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是你妹妹
鳳驚鴻看着慕靈犀，又看了一眼，捲土重來的蝴蝶，拉起她的手，又是往後推了幾步。
“琉璃，你不能殺她。”
依然是沙啞無比的嗓音，跟那絕美如同妖孽的臉，極為不配。
“她是慕凌骨的妹妹，我為什麼不能殺她？你要是不想死，就讓開。”
夏琉璃大喊了一聲，那瞎眼的張婆婆在後面，又開始發動了攻勢。
這一次，那些白色的蝴蝶更加的兇狠了，而且速度也更加的快。
無奈之下，鳳驚鴻終於從腰后抽出了一把彎刀。
“你躲好，千萬別讓那些蝴蝶咬到你，我去殺了那老太婆。”
千鈞一髮之際，鳳驚鴻像一陣風一樣的，衝到了馬車的旁邊。
慕靈犀雖然對鳳驚鴻沒死這件事一時間還不能相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時間考慮太多，她也用着極快的身法，躲避的那些蝴蝶。
不僅如此，她還拿出一把銀針，朝着飛在一起的那些蝴蝶射去。
然而，夏琉璃好像早有準備一樣，還沒等鳳驚鴻碰到張婆婆時，就一個轉身，擋在了張婆婆的身邊。
一隻漆黑的手，從斗篷里迅速的伸了出來，凌空就接住了鳳驚鴻的刀。
“琉璃，你讓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唯獨不能殺慕靈犀。”鳳驚鴻咬着牙，跟夏琉璃的黑色手掌抗衡着。
“哼，我要讓慕凌骨痛苦，我要奪走他珍視的一切，那孩子已經解決了，現在，就是他妹妹，你阻止不了我。”就在夏琉璃把話說完的那一刻，她那隻黑色的手忽然發力。
鳳驚鴻只覺得握着刀的手在抖，堅硬的刀柄，竟然開始慢慢的彎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慕靈犀已經被蝴蝶逼到了瀑布的邊緣。
此時，她已經絕望了，不管身前的那個角度，都被堵死了，身後又是轟鳴聲不斷的千丈瀑布。
她要是死了也好，誰讓她蠢到會相信那個女人，把自己的侄子都害了。
不過，能在臨死之前，再見一面驚鴻，她的人生也算是圓滿了，她這麼多年在心裏的執念，也算了有了歸屬。
在閉上眼睛前的那一刻，她還是看了一眼，一頭髮白的，正在跟那紅斗篷女子較着勁兒的驚鴻。
還能看見你，真好啊！
終於，滿眼的蝴蝶朝着她襲擊而來。慕靈犀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奇異的香氣，瞬間瀰漫了起來。
本來以為會必死無疑的慕靈犀，把眼睛睜開，竟然看見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
不知道從哪飛來的黑紫色蝴蝶，正在圍剿那些白色的蝴蝶，兇狠的程度，如同一場屠殺。
也就片刻的功夫，天上就像是下起了雪，那些身子已經破碎的白色蝴蝶，開始一個一個的落了下來。
遠遠的，一身黑紫色紗衣的白薇，從一輛奢華精緻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一邊走，一邊摘下手上帶着的黑色絲質手套。
本就白皙的膚色，在這樣的一身衣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白嫩。
“張婆婆，我師父當年好心留你一命，結果呢？你竟然敢做出陷害薔薇閣的事情，你還想嫁禍我？哼，你以為，你偷學的就是控蝶術么？那隻不過加了你自己臆想的旁門左道罷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真正的食肉蝶是怎麼吃人的么？可惜啊，你瞎了，看不見了，不過不要緊，就用你自己的身體感受吧。”
就在白薇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那些盤旋在空中的黑色蝴蝶，像是一隻黑色的利箭，目標十分明確的俯衝到了瞎眼張婆婆的身上。
“啊，救我。姑娘，救我，救我，啊……”
只聽見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可也就只叫了幾聲，就再也聽不見叫聲了。
因為張婆婆整個人都被蝴蝶包住了。
夏琉璃，低着頭，皺着眉。
事已至此，她能殺一個，是一個。
想着，伸出了另一隻一直都沒動的手，直接就打在了鳳驚鴻的身上。
鳳驚鴻根本就沒有想到，琉璃她，她竟然把兩隻手都煉成鬼爪了。
“慕靈犀，必須死。”
狠狠的對着鳳驚鴻喊了一句。夏琉璃拿着那把她反奪過來的彎刀，就用力往瀑布的方向一擲。
