟然睡了一覺她竟然變成了如此不堪的女人,更沒想到的是就這樣她與紫眠的夫妻情分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