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複雜的關係
鳳婉婉要娶慕青峰？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有那麼一瞬間全都蒙了。
自古都是男子娶女子，什麼時候女子能娶男子了？
“不，你別說這話，不管昨天晚上的事，是對還是錯，我是男人，我都該負責的。”
慕青峰第一個就開始反駁了起來。
夏偌薇就覺得一陣陣的頭疼，慕青峰啊，慕青峰，還是太年輕，他連人家姑娘的家事還沒搞清楚呢，就要娶人家。
“青峰，你先別激動，婚姻大事，還要父母長輩做主的。”慕凌骨雖然是比慕青峰年長几歲的叔叔，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要聽雲煥哥哥和清池嫂子的。
“就是啊，不僅如此，還得人家姑娘家裏同意不是？不過，我覺得，可能有點難，鳳炎烈怎麼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劍宗的少主呢？”
夏偌薇喝了一口茶，說的漫不經心，但是她也在心裏盤算起了，若是這兩個孩子，真的想在一起，該怎麼辦。
畢竟，老一輩的事情。跟這些孩子們是沒關係的。
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也知道，慕凌骨大概也會這樣考慮的。
“鳳炎烈？昆崙山魔宗么？”慕青峰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鳳婉婉。
鳳婉婉也看了一眼慕青峰，但是她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無妨，小叔叔，魔宗就魔宗，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既然做了，就要承擔的。所以，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都願意娶她，我想父親跟母親，也會同意我的做法的。”說著，慕青峰就走到了鳳婉婉的身邊。“鳳姑娘，這就是我的決定，我慕青峰發誓，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慕青峰的長相有一大部分遺傳了他的母親和舅舅，他的身上也着草原部落男子豪邁的影子。
這樣又高大，又英俊，看着還忠厚的男子，對一個涉世不深的女孩說出這樣的話，女孩難免會動心的。
鳳婉婉本來臉上還掛着眼淚呢，結果一看這慕青峰那真誠的眼神，不知怎的，竟然笑了起來。
本就年輕的臉龐，再加上這笑容，真的很好看。
“你說話算話？要是我不爹不同意呢？我是不是，可以殺了你。”
“啊？”殺了他？慕青峰一愣，等他回過神來，鳳婉婉已經不再看他了。
“夫人，王爺，婉婉這次來只想找哥哥的，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鳳婉婉對着慕凌骨和夏偌薇就鞠了一躬，隨後，嬌嗔的看了一眼慕青峰，轉身就離開了。
“鳳姑娘？鳳？”
慕青峰哪裏能看明白女兒家的小心思啊。
這件事情還沒解決呢，她怎麼就走了。
只是，他慕青峰不明白，夏偌薇和慕凌骨卻是都看懂了。
嘆了一口氣，慕凌骨起身就走到了慕青峰的身邊。
“青峰，你來滄瀾是找我有什麼事情么？”
“哦，小叔叔，我們接到了你的信，你說小嬸嬸身子不好，問我娘有沒有什麼方子，我娘就根據你信里寫的脈象，配了一瓶葯，我想着，小嬸嬸身子要緊，就快馬趕過來了。
誰知道，昨天到了蘭谷外面的時候都半夜了，我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大門，就在山上走了走，結果……”
青峰還是很愧疚的，至於鳳婉婉身上有情人蘭的花香，他也不能說服自己，自己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那些事情的。
“好，我知道了，走了一路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至於你跟鳳婉婉的事情，我們再商量。”
慕凌骨拍了拍青峰的後背，就讓丫頭把他領了下去。
再回頭看偌薇，偌薇也是一臉愁容。
“這事搞得，偌薇，你說，該怎麼辦呢？”慕凌骨心裏也是彆扭極了。
他跟魔宗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化解的了的。
“我擔心的，是另一方面。”夏偌薇想的多。
剛才，從鳳婉婉和慕青峰的態度上來看。這兩個孩子，好像並不排斥彼此，並且，他們已經有了實質性接觸了，所以兩個人成親也理所當然。
以薔薇閣對鳳炎烈的了解，那個老賊是十分寵愛這個鳳婉婉的。
女兒的清白和幸福，他還是顧忌的。
正是因為如此，夏偌薇根本就不擔心，鳳炎烈反對這兩個孩子的事情，相反，她擔心的是，鳳炎烈會同意。
或許，還會極力的去促成。
魔宗和九嶷山並沒有實質性的像跟薔薇閣一樣的血海深仇，還有就是鳳驚鴻沒死。