“靈犀，小心。”
就到彎刀飛出去的那一刻，鳳驚鴻大吼了一聲。
可是，還是來不及了。
慕靈犀只覺的胸口一疼，再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襟已經是鮮血一片。
“驚鴻哥哥，驚鴻，哥哥。”
她站的太靠邊了，想伸手去抓飛身趕過來的鳳驚鴻，身子卻是開始往後墜。
“不要。”
白薇也想過去救靈犀，而且新月手中的白綾也都拋出去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慕靈犀身上插着一把刀掉下了瀑布。
然而，讓誰都沒想到的一幕緊接着就發生了。
那白髮男子，想都沒想，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
“不，不……”
夏琉璃明顯不能接受鳳驚鴻的做法，他怎麼那麼傻？為了一個慕靈犀值得么？值得么？
越想越憤恨，都是因為慕凌骨，都是因為他！
不然，她在乎的人，怎麼會一個一個的離開她。
哼，不過她也不算輸。
緩緩的轉過身，用她那兩隻黑色的手，解開了自己的紅色斗篷。
當那張斗篷下的臉露出來的一刻，白薇的身子還是一顫。
那明明是個女孩的臉，可是那張臉上，佈滿的全都是黑色的線。
不僅如此，在她的眼睛裏已經看不到白眼仁了，兩隻眼睛就像是兩個黑洞一樣，漆黑漆黑的。
“白薇，我聽說，你和慕凌骨成親了？呵呵呵，你知道我是誰么？我是夏偌薇的妹妹，我叫夏琉璃。我姐姐，就是被他害死的。哼，我說過的，我要奪走他一切珍視的東西，包括你兒子，包括他妹妹，現在，就是你。”
一聽見她說自己的兒子，白薇的情緒一下就被點燃了。
“你說什麼？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了？哼，你可聽說，在須彌山下，有一個萬年的蟲窟啊？我把他扔進去了，想必，他現在已經被萬蟲咬的骨頭都不剩了，怎麼樣？這個死法，你滿意嗎？”
“你……”
白薇竟然一點都沒懷疑夏琉璃在撒謊，因為在這個時候了，她根本就沒必要撒謊。
“殺了她，殺了她。”
身後跟着的幾個大丫頭，早就忍不住了，豆蔻含着眼淚第一個沖了上去。
但是夏琉璃的身法太快，又十分的詭異，幾個回合下來。幾個身手不俗的丫頭竟然連她的衣角都沒碰着。
白薇此時悲痛欲絕，她的手抖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操控蝴蝶。
眼看着，她那些丫頭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打倒在地上，白薇終於是捂着胸口，重新站了起來。
“你們都回來。”
只這麼輕輕的說了一句，那些丫頭們就趕緊從互相攙扶着，往白薇的方向跑。
因為她們知道，夫人已經是動怒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讓她，生不如死。”
就在白薇把最後一個字說完的那一刻，一直盤旋在天上的蝶群忽然間就全都懸停在了空中，就像是再等帶最後一個指令。
看着白薇的樣子。和蓄勢待發的蝶群，夏琉璃笑的一臉嘲弄。
“你以為，幾隻破蟲子，就能殺我，你太天真了白薇。”
“是你太天真了，極樂盟可聽說過，蝶獄？”
說著，白薇就抬起了頭，銳利的眼眸，注視着夏琉璃，艷紅色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也就是在此時，那些懸停的蝴蝶有了動作，它們開始在空中旋轉，越轉越快。就像是旋風一樣，眨眼之間就把夏琉璃圍在了中間。
夏琉璃自然不能束手待斃，她的鬼爪一抓，便能捏死上百隻蝴蝶。
可是那蝴蝶真的太多了，並且卻來越兇狠，慢慢的夏琉璃就有些招架不住。
除了手之外，身上其它的地方，開始感覺到了撕咬的疼痛。
而白薇，卻好像不想直接就殺了她，而是要折磨她。
就在白薇走上前去，想要近距離的命令蝴蝶該從哪開始咬時，她的身體一下就被從後面來的人抱着了。
“住手薇薇，你不能殺她，快住手啊！”
是慕凌骨，他和上官銀雪追了一夜。結果那蝴蝶就消失在了須彌山腳下了。
等他們再折返過來時，就看見了薔薇閣留下的記號。
一路趕來，卻看見這樣一幕。
從還停住的馬車，還有個地上的紅斗篷就能確定，這個被蝴蝶包圍了的女子，就是夏琉璃。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住手？她，殺了白哲，她殺了白哲。”
因為慕凌骨的干擾，白薇控制蝴蝶的手勢停下了，那些蝴蝶便也停下了。