鳳炎烈就更加沒有理由抓着慕家，抓着九嶷山不放了。
到時候，一旦兩家的孩子成了親，鳳婉婉嫁到了九嶷山，那麼她薔薇閣，再想要去找鳳炎烈報仇，鳳婉婉一定會拚死護着她爹爹的。
這就又形成了一個很尖銳的矛盾。
看着夏偌薇的臉上，一片陰雲，慕凌骨那麼聰明，思索了片刻，也就都明白了。
“偌薇，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事真的不太好辦，不過，你也別現在就煩心，會有辦法解決的。
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驚鴻雖然恨鳳炎烈，可是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是鳳炎烈的兒子，是魔宗的二公子。
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要殺了鳳炎烈，我根本就不知道，鳳驚鴻會怎麼樣。
他是會袖手旁觀，還是會站在他父親的那一邊，我們都不得而知。”
慕凌骨說完，就摟過了夏偌薇，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王爺，我從來都沒跟你說過，薔薇閣為什麼和魔宗有仇。
三十年前，我師父白秋水，年輕漂亮，貌美如花，在遊歷江湖時，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們一見鍾情，並且私定了終身，可是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鳳炎烈的師弟，曾經被譽為鬼劍聖的沈洛天。
當時，沈洛天已經為了師父不想再去爭魔宗宗主的位置了，可是，鳳炎烈還是不放心他。
在一個大雪夜裏，用計陷害了沈洛天殺了當時的魔宗宗主，也就是兩個人的師父。
最後，沈洛天，被魔宗的四大護法。八大長老，圍剿致死。
我師父，連她愛人最後的一面都沒見着。
從那以後，我師父就發誓，一定要殺了鳳炎烈，一定要讓魔宗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師父在臨死前，還在跟我一遍一遍的說，讓我一定要替她報仇。
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白秋水對夏偌薇那是救命的恩情，不僅如此，還重新給了她另一個人生。
這種師徒間的情分，是怎樣也放不下的。
“壞人，自有天收，偌薇，鳳炎烈。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嗯。”
一想到師父，夏偌薇的情緒就又有些失控了。
她現在就特別害怕，自己會因為朋友，因為親人的關係，而不能去幫師父報仇。
可是就算她再不想面對，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三天後，鳳驚鴻接到了消息，到了蘭谷。
而就在這三天裏，鳳婉婉和慕青峰之間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看着這麼多年沒見過的二哥，鳳婉婉看見一頭白髮的鳳驚鴻時，當場就哭了。
“二哥，你，真的沒死。”
“嗯。”
鳳驚鴻性子冷，他離開昆崙山多年，對於這個妹妹。也只是停留在剛回走路的小娃娃的記憶當中。
“二哥，爹爹很想你，他總會念叨你，你跟我回家吧。”
“呵。”
鳳婉婉在哭着把這話說完之後，鳳驚鴻噗嗤一聲居然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鳳婉婉，你說鳳炎烈想我？呵呵呵，你就沒問過他，我是怎麼死的？”
鳳驚鴻此時已經脫下了靈車使者的那一身黑袍，現在的他，只穿了一身深藍色的長衫而已。
銀白的長發，隨意的披在了身後，慵懶又充滿了妖氣。
“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鳳婉婉不明白。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回去問問你的好爹爹，不就知道了。”
“我……”
鳳婉婉根本就沒有想到。二哥見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態度。
慕青峰見她一臉傷心，就安慰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本來，我是不想來見你的，但是我聽說，你不見到我，就不走，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給薔薇夫人添麻煩，所以，我才來了。
現在，我，你也見到了，你可也可以走了。”
鳳驚鴻說的話特別的決，他說完了之後，看都沒看鳳婉婉，就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豆蔻，笑着說道。
“豆丫頭，給我倒杯龍井，這一路，渴的厲害。”
“呃，是。”
豆蔻連忙點頭，下去倒茶。