夏琉璃一身血的趴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慕凌骨。
“不行，薇薇，不管她做了什麼，你都不能殺她，因為……”
“你別管我，對了，她還，她還殺了靈犀，靈犀中了一刀，掉下瀑布去了，你去找她，你別在這管我。”
白薇眼睛都紅了，她一邊喊一邊哭，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慕凌骨緊緊的抱着她的身體，心裏也如同刀攪一般。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為我，你要是恨，你就殺了我，可是夏琉璃。你真的不能殺她，她，她是你妹妹啊，薇薇。”
如果，在他得知白薇就是夏偌薇的那一刻，他趕緊去找到琉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他為了自己想讓偌薇沒有負擔的活着的私心，還是沒有說出實情，結果卻是，付出了血的代價。
“你，你說什麼？你說她是我的什麼？慕凌骨，你別騙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早告訴你的，對不起，偌薇，對不起，當年，我把你弄丟了，我就是哲兒口中那混蛋爹爹，而你，就是失蹤了六年的夏偌薇。”
“呵……”
白薇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的腿軟的幾乎都站不住了。
“不，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我叫白薇，我不是夏偌薇。”
慕凌骨心疼的哭都哭不出來，他顫抖着手，把白薇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麼一刻，一直都保持這懷疑態度夏琉璃，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臉頰上那些密密麻麻黑色的線條，也都慢慢的散去了，眼睛也恢復了常人的樣子。
“姐，姐……”
七年了，她七年沒見過姐姐了，可是姐姐的樣子，一直都沒有變，永遠都是那麼好看。
“誰是你姐？你別胡說八道，我若是你姐，你為什麼要殺我的孩子？”
瞪着眼睛，白薇看着那個殺了白哲，正緩緩的爬向自己的魔鬼。
“姐，姐姐……”
“你別過來，我不是，我不是……”
白薇此時心裏幾乎都要崩潰了，她看着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和自己酷似的臉，無力的哭着。
“我不是，我不是夏偌薇，我不是你姐姐，我要殺了你，我要給哲兒報仇……”
終於，心中巨大的悲痛，將她整個人都要壓垮了，她就覺得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薇薇，薇薇……”
慕凌骨抱着她，已經是不知所措，就連去摸她的脈搏，他都忘記了。
“姐姐，姐姐，我是琉璃啊，你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夏琉璃撕心裂肺的哭着，臉上全都是眼淚。
這混亂的場面，還是上官銀雪幫着給收的場。
確定了白薇只是昏迷而已，沒什麼大事，上官銀雪就讓薔薇閣的丫頭們把白薇先送回去了。
至於那些黑色的蝴蝶，也有幾個丫頭，拿着竹籠，安靜的回收着。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坐在一邊的慕凌骨才看向了旁邊的夏琉璃。
“琉璃，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你姐姐已經死了，可是後來，我看見哲兒畫了他娘親的畫兒，我才知道，我找了那麼久的人，就是白薇。
六年前，薇薇接到的任務應該是殺我，但是那個時候我身受重傷，她不忍心讓我去死，可是，她又不想你因為這最後一次任務完不成，而拿不到最後一副葯，所以。她就穿上了我的衣服，易容成了我的樣子。
結果，她身上中了三箭，被打下懸崖。
萬幸的是，她被薔薇閣的老閣主，救了一命，可是關於以前的事情，她都想不起來了。
那白哲，就我倆的孩子，是你的親外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琉璃抱着自己的腿，喃喃的說著。
“琉璃，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發生了，我不怪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白哲到底在哪？”
“白哲，白哲，在，在……”
不提白哲還好，一提白哲，夏琉璃就更想現在就殺了自己，那是她的親外甥啊，她怎麼就……
“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去找他。”
“他，他被我扔進蟲窟了。”
“蟲窟？你是說，須彌山的那個萬年的蟲窟？”
“是，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說著，慕凌骨就站了起來，“銀雪。”
此時上官銀雪正在觀察這瀑布的下面。
“王爺，下面應該是個水潭，我想靈犀掉下去了，不一定就會死，現在只要能找到一條路下去……”
“好，可是，銀雪，我現在沒時間去找靈犀，哲兒被琉璃扔進蟲窟了，我要救他。”
“蟲窟？那可是中州最恐怖的地方之一，你。”
“我沒事，我相信哲兒也不會有事的，只是靈犀她……”慕凌骨真的很難以開口，他欠上官銀雪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把靈犀找回來，安心去找孩子吧。”
“嗯。”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慕凌骨最好的朋友，竟然就成了上官銀雪。
可諷刺的是，上官銀雪的妹妹，又是慕凌骨的仇人。
只不過，他們兩個人對於那些事情，卻是根本就不在乎的。
沒用了多長時間，慕凌骨就趕回了蘭谷。
用最快的速度告訴丫頭們給他準備一些驅蟲的藥材之後，就到了白薇的床前。
此時，白薇已經醒了，可是她卻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薇薇，你知道當年你身上中了三隻毒箭為什麼還沒事么？那是因為白哲跟我一樣，體質是百毒不侵的，不僅如此，我們爺倆的血，是可以驅蟲驅蠱的，所以，你放心，哲兒雖然被扔進了蟲窟了，可是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把她給你找回來。”
慕凌骨說了這麼多話，就是不想讓白薇太難受，除此之外，別的，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給白薇掖了掖被子，起身就要走，但是剛站起來，手就被握住了。
“小心，孩子重要，你也重要。”
“嗯。”
這一幕，讓兩個人都心酸極了。
慕凌骨知道白薇一時半會根本就接受不了她就是夏偌薇的事實，可是這個時候，他又沒時間和精力去照顧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
拍了拍白薇的手，慕凌骨快步的出了房間。
白薇躺在床上，看着那個依舊挺拔，卻是十分落寞的背影，心裏難受的無以言表。
如果不是看見夏琉璃的樣子，她這輩子也不會相信，她就是夏偌薇的。
至於，她跟慕凌骨，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他忽然間從京城趕來了滄瀾，大概就是因為他知道了，她白薇和夏偌薇是一個人，才會來的吧。
那到底，他愛的人是白薇還是夏偌薇呢？
哎！
輕嘆了一口氣，白薇再次的閉上了眼睛，她的心裏亂極了，她本不應該在這件事情上面矯情的，可是，她沒有一點關於夏偌薇的記憶，她現在這副身體裏就只是白薇啊。
至於哲兒，她倒是從心裏為孩子高興，哲兒那麼喜歡他王爺爹爹，這回，親爹假爹都是一個爹。
他再也不會被別人說成是私生子了。
當慕凌骨出了白薇房間時，丫頭們已經把他需要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
拉着他那匹快馬就要出蘭谷的大門，只是臨走之前，還是看了一眼豆蔻。
“照顧好你家夫人。我一定會把哲少爺帶回來的。”
“嗯。”
丫頭們聽着王爺的話，紛紛的抹着眼淚，慕凌骨也不再多說什麼，翻身上馬，朝着須彌山的方向就奔去了。
……
就在慕凌骨踏上了解救自己兒子的路時，上官銀雪已經找到了一條可以下到瀑布下面的小道。
只是這條小道，又滑又抖，如果不是他身手好，他大概已經從陡峭的山坡上滾下去了。
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上官銀雪的腳才落了地。