鳳婉婉一看，她親哥哥哪裏是不會笑，他對一個丫頭都能和顏悅色，到自己這，就跟仇人一樣，那眼淚刷的一下就又流下來了。
“二哥，你知道的，爹爹最疼的就是你。每到過年過節，爹爹喝多了都會喊你的名字，二哥，你就跟我回去吧。”
鳳婉婉不甘心啊，她怯生生的走到鳳驚鴻的身邊，拉住了鳳驚鴻的衣袖。
“放開，我這一生最大的恥辱，就是姓鳳。我跟昆崙山沒有半點的關係，我現在看見鳳炎烈，恨不得殺了他，你還指望，我管他叫爹？”
“二哥……”
鳳婉婉直接就跪下了。
“二哥，我求你，跟我回家吧。”
“放手，放手……”
鳳驚鴻被鳳婉婉哭的煩躁的很，一甩手就把鳳婉婉甩了出去。
“婉婉。”慕青峰心疼，連忙過去把鳳婉婉拉起來。
“二哥……”
鳳婉婉還是不甘心，可就在這個時候，從開着門的花廳外面，刮進來一陣大風。
“婉婉，不要求他，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這聲音……
從外面端着茶的豆蔻，被那大風一刮，差點就倒在地上，端着的茶杯和茶壺，也都碎了一地。
慕凌骨，想都沒想，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
鳳驚鴻手裏的刀都出鞘了。
“鳳炎烈？你膽子可真不小啊，你居然敢一個人來蘭谷。”
慕凌骨站的筆直筆直的，他看着穿着一身黑紅相間長衫的鳳炎烈，正負手站在院子裏。
長長的鬍鬚，微灰的頭髮，還有臉上的皺紋，都表示着，這個江湖上魔宗掌舵人，已經不年輕了。
“慕凌骨，老夫這次來是接女兒的，不想跟你牽扯什麼恩怨。”
說著，鳳炎烈就對着還在屋子裏面的鳳婉婉招了招手。
鳳婉婉看見已經很久沒見過的父親，抹了抹眼淚就跑了出來。
“爹爹，二哥，二哥他沒死，他就在裏面呢。”
鳳炎烈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往裏面掃了掃。
鳳驚鴻和夏偌薇在屋內對視着，兩個人，都在剋制。
鳳驚鴻不想在蘭谷里。當著朋友和妹妹的面，上演弒父。
夏偌薇則不想，讓鳳婉婉和慕青峰以後成為仇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麼尷尬的場面還是被夏偌薇打破了。
“凌骨，我有點不舒服，你帶我進去吧。”
夏偌薇扶額，慕凌骨捏了捏拳，終究還是轉過了身，不過在臨走的時候，還是給青峰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也暫時先離開。
慕青峰自然是看懂了小叔叔的意思，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和鳳炎烈說自己和婉婉事情的時候。
所以，就也跟着離開了。
片刻的功夫，這小廳裡外。就只剩下了，鳳炎烈父子父女三個人。
“驚鴻，我聽說，是極樂盟當年救了你，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家。”
此時沒了外人，鳳炎烈也便拿出了做為家長的態度。
鳳驚鴻垂着眼眸，緩緩的將自己的手裏的刀，又入了鞘。
“回家？回家還要被你殺一次么？鳳炎烈，你怎麼還有臉叫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忘了當年是怎樣一掌把我打下懸崖的？
鳳炎烈，我今天不殺你，就是還你生了我的恩情了，以後，也別再來招惹我。
我鳳驚鴻，跟你魔宗，跟你鳳炎烈沒有半點關係。”
一臉決絕的將這些話說完，鳳驚鴻漂亮的眼眸里，又變的淡漠如水了。
就像是看着陌生人，無波無瀾。
他從椅子站了起來，拿着自己的彎刀，就想要離開。
“站住，鳳驚鴻，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是魔宗的人，你身體裏流的都是我的血，到什麼時候，我都是你老子。
還有，當年，我把你打下山崖。也是不想，不想你再受苦。”
“呵呵，你隨便吧。”
真的是一句都不想再聽他說，鳳驚鴻，出了花廳的門，就幾個疾步的，施展輕功離開了。
鳳炎烈看着鳳驚鴻消失的方向，眼中有怒火，也有凄涼。
“爹爹。”鳳婉婉，吸着鼻子，聲音哽咽。
“婉婉，我們走，這裏不安全，你的幾個護法叔叔都在城外的呢。”
鳳炎烈這次來，其實就是想帶走女兒。至於兒子。
在他知道鳳驚鴻還活着的時候，就猜到了，鳳驚鴻是不會原諒他的。
他也沒指望，鳳驚鴻能跟他回昆崙山。
而且，他也並不為當年做的事情而後悔。
鳳婉婉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她想着跟慕青峰告別的，只是，爹爹在這，她又沒法直接去找她。
還有，她和青峰的事情，她也得找合適的機會再跟爹爹說。
她真的害怕，爹爹會因為生氣，一掌把青峰打死。
所以，父親提出要趕緊走，便也不再說什麼。
蘭谷再次變的平靜。夏偌薇，趴在床上，手裏捏着一把師父曾經用過的扇子。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已經有些泛黃的扇面上，這幾個字還十分的清晰，那落款處，分明的寫着白秋水三個字。