只是這裏水汽瀰漫，瀑布的水聲還特別的響。
他喊了好多聲慕靈犀的名字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又是找了一圈，就在上官銀雪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他看見了地上扔着的一把彎刀。
除了刀，還有點點的血跡。
沿着那血跡，上官銀雪終於在一個巨大岩石後面。看見了一個一頭白髮的男人，正抱着臉色蒼白的慕靈犀，那動作似乎是在給她取暖。
“靈犀。”
上官銀雪趕緊脫了自己的衣服，跑到了那兩個人的身邊，把衣服往胸前的傷口上壓了壓。
不過，看流血的量，這血應該是已經止住了。
“她怎麼樣了？我看看。”
鳳驚鴻認得上官銀雪，也知道他略懂醫術，就沒有阻止上官銀雪碰慕靈犀。
摸着若有若無的脈搏，上官銀雪趕緊就從身上取出了一粒，凌絕峰特製的丹藥，塞進了慕靈犀的嘴裏。
“不能在這，得馬上帶他出去。你，還能走么？”
這個時候，上官銀雪也顧不上去詢問這個白髮男人的身份了。
“可以。”
“嗯。”
說著，兩個男人就把慕靈犀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過想要從這個濕滑的並且像是天坑一樣的地方出去，還是有點難的。
幸好，上官銀雪和鳳驚鴻武功都不弱。
只是，當他們把慕靈犀帶上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也是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兩個人帶着慕靈犀就到了蘭谷，不過鳳驚鴻在蘭谷的門口卻是一步都不想往裏走了。
把一直被他抱在懷裏的慕靈犀交給了上官銀雪，鳳驚鴻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上官公子，一定要把她救活，我，欠你一命。”
“你這……”
“告辭。”
一個字都不再多說，鳳驚鴻對着上官銀雪點了一下頭，又看了一眼，生死未卜的慕靈犀，他一咬牙，從地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就走了。
上官銀雪，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是弄明白的時候。
抱起慕靈犀就快步的進了山谷了。
遠遠的躲在樹林裏，看着慕靈犀被上官銀雪帶了進去，鳳驚鴻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個極其痛苦的神情。
十幾年前，他在神醫山莊裏住過的那些日子，還歷歷在目。
那個整日纏着在他病床邊上的小丫頭，如今也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可是慕靈犀還是慕靈犀，他鳳驚鴻已經不再是那個鳳驚鴻了。
“叮鈴……叮鈴……”
薄霧開始在腳下瀰漫，鳳驚鴻回過頭，看見了靈車。
他還以為夏琉璃是要帶他走的，誰知道。當靈車的車門打開，夏琉璃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比他還要失魂落魄。
“你知道么？白薇，就是我姐。”
“琉璃，你說什麼？”
“我說，白薇就是夏偌薇，而我，殺了我的親外甥，我應該聽你的話的，我不該去把仇恨加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
哭泣聲，在這幽靜的夜晚，是那麼的讓人心碎。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又該讓誰去負責呢？
鳳驚鴻，想伸手去拍拍琉璃的頭，但是抬起來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放下。
兩個人就在蘭谷外面，靜默着，各自悲戚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快馬加鞭的慕凌骨到了須彌山下。
那傳說中，中州最兇險恐怖的地方，出人意外的特別的好找。
因為蟲窟洞口的周圍寸草不生，在那幽深的洞口裏面還向外瀰漫著有毒的瘴氣。
哲兒，別怕，爹爹來了。
把馬拴好，慕凌骨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就走進了那個充滿着未知的洞窟。