她真的很想，今天晚上趁着鳳炎烈還沒離開滄瀾的地界，就殺了他。
但是殺了他之後，魔宗勢必會來報仇，她是不在乎的，魔宗再厲害，還不至於吃了她的薔薇閣。
她顧忌的是慕青峰，不管怎麼說，她和慕凌骨已經拜堂成親了。慕青峰就是自家人，他叫她一聲小嬸嬸，她就是他的長輩。
這其中錯綜複雜的矛盾糾葛，讓她頭疼的厲害。
“別想了，這事給我處理吧。”
慕凌骨拿了清池嫂子配的葯，用水化開之後，就給夏偌薇端了過來。
夏偌薇是怕苦的，但是還是乖乖的喝了。
“嗯，總會有辦法，是吧。”把碗遞給慕凌骨，夏偌薇有些撒嬌的說道。
“是，還有，你男人可是人稱殺神的王爺，所以，以後不管什麼事情，你都依靠我就好。”
把碗放在了一邊，慕凌骨低頭就攝住那朵粉紅色的嬌唇。
……
滄瀾城外，城郊客棧。
鳳婉婉和鳳炎烈簡單的吃過飯之後，就一臉的欲言又止。
鳳炎烈雖然有一年多沒見過女兒，不過女兒那藏不住心事的臉，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婉婉，有事情你就說，我是你爹爹，不用藏着掖着的。”
在外人的眼裏，魔宗宗主鳳炎烈那是多狠辣的角色啊，不過，他對自己的女兒，可是疼愛有加。
鳳婉婉羞的滿臉通紅，她不敢說她跟慕青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已經和青峰私定了終身的事，她還是要跟爹爹說的。
“呃，爹爹，我，我……”
“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嘖，我女兒，長的漂亮，性格又好，是哪家的小子，這麼有福氣啊？”
鳳炎烈說著，就是寵溺的摸了摸鳳婉婉的頭，眸光之中全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寵愛。
“是，是九嶷山，劍宗，掌門的，的兒子，慕青峰。”
鳳婉婉都不知道這一句話自己說了多久，她垂着眼睛，根本就不敢去看父親。
她在等，等着爹爹的責罵，可是等了半天，爹爹也沒有說話。
戰戰兢兢的抬起了眼睛，就看見爹爹，一臉的深沉。
“爹，你，你別生氣，我就是，我就是有點，情不自禁。”
看着自己女兒又害怕，又羞愧的樣子，鳳炎烈就是一陣心疼，嘆了一口長氣，才終於是開了口。
“好啦，不就是個劍宗的少主么？有什麼了不起，咱們也不是高攀，我魔宗百年基業，難道還配不上他個劍宗么？既然你喜歡，爹爹也沒意見，這麼多年，跟慕家的恩恩怨怨，我也累了，你二哥，也沒死，我也沒那麼多的理由去恨慕家了，所以。若是你和慕青峰在一起，就能化解了咱們和他們慕家的恩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你明天呢，去把那個慕青峰找來，我跟他談談，不行的話，再把慕王爺也找來。
實在不行，我為了我女兒，去趟九嶷山，又能怎樣。”
鳳炎烈說的很豁達，他也的確覺得自己女兒眼光不錯。
雖說自古正邪不兩立，他么魔宗和劍宗之間梁子也結了不少。
但是，他年級大了，也不想再牽扯進這些紛爭之中。
鳳驚鴻是指不上了。若是婉婉能嫁個良婿，他也知足了。
風婉婉一聽父親的話，激動的都哭了。
“謝謝爹，我明天一早就去找青峰。”
“嗯，早點休息，我也回去睡覺了，得知你來了這裏的消息，你爹這身老骨頭，可是連着趕了幾天的路了。”
鳳婉婉又哭又笑的把爹爹送出了房間。
她剛才真的嚇死了，她就怕爹爹會因為青峰的家世，而阻攔他們倆在一起，這回好了，爹爹都已經同意了，青峰那邊，她便也不擔心了。
這一夜鳳婉婉睡的極好。
可是天還未亮。就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宗主，宗主……”
“宗主……”
鳳婉婉連忙穿好衣服出去，就看見跟父親一起來的幾個護法叔叔們，都神情激動崩潰的在爹爹的房間裏，哭喊着。
一看見是大小姐進來，其中一個長老，拉着鳳婉婉，不想讓她靠前。
“我爹怎麼了？我爹怎麼了？”
鳳婉婉被人擋着，但是她還是看見了地上的血跡，還有父親的半個染血的身子。
“爹，爹，你們走開，別攔着我，爹……”
眾人實在攔不住，就還是給大小姐讓開了。
當視線里沒有任何的遮擋時，鳳婉婉看見眼前的一幕，腿一軟，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鳳炎烈身上，全是劍傷，兩隻腥紅的眼睛，還瞪的大大的，但是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了。
他死了，起碼得死了大幾個時辰了。
“是誰？是誰？誰會這麼殘忍的殺我爹。”
鳳婉婉完全失控了，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大小姐，我們看了傷，是這劍法綜合了神劍山莊還有劍宗的劍法，能把這兩個劍法融會貫通的人，當今世上，只有慕凌骨”
“慕凌骨？呵呵，慕凌骨是么？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讓他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